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管锐阳回到观众席,把证书和奖金交给了老陈,老陈便叮嘱我们早点回家,先离开了。
沈晓芸说:“走吧,咱们也回家了。”
车潇潇忽然一把拉住她,冲她使了个眼色。
她恍然大悟:“哦,对了,我想去买……呃,买件衣服……这个,班长是男生肯定不适合,这个,文文组织合唱比赛也辛苦了,潇潇,我看你很闲啊,你陪我去吧?”
车潇潇忙不迭地点头。
我强忍住笑意,这两个活宝,演技真是太差了。
但多亏她们搞的这一出,我心里难过的情绪忽然淡去了不少。
车潇潇冲我眨了眨眼,便拉着沈晓芸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我和管锐阳,我突然觉得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偷偷看他,他倒是十分坦然:“我去换个衣服,你要等我吗?”
我点点头:“等……等吧。”
他轻笑了一下,抱着他的校服去了更衣室。
我百无聊赖地等在更衣室门口,思绪有些放空。
他走出来,叫我:“走吧。”
“去哪?”
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现在要去还衣服。”
我有些结巴:“我……我也要去吗?”
他挑眉:“怎么?不愿意?不陪我吗?”
似乎是觉得这话太过暧昧了,他轻咳了一下,又说:“我可是为了帮你才来指挥的,你就忍心看你的救命恩人孤独一人?”
我打断他:“行了,走吧。”
再说下去没边了。
很难不让人胡思乱想。
不过,说到指挥的事情,我好像确实欠他一个人情。
我问他:“对了,现在合唱比赛结束了,不是说好了要报答你吗?你有什么需求吗?”
“需求?”
“对啊。”
他怔了一下,耳根突然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绯红,低声喃喃:“我的需求,你恐怕满足不了。”
我还是听清楚了,恼怒地抬手掐他的后腰:“你他妈在想些什么呢?”
他一边挣脱我的魔爪一边无辜大喊:“没想什么啊!”
我松了手,狐疑地看着他。
要是没有邪念,怎么会耳朵红呢?
我才不信呢。
他一边揉着被我掐过的位置,一边委屈地看着我:“明明是你自己在乱想吧!”
他这副纯良的姿态,让我不禁怀疑起了自己,难道真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又催他:“说正事!快点!那你的需求是什么?”
他表情苦恼:“我没什么需求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那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不是很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什么时候都有效吗?”
我粗暴地拒绝了:“不行!就今天!”
开什么玩笑,要是时限放长了,指不定能想出什么东西来整蛊我呢。
他挠了挠头:“好吧,那我想想吧。”
一路上,他都紧紧皱着眉头,好像真的在苦思冥想。
直到还完衣服了出来,他才笑起来:“我知道提什么要求了!”
我有点好奇:“什么?”
他直视着我:“我的要求是,你现在,赶紧回家休息,并且,不许再想合唱比赛的事情了。对了,还要相信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差点以为我听错了,怔怔地看着他。
“听到了没?”见我没反应,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可……”我刚一开口,发现喉咙居然有点卡痰,赶紧清了清嗓:“我可警告你啊,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你真要提这样的要求?不为你自己想想?”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好啰嗦啊,赶紧回去吧你。”
走到步行街门口,他挥手向我告别:“走了,周末愉快。”
直到他已经走远了,我还傻站在原地。
这个所谓的“要求”,应该是在关心我的意思吧?
-
整个周末我都过得有点恍惚。
一来,是管锐阳居然毫无预兆地撩拨了我一把,让我有些春心荡漾;二来,我辗转反侧、思来想去,还是因为合唱比赛的名次觉得有些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好不容易捱到星期一,我忐忑不安地走进教室,原本以后会接收到一些怨念的目光,结果完全没有,大家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我坐下来,莫名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身体似乎都有点疲软了。
整个早读课我都在背单词,边背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呢?我又死活想不起来。
等到数学课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老陈上周说过,今天要随堂考,我给忘了。
指数函数这部分上周刚讲完,我本来就听得云里雾里的,再加上心思没太集中在学习上面,周末也没怎么好好看书,导致我心里特别没底。
老陈发卷子的时候,我还在拼命临时抱佛脚,抱着书一顿猛看,恨不得把书上那些定义和性质全都刻在脑子里。
卷子从前往后传到了我们这里,管锐阳把卷子递给我,我接过来,绝望地合上了书。
我什么都没记住。
我先把几道大题都写了“解”字,这几个字我倒是写得很有底气。结果我发现第二道大题是证明题,又悻悻把“解”字划掉,写上“证明”两个字。
做完了这些,我就开始发愁了,和一旁奋笔疾书的管锐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节课的时间突然过得无比漫长,下课铃打响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
卷子从背后又传上来,传到我们这桌的时候,我还在盯着第二道大题试图看出来点什么。
“这道题应该用中间值法。”管锐阳突然出声说了一句,一边毫不留情地把我手里的卷子扯过去往前递了。
!!!
我内心懊悔不已,是啊,中间值法,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我怒视他:“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说就算作弊了,这怎么行。”他斜眼看我。
“倒也是。”我一边嘟囔着一边往桌上趴,“选择题好多d啊。”
管锐阳笑了出来:“选择题全是d呢,老陈可真会偷懒。”
我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啊?我以为只是选d的多,全都是吗?!完了完了,我好像有四道还是五道没选d。”
他怜悯地看了我一眼。
我越想越觉得这次考试我的成绩肯定惨不忍睹,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随堂考,我突然就觉得自信心大受打击。
以前的我可是能做出来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个小问的人啊,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愚钝。
我心灰意冷。
第二天数学课的时候,老陈把卷子发了下来,满脸得意洋洋:“是的,同学们没有猜错,全部选择题都选d,你们有几道没选d就错了几道。不过,这种套路也就只能用这一次。”
我看着我手里的卷子,才60多分。
随堂考的题是老陈自己出的,题量也比正式的卷子少,满分是100分。我看着我这刚过及格线的卷子,陷入沉思。
管锐阳在旁边自言自语:“太粗心了,这都能算错。”
我伸长脖子看他的卷子,97分,这三分扣在最后一道大题他算错了结果。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来,接下来讲一下这张卷子。”老陈敲了两下黑板,“其实这张卷子难度一般,和高考比起来还差了很多,85分以下的同学都得好好想想,自己哪部分没掌握。好,来看第一道选择题,这道题完全是基础中的基础,已经告诉了你这个函数在r上为减函数,求a的取值范围。这不是很简单吗?根据指数函数的性质,说明这一坨的范围在0到1之间嘛,然后算出来不就得了吗?算出来选d。没问题吧?”
同学们异口同声:“没问题。”
我低头一看,我选的是b。
为什么会这样呢?考试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这么简单的题我都能做错?是理解的问题还是计算的问题?
我又按照我考试时的思路算了一遍,原来是我粗心算错了,还好,下次细心一点就好了。
等我想继续听课的时候,老陈已经讲到第四题来了。
第二题我对了,但是第三题我又错了,可惜错过了老陈讲解,只好等下再问别人了。
我打起精神来,跟上老陈的思路,一边在卷子上写明解题步骤,一堂课下来,我整张卷子都写得密密麻麻的。
等到老陈讲完以后,我真的觉得这些题都还挺简单的,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考成这样的。
我试图自己重新做一下第三道选择题,还是失败了,只好拿笔戳戳管锐阳:“好兄弟,给我讲讲这道,刚才老陈讲的我没听到。”
他被我的卷子吓了一大跳:“你这是什么行为艺术?还是涂鸦呢?”又一边嫌弃我:“谁是你好兄弟。”
但还是耐心又细致地把解题思路和步骤给我讲了一遍。
“你这么一说,我真的觉得好简单啊。”我顿时茅塞顿开。
“数学光靠死记硬背是不行的,你还得理解,还得学会应用。其实能考的东西就那么点儿,不能稍微变一下你就不知道怎么做了。”他语气十分诚恳。
“这哪是稍微变一下,这比整容了还夸张,我哪还能认出来。”我沮丧得很。
他笑出声:“可能还是做的题太少了,多做几种类型的题熟悉熟悉就好了。”
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拿着杯子站起来身:“我去打水,你喝吗?”
他把杯子递给我,点点头。
我接过来,“你要喝多少热度的热水?什么比例?”
他一脸懵,“啊?什么什么比例?”
“就是,比如我自己喜欢百分之六十的热水加百分之四十的冷水,这样不会烫得喝不了,也不会凉得很快。”我一本正经解释。
他无语:“随便吧,和你一样吧。”
曹旭正好走进来,听得云里雾里的:“你们在说什么?学霸打个水都这么高深吗?”
“关你屁事。”我正想推开他,一低头无意中看见他光着个脚脖子,“你不冷吗大哥,也不怕得风湿。”
他得意地看着我:“你懂什么,这叫时尚。”
我看着我扎得严严实实的秋裤和长长的厚袜子,又看着玻上厚厚的雾气,感叹了一句:“精神小伙。”
曹旭憨笑了两声:“谢谢啊。”
这二愣子,以为我夸他呢,无语。
我拿着两个水杯走出去,余光似乎看到管锐阳眼神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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