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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少年相识玉壶春(七)


“我没见过我的父母。”

        顾重华的话让安逸和程潇沉默了。

        “抱歉,我不知道。”程潇面露尴尬。

        “为什么要道歉?”顾重华看向程潇。

        程潇被顾重华问得哑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在我周岁之前就自尽了,他们的死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没必要道歉。”

        程潇摸了摸脖子,顾重华这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才好。与此同时,他似乎也能理解顾重华的沉闷的性子是怎样养成的。

        “好了。都来帮忙把饭菜端出去吃吧。”安逸说着指了指放在灶台上盛好的饭菜,“再不吃,天就要亮了。吃完赶紧去休息吧。”

        急需摆脱眼下尴尬境地的程潇麻溜地上前,拿起两盆菜,率先离开了厨房。

        “这么看,顾重华还挺孤单的。”

        用过饭,收拾好东西,顾重华就自行回他的云天殿了。程潇望着顾重华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若有所思道。

        “走吧。”安逸转身催促安逸回房。

        “要是你们都不在。”程潇看着安逸的背影说:“我一定会觉得孤独。”

        安逸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安逸道:“那是因为阿潇从小就有爹娘、师兄弟们的陪伴,一旦没有,才会觉得孤独。”

        “对于小师叔而言,他未必会有孤独的情绪。”安逸解释道:“若他自小就生活在没有双亲陪伴,甚至没有朋友陪伴的环境下,孤独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未必能察觉。”

        程潇和安逸在玉壶春少数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他们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年纪相仿的少年至今他们也只见过顾重华一人,且每次见顾重华他皆是独来独往。而便是与程云开甚是亲近的燕归几人,除了较为热心的露白,其余的人对安逸和程潇的态度始终是淡淡的。银杏宫的祭司他们也只见过一人,而这人的脸他们至今没见过。

        在玉壶春所有的人都约定俗成地保持着一种疏离和冷漠,这里有着远超外界的安宁和平静。

        安逸的意思程潇大致能理解,在玉壶春封闭的环境下,孤独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自然也不会因孤独而感到痛苦。

        “阿逸,说得不对。”程潇反驳道,“我觉得他还是能感觉到孤单的。”

        程潇抬手望着安逸垂下的眼眸,道:“要是不孤单,他就不会总是出现在我们身边了。”

        一切地习以为常都建立在没有外界刺激地情况下,程潇而安逸的出现于顾重华而言,就是突破常态的刺激。

        安逸为程潇的敏锐感到惊讶,他浅笑道:“所以,阿潇你打算跟小师叔交个朋友?”

        “不。完全没有这个打算。”程潇想也不想否认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程潇不肯再说:“他太没有意思。”

        安逸伸手,拍了拍程潇的后背,也不戳破他那点小心思,说:“去睡吧。”

        “好。”程潇应道,朝安逸摆摆手,回房了。

        安逸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待程潇房里的灯熄灭了,才回房去。

        睡梦里,安逸又听到了滴答滴答的雨声。

        窗被风吹开一条细缝,忆萤闪着莹白色的光飞入房中。风轻轻地掀起了床帐一角,三五只闪着荧光的似萤火虫一般的忆萤飞入账内,落在安逸的手背上,额头上。

        清幽的萤光让安逸的眉心亮起一个

        点。

        “走吧。”温润似玉的声音在安逸的梦中响起。

        安逸记得这个声音。

        忆萤在安逸的眼前飞过,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五六只忆萤在他面前飞舞,又把安逸带到了他曾在梦中到访过的宏伟大殿。

        眼前的大殿空无一人,大门紧闭,两侧的宫灯发出惨白的光,血从宫灯的檐角落在地上,与地上的血迹融在一处。

        大殿内躺着七八具尸体,尸体的下方是一个以血大睁着双眼,长着大口的图案。身着海蓝色长袍的青年站在纹案的中央背对着殿门。青年乌发如瀑,垂落在地,头上戴着晶莹透彻的白茶花簪子,臂间挽着墨色蛇杖。

        青年的脸与安逸在禁地水底见到的青年完全一样。

        大殿的一侧走出一个容貌与玉壶仙人一模一样的青年。

        大殿中央的青年张开眼,看向那青年,开口道:“你来了。”

        “晦月。”与玉壶仙人长得一样的少年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血流动着,向正中央的青年汇聚。

        “如你所见。”名为晦月的青年淡声说。

        “你要我来,就是来看你做这些?”青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眉头微微皱起,面色阴沉。

        晦月没有回答,他释放出内力,在内力的驱动下,墨色的蛇杖猛地插入地上,源源不断地内力输入蛇杖之中,地上以血汇聚的纹案脱离地面,升起,变成无数道血绳盘旋在晦月周围。

        站在晦月对面的青年,注视着晦月的一举一动,脸色越发的阴沉。

        血线在晦月内力的作用下收缩凝聚,最终凝结成为一个血红色的,晶莹透亮的血珠。晦月伸手,接住了坠落的血珠。

        晦月收回了还立在地上的墨色蛇杖,走到青年面前,把握着血珠的手伸到青年面前。

        青年纹丝不动。

        “拿去吧。”晦月道。

        “你知道。”青年盯着晦月说:“我最恨这个东西。”

        “路途遥远,带着总没有坏处。”晦月劝道。

        “我以为你叫我来,是改变主意了。”青年说着扭过头去,不再看晦月,“结果,只是为了让我看你炼玉吗?”

        晦月望着青年,没有解释。

        青年转身,背对着晦月,问:“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走。”

        “晓星。”晦月唤道。

        青年一怔,似等候宣判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

        “我是昭族的大祭司。”晦月缓缓道,“我与昭族共存亡。”

        青年冷笑,走了数步,又停下来,背对着晦月道,“当年你给我酿的酒名你还记吗?”

        “记得。”晦月说:“玉壶春。”

        “你想明白了,就来玉壶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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