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庙里有位大美女
修理好窗户后，南瑟又在店里待了两个时辰，无人光顾，也没人来看铺子，瞥一眼外面，天色还早，索性关了门，在乾坤袋内塞进一个木桌、一个木凳和一块带木牌的帆布，揣着新鲜出炉的一堆符纸前往云乐山镇最热闹的街市摆摊。
到达目的地后，南瑟左右张望，选了一条人流量较好的街道，将桌椅摆好之后，又在帆布上写下‘符篆大甩卖’几个大字。
结果，刚把帆布插好，旁边就多了一名少年。
“来十张加速符，还有十张减速符！”
正是万乐天。
南瑟：“……”
这货不是被绑走了，怎么还是阴魂不散的！
南瑟面无表情道：“走开！”不要妨碍她做生意。
说到这里，万乐天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抱膝，可怜巴巴道：“你将我攒了好久的孤本全都拿走，要知道，那一共花了我500枚中品灵石呢。”
南瑟倒是没想到，那一堆带颜色的书籍竟如此值钱，“你拿105枚中品灵石，我把书还……”
话还没说完，就被万乐天打断：
“你竟然得到了，说明你和它们有缘分，我当然不能再要回来，就拿《欢天喜地修修修》那本书来说，第97页，那个女修竟然能做到这样，男修竟然能做到那样，难道不是修仙界的奇迹吗？这样精彩的书籍，真的不多了。”
南瑟：“……”
南瑟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想翻开那本书97页以及想敲开万乐天脑袋瓜的冲动，“你到底想说什么？买符篆的话，就拿灵石，概不赊欠！”
万乐天狐疑地看着南瑟，“什么叫我到底想说什么，我不一直在说话吗？姑娘你为何这么问，是不是你的理解力有限，如果是三娘的话，就能理解……”
南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打断道：“说，人，话，否则要你好看！”
万乐天缩了缩脖子，弹出两根手指，怯怯道：“我，我帮你卖符，你分我两成？”
南瑟：“……”
指了指远方，“滚！”
万乐天不仅不滚，还将身子缩成一团，双手抱膝，用手指在地上戳戳戳，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南瑟懒得理会。
独自叫卖。
半个时辰后，她猛地一拍桌子，对万乐天道：“分你两成！”
街道上明明人来人往，就连她旁边卖柴的摊子都有人光临，可就是她的，无人问津，简直离了大谱！
说好的符篆稀缺呢？
说好的符篆值钱呢？
说好的呢？
骗子，都是大骗子！
闻言，万乐天蹭地一下跳老高，三下五除二将那帆布收了起来。
南瑟猛地一拍脑袋。
对啊，既然符篆如此值钱，她怎么能写出‘大甩卖’这样的字眼呢。
万乐天虽然说话有些莫名其妙，办事还是靠谱的。
继续观察，只见万乐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大喇叭。
南瑟恍然大悟。
是啊，人的叫卖声，哪有大喇叭声音大呢，下次得系统学学如何正确摆摊营销！
万乐天一手持喇叭，另一手挥舞着帆布，开口道：“话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位大美女，她婀娜多姿，体态曼妙……”
南瑟：“…………”
什么鬼！
庙里大美女，和卖符篆有毛线关系。
正想起身给万乐天一棒槌，却见不少人聚集过来。
南瑟眼前一亮。
嘿，竟然真的有效，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套路？
南瑟仔细思考，举一反三，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缘由。
先拿故事吸引人，让人越聚越多，再和周围人建立一种熟悉的邻里氛围，趁机卖符篆，效果会更好。
如此……
妙啊！
看来自己误会猪头脸了，分他两成，不亏！
南瑟把舞台彻底交给万乐天。
然而……
半个时辰过去了，万乐天在讲故事。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还在讲故事。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他没讲故事了……在和围观群众争论寺庙出现大美女的可能性。
两个时辰过去……
南瑟受不了了，啪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时候，故事讲完，也争论完，夜幕逐渐降临，大家纷纷回家吃饭去了。
可对于卖符篆这件事，万乐天却一个字没提。
南瑟抽出储物戒指内依旧死气沉沉的砍刀，往桌上一插，“你卖的符呢？”
原本，万乐天还沉浸在故事受欢迎的喜悦中，转身就看到气势汹汹的南瑟，身子又蹲了下去，“我，我忘了……”
南瑟：“……”
这人是真有毒，不仅能把其他人带歪，关键是，自己都能把自己带歪。
毁灭吧……
“给、我、滚！”
结果，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走了过来，“老远就看你这挺热闹，是在卖符呀，都有什么效果，怎么卖的？”
南瑟眨眨眼，瞥了一眼万乐天。
这货，好像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结局。
当即介绍起来，“这是减速符，可减速至一成，维持一个时辰……这是加速符，可加速百倍……”
南瑟还没介绍完，又一道嘲讽声传入耳中。
“减速至一成还能维持一个时辰的减速符？作为符师协会的我，可从来没听过！”
他的声音很大，引得聚集过来的人群纷纷侧目。
“符师协会，就是那个最厉害的符师组织？”
“对，你看到他肩膀上的杠杠了吗，一条就代表一级符师，两条就代表二级符师，越往上，级别越高，最高的是九级符师。”
“那他就是二级符师喽，这么厉害啊，我听说符师考核可难了！”
符修虽然冷门且难修，可被符师协会认可的符师却很受欢迎，尤其是武力值高的修士，用符篆和不用符篆的区别，千差万别。
看到羡慕的神色，那人挺了挺胸膛，将肩膀上的两条杠更清楚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没错，我就是符师协会的符师，也是这云乐山唯一的二级符师，广鹿大师！”
闻言，周围人群渐渐眼热，当然，也有人持怀疑态度。
广鹿大师的名头，谁人不知？
二十年前，他进入符师协会的消息传来，上门求符者络绎不绝，不久后，便出门游学，说是要继续钻研，造福云乐山民众。
当时，所有人家都出门为他送行，盼望这位大师荣归故里！
“我记得，当时我还是个孩子，跟在爹娘身后，见过大师一眼，他伟岸的身姿刻在我的脑海……没错，就是他，我们的大英雄，广鹿大师！”
这话让大家彻底打消疑虑，当场就有人求大师画符。
广鹿大师伸出右手，示意大家安静。
旋即将目光放在南瑟身上，“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出来行骗，不怕遭天谴吗？”
旁边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要不是广鹿大师出马，我们都要被骗了！”
从刚刚广鹿出现的那一刻起，南瑟便开启看戏模式，静静看他装。
好家伙，送人头的炮灰主动送上门。
试符的人，名气越大，威信越高，效果当然越好，符篆价格也就能卖得越高！
也就是炒作！
按照一般的小说套路，这是主角才有的待遇，当他们需要展示才能的时候，就会有这么一两个炮灰出来拉踩，主角不理会，可他们一定要嘲讽，这时候主角提出对赌，赢了后炮灰悻悻离去，主角名扬四海。
南瑟简直不敢相信，这好事竟然会发生在她这个配角身上。
这是不用花钱就能得到的托儿吗？
要不是场合不对，南瑟真想给这位牛皮的大师一个拥抱！
说不定手头滞销的符能超高价卖出呢。
见南瑟不仅不说话，甚至还露出一丝……迫不及待？
广鹿有些震惊。
那个女的，看他的眼神为何如此炽热？
难道是因为得知他二级符师的身份，所以心系于他？
绝对是！
既然如此，那他就给这个姑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了。
“咳咳……那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要是你给大家道歉，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你！”
南瑟挑了挑眉，正式开始她的表演。
“敢问大师，是否带了减速符？”
见这人比较上道，叫自己大师，广鹿勉强赏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自然有，我前几天才刚刚画了一张！”
南瑟立马抽出桌上的减速符，大走到广鹿面前，“那咱们就来比试一番，若我输了，给大师跪下来磕头，还赔偿百倍于减速符的灵石，若大师你输了，亦是，如何？”
既然广鹿大师提出从未听过减速至一成的减速符，就说明他画不出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样是减速，谁快谁尴尬，这可是单纯试符达不到的效果。
这个大师，他宰定了！
广鹿大师原本等着南瑟道歉，没想到竟然等来挑衅，脸色立马变了，“年轻人，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南瑟轻嗤一声，“难道，大师怕了？”
说完后，又添了一把火，“算了，我作为小辈，总归要尊老，还是不要勉强大师，就道个歉好了。”
现下人多，她不怕这大师仗势欺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手中捏了一张加速符，以防情况不对，及时跑路。
毕竟，作为配角人物，小心无大错。
“好，比就比！”广鹿彻底被激怒，“给了你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一会儿就算跪下来，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区区炼气，竟也敢挑衅他堂堂二级符师。
南瑟丝毫没被威胁影响，折回小木凳处坐了下去，掏出纸笔，开始书写。
写好之后，南瑟掸了掸纸张，起身将毛笔递给广鹿，“大师，签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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