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遇见熟人
飞霜地宫一共分为三层，上中下三庭相对独立，只有找到传送点才能到其他区域。
宋以章二人被传送到的地方位于最上层。眼前是一棵参天古树，这古树早已失去生机，光秃秃的枝干上一片树叶都没有，枯枝摇摇欲坠。古树位于上庭的正中央，占据了极大的一块位置，四通八达的枝干仍然在地上投下一大块阴影，可见其的身形巨大。
宋白的眼睛粘着上面不动了，他眼巴巴地望着这棵树。
宋以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山珍海味似的。
只见他舔了舔唇角，语气向往：“没想到，这个秘境里的世界树居然是棵凤凰木。”
？
所以你是真的想啃树皮？
宋以章心中纳闷，于是悄悄地问十一，“什么是世界树？”
十一无奈地给她解释道：“世界树就是支撑着小世界空间法则和规律的神树，一般来说中小型世界以梧桐木为世界树比较多见，凤凰木则是变种梧桐木，更具有神性。”
怪不得五色兔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那世界树死亡会发生什么？”宋以章追问。
“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时间久了后小世界会崩塌。”
十一沉吟道，语气似乎有些不确定。
他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突然觉得一道犀利的目光锁定了自己的存在。随意泄露天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麻溜地闭上了嘴，然后将自己调整到待机状态。
宋以章听得正认真，突然对方不说了，而且不管她再怎么问，系统都开始不回应继续摆烂装死。
系统含糊其辞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狗系统她骂道。
宋白没有注意到她的走神，仍然在念念叨叨，言语间多时可惜叹惋之情，：“多好的凤凰木啊。最嫩的就是树叶了。”最嫩的就是树叶，可惜全掉光了。
他突然发现身边人好像没有回应，转头一看对方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喂，等等我啊！”
繁星点点，如同棋子一般散落在夜空的棋盘上。
飞霜地宫空间密闭，按并没有连接外界的天空，所以眼前见到的景象应该是障眼法，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远处的古藤上立着一只漆黑的鸟，正在哇哇的叫着，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突兀又怪异。
一阵交谈声打破了宁静，寒鸦扑扇着翅膀飞远了。
“怎么办啊师兄！”一个略带慌张的女声焦急地问，听起来年龄不大，多半是十几岁的少女。
男子沉吟许久，语气严肃：“地宫突发变故，那凭空出现的血色长河十分凶险，现在夺走了几位同门的性命。由于雪葬秘境与大世界的通道还未打开，现在暂时无法与门派长老取得联系。”
听到他这样说，身后的弟子们难免慌乱起来。
那个被称为大师兄的青年，正在竭力安抚着众人情绪，“各位听我一言，还有两天时间雪葬秘境与外界的通道就会打开，到时候自然可以与门派取得联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世界树，有世界树庇护，相对安全些。”
“我等相信大师兄！”
“大家都听大师兄安排，不要乱跑。”
一时间，其他弟子都表示支持。
为首的青年正是上衍剑宗的大弟子顾非言，性子沉稳，丰神俊朗，很受其他弟子尊重。
此人在弟子中威望极高。
宋以章从远处观望，若有所思。原主也是上衍剑宗的，不过她是获得进入秘境资格的弟子中唯一一个外门弟子，所以和这些人并不熟悉，只是在秘境刚开始的时候结伴前行，后来原主和众人走散，一个人遭遇不测，身死道消，才有了她穿越过来的机会。
不熟也好，她本就不愿应付同门关系。
这一群人中顾非言修为最高，处于金丹巅峰水平，他第一个察觉到有其他修士的气息逐渐靠近。
“阁下何人，不妨出来说话。”顾非言朝着西边的树林方向，朗声道。
其他弟子们闻言都向这边看来，屏气凝神。
这么多双眼睛同时盯着自己，宋以章一下压力山大，她拖着缓慢地步伐走了出来，朝着他微微颔首：“大师兄。”
众人皆是一愣，过了几秒钟才发现这个面孔有些许熟悉。
顾非言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走到宋以章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表情略带欣喜：“宋师弟！你没事就好。”
感受到左肩的触感，宋以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下意识地躲开对方的手。
如果说原主和众人都是点头之交的话，那和顾非言的交集就要密切很多了。顾非言作为大师兄，丝毫没有看不起身为外门弟子的原主，反而还很照顾她，所以原主心里是十分感激对方的。
宋白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看了一眼顾非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面无表情。
其他弟子见大师兄表态，也纷纷附和道：“没事就好。”
众人七嘴八舌，吵闹声一扫刚才略微尴尬的气氛。
“我们大家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呢！这些天，你去哪里了？”一道娇憨的女声突然响起，是一个杏仁眼小圆脸的少女，此时正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莫踏悠是上衍宗唯一一位女修。
上衍剑宗是一个只收男修的宗门，莫踏悠作为掌门的亲身女儿，从小就在宗门长大，所以大家都默认了她的存在。
原主是靠女扮男装，才得以拜入上衍剑宗，做外室弟子。
宋以章不着痕迹地抚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青色玉镯，这就是原主隐藏身份的法宝，就是靠它才能够瞒过各位长老的法眼。这玉镯的来源也很奇怪，自从原主记事起就带在身上，从未摘掉。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莫踏悠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但是小女孩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还没等对方回答，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咦，他是谁？”
大家这才发现，一位穿着黑色斗笠的男子跟随在宋以章的身后，兜帽将他的头发面容都遮得严严实实。
“路上认识的朋友。”宋以章含糊其辞。
她暂时并不想暴露和宋白的关系，所以故意岔开了话题，“诸位是要往世界树方向去吗？我刚从那边过来。”
然后她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凤凰木离枯死不远了的事实。
此言一出，大家也顾不上探究这个神秘男子了。
“什么？”
“世界树怎么会枯死！”
“你胡说！”
一时间群情激奋。
得到了预料中的强烈反应，宋以章在心中默默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宋师弟，你说得可是真话？”顾非言神情严肃，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是。”少年说得毫不犹豫。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的心重重往下一沉，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你若不信，便带人去看便是，反正离此处不远。”宋以章淡淡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探路的人回来了，将见到的情况说了出来，果然和她说得差不多。凤凰木的树叶已经全部凋零，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屹立原地。
众人听闻，一片愁云惨淡，有些人甚至跌坐在了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师兄，你见过那条血河吗？”宋以章直视他的眼睛，神情认真。
“大概是两天前吧，血河起先只是一小片区域有，后来逐渐扩大。我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只记得河上飘着一朵莲花。”顾非言如实回答道，他仍然沉浸在凤凰木枯萎的坏消息中，兴致不高。
一朵莲花宋以章和宋白二人相互望了一眼。
“那麻烦师兄告诉实在什么方向？”
顾非言顿了一下，他疑惑地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你不会是想去找那条血河吧！”
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微微点点头，“只有找到它的源头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这跟世界树的衰亡有关呢？”
否则哪有这么巧，先是凭空出现了一条血河，而后枝繁叶茂的世界树就快要枯死了？这个道理她明白，别人自然也明白，全看是主观意愿选择放手一搏还是等外界救兵了。
莫踏悠听到两人的对话，一脸震惊地望着她，“你疯啦？别人逃都逃不掉，你还主动要去！”
果然毫不意外得到反对，宋以章也不恼，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刚刚说的，血河出现是两天前。那么以两天为单位，你们能够确定两天后这里的世界树还能活着吗？它现在可是连叶子都掉光了。”
说罢，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顾非言没有说话，他仿佛做了一个艰难地决定，对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太危险了。”
莫踏悠听完后，第一个反对，话虽然对着大师兄说的，眼睛却望着宋以章的方向。在她眼里，就是她的馊主意带歪了原本做事稳妥可靠的大师兄。宋以章只身犯险也就罢了，怎么能拉着大师兄一起呢？
“是啊，大师兄，实在是太冒险了。”
“我们好不容易从才逃出来的！”
众人也都不太赞成，觉得这个提议太过冒险。最终在一番沟通之下，由二师兄长流带领其余弟子留在原地等救兵，顾非言带着愿意去的人寻找血河源头。
愿意跟随顾非言的，除了宋以章二人，只有一个莫踏悠。
“抱歉师妹，你不能去，如果出了事情，我无法和掌门交代。”顾非言略带歉意的看着莫踏悠，语气却不容置疑。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很怕大师兄生气。少女委屈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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