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母羊怀孕
其实叶鸣玉并没有多疑，想着或许是小九又像先前那样担心她，跟去了斗牛宫又守了一夜罢了。
不自然的是小九。
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他的眼神逃避了一瞬。
但很快恢复正常，温声道：“您在天庭相识的只有显圣真君，没有别处可去了。”
叶鸣玉松下一口气。
小九的冻伤尚未好全，可不能再在外面乱跑了。
自叶鸣玉抵押土地殿后，其实给小九购置了不少衣服。她永远记得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小九如雏鹰一般护在自己身前，和从破洞下看到的紧绷的肌肤。
但不知道为什么，小九似乎不太喜欢，他仍然穿着破旧不堪的旧衣服，冷风有时灌入他的衣领，他便打着一个一个的寒战。
“小九。”叶鸣玉忍不住拉住了他：“我其实一直想问，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尺码不对，还是花色你不喜欢，为什么你要穿着旧衣服呢？”
“你会冻坏的。”
叶鸣玉的后背抵着墙面，小九被她拉着袖口，顿在房间面前。这个姿势让叶鸣玉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怪。
突然，小九向她靠近了一步，伸出了手。
等叶鸣玉反应过来，小九已经把手撑在了叶鸣玉的头顶，微微向她靠近。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小九低低的声音在耳边环绕。
叶鸣玉自从意识到小九在壁咚自己后，脑子里就嗡嗡一片。
在她的观念里，小九一直是一个小朋友，是最多像弟弟一样的人。可她忘了，小九本就比她大了一百多岁，身高也比她高出一个头。
只是小九的生活一直围绕着她，她才认为小九是忠心不二。
“我想念以前的日子了。”小九垂着头，黑夜中长发在不知哪间房透出的烛光中摇摇晃晃，在她耳边低声说话：“想念你的时间全部都属于我，带着我游山玩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别的神仙剥夺了去。”
小九缓缓靠近她的脸，压缩他们之间的空气，凝视她：“杨戬不是什么好人，少跟他在一起。”
“……”
叶鸣玉心道：你要是说这个，我就清醒了。
这小屁孩哪儿来的一套歪理！
还没赚钱就想着实现浪漫主义，怎么能这么不求上进？
不好意思，谁都拦不住她搞钱。
叶鸣玉在小九费了大力气构造的浪漫氛围中，凝重地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肩头。
小九被拍得一颤：？
她捏住小九的肩头，恨铁不成钢地晃了晃：“你几岁了？你这个年纪一事无成，你怎么睡得着的？”
小九清秀幼态的面容浮现出疑惑的神色。
太好了，公司上市之前她就特别喜欢给员工开思想讲座。自从跟了杨戬这个破项目每天累死累活，还没机会施展自己的演讲才能，现在居然有人自己送上门来。
叶鸣玉直勾勾对上小九清澈的眼睛：“我跟你讲，你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吗？”
小九愣了两秒，答道：“是陪着你。”
“不对不对。”叶鸣玉竖起手指摇了摇，“是钱。”
小九的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欲言又止。
叶鸣玉摆出专业演讲手势，一把掰开小九撑在自己头上的手，一边踱步一边开展自己的演讲：“你看，人生中浪漫的事情确实很多，但是，你要是没钱，你怎么去浪漫啊？”
“难道你想在泡温泉的时候接到催债电话，想在喝交杯酒的时候被债主敬酒吗？对吧，没钱，你什么都干不了，没钱，你谁也娶不到，没钱，你……”
叶鸣玉讲到情绪激动处，一个踮脚转身，见小九从站着变成了坐着。
小九抱着自己的腿，坐在房间角落画圈圈。
叶鸣玉：“你怎么啦？”
小九：“我觉得我应该带你去一趟兜率宫。”
叶鸣玉疑惑：“没事儿上那干嘛，跟他的项目我又不做了。”
小九郁闷道：“自从上次被砸头后，你的精神就变得不太正常，我想带你去看看。”
叶鸣玉：“……”
岔开话题后，叶鸣玉装作忘了他膈应杨戬的话，小九也没有再提。
叶鸣玉想起杨戬之前跟小九曾有过一面之缘，杨戬说：“我似乎见过他。”
而现在，小九又当着她的面说杨戬不是好人。
她一直没有把杨戬的话当个事儿，现在却隐隐感觉，或许两个人曾经确实有过交集。
并且从小九的话中可以看出，可能还不是什么很好的交集。
……
“想什么呢？”叶鸣玉正出神，脑瓜上挨了一个脑瓜蹦。
杨戬指了指羊群的专属水槽：“都快溢出来了。”
“喔。”叶鸣玉停住了浇水的动作，干咳一声。
在羊群的嘶叫声中，叶鸣玉的意识缓缓归体。
就算是有点不开心的又怎么样呢？小九只是自己随便捡来的一个贴身仆从，杨戬是高不可攀的神君，这两个人永远都不可能产生让她感到为难的交集。
叶鸣玉从来不喜欢在无用的事情上花功夫，在这件事情上也一样。
现在对她来说顶顶重要的，是如何把杨戬手上这个项目办到极致。
只要促成了这个项目并把它办得足够好，她就可以有足够的资金去成立公司了。
——她决定了，要把云巅资本开到天庭来。
所幸，自她在斗牛宫那一周手把手的教学下，杨戬似乎把那本《羊群饲养手册》实施得不错。并且，根据中小学生体训标准，羊群每天要撒丫子跑三组一千米，肌肉线条简直比她这个人还流畅。
当然了，还有督查委员哮天犬的功劳。
距离羊群被开始驯养已经过去了五个月，也是她在天庭的第五个月。
一般来说，羊在4～6个月就已经进入了性成熟。叶鸣玉购买这批小羊羔的时候就很刁，向供羊方要求了半雄半雌，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叶鸣玉把杨戬拉来：“你挑八只雄的八只雌的出来，单独圈养。”
杨戬皱眉：“你自己挑不就好了。”
叶鸣玉“啧”的一声。
“我还是个三百岁的黄花大闺女呢……”叶鸣玉别扭着语气撒娇，“去看雄羊的那玩意不太好。”
杨戬：“……”
杨戬用那双变幻莫测的瞳眸注视她，手指着自己：“那我堂堂显圣二郎真君，去看雌羊的就合适？”
说归说，闹归闹，叶鸣玉对杨戬有种迷之自信，那就是如果他们因为什么事情纠缠不休，那么纠缠到最后一定还是杨戬去做。
所以小九那句话她颇为不赞同，杨戬明明是个好人，至少对她不错。
五分钟后，堂堂的显圣真君就灰头土脸地从羊圈里出来了。
叶鸣玉捧腹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杨戬板着个脸，表达自己的生气。
叶鸣玉拍了拍他的肩：“你是个好人。”
·
自那天把用来育种的羊隔开后，叶鸣玉就向杨戬请了一个月的假。
这次的项目十拿九稳，叶鸣玉掐指一算绝对能成。于是闭关一个月，准备在天庭开公司的相关事宜。
所幸的是，在天庭开设公司并不需要现代那么繁琐的程序，一个月足够了。
这一个月内杨戬时常飞书来。
过去五天时：上回，娘娘差下官将雄羊雌羊各八只关在一起，但它们并没有反应，各自玩各自的。
叶鸣玉感觉好笑，杨戬的官级比她大那么多，却自称下官。
叶鸣玉回书过去，对羊群只字未提：真君的言辞若传到了天尊手上，天尊会罚死你。
过去十天时，杨戬传书道：似乎有些苗头了，但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叶鸣玉回书：习惯就好了，委屈真君阁下啰。
随后是长达十天的空信期，十天后，叶鸣玉从小九手上抢下来两封差点被烧掉的信件。
一封来自于五天前，杨戬道：没有你帮忙，似乎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最后一封是今天：速至斗牛宫，有六只羊已有身孕。
刚看完内容，小九就从叶鸣玉手中抢走了信件，高高举过头顶：“不能去。”
叶鸣玉嘿嘿一笑：“我已经看完了，快把我的包给我，我现在就要去趟斗牛宫。”
小九的表情瞬间有些委屈。
先前她刚穿过来时，小九满脸灰土，衣衫褴褛，放在人群中就是一个根本不会引起注意的人。
但现在，小九洗干净了脸庞，经过她的威逼利诱穿上了新衣服，叶鸣玉才发现他长得端正清秀，身形修长，如若把他放在神君的行列里，看着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神，气质不输。
那张脸也是满含生机的帅气，因为年纪小还有些幼态，使得他露出不满的神情时，让人想不怜惜都难。
可惜了，在钱面前叶鸣玉从来不谈感情。
她一把夺过自己缝的帆布包，夺路而逃。
杨戬安排了鲲车接她，不一会儿便到了斗牛宫。
叶鸣玉刷了令牌直奔后院，看见杨戬的身影半蹲在用来育种的羊圈面前，似乎在仔细观察。
“你过来。”杨戬意识到她来了，向身后招了招手，“摸摸她的肚子。”
叶鸣玉听话地跟杨戬一样半蹲下来，手捏了捏母羊的肚子，仔细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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