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38念的修习（修）
撇开我对西索的那些成见不说，他的眼光其实很犀利，这也许是他长年累月苛刻地挑选对手时磨练出来的。就像现在，他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的优缺点。
“要我说～你的优点是基础扎实，念量充足，速度快且身手敏捷，攻击的手法有两种，一种是攻击关节要害让人在瞬间丧失行动能力，另一种是杜兰达尔流的柔拳柔掌。”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了怀念的神情，“不过爱拉你的弱点也很明显。比如说战斗瞬间的思考能力跟不上动作，有时候完全放弃思考，一味依靠本能攻击，还会受到心理作用的影响战斗力猛增或骤减。而且，你的力量耐性都在拖后腿，所以我说你不像是个变化系，要知道变化系可是离强化系很近的～”
我看着他手臂上鼓起的肌肉发了会呆，沮丧地垂下头，确实是这样。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我用投掷类武器用得很差劲，所以我擅长近身战而不是中远程攻击。但我的力量又为我的近身战处处设限，碰上西索这样力量远超于我的，我也无可奈何。
“哈哈~”西索笑着摸摸我的头，“你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说，我很欣赏你的一点是你擅长利用地形，不管在哪里你总是能最快速找到可以利用的东西～”
我眼睛亮了亮，好像还真是这样，只是我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通常念能力者都不会只修行自己所属的系统，而是以自己的系统为中心，再锻炼其他的系统，最理想的是，修炼成‘山’型。就是以自己的念系为中心，修习与它相邻的两个念系。”西索一边慢慢解释，一边用气幻化出代表六大念系的正六边形，“当然，这种修炼并不适用于特质系。”
我戳了戳他用气做出的图案，“比如，你是变化系，但强化系的能力也很厉害，然后就用强化系的力量加强变化系的能力？”
他点点头。
“那你的具现化能力是什么啊？”我回想一下，但是根本想不起他用过什么具现化能力。
“呵呵~”他手指间的气变成一个缩小版的我，从头到脚都是一个大写的懵逼，“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
我苦恼地绕着头发，“那这样的话我要往哪个系修炼啊？”
“其实，很少有人是完完全全某种系的。比如说我自己，虽然是变化系，但是算是在变化系和强化系之间更靠近变化系，所以很适合修习强化系的能力，”西索继续变幻手指间的图形，“爱拉你呢，可以先做个试验~看看你更适合强化系还是具现化系。”
“怎么试验？”我的兴趣也被他勾起来了。西索低头凝视我，嘴角挑了起来，指指他的胸口。“用念，用上你全部的力气往这里打一拳。”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于是我用念包裹着拳头，倾尽全力往他胸口砸去。
砰地一声，我手臂的骨头都被反弹力震得发疼，而西索毫无反应。他甚至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胸口，看起来还有点失望。“你真的打了吗？”
我挫败地看着他。“对，我打了，这就是我全部的力气。”
“简直和没打差不多。”他自言自语道，“看来你不适合强化系呢。”
不适合么？我皱起眉毛。
“唉呀，不要这么轻易就受打击嘛~”他笑着揉揉我的脑袋，“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能力，修习起来才会顺利。我刚才说过最理想的是“山型”对吧？
变化系的另一边是具现化系，利用念制造出具体的物质。这个系能力与变化系很容易混淆，变化系是改变念的特性，而这个系主要是改变念的形态。就像是……”
他的手指灵巧地翻转过来，指间神奇地冒出一张扑克。
“这就是你的具现化能力吗？”我凑过去观察，他摊开两只手，手上却什么也没有了。“原来扑克都是具现化出来的？”
“呵呵～这不是我的具现化能力哟～”他稍微蹲下来和我面对面，神情不知哪里有点孩子气。“说过了那个暂时不能告诉你～”
“不是啊。”我有些沮丧，“那你那些没完没了的牌都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我盯着他束成球状的腰看了看，难不成是放在那个里面？他随身有个哆啦x梦的储物空间吗？
“爱拉你在看哪里啦～人家会害羞的～”西索诡异地斜睨着我，话语听着像小姑娘的撒娇，可是配着阴柔沙哑的颤抖声线，那效果听得让我心里发毛。
恶！我瞪着他，西索不在意地笑了笑，转眼又恢复了一本正经。“想一想你熟悉的是什么，喜欢些什么，在日常生活中得到些什么经验，想要你的念力如何被使用，这些都可以帮助你创造出最适合自己个性的念力。具现化的能力就要靠你自己摸索了。现在，来练习一下你的本系……”
他用气在手指间变出一个草花，又立刻从草花变成梅花，扑克牌的四种花色在一秒之内变幻了一遍。
我咬着嘴唇，竖起两根食指，并列举在眼前，慢慢地，两手之间出现了一个胖乎乎的草花。
“唔！”我呼口气，“你看！”
我屏息凝神，手指间的草花一点点地变成梅花，又变成黑桃，再变成方块。
“嗯～”西索笑嘻嘻地看着我练习，“你学东西很快啊~”
“是啊。”我开心地应道。我学这个确实很快，手指尖的气在四种花色间变动，越来越快，现在，已经能达到十秒内一个循环了。
“嗯哼～”他笑着看我加快变化的速度，“现在能告诉我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了吗？”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犹豫了几秒。我能毫不犹豫地告诉奇犽小杰，并不代表我能毫不顾忌地告诉他。即使他现在算作我的老师。
“是引力和斥力。”
“果然啊～”他喜笑颜开，“名字就是‘引力与斥力’吗？太直白了吧～”
我无语地看着他，果然是城里人啊，连个念能力都要起名字。“非要起的话，叫做‘拉大锯扯大锯’好了。”
他捂着嘴不出声地笑了一会，我绷着脸，不悦地瞪了他一会。“作为交换，你不告诉我你的是什么吗？”
“我的是‘伸缩自如的爱’哟～”
我后悔了。
听着就黏糊糊的，令我回忆起它缠在身上触感，好恶心。不过这个名字，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喂，”我不确定地说，“这个是什么橡皮泥的品牌吗？”
“有点近，不过不是～”他手掌合在一起然后拉开，指间连着五条粉红色的气柱，“是我小时候常吃的一个口香糖的牌子噢～话说，爱拉喜欢口香糖么？”
“不喜欢。”
“嗯？”
“如果你第一次吃口香糖就不小心整个吞下去，”我停了停，不太想回忆那件事，简直是噩梦。“没法消化，然后被灌了很多药水催吐，你也不会喜欢。”
西索这次无法抑制地笑出了声，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他的灰眸愉悦得闪闪发光。“我发现啊……爱拉，你最近好像特别冷幽默～”
“我一直这样。”我皱眉压抑着起鸡皮疙瘩的反应，他的笑声让我浑身特别不舒服。“我很吃惊，你的笑点居然有这么低。”
“好吧。”他笑眯眯地举起一根手指，“现在，练习‘凝’。这是什么花色？”
“方块！”我看到他指尖加了‘隐’的气变出的花色，指着它大喊。
“嗯。”他满意地点点头，“以后我举起手指就代表你要用上‘凝’哦~要形成条件反射才算过关。现在我们增加难度吧，我变出花色的同时，你用气做出同样的花色~”
刚开始的时候，我好像非要盯着自己的指尖才能做出同样的花色，随着慢慢熟练，他同时用两只手做出不同花色我也能跟上了。
后来，他不再做出花色，而是以手势代替。食指代表草花，剪刀手代表方块，剪刀手加大拇指是梅花，大拇指代表桃心。而且，这些手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替换。这果然更难了。我错了几次才渐渐跟上。
这之后变化的形状不再限于扑克的花色，而是天马行空，什么都有。骷髅头、鱼、飞鸟、冰淇淋、棒棒糖，甚至是奇犽和小杰的头像。
我玩得不亦乐乎，那团气在我手里像捏面团，一会变成银发蓬松得像棉花糖的奇犽，一会变成黑发朝天像只刺猬的小杰。西索突然双手合拢做了颗桃心，我一愣，赶紧用气做出一个红桃。
又回到了起点。
“哈哈~”西索一手扶腰一手捂脸笑了起来。
我举着手上的桃心愣了两秒钟。这个图案，先前做的时候只觉得是扑克里的红桃，但仔细一想好像有些尴尬的意味。
他笑完之后低头对我说：“我稍微有点饿了呢~回去吃饭吧？”
唉？已经这么晚了啊？我吃惊地看看窗外被映成金红一片的天空，在它的尽头，一抹温柔的紫蓝色送走夕阳，迎来素月。不知不觉中，我居然在这里练了大半天。
念的修习果然比我想象中耗精力得多。
回天空竞技场的时候我打开手机，上面一溜儿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几乎把我吓坏了，那全是梅丽卡的。“我上200层了哦！”“晚上一起吃饭吧！”“你在吗？”“你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你去哪里了？”“看到了就回复一个！到处都找不到你！”“两天了，你到底去哪了啊！我要报警了！”
我握着11个未接电话和8条短信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回拨时只过了3秒梅丽卡便接了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焦虑度爆表了：“总算接电话了啊！莫名其妙又消失了两天，我差点就真的报警了！”
“呃，梅丽卡，不好意思，”我说，同时谨慎地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恭喜你登上200层啊……还有什么事吗？”
“得了吧，那都是两天前的事情了！”那边咆哮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你的那个朋友小杰！小杰出事了！还是大事！”
小杰出事了？我心脏一跳，望向西索，他也在看着我，我把手机凑近一点：“发生了什么事？奇犽呢？”
“我今天早上看了转播，小杰挑战了200层那个新人杀手，疾斗，就是那个独腿的小陀螺，小杰被打成重伤，要卧床4个月……”
“什么！”我失声叫道，这种事情我先前没得到一点风声，竟然全然不知。
“总之就是这样了，那个银头发的男孩子没有挑战，你还是去看看他们好了。”那边传来一声叹气，“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念这种东西，没猜错的话你也是念能力者吧？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200层那些高手，到了这里才知道我和他们实力差距有多巨大。不过反正我也不是为了挑战楼主而来的，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大概就专心习念了。你呢？我听说小杰他们是跟一个叫云谷的念能力者学的，你也在跟他学吗？”
“不，不是……”我心虚地看了眼西索，“我在跟西……呃，一个变……一个高手——总之非常厉害的人学念。不知道他收不收第二个学生……啊，他说他不收。”
西索笑眯眯地举起手，用气做出一个“x”。
“咦？你现在就在学吗？”那边愣了一秒钟，“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事，我下课了。”说出这个词的我有点啼笑皆非。
“好吧。”梅丽卡苦恼道，“我会问问云谷先生的，你先去看看你的两个小朋友吧？先挂了，再见。”
我举着手机慢慢抬起头，西索微笑着低头，不过眼神有点不对。
“小杰受伤了，我要去看看他。”在他说话之前我抢先道。
“受伤了啊~”西索漫不经心道，“是那个小陀螺吧？”
我点点头。西索把手指搭在唇上，不知在想什么。
“西索？”我小声说，“我可以走了吗？”
“去吧~”他微笑道，“明天还是在这个地方~”
在他说完之前我已经迫不及待抢先跑路，因此并没有听到他低下去的喃喃自语——“也要开始给你物色对手了呢~爱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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