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那个时候不大太平、祸乱横行，”宋大娘无声叹气，给唐欢三人斟茶，嘴里继续说道：“我本是一家清贵人家的仆妇，我们家大公子不知道在外面得罪了谁，对方竟雇用了地煞来灭门，只有我抱着家里的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逃了出来，可是途中又遭到了地煞的追杀，正好段夫人路过出手相助。”
“危难时刻一位大侠从天而降”
···（回忆）
李徵挡在段九娘的面前，微侧头道：“姑娘，你带孩子先走。”又转过头看着面前这几个赶尽杀绝的地煞弟子，冷声道：“连妇孺都不放过，还算什么英雄，很威风吗？”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明年的今日我们好祭奠你！”那几个杀手不甘示弱。
空气一时间凝结，李徵看着面前几人的眼神就像在看几个死人，面无表情道：“南刀——李徵。”
话音刚落，李徵就把刀横在胸前，微微一动刀立刻出鞘，仅凭一把刀就把那几个人打得落花流水，一个不留。刀锋很利，甚至能听见挥舞时的破空声，刀很快，一击毙命刃上不沾血。李徵使用「破雪刀」，刀过之处，卷起一地落叶。
段九娘也许就在这时对李徵一见钟情。
李徵把刀放回刀鞘中，段九娘想对李徵说什么，就看见从身后的竹林里跑出来一个姑娘，一个看起来很文弱的姑娘，一个看起来就是大家闺秀的姑娘。
“哥！”
段九娘听见那个姑娘这么叫他，李徵身上的杀意很快就收敛起来，只留下一个温柔的李徵，“小妹，你怎么来了？唐裴呢？”
“我在这里。”
段九娘也不知道那个蓝色衣服的男子是何时出现在这的，只能说明这人的功力明显强于她。她看见那对情侣，她觉得是情侣，一男一女之间的氛围是除他们以外没人能插进去的。她听见那对小情侣就是交谈了几句，然后很有默契地看了她几眼，就离开了。
李徵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你就是南刀李徵？”此时的段九娘还带着少女的天真，身上洋溢的活泼也感染了周边的人。“不才正是。”李徵的声音很有磁性还带着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啊？”
“正好碰巧路过，幸好来得及时。”李徵说的是实话，他牵着驴车，两个姑娘坐在车板上，“段姑娘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们一程吧。”
“你怎么知道我姓段啊！”
“刚刚看见你的枯荣手就知道你是谁。”
“本来我是打算去华容的，没想到遇到宋嫂和一个孩子被人欺负，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出手救了。”段九娘给李徵解释自己方才的行为，“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地煞！若不是照顾着襁褓中的小的，我抽不开手，我一定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绝不输你的南刀！”
李徵笑了，小姑娘的话他听听就罢了，而人家也不一定是想得到什么话，只是想找个人说说，排解心中的郁气。李徵笑出了声。
英雄总是招人喜欢的，尤其是救了自己的英雄。
在之后的路上，李徵更是将温柔和体贴刻在骨子里，段九娘之前的人生里，没遇见过这样的男人，不可避免的，就把这人放心上了。
段九娘在一次偶然的谈话中，将自己的心意和盘托出，而李徵却拒绝了。他年逾不惑，家中已有儿女，女儿都和段九娘一般大，更何况与段九娘的师兄们同辈论交，段九娘叫他一声叔都不过分，而段九娘年轻，未来将有无限可能，把自己的余生都放在一个老男人手里，这是不明智的。
李徵这么想。
“段姑娘，李某原有家室，虽然已经去世多年，但仍然心中难忘，怕是难以接受你的这份情谊了。”李徵看着段九娘有些伤心的表情，心中不忍，道：“段姑娘，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呢？”
“既然这样，你就当我段九娘是一厢情愿，今日我们俩就此分道扬镳！”段九娘狠下心来，说断就断。
“段姑娘。”
段九娘转过身的脸上扬起笑容，侧过一半的身子，脸上是不会克制的笑意。
“李某这一路，只把段姑娘当作交心好友，别无他想。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李徵抱拳，“李某愿段姑娘一路平安。珍重。”
原来是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阿翡，如果你是九娘的话，被拒绝了会怎么样？”吴楚楚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周翡问道。周翡也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神色懵懵的：“我怎么知道啊，好怪啊。”吴楚楚又把目光看向唐欢，唐欢想了想，道：“如果这人我很喜欢很喜欢，我是不会放手的。”
吴楚楚点了点头，又看向宋大娘，问道：“那孩子之后怎么样了呀？”
“那个孩子啊，从小就体弱多病，多亏有祝县令抚养长大，后来嫁人了。”
唐欢：“那九娘呢？”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段九娘走了进来，看着周翡：“敢不敢出来跟我比划比划？我保证破了你的刀法。”
周翡和唐欢面面相觑，不是很懂段九娘突如其来的话。
段九娘上前几步，看着周翡的刀柄，露出一个笑容，嘴里柔声喊着“李大哥”。周翡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弧度：“前辈”
“我说过我能破「破雪刀」，告诉我谁教你练的功？”
“家母。”
段九娘倏的笑出了声：“跟着亲娘能练出来什么啊，她怎么舍得好好锻炼你？”而后收起了脸上的笑，“跟我来。”
吴楚楚和唐欢同时看着周翡，周翡也看着她们，走到门边的段九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回退了两步，指着唐欢：“你也过来。”
这下轮到唐欢懵逼了。
空地中，只有周翡和段九娘。台阶上，唐欢、吴楚楚和宋大娘在一旁看着。段九娘说先让她破了这个「破雪刀」，再来好好领教她的「飞花摘叶」。
“段前辈，九式的「破雪刀」我有一半使得画虎类犬，倘若是丢人现眼，那只能怪我自己学艺不精，可不是刀法不好。”周翡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输给段九娘也不丢人，但不能辱了「破雪刀」的名头。
“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啰嗦，跟那个李徵一样。”段九娘说完后，就把手里的树枝一折为二，其中一根扔给周翡，周翡接住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抬眼时，神情平静：“前辈，得罪了。”
在于段九娘的“打斗”中，周翡还用上了齐门的「蜉蝣阵」，段九娘眼睛一亮，但是面上还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继续与周翡打斗，段九娘在周翡发出大招时，轻松躲过，用了枯荣手夺了周翡手中的树枝。
周翡看着手上残留的枯荣真气，和没了树枝的手，微微一愣，双手抱臂。
“这个，就是「捕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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