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洞房花烛(下)
【——
赵志敬刚躲过一群全真道士的围追堵截,正在没命狂奔之际,一根铁杖破空而至,他瞪大眼睛,刚想要闪躲,却是反应不过来,直接被铁杖刺通肩膀,钉在了铭刻着“重阳宫”三字的牌匾上。
他奋力挣扎,仍旧脱身不得,鲜血往地上滴,痛苦的嚎叫声爆发出来。
洪七公一过来就见此一幕,以为欧阳锋又在残害无辜道士,不由的脸色一沉,单掌聚气,“老毒物,你再乱杀人,休怪……”话未说完,瞧清楚道人长相,愣了一下,干咳了一声,神情不大自在的扭头望向别处。
“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不错,不错好风景,好天气啊……”
欧阳锋也懒得理会他,望着自重阳宫方向涌近的一众群真道人,一双蛇瞳微微眯起,目光环视,拔下一颗小树,以掌为刀,将树削尖,猛然投掷而出。
扑哧!
小树刺入赵志敬右肩,让他整个人牢牢钉在牌匾上,双臂无力的松垮下来,神情极为痛苦。
……
——】
“西毒真会玩!”
“我现在两个肩膀都感觉凉嗖嗖的。”
“瞧这动静,全真教的道士都来了,西毒还往前凑,那不是要遭了吗?”
“嘿,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什么话?”
“恶人自有恶人磨!赵志敬和西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块死在这儿才好!”
“你属实是低估了五绝的本事,五绝只要动了杀心,还能接下五绝一招安然无恙的,在江湖上已经胜过九成的武师了。”
“九成?该是九成九才是,就像女魔头李莫愁,她在江湖上已经是拔尖儿的武师了,对上西毒这样的五绝,走过十招都难。”
“有这么厉害吗?先前龙姑娘不是跟西毒打过吗?那还走到百招呢。”
“动没动真格,你没看出来吗?英雄大会上,龙姑娘莽撞的硬接下破轮子王一招,吓的不敢在接第二招,这才叫动真格。”
“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这还没一年吧?龙姑娘跟杨过的武功简直是突飞猛进啊!我现在看都觉得匪夷所思。”
…
石碑前。
李莫愁对于又被人拿出来举例子一事,表示非常不痛快。
程英则是对群豪所言的五绝之强,表示认同,想起黄药师那出神入化的功夫,不禁感叹道:“武功练的越是高深,才越感觉到师父他们这样的大宗师,武功究竟有恐怖。”
“有那么厉害嘛……”
陆无双撅了撅嘴巴,望着走回来的杨过,笑吟吟的道,“我倒是觉得现在大哥的武功才最厉害。”
程英想起第一次推演里杨过显现的实力,颔首而笑,“若是再次华山论剑,天下五绝,大哥必定有一席之地。”
“嘁!”
李莫愁撇了撇嘴巴,道,“杨过在厉害又怎么样,我师父,师妹要教训他,他连手都不敢回一下。”
闻言。
程英轻轻一笑。
陆无双则黑下脸来,白了李莫愁一眼,“遇上你,是不是还要喊你一句师伯呀?”
李莫愁一脸理所应当,“那是当然!”
“呸!脸皮真厚!”
…
【——
古墓。
杨过一路行至掌门石室,见得坐在床榻边上的小龙女,紧绷着的心放松下来,笑道:“龙儿。”走近了一些,注意到妻子身前坐着,背对着自己的蓝衣女子,愣了一下,“龙儿,这位是……”
“这个……”
小龙女唇齿张阖,不知如何回答的好,就见到穆念慈扭过了头,然后,杨过呆愣在了原地,眼神茫然。
“……”
穆念慈看着杨过,只见他年轻的脸庞上布满风霜疲惫之色,右袖空空荡荡下垂着,神情发木,明明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却没半点少年人该有的活泼鲜活,
刹那间,此前一直说要怎样怎样教训杨过的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只余下了心疼,揪心一样的疼。
“过儿~你…你们……”
“娘…真的…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
穆念慈重重点头,迎上了儿子,眼中噙满泪水,垂眸看着杨过右肩,“你的胳膊,胳膊……”泣不成声。
“娘,已经不疼,你不用担心,况且,儿子就算只有一只胳膊,也不比别人来的差!”
“对对对!我儿子永远是最棒的!”
穆念慈连声道对,抹了一把眼泪水,想起小龙女,忙放轻声音,道:“林掌门她们说龙儿要先养养神,才好疗伤,过儿,你跟我声音都小些,别惊扰到龙儿了。”
杨过一怔,回眸望去,就见得小龙女盈盈一笑,“没什么关系的过儿,我现在心里好欢喜,一点也不觉得累。”
“不成,龙儿,你眯一会,养好精神,才好全神贯注的疗伤。”
杨过说着走到小龙女身边,握住她的手掌,只觉是入手一块了软凉的寒玉,这就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柔声道:“龙儿,有我陪你,你别害怕。”
“嗯…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小龙女望着他的眼睛,灿烂一笑,依靠在他胸膛,合上了沉重的眼眸,原先惨白的脸蛋在火光的映衬下,如若染霞,一笑似牡丹花开,极美极艳,震人心魄。
……
——】
“杨过这少年丧母,在这大婚之日,能在见到母亲一面,也是很好的一件事啊……”
“不得不说,杨过的爹娘,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俊,难怪他自己也生的这般好看。”
“此前龙姑娘总叫人一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脸颊泛红,一笑之下,却是平易近人了许多,明明是一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美。”
…
石碑前。
李莫愁取过身上带的小镜子,照了一下小脸蛋,笑盈盈的道:“嗯!师妹本姑娘一样,艳压群芳。”
“我呸!大嫂美的天下无双,你丑的惊天动地!”
陆无双抛下一句话,迎上了杨过,就听得在李莫愁骂了几声,然后,跟过来叫唤道,“杨过,你没挨雷劈吗?”立马回过头,叫道:“你闭嘴!”
“你…逆徒…哼!”
李莫愁脸蛋一红,抱臂啐了一口,见得陆无双脸上的笑脸,心里边酸溜溜的,想到:“逆徒!也没见你对为师笑的那么灿烂!哼!”抬眸见到眼观鼻,鼻观心的洪凌波,拔足过去,寻思着慰藉一下受伤的心灵。
“大哥,你怎么样?”
“没什么事……”
杨过摇头而笑,表示无碍,又听得陆无双问,“那你将那些臭道士怎么样了?你没打他们吗?”
“这个……”
杨过顿了一下,回想起先前一击弹指神通废了『甄道士』命根子的事,问,“你们之前听到一声雕鸣吗?”
“没有啊。”
陆无双回过头跟表姐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公孙绿萼,诚实的摇了摇头,后又问,“大哥,你是见到那个大雕朋友了吗?”
“没。”
杨过摇了摇头,重新坐回了小小龙女身边,静静瞧了她小脸蛋一会,苦涩的笑了一下,抬眸望向了天幕,想到:“龙儿笑起来,总是很美好的……”
这时。
程英悠悠念道:“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天下无双啊……”
杨过微微一愣,脸上若有所思。
…
周伯通抓了抓脸蛋,道,“小龙女容颜的确生的很漂亮呀,嗯,或许品貌才智还比小黄蓉还高一点儿,小黄蓉那么精明的一个鬼精灵,还学不会我的左右互搏呢!”
闻言,
瑛姑有些吃醋,凉凉的道,“伯通,那你瞧我呢?”
“你?”
周伯通挠挠头,问,“你什么?”
瑛姑脸色一黑,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他毫无印象,直接蹦起来两丈高,引的附近武师发出惊呼,待到落下,揉着腰嘟囔道,“你干嘛掐我呀?很痛哎。”
“你……”
瑛姑扭过头去,心里边有些闷,不怎么想理周伯通。
周伯通一脸疑惑,却也没深想的意思,抬眸又看起了天幕。
瑛姑见他这模样,觉得好气又好笑,心绪复杂。
与此同时。
郭襄回想起小龙女穿嫁衣的模样,不禁生出自惭形秽之感,发出一声感叹:“只有龙姐姐这样的美人才配的上大哥哥吧……”
马光佐饮下一大碗黄酒,打了个酒嗝道,“杨兄弟跟新娘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郭襄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就听得郭破虏道,“嗯,一开头杨家大哥还说自个不配呢,我瞧着,杨家大哥跟大嫂,都是人中龙凤,没什么配不配的上的。”
郭襄微微一怔,想了一想,颔首道:“三弟你说的对。”
……
【——
古墓。
过了几个呼吸。
杨过就觉得怀里佳人沉沉睡了过去,情不由己的眼眶发酸,心道:“龙儿怕是早就很累了,一直是在等我吧……”待想到林朝英所说,心情这才好转,却是忙向母亲问道:“娘,祖师婆婆她们呢?”
“这个…她们说是要先配合练一下功,免得待会过来给龙儿疗伤时,出什么差错,嗯……孙婆婆眼下正给她们守着在。”
穆念慈盛上一碗蜜水走了过来,“这古墓里也没吃的,过儿你先喝点蜂蜜水吧。”
“…呃…好…谢谢娘…”杨过回过神来,接过蜜水一饮而尽,开口道谢。
“傻孩子,谢娘做什么?”
穆念慈摇头笑笑,望着床边依偎在一起的杨、龙二人,喜极而泣,“好呀,很好呀……你们太不容易啦……”扭过头,偷偷抹了一下眼泪。
杨过这会反应过来,惊讶问道,“娘,你说孙婆婆,她…她也没死吗?”
“这个…这就说来话长……”
穆念慈愣了一下,坐了下来,跟杨过解释了起来。
……
——】
“那就长话短说!”
“就你小子会接话。”
…
韩小莹望着天幕,一脸的疑惑,侧目问道,“大哥,那个美的跟天仙似的的龙儿姑娘,是叫谁打伤的呀?”
傻姑举起手,傻兮兮的笑道:“我知道!是臭道士打伤的。”将一束花送给韩小莹,“喏,姐姐,花送给你。”
“…谢谢。”
韩小莹愣了一下,开口道谢,看着傻姑的背影,心下甚是同情,“这姑娘怎么就是个傻的…唉……”叹了一口气,叮嘱傻姑不要跑太远,望向了柯镇恶,“大哥,这天幕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镇恶回想着杨、龙二人一路走来的遭遇,低下了头,叹道,“这两个孩子的命……唉……造孽啊!!”
韩小莹却是更加疑惑了。
…
【——
重阳宫外。
欧阳锋将蛇杖自赵志敬肩上拔出,带起一股鲜血,一声惨叫,他也不理睬,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涌来的全真群道。
“祖师爷,掌教!就是这个人,杀了咱们十几个师兄弟!”
一个年轻的四代弟子,指着欧阳锋一脸惊惧的控诉道。
全真五老见得欧阳锋,瞳孔猛然一缩,念起谭处瑞之死,恨的牙根痒痒,丘处机当机立断,叫道:“众弟子听令!天罡北斗大阵!!”
“是!”
群道领命,一下子涌出九十八个道人,每七人一组,布成十四个“天罡北斗阵”
每七个北斗阵又布成一个大北斗阵,一正一奇,相生相克,互为犄角,将欧阳锋夹在前方,剑光寒寒,叫人心忌。
欧阳锋冷笑了一声,一脸不屑,“这么些年了,还是没点长进,花样把事顶什么用?”全然没将这所谓的大阵放在眼里,只是盯着最里边的王重阳,眼神阴沉好似能滴出水来,是想起了当初的一指之仇,暗暗想到:“要不……乘此机会,将这道士一并杀了?他现在的武功,可不一定是本座对手……”
“好了,你们都退下!”
王重阳知道这些弟子跟欧阳锋武功差距太大,纵使有大阵相辅,可若是连一招都撑不过,纵使有大阵也没用,也不愿意这些无辜弟子惨遭屠戮,白送性命,一挥手让他们退下,行至最前方,迟疑一二,缓缓道:“欧阳先生。”
欧阳锋冷笑了一声,抱拳回了一礼,“重阳真人,别来无恙啊。”
这时。
洪七公的笑声自侧后方传来:“嘿…重阳真人也来了?咱们三个都在这儿,是要在这重阳宫来一次比武吗?”侧目看向欧阳锋,笑道:“欧阳兄?”
欧阳锋脸色微变,暗道:“臭叫花,本座迟早将你也杀了。”僵硬的脸上勉强勾起一抹笑,“若是比武,本座觉得还是在华山上来的最好,七兄怎么看?”
闻言。
洪七公心道:“老毒物你这会也是认怂啦?”哈哈一笑,却是道:“欧阳兄说的是。”是怕真动起手来,让欧阳锋看出自身虚实。
一时间。
场面甚是古怪,四下沉默,只余下赵志敬逐渐微弱的惨叫声。
——】
“这么多人不说话,就赵志敬你一个人叫唤个不停,显着你了?”
“兄台,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是这个姓赵的觉得不好笑吧?哈哈哈……把他嘴堵上!!”
…
天幕。
【——
古墓。
杨过听完母亲讲述,只觉匪夷所思,可见到母亲在身侧,却又愿意去相信。
这时。
“过儿…我不要死…我要跟你一起活的很久…很久……”小龙女黛眉紧蹙,梦中呓语道。
“不会,龙儿你不会死的。”
杨过眼眶一酸,搂紧了一些小龙女柔软的纤腰,心下焦急的很,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娘,祖师婆婆她们什么时候好?”
“这个……”
穆念慈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不知道,就听得林朝英清脆的嗓音传来:“急个什么?疗伤这事可不能马虎。”
林朝英三人迈步走了进来,又问道:“你那逆行经脉的法子,跟龙儿说了没?”
……
——】
“嘿,你们说,等过几天,龙姑娘伤好了,她跟杨过会不会重新办一下婚事呀?毕竟,前头瞧着还是太简略了一点。”
“我也想看杨过穿婚服是什么样子。”
“那还用说,必然是个一等一等的翩翩佳公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小两口一块穿婚服了。”
…
“过儿穿婚服……”
『郭大侠』听得群豪的议论交谈之声,不禁神思望这方面想起,想着杨过那张比他爹还要俊美三分的脸蛋,感慨道:“过儿若是做新郎官打扮,怕是比之那些个状元公还要俊了,只是……”念想起杨过断了一臂,不由的心中一痛。
郭芙陡然间汗毛直竖,头皮发麻,故作轻松的回眸偷偷观察父亲,却是恰好跟他投来的目光对上,吓的脸色一白,赶紧将头都扭了回去,待听得父亲的一声冷哼,更是坐卧难安,心中想到:“不成…明天…明天指不定要播出那件事了,若是…若是爹爹知道我失手伤的龙姑娘跟杨过分别十六年,可不得打死我?”
想到此处。
郭芙吓的肝胆直颤,浑身冒着冷汗,却是不由又想起先前推演里,父亲含泪一掌打死自己的场景,渐渐面无人色,身子抖个不停。
耶律齐跟她离得最近,最先发现她的异状,稍一寻思,就知道她在惧怕什么,叹了一口气,将她汗涔涔的柔软手掌握住,柔声道,“你别太害怕,等会回去,我带你离开郭府,到外边住。”
闻言。
郭芙眼睛一亮,“真的吗?”想了想,又道:“那…那咱们需得买个大点的宅子,还要些丫鬟婆子,还有……”
听得妻子的话,耶律齐有些头疼,“芙妹,咱们没这么多银钱。”
“没事,我去找娘要,娘最疼我了,她一定会同意的。”郭芙兴高采烈的道。
“这个……”
耶律齐迟疑,是觉得有些难堪的,望向了岳母大人,就见她也看了过来,轻轻点了一下头,显是表示了同意。
…
天幕。
【——
重阳宫外。
王处一这会从众弟子哪儿知道赵志敬做的事,可还是想当面质问一番,见他凄惨至此,又见他是挂在牌匾之上,这就命人将他先放下来。
见之。
欧阳锋寒声道:“重阳真人,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呀,呵,呵呵,呵呵……”
王重阳眉头一皱,瞧了一眼丘处机等人,他们老脸一红,齐齐低下了头。
“重阳真人,咱们也不啰嗦什么了,杨小子跟那女娃娃怎么样啦?”洪七公叫道。
闻言。
王重阳唇齿张阖数下,涩声道:“他们回古墓去了。”
洪七公眉头皱起,拍了一下脑门,“哎呦,还是来迟了吗?女娃子的伤怎么样?”
王重阳缓缓道:“贫道也来迟了……他们现在回去疗伤了,想来,不日就能痊愈。”
洪七公叹了一口气。
欧阳锋则是张口就想问怎么进古墓,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者是知道王重阳不会说,二者也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杨过二人,过了好一会,行至洪七公跟前,缓缓将怀里两个瓷瓶取出。
洪七公稍稍猜到了他的心意,却还是问:“干什么?”
“白瓶子里,解毒丹,绿瓶子里……九珍九宝丹……”欧阳锋顿了一下,又道:“后者,三日一粒,不可多服。”
“九珍九宝……好东西呀,你良心发现送老叫花的?”
“……”
欧阳锋一脸无语的给了洪七公一个眼神,他老脸微红,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不调侃什么了,接过丹药,郑重道:“会送到你那义子手里的。”
“老兄弟在这儿多谢七兄了。”
欧阳锋抱了个拳,刚转过身,就听得洪七公道:“别想着去襄阳了,留在终南山,指不准还能见那俩孩子几面。”
他身躯微微僵硬,继续走了一阵,心里暗骂:“臭叫花何时如此精明了?是本座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
——】
“怎么个意思,西毒还是不准备见杨过一面吗?”
“还是别见面了,这见面了,多尴尬一个呀?”
“这个也是……唉……造化弄人啦……”
“西毒这个义父真可以的了,杨过那个亲爹,尚有不如啊。”
“话说那个杨康呢?怎么不露面了,在干什么呢?”
“老朽观那杨康印堂有一抹黑气,唇色也不对劲,当是中了剧毒,现在……许是可能毒发,在用内功压制毒质吧。”
“剧毒……瞧前边的样子,西毒给杨康下的毒不成?”
“唉……这恩恩怨怨的,理不清,道不明啊……”
“亲爹死在义父手上,这个…真复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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