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改变不了他人，那就改变自己
若是放在过去，有一个长得好看的帅哥盯着自己看，楚辞的内心必如百花齐放般愉悦。但此刻太子目光紧锁地盯着自己，楚辞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气势很强，如盯着一个猎物一般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更可悲的是，这样的人偏巧还生了一副无可挑剔地美貌。
望着他那副如画般的眉眼，楚辞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道，“殿下真的想听真相么？”
此言一出，就连太子身旁的成十一都不免眸中一惊，瞪大了眼看着这楚国公府没头脑的大小姐，用一副即着急又充满了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太子笑了一声，忽然伸手捏住了楚辞的下巴，他力道不重，但楚辞却有些担心以太子的尿性，会不会突然捏碎自己的下巴。
“怎么？”太子的手往上一抬，迫使楚辞对准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
二人目光交注的那一刹那，楚辞仿佛触电了一般，打了一个冷战。
“后悔了？”太子挑眉，笑里藏刀地看着她，“是后悔惹上了我？还是后悔寄错了信？”
楚辞内心一个激灵，他怎么知道这件事？
难道天要亡我？
为了保命，楚辞直言道，“也不知殿下信不信，我并非你所看见的我，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当了个倒霉的大小姐，那封信原本是想还楚小姐的心愿，谁曾想信使办的人那么不靠谱，将那封信送去了太子府……”
说完，楚辞还摆出了一脸绝无欺瞒的诚恳表情。
太子凝眸，似看傻X的表情看着自己，楚辞知道这下死定了，索性便露出了一副死就死吧的表情，“殿下不信，就杀了我，正好我在这儿也玩腻了，回去烧香拜佛好摆脱那些无厘头的噩梦。”
下巴忽然一轻，太子收回了手，面无表情地对她说，“咱们来日方长。”
见他转身离开，楚辞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进了宫，楚辞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谁见谁怜。皇后得知了她的来意后，并没有责备她，反而加赐了一些金银珠宝，望着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楚辞那双雾蒙蒙的眸子瞬间有了光。
“多谢皇后赏赐。”
皇后有意借她除去太子，便多问了一句，“方才听宫人们闲聊，太子为难你了？”
楚辞并非傻子，她这句话并非八卦之意，明显打听自己和太子的关系，楚辞直言道，“楚辞没福分，难以让太子正眼相瞧。”
“有本宫在你身后，太子不会伤你分毫。”皇后语重心长地道，转而露出了一副同情的表情，“傻孩子，怎么偏巧看上太子了？过去看上太子那副相貌的女孩多了去了，全无一个好下场的？不是死的死，就是音讯全无。”
见楚辞一副好奇的面孔，皇后接着说，“本宫在白隐寺给太子算了一卦，阴阳相冲，宿命互克，是为大凶之卦！”
楚辞虽表面听得认真，实则在回想着方才皇后的一番话。
什么叫全无一个好下场？
难不成太子克妻？
正当楚辞露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皇后趁机道，“只要辞儿听话，本宫保你性命无忧。”
出宫的途中，楚辞反复回想着皇后的那句话，直到清月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外，楚辞才收回了思绪，清月一见她便跑下了台阶，急言道，“小姐！段公子来了！”
楚辞皱眉，这个节骨眼上段明月来做什么？
进了门，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前厅。只见二房正与段明月有说有笑，看二房的意思，似乎想促成楚苑与段明月二人的好事。
楚辞一脚跨进了门槛，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楚国公不在，二房也不再装模作样，平日里是什么样子看见楚辞也还是那副样子。
只是今日段明月在，二房不情不愿地扯出一抹笑容来，拿出了当家女人的气度，“辞儿回来了？”
楚辞却在楚苑身旁坐了下来，随手拿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怎么，二娘子不想我回来？”
“辞儿这是说的那里话，得知你进了宫，我这心跟悬着似的。”二房道。
楚辞毫不犹豫地怼了她一句，“二娘子对我如何，府里上下皆知，没必要在段公子跟前儿装什么母慈子孝。”
此话一出，二房一脸难堪。
楚苑却站了起来，委屈巴巴地道，“姐姐平日里娇纵蛮横便罢了！怎么今日还要这般咄咄逼人！”
楚辞皱了皱眉，果然是高级绿茶，平常人果真对付不了。
可楚辞不是一般人，她见过的世面比这个狠多了，于是她便起身，抽出一条手绢拭泪，“如今府里容不下我，早知当初便跟着娘去了，给你们留个清净！”
段明月哪儿见过这种场面，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对楚辞说，“楚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得知段明月来意后，二房与楚苑明显不太高兴，段明月又解释道，“那日斗诗，楚小姐一鸣惊人，今日段某前来，是来求学的。”
二房没说什么，段明月这才看向了楚辞。
楚辞领着他到了莲池，回头冲他一笑，道，“段公子，你知道我为何带你来这儿吗？”
段明月眉头一蹙，白净的脸上浮现一丝疑虑，语气谨慎地道，“许是这莲花……”
楚辞打断了他的话，“与莲花无关，半月以前，我在这儿被人推下了水，险些丢了性命。”
她自言自语地道，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却像是在讲述另一个人的故事，“谁知老天待我不薄，让我来到了这里，似乎想改变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改变不了。”
见段明月一头雾水的表情，楚辞便上前一步，如质问一般的语气问她，“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段明月问。
“段公子对楚辞可有半分心意？”楚辞问。
这一刻，楚辞明显察觉到了他眸中的退意，段明月往后退了一步，唯唯诺诺地道，“段某是个普通人，不敢与太子作对。”
楚辞苦笑一句，她从一早开始，似乎就已经有了答案。
比如这个楚大小姐花容月貌，知书达理，与段明月情投意合，段家又为何迟迟不肯提亲？
无非是楚明月太优柔寡断了，倘若他日为了家族利益，段明月所娶之人，必然是国公府受宠的楚苑。
嫡出如何？身后有齐王妃又如何？她与楚苑之间，相差太远了。
“你今日来，是来同我撇清关系的吧？”楚辞突然说道。
段明月眸中划过一丝隐忍，他供袖行了个礼，微微低头道，“若因此事得罪了太子，段家恐迎大难，还请楚小姐能忘了段某，往后……”
“够了。”楚辞不想再多听一句，“你滚吧！”
段明月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楚辞看向了湖面，望着水面倒影中那副娇美的面容，如释重负地说一脸一句，“看吧，这个人不值得你托付终生。”
迎面吹来了风，温柔地拂过脸庞，楚辞抬起了头，好像知道了自己来到这里的意义。
既然改变不了周围的环境，那就改变自己。
“我才不要鹤立鸡群，我要离开这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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