第3章 人类，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听了夏欣然的一番话，众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到沈秦身上，然后整齐划一的后退了半步。江重日更是光速远离。
当事人沈某对此一头雾水，甚至想到了一句歌词：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所以他们眼里我到底变成什么样了，才用这种看刚才那怪物的眼神盯着我？”他只好在自己脑海里申请场内援助询问黑鸦。
平常一直断线的黑鸦现在居然跟某宝在线客服一样随叫随到，“海妖制造的幻觉，或是副本作为线索的场景重现。你遮住一只眼再看看。”
他乖巧照做后，果然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只是实在触目惊心。
左眼中看到的世界已经入夜，残月高悬，整片海滩堆满了半人半鱼的海族尸体。这些海妖和人鱼都死于他们背部那道洞穿了胸膛的狰狞伤口。
因混入太多鲜血，这一片海域竟直接成了血海，猩红的潮水将沙滩也染成了血色，前赴后继将海面上的浮尸与残肢送上岸。可尽管如此，海面上仍旧飘满了死去的海族。
自己曾画过许多类似风格的作品，并不会被这场景吓到。可画作与亲眼所见，总归是不同的。
他莫名有些悲伤，觉得自己好像也是那一堆死尸中的一个。
尽管这种共情在一秒后就被无形的刀切断了。
“清醒点，看看面板。”黑鸦冷漠的语气将他从负面情绪中拉了出来。“理智掉了1，别搁这白日梦游啊。”黑鸦调出了沈秦的面板，理智值已从200变成了199。
回过神后，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小臂，痛感使他更加清醒。“是我大意了，不过很新奇的体验。这个游戏真有意思。”想多来几次。
“就现在这脆皮面板，提升实力后再说有意思吧。等过了这个副本，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出现了。”
“为什么？”好奇宝宝再次发问。然而黑鸦又断线了。
所有玩家都恍惚了一下子。当他们再向海面看去时，时间还是傍晚。夕阳尚未沉入海中，沙滩上没有尸体，沈秦身上更没有鲜血。
一切都像是他们的错觉。
“怎么了吗？”引导npc徐易看向面面相觑的众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大吼大叫。
沈秦无奈摊手，示意自己真的什么也没干。他转过身，本想再欣赏一会儿对他来说极其新鲜的海上日落，却无意中对上了徐洋目光。
徐洋睁开了眼睛，灰白的双瞳毫无聚焦。
可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徐洋在看自己。但那种感觉，并不是带着恶意地窥探，而是平静地凝望。
“你认识我吗？”他也就随口一问，显然这个问题是不可能得到肯定答案的。
如果自己见过徐洋，第一时间就会认出来，毕竟接触过的活人就那么几个。
不出所料，徐洋没有回答他，保持沉默继续带路。
村庄靠海，在岛的另一边。他们沿着海滩走到村庄时已经入夜，路上不见一个岛民，房屋也都是门窗紧闭。
经过那一次幻觉，全员都掉了1-10点理智值，但好在总算是安然无恙抵达徐易家。
只是自己的状态不太乐观。体温在短短半小时内少说飙到了40度，还感冒了，现在全身都乏力。
不仅如此，又有新的问题摆在了他们面前。
“院子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客房，你们自己安排下吧。”
“对了！各位在太阳落山后尽量不要出去，房门也要关好。如果一定要出去的话，切记与朋友一起！”徐易在将他们领进门后，千叮咛万嘱咐地说道。
玩家一共八人，可空房只有两间，每间只能住三个，去掉和徐易住的徐洋，剩下的一个人怎么办？
小志在怪物嘴下惨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再加上身为引导npc的徐易这番提醒，谁也不知道夜晚的海岛还存在什么杀机，如果被单独赶出去九成九是个死。
几个玩家正在争论谁该出去另找住处，胖子冷不丁来了一句：“要我说，把这个病秧子丢出去最合适，他烧成这样也找不了线索，拖油瓶一个。”
“我赞同。他还是个精神病吧？指不定什么时间就犯病了。”棒球帽男人见机附和道，反正沈秦怎么看都是只要死不活的病猫，如果沈秦不乐意走，光他一个就可以把人拖出去。
一直在抹眼泪的小晴忍不住为沈秦出头，手中还紧握着男友在临死前塞给她的情侣手环。“你们怎么能这样？在沙滩上的时候他还提醒我们怪物来了！”
她还记得是沈秦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也只有沈秦对她说了一句节哀。
“只有他看到了怪物，我还怀疑他跟怪物一伙的呢！刚刚我们不也看到了他一身血吗？”
玩家们吵得很激烈，但风向基本是一边倒。除去没有发表意见的江重日和徐洋，只有小晴一个在帮沈秦说话。
然而作为话题讨论的中心，他却枕着手臂，安静地坐在角落闭目养神，并不在乎玩家们怎么议论自己，也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赶出去。
最轻松的游戏方法：摆烂。
系统不会等着玩家们吵出结果。于是刚到晚上七点，“幸运儿”沈某就中了被副本机制随机赶出小屋的大奖。
他一点也不意外，因为系统的恶意简直毫不掩饰。先前袭击小志的怪物，第一目标也是自己。
真可谓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天空应景地下起小雨，他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从进副本开始自己的衣服就是湿透状态，现在即使被冷风来个全身按摩也会因为体温过高而感受不到冷。
画风属实太凄凉。
他的身体愈发沉重，靠着先前休息时恢复的一点儿体力才踉踉跄跄走到玩家小屋对面的一户人家门前。
先是轻敲了几下门，未得到回应后他便尝试推门，没想到直接推开。
本来自己都已经做好靠在门前就地躺下的准备
“请问有人吗？”虽然他已经十分疲惫，但还是保持应有的礼貌。迈进屋子后，桌上的油灯便诡异地自己亮起。
黑暗中那一点幽幽火苗，只照亮了楼梯口与桌子四周的方寸之地。“嗒、嗒、嗒”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在一片寂静中十分突兀。
油灯的火光突然恍惚了一下，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当他再次看向楼梯口时，一个约莫九岁大的少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那，冰冷地凝视着他。
“你走错了。”少年的声音虽然尚有些稚嫩，但比表情更冷。显然是心情不太愉快。
沈秦确实被少年的闪现吓到了，但并不妨碍他想在这蹭住一晚。“我没有恶意，请问可以在这留宿一夜吗？”
少年像是没听过这种请求，甚至觉得好笑，还笑出了声。“哈。如果你胆子大的话。”
见少年答应，沈秦扬起嘴角笑了，并没有精神去细想少年的话。“那今晚就打扰了，请问我可以睡在哪里？”
这一套不按常理出牌可就把少年给整懵了。“？你真想住这儿？”
没想到他堂堂邪神的养老海景房，居然真有不知死活的玩家敢住？
“总不能在雨里露宿。”此时沈秦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又怎么会想到自己随便一挑就选中了副本隐藏boss的老巢。
小邪神一副‘人类，你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样子，细细打量着沈秦。他看得出沈秦现在十分虚弱，可眼前人即使被雨淋成了落汤鸡，也自带一种病态的美。
及腰的白色长发更是让小邪神想起了故人。
最重要的是，沈秦身上有一种对他极具吸引力的味道让他很想咬一口。他无比确定只要吃下这个玩家的血肉，就能得到足以突破副本规则的力量。
简直是行走的唐僧肉。可不能让那些丑不拉几的怪物捡便宜了。
“跟我来。”
按照副本规则，玩家还没到该找他的日子，他大可以把冒失闯进来的玩家直接杀了。可他暂时不想对沈秦这个很养眼或许也很养胃的人类下手。
更何况他在这个副本中找乐子的方式就是将闯入这里的“精致宠物”圈养起来，欣赏他们逐渐崩溃的模样。
被分在傲慢领主辖区的他同傲慢本人一样自信，如果不是有规则限制，哪怕以封印状态面对副本所有玩家，他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做到全部抹杀。
作为隐藏boss，他能看到每一个玩家的部分数据面板，沈秦一个只有20武力值的c级玩家更是对他构不成一丝威胁。于是他把自己的二楼卧室让给了沈秦。
沈秦用手量了下床的大小，又比了比自己的身高，空气突然安静。显然这张只有一米四长的床小邪神躺上去正合适，但绝对不适合他这个一米八的成年人。
说来也奇怪，自己一直在被高烧buff影响，可理智值除了那次场景重现，却是1点都没掉，现在他甚至还有心思关心床的大小。
“我睡地板吧，晚安。”沈秦决定直接睡地上，他讨厌在任何情况下被拘束的感觉，而且自己的精神快撑不住了。
小邪神不知从哪抱来了一套衣物和一床被子，全堆到沈秦手里。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后，小邪神才开口：“你，换上，太脏了。”他看上的猎物一定要干干净净。
“谢谢。”沈秦在现实世界就很喜欢小孩子，他羡慕孩子们有无限可能的未来，而小邪神是第一个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孩子。
少年大概没发现，那满含稚气的脸不在摇曳灯火的衬托下根本凶不起来。
他就这样穿着小邪神送给自己的一套纯白衬衣与长裤入睡了。
只是他的睡眠一向很浅，稍有动静便会醒来。于是在不知道半夜几点到情况下，他发觉小邪神正背对着月光坐在床上打量他，嘴里还小声嘀咕着：现在吃，以后。
沈秦：孩子这是半夜饿了想吃夜宵？
小邪神似乎是思考得太过沉浸，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醒来。在纠结了半小时后终于还是躺下睡了过去。
午夜12点，小邪神和沈秦都已经睡熟，黑鸦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不愧是我，一眼就相中了隐藏boss的快乐老家。”
窸窸窣窣的声音隔着墙传到他的耳朵中，他不急不慢地打开窗子，与艰难爬上二楼的脸盆大小的八爪鱼怪物幼崽来了个亲切问候。
未经世事的怪物幼崽哪见过这么主动的玩家，竟是被吓退了一步。这不符合流程啊！
黑鸦迅速伸出左手握住了八爪鱼的一只触须，面带职业假笑：“hello～交个朋友好好谈谈心吗？”
八爪鱼：（可怜、弱小又无助jpg）
如果不是看到黑鸦右手握着一把菜刀，八爪鱼可能真要信了黑鸦的鬼话。
“双向奔赴才会有结果，我不爱唱独角戏，你应该也不喜欢独脚吧？”见八爪鱼跟懵了一样没反应，他干脆利落地剁下了八爪鱼的一条触手。
他向来没什么耐心。这点与画家是截然相反的。
突然失去了一条触手，八爪鱼疯狂扭动着剩下的触手妄图缠上黑鸦的脖颈攻击，粘液糊满了窗台。
然而它被掐住了命运的后颈，还没够到黑鸦的衣服就被砍得只剩下一条触手。
黑鸦一脸和善地假笑着，“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依然不配合，我只好送你去见海神了。”他提着八爪鱼仅剩的一条触须将八爪鱼倒拎起来，用菜刀对准那足球大小的脑袋。
八爪鱼颤抖着发出了嘶哑破碎的呜咽声，里面夹杂着海族的一种古老语言。翻译后大概是：卑鄙的逆神。
【恭喜玩家沈秦触发剧情关键词：逆神。】系统提示音不再是先前那个好听的男声，变成了无感情的机械音，对此黑鸦有些遗憾。
“早这样多好。”他松开手，故作温柔地抚摸八爪鱼那条最后的触须。然后用无情铁手将八爪鱼从二楼丢回了海中。
八爪鱼：武力20？骗鬼呢？qaq
接下来，除了后半夜小邪神又在床上反复躺下又坐起，纠结了一小时要不要立刻把沈秦吃掉最后又放弃外，一夜无事。
现实世界被迫养成的生物钟把沈秦叫醒，太阳刚从海平面冒头，小邪神还缩在被窝里。
于是他打开系统面板，将那个原本是？的图鉴书道具取了出来。封面上是用工整的黑金色字体写下的“神启录”三个字。
图鉴扉页则只有一句话：【当春日的第一缕风掠过冻土，罪与罚沉入深海坟墓，神以鲜血祝福你的新生。】
是自己在那辆往返于副本和现实的公交车上，听到过的播报。
纤长的手指轻翻纸张，第一页的左上角标注着【海神篇】。第一个图鉴：‘腐烂人鱼’已经被解锁，而其余的暂时没有配图，也没有任何文字。
【b级怪物腐烂人鱼。】
【简介：幸存的人鱼们失去了海神的庇护，日渐被丑陋的欲望污染。攻击力一般，主要攻击方式为扑咬。弱点为头部。】
沈秦的烧退了一些，但精神状态仍然不太好，粗略扫过了图鉴便收了起来。可以确定的是【海神篇】有六个图鉴需要收集，解锁这些图鉴的要求可能是看到、听到、或者触摸到。
他刚整理好被子和换下来的衣服，就被对面玩家小屋里的“啊啊啊——”的尖叫声吵得头疼。小邪神也被吵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起床气严重的样子，一脸怨念。
沈秦并不着急去找玩家们汇合，毕竟在玩家们眼里自己是个拖油瓶。
于是他突发奇想地问少年：“你有画画工具吗？什么样的都可以。”
别人进副本是玩命求生，他打算养生加写生。
“下次再来就有了。”小邪神操着和样貌完全不匹配的高冷人设，提醒沈秦：“你们今天要去帮岛民干活。”
听小邪神这么一说，沈秦才想起昨天午夜时系统好像更新了提示和任务，不过由于当时他意识十分模糊，被屋外嘈杂的雨声吵得心烦，并没有去看。
【玩家剩余7人】
【今日任务更新：作为热心群众，请务必帮助岛民准备海神祭。】
【提示2更新：风之神祇。】
【新增关键词：逆神。】
【目前已探索出的关键词：海神祭、逆神】
“果然又有人死了。”不然玩家小屋那声尖叫总不能是为了提供清晨叫醒服务。今天的线索明显比昨天更隐晦一些，一想到回去以后玩家们看自己的眼神，他就头疼。
临走前，沈秦冲小邪神挥手拜拜。“我先走了，小朋友晚上见。”
“你才小朋友！现在吃了这个人类还来得及吗？”小邪神碎碎念的时间，沈秦已经离开了，显然是来不及了。
路上，沈秦问黑鸦，“新关键词是你昨晚试出来的？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每次黑鸦主导身体时，都会做一些伤害他人或自己的事，着实令他放不下心。
“没有。我可是个大善人，为迷途的少年指引了回家的方向。”
小邪神的房子离玩家小屋很近，因此他没走几步路就到了门口。然后就看见了会让人一整天都丧失食欲的一滩尸体。
为什么是一滩？因为昨天还在维护他的小晴，今天一大清早就变成了一堆血肉混合块，被装在一个塑料盒子里。
之所以自己还能分辨出小晴的身份，是因为小晴的头颅就被放在垫子的一旁，周围还有明显的打斗和挣扎痕迹。
也难怪玩家们会叫得那么大声，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
大概是那声尖叫把其他玩家也吵醒了，陆续有玩家到门口集合，无一例外都被尸体的惨状给吓得面无血色，棒球帽男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沈秦见玩家们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率先打开话题：“是的，我没死。昨晚我住在对面那个小朋友家里。”说着望向小邪神家的二楼，看到小邪神正透过窗子在观察自己，便微笑着向小邪神招手。
小邪神：这个人类不太聪明的样子。好像可以养着当储备粮。
“所以，有谁能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按道理说死的应该是我。”沈秦一边将自己换下来的病号服盖到小晴的尸体上一边问。
他下意识地这么做了，并不清楚原因。或许只是因为小晴对他表现过善意。
一番交流后，他从江重日口中得知，昨天自己被传送走后，江重日和胖子、棒球帽分了一间房，小晴和夏欣然、小眼镜一间。
凌晨时江重日听到了开门声，还以为是他溜回去了。现在看来大概是别的什么东西。
夏欣然举起手，声音颤巍巍接着道：“应应该是小晴开的门。昨晚我迷迷糊糊看见她从床上坐起来，我还问怎么了，她说没事。然后她就出去了。我还以为她是去起夜。”
江重日怀疑小晴是在房间里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问：“分完房间后，你们都做了什么？新手场的死亡条件应该不会太隐蔽。”
说到死亡条件，沈秦想起了昨天系统给的提示：“不，小晴不是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她是和小志一起触发死亡条件的。第一天的提示中有海神厌恶污秽，小晴和小志昨天往海里呕吐了。”
听沈秦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四舍五入小晴和小志是在海神的雷点上蹦迪，不死才奇怪。可是海神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那么残忍地把他们杀了吗？
在他们的印象里，不管是哪个神话体系中的海神，都是偏向正神的形象，不太像是会连尸体都不放过的邪神。虽说在这个自有一套神明体系的游戏世界，现实的一些神话设定并不在此适用。
与此同时，躺回床上补觉的邪神幼崽打了一个喷嚏。“那个笨蛋人类在想我？”
“夏小姐，请问当时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比如屋外有东西敲击墙面的声音，或者歌声。”沈秦仔细回忆自己前半夜被噩梦惊醒，导致意识极度清醒的那十几分钟，总结了两点异常。
众玩家的目光从沈秦身上转到夏欣然那儿。夏欣然原本低头摆弄着手指，忽然抬头：“对！我确实听到了歌声！奇怪，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我听到了敲墙声，而且有东西贴着墙跟我搭话。那鬼东西问我有没有愿望，一直重复叨叨了一晚上。我没搭理它。”江重日掐了两下人中，生怕直接靠着门就睡着。顶着的两个黑眼圈已经深到可以无妆cos熊猫。
胖子原本没把半夜的敲墙声放在心里，毕竟昨晚下着大雨。听江重日这么一讲，他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我也听到了，他问我有愿望吗，我以为是棒球帽在跟我说话就回话了应该没事吧？”
“那胖兄你的运气还真不错。你回应了什么？”虽然沈秦的语气很平淡，但到了昨晚议论他的那些人耳朵里，就自带讽刺的意味了。
胖子的眼神飘忽不定，“我说，最大的愿望就是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相信这个愿望很快就会实现。”沈秦不苟言笑，望向徐洋和徐易的房间。
他倒是没听见有东西跟他搭话，当时小邪神咳嗽了一声后他就昏昏欲睡，连原本能隐隐约约听到的歌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他就从后半夜一觉到天亮，睡得相当安心。
可能小朋友的房子隔音不错？
直到徐洋和npc徐易从主卧室一起出来，玩家们才想起来徐洋也是玩家。由于徐洋太沉浸式扮演角色，他们才下意识把徐洋也当成npc了。
“大家起得真早，马上哥哥会带你们参观亚特兰蒂斯岛，顺便劳烦你们帮岛上的叔叔伯伯完成海神祭的一些准备工作，辛苦各位！”徐易很热情地将亚特兰蒂斯岛的地图分发给玩家们，然后对他们深深鞠上一躬。
“中午再集合讨论。事不宜迟。”徐洋从副本开始以来难得一次性说了超过十个字的句子，众玩家也没有意见，纷纷同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相比昨天，徐洋脸色不太好，肉眼可见的虚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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