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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神医


“嘶~好疼…”

        景岫揉了揉脑袋,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地洞上面的那道不算强烈的光晕,心里又对自己的倒霉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程少侠,在下失礼了。”林轸想要不着痕迹地从景岫身上挪开,却发现就在坠落的一瞬间,他居然还下意识用手护住了景岫的头。

        待到林轸出声,景岫才反应过来两人究竟是以怎样一种暧昧又尴尬的姿势掉进这个地洞里的。

        两人双双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黑漆漆的地洞中一时寂寥无声。

        待景岫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些之后,才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面颊,她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除了石头便是石头,除此之外竟再无其他东西了。鉴于景岫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所以她赶紧起身,伸出手来试图抓住光秃秃的石壁向上攀爬。

        林轸就在景岫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的背影。

        其实,林轸又如何会不知这地洞的石壁如此光滑,若想徒手攀爬上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但他还是带着景岫落到了这里,因为他亦知晓这地洞看似幽深封闭,实则直通往一个连他自己也未曾去过的神秘之地,而这次景岫的出现无疑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自己已经武功尽失,再使不出一招半式,可这少女的武功却如此之高,正好适合带着她前去一探虚实,到时若她命丧于此,也算是天命所致,若是她命大,侥幸活了下来…自己再亲自动手也为时不晚。

        林轸旁观了一会儿景岫徒劳无功的攀援后,终于打算出言制止了。

        “程少侠,算了,先休息一下吧,若是将体力全部耗尽,你我二人便真的要困死在这洞中了。”

        听林轸这样说,景岫只好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不再朝着那石壁做苦功了。

        这石洞实在幽暗,仅有头上一点光芒,而就这点光芒也即将因为黑夜的到来而消失不见。

        景岫甫一转过身来,林轸便忍不住笑了。

        他见她只顾扑打身上的土,却忘了将脸上的灰尘擦拭干净,现在正如一只小花猫一般鼻子上还有一处灰。

        景岫每次见他一笑,难免会不由自主地心驰神往。

        林轸很内敛地笑了一声后,忽然凑近,抬起手来,景岫便从他袖间闻到了一股极清雅的竹香。他眼里的笑还没完全敛去,便顺手撩开景岫的碎发,用他修长白皙且略有些薄茧的手指轻拭景岫挺翘的鼻尖。

        景岫被夹在他和石壁之间,动弹不得,脸上也如同烧起来了一般地红,就连话也到嘴边也变得磕磕巴巴了起来。

        “林,林,林公子,我,我鼻子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什么…只是一点灰而已。”林轸将一只手收回袖中。

        此刻,天完全暗了下来,地洞中本无星,景岫抬眼看去却又像过了电一样迅速低下了头,因为她看见林轸盛满笑意的双眸。

        他的眼睛是这无月无星的暗夜里,最明亮的所在。

        林轸随意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便拉着景岫坐下了。他正闭目养神,景岫便偷偷盯着他俊美无俦的脸看。

        见林轸正休养生息,一向活力十足的景岫自觉无趣,逗了逗藏在袖口中的小奶猫后,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小声开口问他:“林公子,你…你怎么会被这些土匪抓来?”

        她等了一会儿却发现林轸并未理她,心想这美人公子该不会是睡着了吧?于是便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试探着晃了晃,却被林轸一下抓住了手腕,他睁开眼睛,一改往日的高洁淡然,原本猫儿似的眼眸,现在也已是戾气丛生,吓得景岫下意识要将手抽出来,却被林轸往前一带差点跌在他的怀中。

        “林公子痛痛痛痛痛!”景岫忍不住叫嚷出声。

        林轸发觉眼前少女是何人,神色才渐渐清明,连声赔礼,并轻抚过景岫的手腕,执意要帮她按一按。

        景岫觉得这样实在太尴尬了,便打算婉言拒绝,却没想到林轸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劲儿倒还真不小,景岫一时间还真不好不着痕迹地将手撤出来,思前想后也只好自暴自弃地由他去了。

        “我?我的故事自是无趣,程少侠又是为何前来?”林轸并未直接回答,反而一边轻揉着她的手腕,一边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我…”景岫斟酌着是否要将实情告知给他,不是她不愿意相信林轸,只是兹事体大,就算她想说,也要顾及赵容卿沈韵白一干人等的性命才行。

        “哈哈,这就说来话长了…在下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中了奇毒,附近的郎中也没办法解毒,我曾听闻这黑风山上有一味灵药名唤续灵草,正是能解百毒的灵药,故而同另一位友人前来取药,却不料这里竟是盗匪猖獗,我那位友人…现在也不知怎样了…”景岫讲得虚虚实实,既阐明了实情,又不至暴露身份,倒也不算对不起他人了,只是一想到赵容卿这样一位尊贵的皇子现在还要在匪窝之中跟那些土匪虚与委蛇,难免心情有些低落。

        没办法,人心总是肉长的,虽然之前二人也吵过闹过几回,但现下他是在为景岫拖延着时间,要说景岫不担心他,那也绝对不可能。

        “哦?友人,什么友人?”见景岫提到这位朋友整个人似乎都消沉了下去,林轸眯了迷眼,景岫只感觉他手中的劲道似乎重了两分,他低下头又接着揉了一会儿景岫的手腕,停顿许久后,才道:“程少侠这样担心他,想来…应该是关系极好的朋友罢?”

        “嗯…林公子…我们暂且先不说他了…”景岫不知该如何跟林轸解释自己和这位“朋友”的关系,只好敷衍道:“也许等我们出了这地洞,就能见到他了。”

        林轸看出景岫有意逃避,心中便记下了她的这位朋友,只是脸上依旧一派从容,极宽容大度地表示:“程少侠若是不想再谈他,那我们便不谈了,只是若是真有缘得见,程少侠可一定要将这位朋友介绍给在下认识认识。”

        “一定一定!”见他终于停止了追问,景岫也悄悄松了口气。

        “那你呢,林公子,你又是为何而来?”既然自己都说了,景岫就又把问题重新抛了回去,毕竟她也确实很想知道,在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这位美人公子居然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地住着,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早在初遇他的那一瞬,景岫心中便已经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虽然景岫早早就做过了心理建设,但怎料林轸的一席话,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家师乃无尘谷长老梁誉,素爱演习医道药理,听闻黑风山上珍奇灵药甚多,故来睢雍隐居,只因我是师父唯一的关门弟子,便也于两年前随师父来到了此地。”

        “无尘谷的梁誉长老?!那岂不就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梁神医?”景岫瞪圆了眼睛吃惊地问。

        “家师…确有神医之名。”林轸略微颔首。

        “既然如此,我可不可以不叫你林公子了。林公子,林公子地叫,着实是有些生分,你也莫叫我什么程少侠啦,听着总是有些怪,你就叫我…景岫,可好?”景岫忽然说道。

        “景岫。”林轸好脾气地笑应了,那双如迷蒙着薄雾的淡色眸子盯着人看时似乎总是含情脉脉,“那你想叫我什么?”

        “你既是神医的徒弟,不如就叫…就叫小神医,如何?”景岫颇有些俏皮地回答。

        林轸突然一愣。

        “你那么厉害,还是神医的徒弟,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你小神医喽。”记忆深处忽然涌现出一个相似的声音,也是这般俏皮,也是这样清越,也是同样的话,他好像早就听过了不止一遍,它就被刻在记忆的最深处,如今少女的声音一响起,猝不及防地,那满是尘土的记忆又重新现于人前,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反反复复出现在自己的心头,即使脑子忘记了,心也不敢忘。

        记忆中的声音与现实重叠在一处,最终汇成了眼前这个这个虽着男装而不掩其玉质的少女,而这一刻,林轸几乎想要在汹涌的陌生情感中落荒而逃。

        景岫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以为是自己冒昧了,于是正准备开口道歉,却听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只要你喜欢,要叫什么都好得很。”

        “那就这么说定了!”本来神情窘迫的景岫,一听这话,便立刻高兴地反手握住了林轸的手掌,又很是得意地朝袖子里的小猫问:“小家伙,你也觉得这么叫很好听是不是?”

        小猫似懂非懂地抬眼看了看景岫,颤巍巍地用头蹭了蹭景岫,才喵喵地叫了两声。

        “我猜它也觉得好听!”景岫笑得神采飞扬,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就连柔亮的发丝也在暗夜中飘扬着。

        林轸看了她,便觉得心中又舒朗几分,他开口又说了下去:

        “可惜,睢雍这样一个宝地,却是恶匪猖獗,民不聊生。尤其是这黑风山,更是这群土匪聚集之地,那断崖上虽原本有座小桥,可方圆百里内的百姓仍不敢进入。别人不敢,可师父却并不在乎,平日里我尚能拦住师父,可好景不长,就在我们来到睢雍的半年后,我因着要去别处寻另一位药材而外出了一月有余,回来时竟不见了师父的踪影,后听附近的百姓说,五日前曾见过师父向黑风山方向走去,我便知道,大事不好了…”

        景岫见他陷入回忆,也不愿打扰他,直听他继续讲着。

        “我一听闻此事便急忙向黑风山奔去,等入了这山,却发现师父早已因不愿同这群恶贯满盈之人达成交易而惨遭毒手。而这山中机关重重,我这无用之人,刚一进山便也被这群土匪所擒,也正因此事,众匪便把桥砍断,换成了现如今那个小小的吊车来过防止再有外人闯山…我本想着,今日我不能报弑师之仇,便是死了也心有不甘,却不料这黑风山中的匪首因走火入魔而成日痛苦不堪,即使找人来散功也仍不得其法,于是我只好强行忍下屈辱,主动提出愿施针为其医治,缓解他的痛苦,静待时机报仇雪恨。”

        林轸说这话时显得十分冷静,可那原本氤氲这雾气的秀目依然被一丝偏执的仇恨冲刷得雪亮,亮到几乎有一瞬不易察觉的狠厉一闪而过,看得景岫有些心惊,却又有些不忍。

        “只叹师父本就是因不愿救治魔头而死,如今我却在此苟延残喘,实在是有违师命,百死难赎。”

        “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景岫最听不得他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人如此伤心冷性地贬低自己,于是抚上他的肩,出言安慰:“你是神医的徒弟,是继承他衣钵的小神医,我想无论如何你师父最希望的一件事,便是你能好好活下去。”

        “可我本就是孤儿,承蒙师父收养,才有我安身立命之地,师父已去,我便是世上的一缕飘萍,江河湖海,山川林泽,城池旷野,再无一处是我的家,也再无一人会记挂着我了。”

        林轸说完这句话,便揣度着瞧了景岫一眼,他见景岫神情动容,就知道自己要的效果已然达到。

        景岫见林轸眉宇间尽是哀愁,又想起前三世的自己,今日之他,便状如昨日之己身,听他出此消极之言,难免心中对他更怜了几分,于是说得更加情真意切了。

        “小神医,你别担心,今日你遇上了我,和我有这段奇遇,便说明你我二人有天大的缘分。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再不是什么飘萍,如果你愿意,我就是你的家人,我日日记挂着你,你的恨就是我的恨,你的仇人,我会提到你面前任你处置,只要有我程景岫在一天,你就欢喜一天,安心一天,我绝不会允许再有人欺负你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林轸温柔又感激地抬眼看着景岫,只消这么一眼,景岫便觉得自己有责任一直守护着这个柔弱又善良的小神医,直到…他能遇见他喜欢的、也喜欢他的人为止。

        就这么自我感动了一会儿,景岫自觉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些,她一面担忧着赵容卿的处境另一面还牵挂着秦槿她们的伤病,眼下还多出一个小神医要照顾,于是她也不愿再坐在地上打发时间,既然上面是出不去了,既是如此,还不如多瞧瞧这四周,或许会有什么玄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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