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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活人献祭


  看着劫匪头子和老管家惊讶的目光,莫云生双手往后一背,昂首说:“不错,我是修者。我奉家师之命出来历练,顺便收拾收拾一些不开眼的东西。我身上的血就是他们的。”

  其实在方才催动魔气的时候,莫云生就感到自己体内魔气有些混乱,自己的修为还不稳固,此时若真要拼命,莫云生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既然如此,莫云生就借着常人对修者世界的仰慕,把自己说得越神秘,越强悍越好,希望能把对方吓退。

  劫匪头子眼珠子不断打转,到嘴的肥肉被人横插一刀让他心有不甘,可又有些拿不准莫云生的虚实。

  “你当老子是三岁小毛孩,这么容易就被你唬住吗?”

  劫匪头子突然把刀一横,凶神恶煞般朝着莫云生大吼了一嗓子。

  莫云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随后伸出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说道:“哦?那你不妨试试看。”

  劫匪头子本来也就是想故作姿态,探探莫云生的虚实,可这一探反倒让自己更没底了。

  思前想后,劫匪头子不敢冒险,但嘴上却不肯服输,大声说道:“老子从不以大欺小,兄弟们,咱们撤。”

  说完,劫匪头子带着这帮劫匪就灰溜溜地跑掉了。

  看着这些劫匪逐渐消失的身影,莫云生终于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事情完了,莫云生回头看了马车上的小女孩一样,就打算就此离去。却听老管家说:“这位少侠,不知可否护送我等到附近的城镇,老朽必有重谢。”

  莫云生诧异地看着老管家,心想,自己好心出手,还被他们缠上了。

  老管家见莫云生好似面露不悦,忙接着说:“我这商队就剩下这么几个护卫,前路若再遇劫匪,怕是必死无疑。还烦请少侠发发善心,护送我们到附近的城镇即可。”

  说着,老管家又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接着躬身说:“这里面有五十个金币,我知道这些钱对少侠而言算不得什么,权当我等的心意。”

  五十个金币!

  莫云生心里惊呼一声,脚下差点没站稳。这可是五十个金币,他家里一向清贫,始终在数着铜板过日子,别说金币了,就连银币的影子都没见过。

  老管家看到莫云生身体微微一动,还以为是嫌自己给的太少了,忙把腰弯的更低,哀求说:“我们出来匆忙,只带了这么多。若是少侠方便,他日可到莱阳商馆去,家主定然重金酬谢。”

  莫云生赶忙故作镇定,不让自己再露出什么马脚。正在犹豫间,却见马车内的小女孩正盯着自己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在说话。

  “大哥哥,麻烦你了。”小女孩见莫云生看向自己,便开口说道。

  “咕——”

  恰好在这个时候,莫云生的肚子传来响亮的大鼓声,让莫云生的脸上不由得一红。

  莫云生心道:“罢了,正好顺路,就陪他们走一段。况且自己体内魔气混乱,修为不稳,也正好需要个安静的地方调养一下。”

  一想到此,莫云生扫了眼其他几辆马车,问道:“还有空闲的马车吗?”

  “有,有,有,当然有,少侠这边请。”

  一听莫云生答应了,老管家连忙高兴地将莫云生引到小女孩后面的那辆马车上,他心里还以为莫云生是因为碍于身份高贵,才单独要了辆马车。

  上了马车,莫云生脸色微红地老管家说:“劳烦老丈再给我拿些干粮,这段时日忙于修炼,还未曾进食。”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老管家笑着从包裹内拿出一包酥饼,还有一件黑色衣衫,然后一并塞进了莫云生的马车内。

  “这是小儿的衣服,不知道少侠穿着合不合身,请少侠将就一下吧。”

  “多谢老丈。”

  安排好莫云生,商队还存活的几名护卫就在老管家的指挥下,简单将现场收拾了下,便再次出发,直奔离这最近的城镇。

  莫云生换好衣服,盘坐在马车内,简单吃了块酥饼后,就闭上双眼,按照《释魔决》的修炼方法疏导体内的魔气,锤炼肉身。

  先前横冲直撞,杂乱无章的魔气受到《释魔决》牵引,开始按照一定的顺序流转莫云生周身,并在流动的同时,锤炼莫云生的经脉与血肉。

  经过几个周天的流转,莫云生体内魔气不再彼此相冲,催动起来也顺畅许多。

  莫云生睁开双眼,感应到自己的身体已经适应了魔气,满意地点了点头。

  拉开窗帘,见离城镇还有些路程,莫云生就再次闭上双眼,在脑海中演练从绝狂那承袭到的一式功法《魔之殇》。

  这一式功法是绝狂自得到的那本典籍上学来的,虽然威能有限,但却是修魔的基础,练熟这一式,日后再修习别的魔招时才能得心应手。

  不知不觉间,长夜将过,夜空已经染上了一层有些昏暗的白色。

  在视线中,一座小镇出现在商队前方不远处。

  听见护卫们的谈话,一直静心修炼的莫云生睁开了双眼。他拉开车帘,望着不远处的小镇,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商队终于驶进了小镇。

  商队一进镇,就停了下来,而莫云生也立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这位少侠,多谢了。”

  老管家双手端着钱袋,躬身送到莫云生面前。

  莫云生接过钱袋,从里面取出两枚金币后,就把钱袋还了回去。

  看着老管家错愕的表情,莫云生轻声说:“这些足够了。”

  说完,也不管老管家那震惊的神情,莫云生转身就走。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这时,小女孩站在马车上,朝着莫云生大喊着。

  停滞了下,莫云生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高声回答道:“莫云生。”

  “大哥哥,我叫沈恬儿。”

  沈恬儿充满希冀地看着莫云生未曾回身的背影,此刻,她有一种错觉,她与他今生还会相遇,但却还会如现在这般分别。

  走出小镇,莫云生向一位镇民打听了下黑雾丛林的方向,然后就朝着黑雾丛林快步走路。

  在深山中,接连穿行了两日。在这两天中,莫云生白天赶路,晚上修炼《释魔决》,用魔气锤炼肉身。

  第三天,莫云生如往常一样在山野间赶路。突然,“咚咚”两道鼓声响起,瞬间引起莫云生的注意。

  莫云生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发现这鼓声传来的地方似乎离他不远。

  在这深山中,纵有人家,也只能是一些小村落。正好身上的干粮和水都即将耗尽,莫云生打算过去看看,顺便补给一下。

  从崎岖的山路上爬到山腰,坐落在山腰上的村落出现在莫云生面前。

  这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每一户人家所住的房子不是泥土砌成的,就是用茅草搭成的,整个村子看上去十分贫穷。在村落外围的一块平地上有一个小广场,广场的前面是一个木台,木台上有一面大鼓,一个赤裸上身的魁梧大汉,正卖力挥动着鼓棒。而在木台下面,十几捆被淋了火油的干柴堆放在一根石柱下面,把石柱团团包围。此刻,村子里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在这个广场上,等待着祭典的开始。

  莫云生站在广场旁边的树林里,好奇看着这个村子的祭典活动。

  “咚,咚。”

  又两道鼓声完了,一个头戴兽首面具,手持木杖的祭司走上木台,扫视下面的村民。

  随后,祭司开口大声喊道:“圣火长燃,神眷不朽,末世启程,步入圣堂。”

  祭司话音方落,下面村民纷纷双膝跪地,朝着祭司不断叩拜,脸上满是虔诚,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轻声说道:“愿神眷顾,愿神眷顾。”

  让这些村民跪拜了一会,祭司又开口说道:“我等受神明庇佑,得以在这深山中安身立命,不受恶鬼侵扰,岂敢不记神明恩泽。现特献上神选祭品,愿神明长佑。”

  说完,祭司左手一挥,两个赤身大汉就架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小男孩走了上来。

  这个小男孩不过五六岁,被麻绳绑得结结实实,在手腕处留下醒目的红印。小男孩不停嚎啕哭泣着,并向下面的村民投来求助的眼神。可是,广场上的村民看着被抬上来的小男孩,眼中竟无一丝波动,就好似抬上来的是一头牲畜一般。

  看到村民的反应,小男孩无助地哭喊起来,心中充满绝望。

  躲在树后的莫云生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心中骇然,这是要用活人来献祭。

  就在小男孩万般无助的时候,他的父母突然自广场外冲了进来,哭着扑向自己的孩子。

  负责守卫的村民一看见小男孩的父母,立马冲过去,把他们二人给拦了下来。

  祭司看着小男孩的父母,恼怒地大声喝道:“献祭给神明,那是你们全家的光荣,你们二人怎么还如此不知好歹,是想让神明降罪给我们村子吗?”

  村民们一听,无不心生惧意,纷纷向小男孩的父母投来怨恨的目光。

  祭司善于蛊惑人心,只一句话,就把所有村民拉到了自己这边。

  那个妇人哭着喊出了一句让所有村民震惊的话。

  “可神明选择的明明不是我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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