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坐山观虎斗
牦牛妖兽和孙莽打起来了？
林森越想觉得可能性越大：青牛山虽然挨着白水县，但很少有人上山，尤其是卫母在山里被妖兽杀死之后，砍柴的壮汉连白天都不敢轻易进来，更不要说现在正是半夜时分，山上的人除了刚刚从山谷里冲出去的孙莽还会有谁呢？
他甚至连事情的大概都能推断出来：牦牛妖兽饥饿难耐，深夜无法入睡，于是凭借灵敏嗅觉向着通天宗寻来，恰好迎面碰上从山谷中冲出的孙莽。一个是想要吃人的妖兽，一个是专门杀妖的武者，之后打起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发展。
“这是机会！”他敏锐的意识到其中意味：“我们的力量比孙莽要弱，想要解决掉他必须借助外力，而现在的牦牛妖兽就是这个外力！”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是无人不住无人不晓的故事，林森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聂小倩稍一思索就道：“宗主既然决定，那就这么做吧，只是可惜我无法前去相助。”
“没关系，我一个人去就行。”
聂小倩受系统限制无法离开山谷，卫母和小莫莉都没有战斗能力，也要留下来，而卫立区区一品武徒去了也没用，干脆也留下来。
但聂小倩却有不同意见：“宗主还是带着小莫莉吧。她能听懂妖兽叫声含义，说不定能帮上您。”
林森想想也是，只是小莫莉这样胆怯，连聂小倩身边都不敢离开，还敢跟他过去战斗？
小莫莉显然如他所想，听到这提议就十分害怕，不断往后缩着身体，然而聂小倩却揽住她不让她跑，双目与其对视，认真无比道：“小莫莉，你不能一直这样害怕下去，拯救不能只靠别人，也要靠自己！说不定鼓起一次勇气，就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小莫莉怔愣片刻，脸上神情变幻，最终狠狠点头：“我听聂姐姐的！”
说服了小莫莉，卫立却不愿意了，他不满的叫道：“小莫莉都去，那我也要去！”
卫母稍一沉思也道：“宗主，让立儿也随您去吧，您若是与那人打起来，小莫莉总需要人看护。”
林森一想也是，就拍板道：“那你们两个跟我走，咱们现在就出发！”
事不宜迟，晚了机会可就没有，师徒俩外加一个阴魂连告别话都没说，直接冲出山谷进入密林中。
此时牦牛妖兽的嘶吼声还在不断响起，几人循着声音疾行不到三分钟，就找到目的地。
这是一片林间的开阔地，正中央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将周遭土地资源全部掠夺，以至于这片土地上连灌木丛都没有，全是茵茵绿草。而在大树之下的两侧，孙莽与牦牛妖兽的对峙情形清晰无比。
“果然是他们两个！”
林森大喜过望，拉着卫立和小莫莉藏在开阔地最外层的林木之后，小心观察战局。
此时显然战况正酣，牦牛妖兽被长毛遮挡下的双目弥漫红光，几乎将它那个巨大头颅给包裹住，头顶双角也已经出现当日袭击林森时的情况，被大片妖异红芒包裹，形成一对螺旋前突的牛角，如同两支短矛一样笔直前伸，狰狞且威胁力十足。
相对的，孙莽样子也不寻常，冲出山谷时还穿在身上的黑色夜行衣已经被扔在地上，单看其如布条般丝缕分开的样子，就知道是穿不成了。而且不止如此，凭借着星月光辉，林森还能看到其上身皮甲上存在的许多划痕！
“看来白天牦牛妖兽没和我较真，这对牛角现在的形态可比那时候厉害多了！”
林森目光在牦牛妖兽那对狰狞头角上停留片刻，就转移到孙莽的右臂上。
此时他右臂已然和冲出山谷击退黄巾力士时候的模样相同，整个小臂都包裹在淡淡幽绿色光芒之中，显然已经将罡力外放，保不齐还动用了武技。
“这样最好，打，接着打，拼个两败俱伤！”
林森这样想着，事情却没有像这样子发展，正在对峙中的孙莽和牦牛妖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他们的藏身处，一副警惕模样。
显然，林森他们被发现了。
这其实再正常不过，武者本就耳清目明，此时又是深夜之中万籁俱静的时候，林森如果小心谨慎缓慢靠近或许还能不被孙莽发现，但多了卫立和小莫莉就不行了。至于牦牛妖兽，那就更简单了，它嗅觉如此发达，都能循着人的气味跑到通天宗山谷门口了，这么近岂会没有察觉？
所以一人一兽在此刻同时停止战斗，都将目光投注过来，甚至还同时后退一步——牦牛妖兽或许智商不够理解不了鹬蚌相争的故事，但其野兽的本能足以让它知道现在该做什么：那就是谨防暗中窥伺的捕猎者！
“糟了，他们不准备打下去！”林森见状大急，这要是不打了，自己哪里来的机会呢？赶忙扭头对小莫莉道：“你有办法让他们继续打吗？”
小莫莉也知道事情轻重，顾不上回答问题就直接开口喊道：“打他！大头牛，打他！”
她的话音很清脆，也很稚嫩，尚带着十三岁小女孩儿的童稚语气，但这话语却有着非凡的作用：话音还没落下呢，牦牛妖兽就双目红光大盛，猛地转回头去，口中一声‘哞昂’怪叫就四蹄翻飞冲向孙莽。
孙莽不料方才还后退一步似乎准备离开的妖兽竟忽然发起进攻，加之他方才一时将注意力投注在林森那边，顿时有些猝不及防，只能勉力侧开身子躲避，却还是被飞奔过来的妖兽一只红芒长角当胸划过。
于是嗤啦一声，其皮甲就被拦腰划断，下半部分直接断裂甩在身后，甚至内里中衣都被划开，胸前皮肉也留下一道血痕。
孙莽顿时暴怒，他怒喝道：“畜生猖狂，留你不得！”
爆喝之中，他左手在腰间一扯，那个挂在腰带上的红色小布袋就松开口子，有伸手进去在其中抓一把什么东西，往右臂上一洒，就见幽绿色光芒忽的涨大，凝实成一柄切切实实的幽绿色长刀！
林森双目瞪大，惊讶不已：“他竟然能做到罡力化形？！”
如同武徒分成九品境界，武师也有高下之分，其中罡力化形就是一个分水岭。
初入武师境界的武师虽然将内气转化为罡力，进而能够将其外放杀敌，但其实对于罡力本身的掌控力度很差，其能起到的效果很难把控，这就好比普通人就算拿着手枪打靶也未必能打中，效果无法估量。
但如果修为精深，将罡力掌控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将罡力化形，如同神枪手一边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一边打中靶子，其杀伤力不言而喻。
“这是借助外物，不是他本身的本领！”林森眯着眼睛，盯住那个红色小布袋：“他刚才撒的那一把东西有古怪！”
如果真要做到罡力化形的程度，其对罡力的掌控度自然不用说，山门的压制属性就算发挥作用，也做不到溃散其罡力的程度！
林森正在思索，孙莽却毫不停手，冲着再度冲过来的牦牛妖兽爆喝道：“看老子阴煞斩！”
暴喝声中，其右臂携带幽绿色长刀当头斩下，依旧是挺着双角冲刺而来的牦牛妖兽怪叫一声，就用螺旋红芒双角迎了上去！
阔地上顿时响起一声‘哞昂’的惨嚎！只见牦牛妖兽的头顶右侧的那支牛角已经齐根而断，就连外面的红芒都消失不见！甚至如果位置再往里一些，多半它的脑袋就被切开一块！
林森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嘶！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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