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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访故友(下)


时候过得快,现下正值三月三,是上巳节,也是女儿家踏春出游的时节。

        但今年却不尽相同,在上巳节这日皇宫里办了百花宴,相邀是世家贵女御花园一聚。明面上说是赏花,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赏点是什么花。

        霍秋濯不算世家贵女,可墨家不少女郎都在邀请之列,自然这日学堂也是放假的。

        她上月约了故友钱清雪相聚于邀月楼。因此这日是一早便起了,梳洗罢,带了近日做的香膏,叫上竹露便出门了。

        邀月楼是长安有名的酒楼,坐卧常携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这里有长安城里最好的酒菜与最艳的胡姬,能俯瞰长安街道,观赏长安‘美人’,岂不美哉!

        到了邀月楼前,与小二报了暗号,那人听了便报告了管事过来,而后由管事带去了楼上的包间。

        推开门,一人身着白衣,立与窗前。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钱清雪回头看她,

        “阿初来了啊。”

        阿初是她的小名,‘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她的小名便取自此,是父母的欢喜,也是她的名讳。

        “嗯。许久未见了。”霍秋濯一眼看到她穿了白衣,笑着问道,“怎么欢喜上白衣了。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她一身白衣,身姿如仙。

        “大约是心境变了。”钱清雪摇摇头,“从前总觉得穿粉嫩些显得人俏丽,现下倒觉得不过如此了。”

        “也是,现下你可是富可敌国的天下第一钱庄老板,自然与从前不同了。”霍秋濯想起墨莞与她说的趣闻,眉眼含笑。

        “才不是这样的。”钱清雪看她一眼,淡淡道,“不过只是习惯了。”

        “几年前祖父去世后我缟素服丧,即便后来结束了,久了我便习惯了白衣,就未曾再换了,之后渐渐就把衣物都换成浅色了。”

        “原是如此。”

        这事霍秋濯是知晓的,只是这些年多是通信,不常见面,有些事情只有见了才会知道,时间能改变一个人多少。

        “说了这么多废话,你该说你找我何事了吧。”

        钱清雪语罢,又看向她,调侃了一句,“你这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我还本想与你多聊会儿呢。”

        霍秋濯状似惋惜道,而后从囊中拿出一块雕刻精良的玉璧,“这玉璧你认得吗?成色如何?”

        钱清雪拿过玉佩端详了半刻,眉头微皱,似有什么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却说起了其他,“玉石的料子算是万分独特的,基本不会有太相似的。而你这块玉璧,我恰好有一块相似的。”

        “而且——如若我看的没错,当是同一块石料出的,这玉璧还晃晃悠悠就到了你手里,你说这事儿奇不奇?”钱清雪觉得有趣。

        “这玉璧……与你家有关

        “关系倒是不大。”

        钱清雪极为干脆道,“在十七年前,我家得了一块好石料,而后它被我家雕刻师刻成了一对玉佩,借姑母之手送入了皇宫,自此才得了贩盐的门路。但刻完那对玉璧后还剩下一块小的,那时正值我出生,家里就做主留了石料给我做长命玉锁。”

        语罢她顿了顿,她忽而想到了那年花下,那个扮作侍卫的少年,连她自己都未察觉自己冷哼一声,

        “不过这都是宫中之事了,怎会与我家相关。”

        “那你还知晓什么?”霍秋濯见她心思似乎飘向了别处,连问道。

        “也就只有这玉璧应当来自皇家了喽。听我姑母说这玉璧在三殿下降生时赏了一块,另一块则赐给了沈贵妃。无非就是这两个。”

        钱清雪盯着她,“其他就不知了。你估计惹上大麻烦了,虽说匹夫无罪,但怀璧其罪啊。”

        钱清雪想到这玉璧与她当年看到的那个几乎一样,心跳就不由得加速了,心里不住地想着,难道那人还与阿初有关?

        “可我找你,就只是想把这块玉璧卖了。”霍秋濯听了颇觉无奈,“这块玉璧只是我之前收的诊金。算是那人身上唯一值点银钱的东西了,我自然就讨来了。”

        “我又不是圣人,怎么会免费给一个身强力壮,心智健全的人看病呢。”

        霍秋濯说着摆了摆手,自然而然地看向她。

        霍秋濯在他们当地,也算是个有名的医师,经常义诊,医术又好,口碑颇佳。当然,她是从来不会女装出诊的,一般是会扮作少年郎,只不过收玉佩那次算是个意外。

        那男人被他捡到时已经昏迷,要是没有她把他带回药谷,那人估计就要死在岭南的荒郊野外了。

        他毕竟不是老弱妇孺,她自然还是要收诊金的。霍秋濯倒是觉得拿他身上成色上好的玉璧换他一命,又不是个亏本买卖。

        想卖这玉璧也实属无奈,何况现下在长安城,这里开销大,她忧心她带的银钱不够,父亲留在岭南的铺子还需银钱周转,她不想动那些,就没带太多。

        “那——这玉璧直接卖我如何?你我相识多年,我自会给你个公道的价钱。”

        钱清雪想到那人若是把自己认成救命之人,她要想做些什么岂不会容易很多。

        霍秋濯同意了,她与钱清雪相识多年,她自然不会诓她。

        用了邀月楼的饭食,霍秋濯感叹这邀月楼不愧是长安第一的酒楼,菜肴极其精致,舞姬颜色身姿无不撩人。

        钱清雪听了她的感叹后笑笑,“若你喜欢,下次再来便是,记得报我的暗号。”

        “这酒楼也是行止钱庄的。”

        离了邀月楼上马车坐了半个时辰才到钱府的庄子上。

        钱清雪领她进到书房,摆了几卷书在桌上。

        “你且翻开看看。”

        霍秋濯翻看桌上摆着的,上面几张是地契,下面几本是账本。

        细细看了桌上的,她疑惑道:“这是何物?”

        “若是你在长安担心银钱,那就大可不必了。霍叔留给你好些铺子,在京城都是有头有脸的,平常若是得空记得去看一番。”

        钱清雪见她疑惑,继续道,“他还在钱庄预留了一大笔钱给你,那些铺子你若是不会管,我也可以教你些。”

        “父亲他……没有坠崖……吗?”她怔住了。

        霍秋濯以为,父亲是在母亲香消玉殒后精神不振,故而才会在去采药时不小心跌下悬崖。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伤心了好一阵,因着她觉得,世间再无与她血脉相连又如此亲近之人,恰逢国公府来信,她想起父亲说与她的安排,便也离开了岭南那伤心地。

        钱清雪缓缓道,“不但如此,还有留了其他东西给你。”

        随后她从柜中拿出一个小木盒,递到她的手中。

        “拿着。”

        霍秋濯收下木盒,却不想打开,“好。”

        钱清雪没有再说下去,她知她心情不佳,便拉着她去逛钱府。

        “府中有上好的女儿红,可要与我共饮”

        “好啊。”

        百花宴盛大,不少世家贵女早已到场,现下宫里的娘娘们与皇子们都未到,她们便只是在御花园里先赏花,待再过一会儿,赏的,就不止是话了。

        但这宴会的主角们却最是头疼。

        这次要选妃的是魏王李启,齐王李斐,与许王李忱。

        “皇兄对这百花宴有什么想法没有?”李忱倒是直白,“如若不是母妃催的,想我快快找个媳妇,好出宫立府,我还想在晚几年。”

        他的母妃是宫里的淑妃娘娘,淑妃在宫中向来温婉贤淑,不争不抢,唯一忧心的就是他这个独子,只盼着他能娶个媳妇安稳过日子。

        “不过这宴会母妃也在,她替我选就成。”李忱对百花宴倒没什么看法,母妃满意的自然不差了。

        “四弟你太随意,这可是大事。”李斐不同意他的想法,他认为娶妻就该娶让自己欢喜的,又不是搭伙过日子,“我若是要娶妻,必定要娶个合我心意的。”

        其他两人看向他。

        “琴棋书画不必太出挑,但得会骑马射箭,能与我一道!”李斐仍说着,“要说性子也不能太娇气,不能爱管我,还……不能太无趣!”

        李斐出生时出现了日月同辉的吉兆,又恰逢水患得治,应了这预言。继而他在他们五位兄弟中颇得父皇喜爱,母亲又是皇后,亲长兄被封太子,可谓是得天独厚。

        “三弟才是随性。”李启说道,“世间那些事哪有那么多如愿,娶妻不过娶一个‘贤’字。”

        李启与他们俩不同,他们的生母尚在人世,而他的生母墨妃早逝,父皇念着贵妃娘娘替她挡刀之功,遣内务府把他过继给了膝下无皇子的沈贵妃。

        倒不是贵妃娘娘待他不好,只是生在局中难以言说。

        况如今贵妃盛宠不衰,沈相得势,墨家可没法把手伸那么长。

        且人间重晚晴,不可不尊师长,那他的选择便只剩一个,就是听从母妃之命娶她嫡亲的侄女——沈相之女沈潋滟。

        可着沈潋滟却是万般当不起‘贤’这个字的,京城里关于她的传闻人言籍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大都清楚。

        只是可惜他的缅邈岁月,缱绻平生却是无法实现了……

        还没说些什么便快到了御花园。

        贵女们早早就到场了,好似正等他们来。

        墨煜见李启到场,便有心走过去与他攀谈。

        “潭暮,与我坐这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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