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完美结局
孙莽这式叫做阴煞斩的武技威力超乎林森的预料，牦牛妖兽的肉身有多坚实他是知道的，更不要说头顶双角，那是真正的不惧金铁！然而这样的一双牛角，却在一斩之下齐根而断……这阴煞斩的攻击力简直爆表！
如果是人类被打成这种程度的伤势，绝对是二话不说扭头就跑，但牦牛妖兽到底不是人类，遭受重创的它反而彻底激发出兽性，惨嚎之后就再次垂头，其急促如风箱般的喘息越来越大，整片阔地上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越来越压抑的急促声中，它忽的仰首‘哞昂’一叫。
小莫莉语速极快道：“它要拼命了！”
这其实不用她解释，林森看的清楚，包裹牦牛妖兽头部的红芒忽然大盛，色泽殷红如血，仅剩的那根独角急速生长起来，眨眼间就有常人小臂长短，且造型蜿蜒扭曲，狰狞无比，只一看就心底发凉！
但这并非没有代价，在他惊骇注视下，牦牛妖兽本就小了一号的身躯进一步缩水，由山羊大小变成大号灰狼的体形，配合着存在感愈发强烈的巨大扭头，彻底成为一个畸形生物，形态简直令人作呕！
“师父，这家伙好恶心！”
卫立都被吓成这样，小莫莉更不用说，当即闭上了眼睛，小脸也变成白色。
林森拍拍两个小家伙的头颅稍作安抚，马上又将目光转向场中央。
此时战局已然再开，孙莽和牦牛再度交手，只是这一次和方才不一样，牦牛妖兽已经不再是一边倒的状态，而是挺着独角疯狂冲刺。这家伙虽然身体小了一圈，但速度和灵活度竟然都有所提升，孙莽纵然不断在躲闪中寻找机会，却没有丝毫收获，右臂幽绿色长刀始终高举却不能落下。
“这是陷入僵持。”
现在的状态很明显，双方都有重创对方的手段：阴煞斩的威力已经证实，那只狰狞更甚方才的独角显然也不是好对付的，所以两者只能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不断寻找机会重创对手。
“这样最好，僵持时间越长越好！”
僵持状态对当事人算不上什么好事，因为这样一来每时每刻都需要消耗大量精力，但对林森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不论胜负如何，最后的胜者必然精疲力竭，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然而他的希望没能实现，牦牛妖兽虽然没有智商，孙莽却是有脑子的，眼看局面还要僵持下去，他粗犷的脸庞上终于显露出急躁之色，眼中狠色一闪，左手再次伸入腰间红色小布袋中一抓，将一把粉末撒到右臂上，就再次爆喝起来。
“吃老子阴煞斩！”
他没有闪躲敌人的进攻，而是毫不逼退的正面迎上牦牛妖兽，包裹住右臂的幽绿色长刀和对方的血红色独角再次撞在了一起。
这一次牦牛妖兽没有惨叫，取而代之的是孙莽的痛呼。
只见牦牛妖兽倒在地上，头上仅剩的独角消失不见，脑门正中央一道豁口蔓延至双眸之间，暗红色血液从中流淌而出，连带着长毛下的红光黯淡下去，如同燃尽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很明显，它的头颅被一刀展开，绝对活不下去了。
孙莽的情况也很糟糕，他的右手腕呈现诡异的弯曲，似乎是被巨力折断，脸色惨白，仿佛没能喘过气，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最紧要的是他右肩的臂膀交接处，一道巨大的伤口横亘着，皮开肉绽不足以形容其严重程度，白色的骨头茬子都隐约可现，整个右臂仿佛用橡皮绳拴在身体上一样，软绵绵的垂在身体右侧。
惨胜！绝对的惨胜！和这样的伤势比起来，林森与傅彪战斗而受的伤势都是小儿科一样，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现在，遭此重创的孙莽大口呼吸几次，喘息的节奏才能够稍微平复下来，勉力开口。
“你可以出来了。”
林森眯起眼睛，伸手按了按卫立和小莫莉的脑袋，示意他们两个不要出来，就独自起身上前，来到阔地与其相对。
“你别说话，我先问一句。”孙莽没有丝毫意外之色，直接道：“这只妖兽和你有关系吗？”
林森明白孙莽的意思，他这是怀疑牦牛妖兽是被自己驱使的。
怨不得孙莽有此想法，实在是今晚上的事情都赶在一起了。当然，也不能说和林森毫无关系，如果不是小莫莉的呼喊，牦牛妖兽多半也不会与孙莽死磕。
不过这事情就没必要告诉别人，林森就摇头道：“没有。你只是赶巧遇上它了。”
“我想也是，老子修行至今，还从未见过能驱使妖兽的武者。”孙莽先应了一句，又嗤笑一声：“不过你这乡下门主手段太多，老子不敢断定。”
林森无语，这算什么，敌人的直觉？
“就算是你的小手段也无妨！”孙莽瞪大眼睛，粗犷的面庞纵然白皙如纸，却依然满是猖狂之色：“就凭你个小小武徒，老子就算右手是断的，也能收拾你！”
他似乎来了谈兴，完好的左手在腰间一扯，将那个红色小布袋拽了下来，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吗？老子告诉你，这是女子骨灰，其性最阴！”
“老子所修习的阴煞斩就是以阴属性罡力催动，将阴力的破坏力催发到最大！”
“你方才所见到的，不过是牛刀小试，借骨灰之助暂时施展而已。要是用阴魂为材料铸造出阴灵刀，再施以阴煞斩，嘿嘿，一斩直刺神魂！这牦牛妖兽纵然再怎么皮糙肉厚，也抵挡不了一刀！”
他越说越兴起，猖狂笑意也越来越大。
然而林森斩钉截铁道：“你已经不能再用阴煞斩了！”
孙莽愕然。
“你的阴煞斩确实很强，但你境界不够，不能完全掌握。”
“如你所说，只有你铸造出阴灵刀，才能施展出完全的阴煞斩，可惜你没有。你只能靠着女子骨灰作为载体，勉强发挥出其中三五成力量。”
“而现在你不仅右臂遭受重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小布袋里面，也没有骨灰才是——换句话说，你已经完全不能使用阴煞斩了！”
林森可是职业玩家，经历过的pk次数能以万做单位！对于他来说，pk细节的观察几乎已经成为本能，只要战斗持续个三两分钟，别说是技能效果、技能cd时间，就连对手的个人习惯都能确定个大概，何况方才孙莽和牦牛妖兽这一场大战？尤其是孙莽自作聪明的又说了许多，想要吓退林森，却不知道他提供的细节只能让林森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
孙莽被当场拆穿内情，神色急速变幻，最终变成更甚于方才的惨白。
“你说得对，我已经没有手段了。”他苦笑着道：“没想到啊，老子竟然倒在一个乡下武徒手里，真是天意弄人。”
他感慨一声，再不抑制自己的身体反应，任凭右臂绵软无力的垂下，右边半个身子都在颤抖，只是苦着脸哀求。
“我绝不再找那小女鬼的麻烦，你能放过我吗？”
林森一言不发。
孙莽大急：“也不来找你和你的门派，连这座山都再不上来，这够不够？”
林森依旧沉默。
孙莽彻底焦灼起来，他惶急的迈步上前，再次哀求：“老子以后连这个白水县都不来了还不行吗？都是人族武者，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啊！”
林森没有任由他继续靠近，他一拳打出，同时催动体内的乾坤剑罡，迎上了对方突然抬起的，被幽绿色光芒包裹住，隐约显出长刀虚影的右臂。
一点金芒稍纵即逝，乾坤剑罡如刀切豆腐一般破开幽绿色罡力，直入孙莽胸中。
假装右臂已经不能动弹，伺机偷袭而不成的孙莽瞪大眼睛，双唇无声张合两下，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栽倒在地上。
林森叹口气：“我就知道，欺负萝莉的就没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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