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也
小胖墩见易秋桑配合,开始给她介绍自己。
“小狐狸你好呀!我是郁祁,你可以叫我小祁,但是师傅收了你,你应该叫我师兄。你放心,我以后会保护你的。”他说着,想要抱起易秋桑。
这回易秋桑是真的忍无可忍,躲开郁祁胖乎乎的小手,迈着优雅的狐狸步走向男子。郁祁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愣在一边。易秋桑想做什么?当然是……求饶。
她才靠近,还没开始她的求饶之路,男子身上的气味马上就勾起她的兴趣。她使劲闻了闻,觉得自己快疯了。她竟然觉得男子的味道像极了火锅,浓浓的开饭了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饿了?
男子蹲下身子,手心拍在她的脑袋上压弯她的双耳,明明是笑容可掬,语气却像是几把钢刀,“再敢靠近,今晚便吃狐狸肉火锅。”
易秋桑眨眨眼,浑身打一激灵,窜到郁祁身后,小小的脑袋对白衣男子又是渴望又是惧怕。
郁祁把易秋桑抱在怀里,顺着她的毛抚摸,“小狐狸乖,师傅很好的,你别怕。你叫什么呀?有名字吗?”
男子一笑,指着易秋桑道:“小祁这么喜欢,不如自己起个名字!”
郁祁星星眼,问他的师傅:“可以吗?小狐狸同意吗?”
“不同意!我不同意!”易秋桑呐喊,但是能听到她的声音的只有白衣男。
“当然可以,你看小狐狸多高兴啊!”
易秋桑气急败坏,她究竟遇见个什么人?太不要脸了吧!
郁祁真的很认真在思考,小脸皱成一团,终于有了主意,开心地笑弯了眼睛。易秋桑以为他要说什么不得了的名字,稚嫩的声音如同魔音吐出几个字,“叫小白吧。”
易秋桑摇头,“不可能,你把老子当狗了吗?”
“行!”白衣男专制得让易秋桑火大。
似乎是易秋桑的动作幅度太大,所以她的不满很好的传达给了郁祁,郁祁小脸再次皱成一团,“可是小狐狸不是很喜欢。”
他摸摸易秋桑的脑袋,突然转头问白衣男:“师傅可以问问小狐狸吗?说不定小狐狸有自己的名字了。”
白衣男笑了笑,易秋桑的脑海里又出现那个声音。
“叫什么?”
易秋桑凶巴巴地盯着他,不情不愿地说:“易秋桑。”
白衣男这才满意,“她就叫小白,刚刚是因为猜到她的名字开心呢。”
易秋桑大跌眼镜,行,他厉害,他说。
郁祁笑出声,将易秋桑抱在半空,兴高采烈道:“太好了,小白师妹。”
易秋桑耷拉着脑袋怀疑人生,如果上天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她绝对要反天道,弄死那只狗。好好的姑奶奶成了胖墩的宠物,谁敢想?
篝火下,胖墩用一把匕首收拾他自己打到的山鸡,易秋桑两眼发光坐在一边,乖乖巧巧坐等投喂,仰着脑袋更像一只小狗了。
“那只狐狸——”白衣男脱口就来了这么一句,忽然想到什么,表情十分怪异。“去,把树枝叼回来。”说完,咻的一声往后边抛出一枝树枝。
易秋桑看智障的目光看着他,神情仿佛在说:你是傻逼吗?
白衣男见她不配合,淡淡地笑,控制他的飞剑飞向半空。易秋桑站起来,慢腾腾的走向树枝方向,经过白衣男身边时,白衣男将一个项圈套在她的脖子上。
易秋桑不解望着他,他说:“这样就听话了。”
淦!
易秋桑当时就撂爪子瘫在地上不干了,欺狐太甚。易秋桑离白衣男很近,伸爪子就能够到他的衣角。易秋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食欲更甚,仿佛摆在她的面前就是一盘菜。她下意识舔舔嘴唇,目光黏着白衣男。
真香。
像是小时候想要得到的玩具,家里人却不让买的感觉。她窝在白衣男的脚边渴望从中得到什么,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就像是ABO文的设定,白衣男的信息素让她渴望得无法自拔。
易秋桑百般无奈的拨弄脖子上的牌子,翻转许久,她看见了牌子上刻的字。
“易秋桑……”
她的小爪子踩着地,暗暗的傻笑,看来信息素匹配是对的,白衣人不怎么样,但是默默做的事还有点人性。
“小白,可以吃了。”郁祁将烤鸡撒上香料,率先撕下一个鸡腿给了易秋桑。易秋桑飞跳过去,准确无误的叼走鸡腿,找到一个小角落享受属于她的晚餐。
郁祁年纪不大,手艺很好,烤得像模像样。
“不急,师傅不吃肉的。”
不吃肉?
易秋桑抬头打量白衣男,男人冲她笑了笑,打坐。
难道这人已经到了辟谷的修为了?
易秋桑没再想,许久没有吃熟肉这一会对她而言简直是抵达了天堂。
她怀抱着能吃是福的心思,很快就解决了鸡腿,然而她的食量大,一只鸡腿并不能满足她的胃口。她再次将目光投向郁祁。
郁祁瞧见他,将另一只鸡腿也掰下来给她,她叼着鸡腿正要进食。忽然发现白衣男的目光正在她的身上。
她猜这位应该是想尝尝什么味道,但是又不好意思吃徒弟的做的。
她化身贴心小棉袄,将鸡腿咬到白衣男身边,仰头看着他,示意他可以拿走。
白衣男开口却说:“狐狸崽早知道要还回来还抢什么呀?”
易秋桑:???
好的,易秋桑再次会错意,这人太偏心了。什么师傅徒弟,易秋桑深切的怀疑这两人不是亲兄弟就是亲父子。
“小祁,小白不想吃,你吃了吧。正在长身体,多吃肉。”
——
天蒙蒙凉,晨间的大雾带来几丝凉爽。易秋桑醒来,伸伸懒腰,甩甩身上的雾气,正要叫只狐狸崽帮她打洗脸水。入眼的是一袭白衣,披散着头发,微微垂着眼的男人。他的唇角勾起,手指点在易秋桑的额头上。
“为本座梳头。”
说完,易秋桑发现自己长高了,身上也是纤尘不染的白衣,爪子变成手脚。
“啊?”
“卧槽!能说话了?”她摸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
白衣男不耐烦,再次重复:“为本座梳头。”
易秋桑虎着脸,“阁下不能放过我吗?我就是只小狐狸,什么坏事没做。”
“为本座梳头。”
易秋桑妥协,“好好好,那说好,我帮您梳头,您放我走。”
她从乾坤袋拿出把桃木梳。白衣男的发质好,不用她怎么梳,墨黑的头发柔柔顺顺,可以拍洗发水的广告了。
易秋桑不会盘发,试着用发簪给白衣男盘发,最后不是像馒头就是散架,折腾半个多小时一直到郁祁抱着满怀的果子回来。
“你是谁呀?”小胖墩说着话,将果子放在一边,“姐姐,我来就好了。师傅的头发不好盘的。”
是的,有时候太飘逸也是种错误。
“废物点心。”白衣男冷冷的吐槽进了易秋桑的脑海,她抿着嘴,不满的道:“是是是,我废物点心。再见了您。”
说着,乘机跑出好几米。“噗嗤”一声,花季女即刻变成一只白色雪狐从半空顶掉在地上。
狐狸的爪子撑着脑袋,不知道多少怨气正在冒。
“姐姐就是小白?”小胖墩一脸惊喜,“真好,姐姐和师傅一样好看。”
“你在说什么鬼话!狐狸精是好看能形容的?分明是美若天仙,万中无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易秋桑举着一只爪子抗议,她根本不认识这丫的,为什么要困着她!生活不易,狐狸叹气。
随着茫茫白雾,他们终于在南山的山脚找到出去的路。易秋桑趴在郁祁的肩膀上,静静看着路过的风景。
狐狸洞不知道怎么样了,二哈会不会为难狐狸们。虽然要离开,但是她想着的是举家搬迁。
现在被迫挪窝,狐狸崽们到底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她烦躁起来,爪子抓抓自己的耳朵,哼唧几声。
易秋桑不是只讨喜的狐狸,她去蹭别人,说软话简直是做梦,但是一想到狐狸洞,她向现实低头。
将要踏出她结界,她从郁祁的肩膀上跳下,咬着郁祁的衣角往上山的路上拖。
“小白怎么了?”郁祁停下,蹲下去摸了摸易秋桑的脑袋。
“呜呜呜——”
“你要上山?”
易秋桑点点头,爪子指着路,又放下。围着郁祁转了几个圈,急的团团转。
“师傅?”郁祁带着恳求的语气。
白衣男什么都听郁祁的点头道:“可以,但是回去得做好功课。”
“谢谢师傅,师傅最好了。”郁祁撒欢带着易秋桑跑。
狐狸洞还是原来模样,洞口的葡萄藤依旧是到在地上。她消失的一个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洞里没有一只狐狸。
易秋桑嗅着味想要找狐狸崽们哪里去了。却在她的洞里看见那只二哈。
“汪汪汪!”二哈见到易秋桑见到亲人一般摇着尾巴,可惜它被铁链锁着,想要奔跑没有能力。
“怎么了?”
“师傅,这里是小白的家吗?小白在找什么?小狗是她养的吗?”
白衣男摇摇头,目光沉沉望向蹦来跑去的易秋桑,压低声音道:“她的狐狸崽不见了。”
“狐狸崽?是她的家人?我们帮她找找好吗?”
“小祁,你可知道什么叫天道不可逆吗?”
“师傅您说过,命定之事不可逆。”
白衣男点头赞许道:“不错。昨日你我不让她回这狐狸洞,命定之事便提前发生了。”他的语气沉重,“命定之事发生,小狐狸的命数也变了——”
白衣男深不可测说些有的没的,郁祁听不懂,看见易秋桑耷拉着头坐在地下河边上,心软拉着白衣人的袖子摇着撒娇道:“您也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您帮帮她把,小白是漂亮姐姐,您舍得看她哭?”
“漂亮的姐姐就是要哭才好看,这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如果有一日这位姐姐祸国殃民,无恶不作,你还会说这种话?”白衣男对小徒弟的话及其不赞同。
“可是小祁的出生批语也是大逆不道,师傅不是也说过小祁想要做什么人得看小祁自己吗?”郁祁的晶晶亮的眼睛严肃得不像八岁小孩。
白衣男不知道郁祁会用这些话来反驳他,他昨晚为易秋桑占卜,易秋桑的命格是他见过最差的。一般而言是没救了。
他想着昨晚不让易秋桑回狐狸洞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开展,结局依旧是易秋桑被禁,狐狸洞中狐狸全被捉走。
易秋桑的整体命运没有改变。
易秋桑忽然转身,希冀地望着白衣男。她隐隐看见什么希望,也许白衣男会突然心软帮帮她呢?放她走也可以,他没什么义务帮助她。
“小狐狸。”白衣男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若你拜本座为师,本座便找回你这一窝的狐狸崽。”
易秋桑深切的怀疑白衣男是从哪本武侠小说穿越来的,热衷收徒。
“若不肯,本座不会放你走。”
易秋桑摇头,“为什么?”
“批命,看相,本座会一些。狐狸崽,你的命告诉本座,你还是在本座眼前更好些。”
易秋桑怔住了,厉害啊,这人拿了剧本吧!这不就是暗示着雪狐以后的所作所为为正道不齿吗?
白衣人性格如同他的白衣,傲立于世,一看就是名门正派出来的。有他当师傅好像没什么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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