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垃圾分类
原本广鹿还在疑惑南瑟在写啥,想着她是不是后悔了,看到契约书后,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周围人更是一片哗然。
“我说这位姑娘,大师是何等人也,你竟让他签契约书。”
“就是就是,且不论你不自量力,就算你侥幸赢了,大师还会赖帐不成?”
南瑟打断道:“哦?你也觉得我会赢?”
那人被噎了一下,“怎,怎么可能!”
南瑟挑眉:“那不就完了,我还不是怕大师在赢得比赛后,不好意思找我拿那百倍灵石,有了契约,那可就不一样了,我这是为大师考虑啊!”
真实情况当然是她怕广鹿赖账,留个证据比较好。
这还是和大徒弟文仲学的招儿。
那人:“……”
很有道理,但总感觉怪怪的。
广鹿亦是如此。
不过南瑟的恭维,让他十分受用,当即就签了名。
签完后他突然想起来,怎么会有人在明知自己会输的情况下还提出对赌呢?
难道,对方真有必胜的把握?
南瑟将那纸契约收回乾坤袋,拿出减速符。
经过简单的商量后,两人都同意选取体型以及实力相当的二人,让其同时向某个方向走,最终,慢的那人所贴符获胜。
还别说,广鹿大师的名头很是响当当,不少热心群众站了出来。
选定人选之后,两人上前贴符。
在这过程中,广鹿瞥到南瑟手中符,当即嗤笑一声,彻底放下心来。
亏他刚刚还担心好半天,原来对方真的想给他送灵石,连符的画法都不对,乱七八糟!
如此看来,南瑟是真的崇拜自己,否则也不会如此,宁愿牺牲名声,也要成全他。
可惜,人丑了点,实力低了点,不然收了做徒弟也不错。
两名热心群众刚一贴上符,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统一向前走,其中绿袍的那个,远远慢于灰袍的那个。
周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那个绿袍的是摊主的符篆吧,灰袍的快,是不是广鹿大师赢了?”
“你傻啊,这是减速符,自然速度越慢效果越好。”
“什,什么!你是说,那摊主,赢,赢了?”
“怎么可能,广鹿大师可是二级符师,摊主才炼气期啊!”
“显然不是她自己画的,应该是在旁的地方买来,然后生计遇到困难才拿出来卖!”
广鹿还沉浸在南瑟多么崇拜他的幻想中,突然听到大家已经在谈论结果,当即微微一笑,“虽然我赢……”
南瑟正准备说话,从刚刚就一直埋头缩在角落里的万乐天突然站了起来,大声打断道:“哈哈哈,你输了!”
广鹿就这样,愣在原地,“什,什么!”
他小跑两步到那两人身边,看着差好大一截的绿袍和灰袍,满脸不可置信。
“怎,怎么可能!”
南瑟瞥了眼万乐天。
他很奇怪,从广鹿出现就往旁边躲,试图降低存在感,甚至还用手在地上涂了两把灰往脸上抹,生怕被认出来似的。
不过现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又抽出一张符,随之走到广鹿身边,“我这还有减速符,大师可还要再试?”
广鹿死死盯着南瑟手中的符,突然,一把夺了过来。
“你这根本就不是减速符,这样的画法,闻所未闻,肯定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办法,我亲自试!”
说着,将那符贴自己肩膀上。
“你——瞧——我——就——说——不——不——可——能——”
万乐天跟过去大声嘲讽道:“没什么不可能的,输了就是输了,你就是垃圾,哈哈哈。”
“不过,把你定义成什么垃圾比较好呢?据我所知,垃圾的品种很多……”
不过,嘲讽完一句,又开始走歪,说起关于‘垃圾’的长篇大论。
这让南瑟愈发感到奇怪,这个万乐天,似乎格外憎恶广鹿大师啊,两人有故事,可后者又似乎不认识前者。
不等她细想,那边,广鹿已经将减速符撕了下来。
这种基础符篆,只要用灵力撕下便立即无效。
他指着正在滔滔不绝的万乐天大骂,“刚刚没认出来,原来是你这个贱种!”
说着,举起手中符对大家说:“我刚试了,符不对,被施加了禁术……还有,这人是我儿子,十年前就背叛家族出逃,如今见我回来,便和旁人合伙坑我!”
闻言,围观的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惊呆。
“原来是广鹿大师的儿子,这不是白眼狼嘛,竟然坑爹!”
“就是就是,小伙子看着人……猪模人样,心眼竟然这么坏,想害亲爹名声扫地。”
南瑟也是一脸震惊。
两人竟然是父子!
可是,关她的符啥事,明明就是一气呵成画完的,怎么就施了禁术,这什么破大师也太不要脸了。
不能忍……
也要忍!
谁让她实力不如人呢。
“大师呀,您说我的符被下了禁术,可有证据?这些可都是我亲笔所画呢。”
原本,广鹿正想将事情赖在画符的人身上,见南瑟竟然开口说符是她画的,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符是你画的?”
南瑟微微一笑,好脾气道:“对的呢,不然我当场画一张您瞧瞧?我区区炼气期,施没施禁术,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管怎么样,符的名声不能坏,否则不仅拿不到对赌的灵石,符也卖不出去,还亏两张呢!
广鹿彻底放下心来,“好,那你就当场画,要是你真能画出那样效果好的符,之前许诺的灵石,翻倍!”
“若是你画不出,你和这个逆子都跪下来给大家伙磕头认错,如何?”
要知道,他成功画第一张完整的减速符是在筑基后期,就这样,还让自己灵气耗尽。
炼气期,灵力根本不足以支撑,更何况,效果越好的符,所需灵力也就越多,就算是符师协会被誉为十万年来最年轻的天才,也只在炼气后期画出完整的减速符。
打死都不信这姑娘能当场画出效果翻倍的减速符!
万乐天溜到南瑟耳边,难得没有歪话题:“那些符,真是你画的?”
偏头见他神情严肃,南瑟认真地点了点头。
当即,万乐天猛地拍了南瑟的肩膀,“好,我相信你!”
接着,食指直指广鹿,“好,她输了,我不仅磕头,还绕着云乐山磕满一圈,你要是输了,我们也不要灵石,你就绕着云乐山走一圈,大叫:我广鹿是垃圾,虚有其名!”
南瑟拽了拽万乐天的袖子,“那个,我要灵石!”
气势瞬间被破的万乐天眨了眨眼,“算我欠你的?”
南瑟立马抽出一支毛笔,将写好欠条递给他,“那你签个字!”
万乐天:“……”
万乐天还是签了字。
而广鹿大师,见两人堂而皇之地认定已经赢了,气不打一处来,“好,我输了,不仅答应你刚说的,灵石也照给!”
南瑟重新坐回桌子前,拿出破旧的黄纸和毛笔,从善如流地开始提笔,“刷刷刷……”
广鹿看她画符姿势很不标准,刚要露出不屑的目光,结果,眼神释放到一半,南瑟已经将符递到他面前,“大师,给。”
他的神情,就这样僵住。
周围人也是一脸好奇。
“这就画好了?也太快了,我听说符师画符要很久的。”
“这也太随意了吧,刚刚都没感觉到她释放灵力。”
广鹿原本和周围人想得一样,可当他朝那符篆上细细看去,当即神情变得极为难看。
因为这符,和刚刚他试验的画法,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就连符师协会的那个天才少年,也不及这般轻松,更何况还是他从未见过的一成减速符。
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姑娘,难道比符师协会那个第一天才还要厉害?
不,一定是她施了什么障眼法。
正欲开口,南瑟抢先说话,“大师您又在想什么搪塞大家的理由?其实,若您真不承认,我作为小辈,也不会真的计较,您走吧,赌约无需履行,当我看错,还以为您品性高尚呢,唉!”
这番以退为进的话一出,广鹿的脸瞬间红了。
堂堂二级符师,刚刚还欠了契约,如此未被诺言,确实会惹周围人笑话,可让他绕云乐山一圈说自己是垃圾,断无可能!
最终,广鹿扔下一个灵石袋,“双倍灵石,给你!”
正欲开溜,却被万乐天拦住去路。
“赌约还未曾兑现,那可是你亲口答应的!”
广鹿捏紧拳头,正欲掏乾坤袋,南瑟又抢先一步开口,“大师终归是大师,我不过是和旁人学了些旁门左道的技法,侥幸赢了而已,哪里比得上大师呢。”
说着,拼命给万乐天使眼色,“况且大师一诺千金,双倍的灵石说给就给,咱不要不识好歹!”
作为配角,凡事要适可而止,得了便宜就别再卖乖,这大师资历高,本就实力比他们高,肯定还有隐藏手段,逼急了,倒霉的还是他们自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亲!
广鹿见南瑟给他台阶,脸色也缓和了些。
掏出一张加速符,快速离开。
万乐天嘟起嘴,喃喃自语:“什么大师,明明就是垃圾,对了,刚刚还没给他这个垃圾进行准确分类呢,我得想想……”
南瑟:“……”
见万乐天又开始歪话题,并没有要追究到底的意思,南瑟才放下心来,转头却看到一群虎视眈眈的人盯着她,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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