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黑贸入口处，沙棠红着脸挽着霍翡珩的胳膊走进去。
“还在害羞呢？”霍翡珩侧头故意在他耳边吹一口气，惹得他耳朵也红起来。
沙棠揉揉耳朵，小声地说：“先生，这在外面呢，等下被人看到……不好。”
“怕什么，又没人认得我们。”
此时两人都带着虚拟面具，从头到脚连声音都变了个样子，就算站在父母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沙棠难得硬气了一回：“那也不行！”
“那好吧。”
霍翡珩无奈，心道果然是刚才把人欺负狠了，现在正生气呢！
这一切的起因还要从早上说起……
昨天经历了治疗，两人纷纷没有要去黑贸的心思，又加上是两家人刚好在一起，便小小的庆祝一下，祝福他俩相伴长久。
虽说是领证，但两人实际阶段还在朋友，为了让关系更加亲密些，昨晚霍翡珩就跟沙棠同睡一张床，聊了很多。
关于从前、现在的记忆、422的情况、沙棠的心理方面……
几乎是把能聊的都聊一遍，最后霍翡珩还不忘让沙棠做保证，有事不许乱来要及时跟他说。
彼时的沙棠已经困到睁不开眼，敷衍应了两声就睡着了。今早起来，两人决定去黑贸碰碰运气。
等一切准备就绪，沙棠扭头就看见霍翡珩眼神古怪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虚拟面具虽然好，但也有一根弊端，就算佩戴者不一定能看见自己的模样，只能从数据板上看见自己当前是什么样子。
又加上这是沙欣送的，沙棠以为什么都调整好了，也没有再做确定，直接戴上。
因此在霍翡珩的眼里，此时他正装着一身女仆装，头上还别着一个猫耳的头饰，脸庞小巧精致，声音轻柔难辨雌雄。
如果不是胸部过于平坦，没人会相信这是一个男人。
虽然脸不是沙棠的脸，但自动替换一下，霍翡珩就感觉自己要化身为狼了。他捂着嘴，声音暗哑，“棠，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兴致。”
“兴致？”
配上一个歪头杀，霍翡珩只觉得鼻间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下来。异色的眼眸也没得藏住心底的欲·望，黑沉沉的，一点一点将沙棠包裹起来。
喉间涌起的冲动让他缓缓伸出手，抚上沙棠的腰肢。不得不说，虚拟面具真的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指尖碰到的布料丝滑柔顺，像是真的穿了一件女仆装。
这个面具终究不是自己设置的，在听到霍翡珩奇怪的语调时，沙棠心中就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点开数据板，“猫耳女仆装”五个大字赫然映入他的眼帘。一时间，沙棠不知道是先调整数据还是先跟霍翡珩解释。
脑袋还未抬起，侧边就落下一片阴影，紧接著一阵天旋地转。
“先、先生！”沙棠惊恐地看着身上的人。
“乖，让我抱一下。”
霍翡珩压着他，放于腰上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往下游走，撩开裙摆，轻轻抚摸细腻的丝袜。
真的，太真实了。
被钳制的沙棠无法动弹，只能不断扭动着双腿摆脱对方的手指。虽然他身上穿的是很正常的衣服，但在这种轻抚下也不由泛起阵阵痒意。
“先生，别……我们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嗯，我知道。”
霍翡珩又摸了两下才收手，撑在沙棠的耳侧，静静看着他。他的装扮是有着金发异瞳的贵公子，柔软的金发垂下，一双异瞳汹涌着异样的情绪，沙棠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深不可测的漩涡吸入进去。
压迫的气息不断逼近，侵入他的五感，激起一阵颤栗。微启的薄唇越来越近，即将沉沦进去的沙棠突然惊醒，下意识别开脸，温热的唇瓣贴在脖颈上。
感觉到他的抗拒，霍翡珩的眼眸比刚才又黑沉了许多，晦涩不明。他彻底收起龌龊的心思，压在沙棠身上深深叹了口气。
“先设置一下吧，不然我怕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了。”
“哦……好。”
沙棠不敢乱动，手掌贴在霍翡珩的胸口，感受里面炙热的跳动。他敛眸，回想着自己刚才的避开，于霍翡珩也算是一次伤害，也说明了自己还未全部接纳这个人。
“你……”
“嗯？”
沙棠不敢问，默默吞回那些话，转了个话题：“你还不起来吗？”
“啊，忘了。”霍翡珩坏心思地又在沙棠耳边吹一口气，慢慢地起身：“压着……太舒服了，不想起。”
“……”
沙棠语塞，先前的愧疚直接转换为羞耻。他不知道霍翡珩怎么做到的，能够一脸平淡地说这种话。
想着之前的女仆装，再看现在的衬衫长裤，霍翡珩觉得还是这种扮相比较贴合沙棠的性格。
那种小情趣还是等感情升温再玩比较好，但不妨碍口头上扯两句。
虚拟面具可以自由捏脸，因此在黑贸里来回穿梭的都是帅哥靓女，就算两人扮相好看，放在人群中也并不出众。
照着沙欣之前给的地址，沙棠拉着霍翡珩一路绕开行人，直达目标摊位。摊主看上去是个邋遢的中年男人，衣服破旧戴着一顶土黄帽子。
眼前的摊位也很简陋，用一块大黑布盖在一个大筐上。上面没有摆放任务东西。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没人光顾，甚至连眼神都不曾投向这边。
生意惨淡，中年男人满脸愁容，撑着下巴无精打采。
“你好。”一声招呼，让男人混沌的双眼瞬间冒出精光，搓着双手讨好道：“客人你随便看看，价格好说。”
沙棠抿唇，对他说的“看”不敢苟同，因为男人并没有主动撩开黑布或者示意他自己撩起黑布。
霍翡珩搂过他的腰，示意他别担心，伸手准备搭在黑布上，却被男人眼疾手快拦住了。他挑了挑眉，似乎被这种举动冒犯到了，说话都带着一股火药味。
“东西都没摆出来，怎么看？”
中年男人一面急忙解释，一面又用手压了压黑布，“您别生气，主要是我这宝贝太珍贵，一打开就飘走了。”
“哟，这话说的，那可还真是稀罕的大宝贝了。”
如此阴阳怪气的一面又刷新了沙棠对霍翡珩的认知。他动了动舌尖，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插上话，只能安静地看霍翡珩发挥。
“那可不！”男人像是没听见话里的讽刺，左右看了看，特意压低声音，“我这里面装的是气浮石，一打开可不就是飘了嘛！”
“您勿怪！勿怪！”
霍翡珩故意抬高了声音，“气浮石怎么了？又不是抓不着。”
“诶诶，客人你小声点！等下我这大宝贝被人抢走了怎么办？”男人急得跳脚，又是左右张望，又是让霍翡珩安静下来。
“……”
两人心照不宣，传递了个眼神。
这男人大概率是星盗了。
黑贸里的交易品大都是倒手买卖的，看似是星盗的庇护所，实则不然，想要在这里摆摊贩卖都要经过几道审核才允许。
这几道审核下来，祖宗十八代都能被扒个底朝天。
只要没什么有害信息，大都是走个过场，但星盗却是除外的。虽然不清楚掌控人跟星盗有着什么恩怨，但不待见是真的。
因此偷偷进来的星盗行为举止都十分小心谨慎，而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圆滑，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很紧张。额间冒着细汗，指尖总在无意识地揉搓着。
即便是这个刚来黑贸的新人，都不像他这般紧张，毕竟审核下来就等同于有了靠山，底气十足。想卖就卖，不想卖也没人敢明抢。
一连种种，很难让人不往那边想。何况沙棠与霍翡珩都是常年跟星盗打交道的人，是不是，一眼就能辨出。
沙棠捏捏霍翡珩的手指，“那你总得让我们看看东西，不然等下你卖给我们一堆泡沫怎么办？”
这里是黑贸的地盘，就算发现疑似星盗的人，他们两人也不能直接动手抓人，况且东西也是要买的，说不定还能顺着线找到星盗老窝。
“您放心，我这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如果有假，您觉得我还敢进来卖吗？”男人抓住黑布一角，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您从这边看。”
男人开的缝不大，根本看不清里面什么东西。沙棠眯了眯眼睛，趁男人不注意直接伸手进去掏出一个东西，吓得男人又想大声呼喊又怕等下被巡逻队注意到。
只能握紧拳头，脸色胀红，狠瞪沙棠：“客人您怎么可以自己拿出来！”
“不拿，怎么知道这东西纯不纯？”
气浮石内部主体就是气体，一拿就知道纯度。沙棠用力抓着，掂了掂，摇头道：“不是很纯，掂着还有点重量。”
男人脸色当即就垮了，不甘心道：“怎么能说不纯呢！这东西它就是这样，如果没点重量那不就直接飞了。”
“况且纯度高的也不好搞，能有这样的成色已经是目前所有气浮石中最上等的了。”
男人虽然举止可疑，但话说的没错，这气浮石确实算是上等品了。
沙棠点点头不吭声，将手上的气浮石放下去，又捞起一块掂了掂。来回几次，看得男人冒心火。
“客人您要合心意就买，价格好说，可不兴这般挑挑拣拣的。”
“不挑，我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掺假进去。”沙棠放下手里的气浮石，拍了拍手，对男人说道：“开个价钱，这些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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