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洞房花烛(终)
【——
入夜。
明月当空,清风入林。
上游的河岸旁,篝火大亮,噼啪作响,却有一声声惨叫混杂在其中,显得极为渗人。
欧阳锋挺拔的虎躯雄立在大树的枝丫上,青白的袍子随风飘扬,望着在地上痛苦的直打滚的杨康,一张脸晦暗不明,看不清楚表情,那双如刀似剑的眸子却甚是明亮,似有寒星流转。
他嘴唇蠕动,突然发出一声嘶哑至极的怪笑,叫人心底发寒。
……
——】
“怎生个情况?杨康现在是要死在西毒手上啦?”
“我瞧不至于,就杨康这情况,西毒完全不用出手,他自个就难逃一死了。”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杨过这算是直接死个爹吗?”
…
石碑前。
杨过剑眉紧锁,实不知自己义父跟父亲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面色恍然,暗道:“或许…或许……郭伯伯跟郭伯母他们知道…我……”这般说着,他起身想寻郭靖夫妻,可见得身边的小小龙女,又停了下来:“罢了,也不急于一时……”
…
“康儿!”
完颜洪烈一脸忧愁焦急,在原地来回踱步,却也是无计可施,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声,满脸颓然。
与此同时。
柯镇恶则是极为痛快,拍手叫好,又叫道,“最好两个祸害一块死了的才好!”言辞间的恨意,叫韩小莹瞪大了眼睛,甚觉疑惑。
…
天幕上。
【——
古墓。
林朝英、林丫鬟、小龙女三女盘膝闭目于寒玉床之上,六掌互抵,头顶热息奔腾如龙,脸颊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杨过盘膝在地,是准备随时帮忙,他望着淡红的火浪热气好似火凤鸣展翅般在三女的周身盘旋,紧闭唇口,满脸关切之色,眼角余光发现火势渐弱,小心翼翼里添加上几根干柴,稳住火势、热力,行动流水般顺畅,未发出半点声响出来,显是怕打扰三女行功。
…
与此同时。
一个长身道人,一个断指乞丐悄然出现在了水潭边,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正是王重阳跟洪七公。
“就是这儿了?”
“嗯。”
王重阳点点头,端严的脸上尽是忧虑之色,就听得洪七公问,“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吧,咱们也不知道能在这儿待多久的,能早一日帮那女娃子恢复康健就早一日的好,免得又出什么波折。”
“洪帮主…有劳你来了……”
王重阳向郑重的洪七公行了一礼,顿了一下,想到:“洪帮主而今内力只剩下一半,况且…他内力过于阳刚,恐会跟朝英她们内力相抗……”又道,“届时,先与我助朝英他们,你在助贫道。”
“这……那可就要多辛苦你啦!”
“小心无大错。”
“成。”
洪七公解开酒葫芦饮下一大口,摆摆手,“好了,咱们走吧。”
“嗯。”
王重阳点点头,又道,“咱们进古墓之后,手脚轻些,免得……”
“嘿,老叫花又不是什么毛头小伙子,自是会谨慎,你放心好了。”
洪七公笑了一下,打断王重阳,跃身扑进水潭里,王重阳紧随其后,很快游至前方邻路。
……
——】
“瞧这样子,王神通跟洪帮主是准备助龙姑娘一臂之力啊。”
“这样也好,几人合力,总比之林女侠她们两个来的好。”
“是了,帮人打通全身经脉,极为消耗功力,纵使是强如五绝,至少也要三五年,甚至更久才能重修回来。”
“不是这样说的,林女侠她们的内家功夫,同宗同源,只需逆行经脉,就可大大助力龙姑娘疗伤,说是事半功倍也不为过,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这样啊……不过,既然咱们都知道,没道理重阳真人不知道啊?那他们这……”
“听前边重阳真人心里的想法,应该是有了应对的法子。”
…
“阿弥陀佛,有重阳真人在,不会出乱子的。”
一灯大师听得众人言,微微一笑,神情淡然,并无什么担忧之处。
…
石碑前。
“大哥…他们这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陆无双忧心忡忡的道,“这混杂着来,要是内力相克……”
“这个……”
杨过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的,可想着王重阳既然知道这一层,这就道,“往后看吧,重阳祖师当时有主意的。”
“但愿吧。”
…
“爹,他们这样能行吗?”小黄蓉抬眸看向父亲。
黄药师轻轻点头,“可行的,你不用担忧。”顿了一下,道,“我想……林女侠应该是跟王重祖师商量过的。”
“这样啊,那就好。”
小黄蓉拍拍小胸脯,放下心下,望着天幕,怔了一下,笑道,“还真是商量过的。”
黄药师微微一笑,就听得冯蘅感叹道,“许是心意相通…早就猜到知道了吧……”
【——
古墓。
王、洪二人水里冒出头,经过石梯来到灵室里边,就见得孙婆婆在门口坐着,二人愣了一下,王重阳这就问道:“孙婆婆,朝英他们是已经开始替龙姑娘疗伤了吗?”
孙婆婆对于王重阳出现倒是不惊讶,可见到洪七公却是甚觉意外,点了一下头,道,“王道长……”顿了一下,打量了一阵洪七公,这才认出来他身份,道:“洪帮主,请老婆子来吧,小姐她们已经在替姑娘疗伤了,二位脚步轻一些,免得打扰到她们。”
“这是自然。”
王、洪二人齐齐答应下来,跟着孙婆婆七拐八拐走了一阵,刚来到门外,就听得林朝英道:“杨过你来!”
杨过此前早就跟林朝英他们商量过,知道林朝英是内力消耗过甚,已不足以支撑下去,掌提热力,抵住小龙女左掌。
“呼……”
林朝英长舒一口气,运功稍稍调息,就听得王重阳问:“朝英,还需我来帮忙吗?”
“嗯。”
林朝英点点头,也没啰嗦什么,言道:“你我熟悉,待会,你直接渡气入我体,我化借你的先天真气,逆行经脉再渡给小林儿就好。”
“好。”
王重阳一口答应下来,洪七公就道,“那老叫化呢?”
“你?你内功跟我们内功又不相合,别来添乱,一边儿去。”林朝英蹙眉道。
闻言。
洪七公脸色一黑,就听得王重阳道,“依着先前所言,洪帮主来助我就可以了。”
洪七公点头答应下来,深吸了一声,走上前,双掌抵在王重阳后背。
先天功既有厚德载物一面,亦有上善若水一面,是为混元,阴阳刚柔,随心而变。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
两者相辅相成,中正平和,柔顺温和。
…
如此。
五大高手合力助小龙女一人通百脉,疗内伤,经由王重阳居中转化调和,一路势如破竹。
门外。
穆念慈跟孙婆婆二人掌心皆是汗水,目不转睛望着,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良久。
杨过内功渐渐不支,身后一暖,传来王重阳温和的声音,“别停,你用逆行经脉的法子,将我的真气过一遍你们古墓派行功路线就可,一鼓作气助龙姑娘康复。”
杨过愣了一下,试着运了一下,陡然发现王重阳的真气转化成古墓派内力,竟无半点阻碍,甚是惊讶,心道:“看来…祖师婆婆跟重阳祖师之间……不是一般的熟……”收敛心神,全心运功。
…
——】
“那叫不是一般的熟吗?那是差点结成夫妻一样的熟了。”
“我瞧着…怎么感觉重阳真人有点儿吃力呀?”
“能不吃力吗?人都给吸干了。”
“你这哈哈哈……”
“重阳祖师这也是在给他那帮徒子徒孙还债了,经此一遭,他怕是要折损五成功力,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重修回来了。”
…
一众全真闻言,大是羞愧,几个老道更是重燃了对赵、甄二道的怒火。
马钰感动的热泪盈眶:“师父为了咱们,实在付出太多啦……”
丘处机跟王处一闻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
孙不二幽幽道:“几位师兄,你们说……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因为林女侠才……”
“不可能,师父如此疼爱我等,自当是因为咱们。”郝大通斩钉截铁的说道。
孙不二面皮抽动,也不说什么,只是心下暗暗想到:“我瞧着,师父还是更爱林女侠一些……”想到此处,不禁偷摸摸瞧了一眼马钰。
…
石碑前。
杨过神情疑惑,奇道,“重阳祖师修炼的不是全真内功吗……?”
【——
古墓。
“好了!”
小龙女陡然睁开双目,眼含灵光,面展笑意,脸色白里透红,不见半点病态,显是身体已复康健。
闻言。
林朝英四人齐齐止下内力,闭目调息。
二林消耗甚大,脸色微微发白,长舒了一口,神情疲惫。
王重阳虽是后来的,可他身体本就伤势未愈,此番消耗如此之大,可以说情况比二林还要差,身体摇摇欲坠。
洪七公刚要伸手去扶,林朝英已然支撑住了他身体,神情柔和,问:“你怎么样?”
王重阳稳住身子,顶着惨白的脸蛋,摇头微笑道:“没什么事,静养些日子就好了。”
见之。
洪七公尴尬的收回手,摸了一下酒槽鼻,扭过头饮酒,吐出一口
穆念慈走了过来,迟疑一二,道,“洪帮主…多谢你啦。”
“老叫花也没帮上什么忙,不用谢。”
“若没洪帮主,怕是还要耽搁三个时辰,龙姑娘才能康复,怎能说没帮上什么忙呢?”王重阳微笑道,
过了一会。
杨、龙二人情绪稍稍平复,齐身走来,一一道谢,最后行至洪七公跟前,也是开口道谢,叫老叫花子脸蛋微微发红,有些儿不好意思,连连摆手。
…
——】
“重阳真人腿都软了……”
“你小子,我总觉得你的话里边有歧义呀。”
“全真内功跟古墓派内功能如此融洽吗?”
“洪老帮主还是帮上忙了的,他要是不在,重阳祖师估计是要内功尽失,那要是惹了林女侠生气,岂不是只能任由林女侠那样那样这样这样了。”
“什么是那样,那样,这样这样?你们几个,能不能正经点儿?”
…
“爹,重阳真人跟他那些徒弟修炼的内力是不是不一样啊?”
小黄蓉顿了一下,又问,“是九阴真经吗?”
“并非九阴真经。”
黄药师摇了摇头,目光慢悠悠的扫了一眼『黄岛主』继续道,“九阴真经里边的武功,对我跟重阳真人这样的武师来说,助力自是有一些,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对于重阳祖师恐怕也只有拓宽眼见之效了……”顿了一下,真心实意的佩服道,“重阳祖师未得到九阴真经之前,就已抵达武学的最高境界,纵使是现在,为父也不敢说能胜的过他。”
“啊?既然这样,那爹你当年干什么还要……”小黄蓉话说了一半,又捂住了嘴巴。
黄药师低垂下头,过了好一会,苦涩一笑,转身离开。
『黄岛主』此刻对于黄药师那番话也觉认同。
…
【——
古墓。
此番相助小龙女疗伤,王重阳三人消耗甚大,虽未大伤元气,可终究是功力有损,尤其是王重阳,调息了好一阵,情况才好转了一些,至少不用林朝英扶着也能走路。
早上。
洪七公喝着玉蜂浆,揉了揉饥饿的肚子,问道,“嗯……杨小子,你们两个不准备出古墓去嘛?”
杨过看向小龙女,回道:“我跟龙儿准备去南方。”
林朝英等人对望了一眼,显是想到了先前剧情里杨、龙二人交谈所言。
“不错,不错……”洪七公嘿嘿而笑,“广州那边可有不少好吃的。”
杨过想起的那道炸蜈蚣,有些回味,认同的点头而笑。
林朝英放下木碗,淡淡道,“杨过,你跟龙儿准备一下,正式成婚吧。”
“什么?”
杨、龙二人齐齐一愣,就见得林丫鬟跟孙婆婆将一个大木箱拖出来,他们不明其意,只是见得林朝英轻轻抚摸着那喜庆的大红木箱,神情追忆。
王重阳见之,眼神黯淡,心有愧疚。
“呼……”
林朝英吐出一口浊气,瞧了一眼王重阳,又看了一眼林丫鬟跟穆念慈,微微一笑,“咱们出古墓去给两个小家伙准备一下吧。”
……
——】
“嘿!果然啊!这双亲在场,还是要正式的拜堂成亲的呀!”
“话说,西毒跟那个杨康呢?怎么不露面了呀?”
“西毒不知道,至于那个杨康……那不妥妥的毒发身亡了吗?
“这……也蛮可惜的,就算要死,也让他亲眼见到儿子跟儿媳妇成亲再死呀?”
“我瞧着,西毒应该会保下杨康一命的!”
“话说,杨过他们要在哪儿成亲呀?重阳宫吗?”
“也不是不行,哈哈哈……我就喜欢看那帮道士很生气,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
【——
终南山。
傍晚。
虽已是秋天。
竹木屋前方的花海仍旧百花不谢,花香袭人,屋后的枫林仿佛跟天边火烧云连为了一体,煞是奇观。
红灯挂彩,木墙栅栏尽数贴着大红的喜字,极是喜庆。
一对新人站在院里,正在拜堂。
堂上坐的林丫鬟跟穆念慈笑颜灿烂,眼中隐隐可见泪花。
洪七公也没想到能做主婚人心情很是不错。哈哈大笑道:“一拜天地!”声音甚是洪亮,传出奇远。
枫林里。
欧阳锋瞧着那对新人,紧握着蛇杖,脸上满是喜意却又有一抹遗憾之色萦绕不去,久不言语,
杨康站在他身边,望着已经开始夫妻对拜的杨、龙二人,怔怔失神,心道:“他们这也算是圆满了吧…只是…我……”叹了一声气。
…
——】
“我说什么来着?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杨康多多少少要给杨过磕个头。”
“要不要让念慈姑娘也磕个头啊?”
“也不是不行。”
“你死去吧你!也不怕折寿的。”
“话说,能在西毒手下捡回一条命,也是够杨康吹一辈子的了吧?”
“这靠儿子喊别人义父,才保下性命的事,好像不是很光彩呀,还是不要吹吧。”
…
“不光彩,他杨康行事卑鄙无耻,不择手段,怎么会觉得不光彩?”
柯镇恶冷哼了一声,对于杨康人品看不上眼。
韩小莹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呀?那个杨康不是杨过他父亲吗?你怎么对这父子两个?”
“他做杨过的父亲?他也配?害人害己的东西!”柯镇恶呸了一口浓痰在地上,十分不屑,念起欧阳锋,更是满目仇恨。
“这个……”
韩小莹问:“大哥,这个杨康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啦?”
“他…他……”
柯镇恶看着七妹尚且年轻靓丽的面庞,重重一叹,缓缓讲述起来。
…
石碑前。
杨过怔怔的望着天幕上婚礼,眼眶微微泛红,喃喃道,“若是我跟龙儿也是这般…也是这般该多好……”
程英见到他眸间含泪,愣了一下,稍做细想,心下叹道:“大哥这是……羡慕吧?唉……只盼…只盼大嫂真的能归来,否则…依着大哥的性情,焉能独活?”叹了一口气,目光见得安稳睡着的小小龙女,低声道:“还是你最好啊…无忧无虑的……”
…
【——
院里。
“送入洞房!哈哈哈……”洪七公大笑道。
杨过一袭红袍,胸戴红花,极俊极美。好似状元郎,转过身,握住盖着红盖头的小龙女纤手,眉宇间是藏里藏不住的喜色,他柔声道:“龙儿,我抱你。”
“嗯。”
小龙女羞怯的应下一声,玉颜含羞,白皙似玉雪的双臂搂住杨过脖颈,脸贴在他胸膛上,让他一只手将自己抱起,进入新房。
洪七公笑呵呵瞧着,问,“那什么,咱们要不要闹一下洞房?”
“一边去。”
林朝英翻了个白眼,就听得孙婆婆笑道,“来,上菜啦!”
“林小姐,我敬你一碗,谢谢,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们。”
穆念慈喜极而泣,举起酒碗就要敬酒,却是叫林丫鬟拦了下来,“你有身孕,以水代酒就好了。”
闻言。
穆念慈这才反应过来,是太过高兴,给腹中的孩儿都忘记了。
林朝英莫没什么顾忌,饮下一碗黄酒,点头又道,“小林儿说的是,你喝水就好了,都自己人,没什么不妥的。”又倒了一碗酒,侧目看向王重阳,“允卿,咱们不喝一个?”
王重阳自是应允,刚举起酒碗,就听得洪七公调侃道:“话说,老王你跟林女侠的喜酒,我老叫花什么时候能喝上啊?”
话落。
王、林二人皆觉窘迫,闹了个红脸,却是叫洪七公开怀大笑。
——真好玩儿!
…
——】
“是哦,林女侠跟重阳祖师啥时候成亲啊?我还蛮期待的。”
“我也是。”
“嘿!我也想知道。”
“你们这是不管全真教的死活了啊?”
“谁管他们呀?爱死死爱活活,小爷先高兴了再说。”
“看热闹不嫌事大呀,你们这群人。”
“对啦,念慈姑娘怀孕了,她肚子里的是不是就是杨过呀?”
“这样一不小心给杨过喝没了。”
“呸呸呸,乌鸦嘴!”
…
“喜酒…若是能喝上南林北王的一份喜酒,那的确是一件好事。”
黄药师停下脚步,发出一声感叹。
与此同时。
郭襄两手托腮趴在小桌上,脸颊粉扑扑的显是又喝了不少,她叹道:“真是可惜,若是这次我也能被选上就好了,大哥哥跟大姐姐喜酒啊……”隐隐有遗憾之意,待想到自己世界里杨过说他即将跟他夫人重逢,又想到:“他们会重新办一场喜宴吗?若是办了话,也不知道大哥哥会不会请我……”
…
天幕上。
【——
院里。
穆念慈等人喝酒吃菜到一半,杨过这才出来敬酒,满脸春风得意。
洪七公笑道:“嘿,小家伙,一碗怎么够,酒量不行嘛?”
林朝英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是了,一碗怎么够啊?”
林丫鬟想着宝贝徒弟嫁给眼前这人,又见他笑的这么开心,莫名有些不痛快,有意折腾他一下,悠悠道,“杨小子,我家龙儿嫁你了,你一人一碗就过去啦……?”
孙婆婆笑道:“大喜的日子,小家伙你可别偷奸耍滑呀!”
穆念慈听得众人言,点头道:“过儿平日也就算了,今天,你可一定要将大家喝高兴了。”
王重阳不语,只是拂须而笑,一脸的正经样子。
林朝英扫了他一眼,捏住他腰间软肉,满脸笑意,低声道:“别装模作样啦…说话呀……”顿了一下,想起王重阳损耗不小,到底是关心他的身体,又道:“你不用喝,我来喝酒好了。”
闻言。
王重阳怔了一下,沉声道,“我可以。”然后,也举起酒碗,“杨少侠,祝你跟龙姑娘,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一饮而尽
“……好!多谢重阳真人!”
杨过极是欢喜,连敬王重阳三人,一一敬酒之后,他们反过来敬杨过,他自是来者不拒。
如此。
在一帮人连环灌酒之下,刚一入夜,杨过已经喝的醉醺醺,脸蛋发红,想到:“这可不能再喝啦,不然龙儿哪儿怎么办……”心思流转,身子摇晃了两下,连连摆手说不行了,不能再喝了,然后,跌跌撞撞往新房走去。
穆念慈赶紧上前搀扶,也是真怕他他突然摔个什么好歹来。
“哎呦,这就不行啦?”
洪七公调侃了一声,心道:“小狐狸一个……”轻轻一笑,望着天上明月笑道,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两个小家伙…总算是苦尽甘来啦……”又饮下一碗酒水,身子往后一仰,拍揉着胸口,愣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了两个瓷瓶。
‘差点给这两个东西忘记啦……’
洪七公兀自出神,想到了欧阳锋跟杨康这两个当爹的,环顾四周,道:“那什么…你们继续,老叫花到别处转转去。”拎起两坛酒向着屋后的林子走去。
王重阳见他这举动,心有所觉。
…
新房。
穆念慈将杨过交给小龙女之后,刚一出屋,杨过陡然精神起来,一下子自床榻上坐起,握住了她柔软的手。
“龙儿,你饿了没?”
“你不是喝醉了嘛?”
“我不饿,你故意装醉的,是不是?”
“嘿,不装醉,我可回不来啦!”
……
杨、龙二人短短对了两句话,齐齐而笑。
杨过笑了一会,温柔道,“龙儿,我来揭你红盖头。”
小龙女羞答答的“嗯”了一声,满心期待,微微垂首,等了好一会,也没发现杨过有动静,想到:“过儿这是真的醉了吗?”轻轻一叹,心下有些失望,思绪杂乱,左掌刚抬起来,五指就让一只大手扣住,正发愣之际,但见得杨过突然将脸伸进了红盖头里,含笑看着她的眼睛,惊讶道:“过儿…你不是说要…唔……”双唇温热一片,说不出话来,渐渐闭阖上了眼睛,良久才睁开眼眸,又见得杨过笑脸看着自己,脸蛋发烫,双手平举,将他往外推了推。
…
——】
“嘿!杨过这小子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怎么就亲上了呢?还播出来,带坏小孩子呀!”
“你把你张开的十个手指头合上再说话,先前就你起哄的最带劲。”
“唉……也不知道我的未来夫婿是个什么样的。”
“姑娘看我适合吗?”
“你适合什么?”
“我适合……”
“不是兄台,你还是别自取其辱了,我尴尬的脚趾头都快抽筋啦!!!”
…
郭芙见得天幕里杨过那姿态,轻轻哼了一声,“轻浮!那么些人瞧着,也不觉得丑。”
“……”
耶律齐心情稍觉怪异,道,“杨兄弟跟龙姑娘既已成婚,这样也没什么,况且,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看。”
郭芙噎了一下,不快的道,“现在是没什么,之前呢?他们两个…都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的。”
“…这个……”
耶律齐知道妻子的那股子劲头又上来,也不跟她争辩什么,只是转移话题的道:“芙妹,咱们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等这次襄阳的危机过去,咱们就要个孩子吧,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你现在说这个干嘛……”
郭芙脸颊爆红,过了一会,忍不住小声问道,“那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呀?”
“我吗?”耶律齐想了想,道,“我都喜欢。”
郭芙白了他一眼,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觉得他有些敷衍,然后,就听得他含笑道,“只要是跟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哦……”
郭芙这下满意了,心中甚是欢喜。
『郭夫人』见得夫妻两个窃窃私语,大女儿又是一脸羞赧,稍觉惊讶,却也没有探究的意思,全以为他们是见得天幕里杨、龙二人亲密举动,联想到了他们自个身上。
…
【——
穆念慈离开房间,准备回到前院之际,突然见到窗外隐隐可见两道人影,觉得奇怪,打开窗户一瞧,愣在了原地,颤声道:“阿康……”揉了一下眼睛,自后门出去。
“念慈……”
杨康看着向自己快步走来的红衣女子,心情复杂,待的她来到自己跟前,脸上已经挂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念慈,好巧啊!”
“你!”
穆念慈既是惊喜,又是气恼,一掌拍在了杨康胸口,他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揉着胸口笑道,“有些疼啊……”
“疼死你才好呢!!”
穆念慈双目渐渐湿润,又质问道:“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你又是这个样子骗人!你…你……呜呜…:”
“哎呦,今个是咱们儿子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呀?”
…
欧阳锋扫了杨、穆二人一眼,发出一声冷哼。
杨康身体紧绷,脸上的笑都僵硬了一下,却是只当没看见,继续跟穆念慈嬉笑着,她却是惊觉过来,如逢大敌的看着欧阳锋,甚是紧张。
欧阳锋收回目光,不做理睬,却是见得洪七公提酒而至,不禁为之一怔。
洪七公见到穆念慈跟杨康,也觉惊讶,心道:“没想到…杨康也在,穆姑娘她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随手将酒坛丢给了欧阳峰,又将另一坛递给杨康,道,“你们儿子喜酒,不喝点?”
欧阳锋稍稍沉默,解开酒封,一口气喝下半坛,吐出一口浊气,大笑:“好酒!”只觉回味无穷,侧目看向杨康,冷声道:“你怎么不喝,看不起本座。”
“没!”
杨康吓了一跳,忙举过酒坛痛饮,喝的太快,以至脸上立马见了红,只是,一喝酒,气血沸腾,右臂毒质涌动,突然来的剧痛,叫他惨叫了一声,酒坛摔在了地上。
…
——】
“这个情况,杨康这是逃不过毒发身亡的下场了吗?”
“莫急,这边动静那么大,林女侠他们肯定会来的,说不准,杨过这小夫妻两个也会过来。”
“嘿!这么说,杨过岂不是要跟义父还有亲爹见上面啦?”
“这个……杨过倒还好说,可龙姑娘见到西毒……该不会抽剑砍他吧?还有林掌门,她可以说是让西毒害死的。”
“不会的,你就放心吧。”
“话说,杨康这遇上念慈姑娘,怎么举止那么轻佻呀?”
“呃…这方面,杨过跟他爹,也是一脉相传了。”
“不一样的,杨过对龙姑娘可不这样。”
“那是现在,等成婚日久,肯定会转变的,就跟刚才那样,突然就亲上了一口。”
“真父子啊!”
…
石碑前。
杨过此刻甚是尴尬,尤其是在发现周围几女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那叫一个坐卧难安,恨不得直接离开,心中对自己少年时的举止,甚为懊恼,后悔。
李莫愁叫道,“喂,杨过你干什么还带着你那破面具啊?不敢见人吗?”
“……”
杨过脸色一黑,突然发现李莫愁就是李莫愁,一直是这么气人。
陆无双这会也不跟李莫愁呛声了,道,“大哥,是呀,这么些年没见,你都不愿意以真面目跟我们见面吗?”顿了一下,看向程英,“表姐,大哥这都是跟你学的。”
程英一呆,有些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道,“这又干我什么呀?”
陆无双哼道,“要不是你之前整日戴着个面具,大哥也不会有样学样的戴着面具啦,简直是丑死人了。”
程英苦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侧目看向杨过,问,“大哥,你真跟我学来的。”
“…呃……行走江湖,尽量还是不要以真面目示人的好,能少很多麻烦。”
“哎呀,我们又不是别人,你快人皮面具摘下呗。”
“……”
杨过稍稍沉默,无奈长叹了一声,将人皮面具揭下,一张清癯俊秀的脸孔出现,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只是脸色苍白,颇形憔悴。
陆无双离的近,陡然又见杨过相貌,红了一下脸蛋,头又缩了回来,可见杨过那憔悴苍白的脸,忍不住心中酸涩,扭头看向了别处,却是正好跟程英对视上,二人对望数息,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长叹,想到:“十六年……大哥这十六年到底是怎么受过来的……”
…
【——
“你下毒了!”
穆念慈不知其理,全以为是欧阳锋暗下毒手,又惊又怒,忙要去扶起杨康。
杨康怕自己又发疯,伤到她,连连退避,叫道:“别过来!”
欧阳锋渐渐反应过来,皱眉冷眼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杨康,“废物!”铁杖抽动,连点杨康周身穴道,又取出一枚药丸塞到他嘴里。
只是。
他们的动静委实算不得小,待到欧阳锋将这一切做完。
林朝英等众已然来到此处。
最后方。
杨、龙二人并肩而立,杨过神情有些茫然。
小龙女柔声道;“过儿,那个人跟你长得好像…他是不是你父亲?”
“应该…应该就是了。”
“……”
欧阳锋抬眸直视众人,见得最后方一对新人,愣了愣,心下有些慌乱,第一反应,竟是想要转身就走,可双脚却跟在大地上生了根一样,难以动弹。
“义父……”
杨过牵起小龙女的手掌,走上前来,打量着欧阳锋,想到:“依着娘亲所说,这个时候的义父…应该是十几年的他,未曾想,义父尚未疯癫时,会这样的挺拔威严……”过了一会,行礼道,“孩儿拜见义父。”
小龙女跟着行上一礼。
“……”
欧阳锋看着二人,是有些手足无措。
洪七公将怀里的两瓶丹药取出,挠了一下耳垂,道,“欧阳兄,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送吧。”是有些心虚的:“差点给忘了,不过……老叫花这也算是上帮着老毒物一次了,不然空着手多尴尬啊?”
欧阳锋一愣,道上一句多谢七兄,接过转手就拿至杨、龙二人跟前,道:“孩儿…这白瓶子里的是你身上情花毒的解药。”侧目看向小龙女,唇齿张阖数下,缓缓道:“这里边的丹药,不仅能弥补亏损的元气,还可以助力练功,三日服下一枚就可,你收下吧。”
“解药……”
小龙女听得情花毒的解药,甚是惊喜,听得后边的话,迟疑的看向杨过,就听得他颔首柔声道:“义父给咱们的,你就收下吧。”将绿瓷瓶往她手中递来。
小龙女这才接过绿瓷瓶,道了一声谢。
欧阳锋微微颔首,心下却道:“本座来的到底是匆忙了些,唉……”
……
——】
“你们瞧,我就说龙姑娘跟林掌门不会记仇吧,那时候,西毒整个人疯疯癫癫,将林掌门打伤至死,也不是有意害她性命,而是因为李莫愁的原因。”
“也不是李莫愁解的穴道,又怎么能怪她呢?”
“西毒是来找李莫愁这个古墓弃徒的麻烦,不是来找古墓派的麻烦。”
“这心地还是太过良善了,以德报怨可不好。。”
“主要是这恩恩怨怨,太难解啦……不得不说,裘千尺这个老疯婆子,对江湖这趟浑水,还是很有见解的。”
“主要是公孙子给她坑的太惨了。”
…
石碑前。
“恩怨…恩怨啊……”
杨过发出一声长叹,苦涩一笑,重新将面具戴了回去。
李莫愁此刻心情又低落了下来,想到:“我…到底是怎么惹上西毒的,师父…我将师父害死了…不!”陡然惊醒,骂道,“是那个赤练仙子害死的师父,才不是我呢,哼!”
“……”
洪、陆两个李莫愁的徒弟嘴角抽了抽,心情颇为怀疑。
…
“公孙止……”
裘千尺躺在摇椅上,慢悠悠的晃呀晃,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神情甚是狠戾,叫她身边伺候的几个侍女脸蛋发白,显是畏惧。
“有萼儿的消息了没有?”
闻言。
一个铁掌帮弟子瞧了一眼裘千尺身后的矮壮汉子,见他摇头,这就道:“时间太短,尚且还没找到。”
“……”
裘千尺本身就是人精一样的人物,立马就发现了那铁掌帮弟子的异样,一通训斥之后,挥了挥手让周围人退下,问,“二哥,你明明知道,干什么不告诉我?”
“三妹,我会害自己的侄女吗?”
“这…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行了。”
“……”
裘千尺说不出话来,憋的一肚子火,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抬眸望向了天幕。
…
【——
这时。
林朝英等人耳边齐齐听得提示,齐齐想到:“时间要到了……”
穆念慈脸色几经变化,拉着杨康的来到杨过面前,颤声道:“过儿…他…他是你父亲,杨康……”顿了一下,又道,“你是有爹娘的,一直都有的,或许…或许爹娘都不够好,但是你一直都有的爹爹,娘亲的,你……过儿,你知道吧?”
杨过幼时,因为没父亲的缘故,时常会有孩子骂他野种、杂种、没爹要的野孩子云云,他到底还是会是在意的。
杨过如何不知道穆念慈的意思?眼眶一红,重重点头:“娘,我知道……”看向杨康,耳边却是突然想起郭靖说的那些话,嘴巴蠕动想问些什么。
杨康故作轻松的一笑,淡淡问道,“怎么,连一声爹,也不愿意喊吗?也是,咱们这看起来一般大,倒是像兄弟,换做是我,我也喊不出口。”
闻言。
杨过顿时笑了出来,轻松了好些,点头道,“的确…的确是有些喊不出来。”
杨康轻笑了一声,伸手想拍拍杨过的肩膀,注意到他空空荡荡的右袖,眼神阴翳下来,眨眼间又消失不见,满脸笑容,摆了摆手,“无妨…喊不出来,就喊不出来。”
杨过点头,刚想说你容我缓缓,发现杨康眉宇间淡淡的黑气,心下一惊,“你中毒了?”思绪转动间,想起了傻姑说的那些话,忙道,“快,我替你逼毒!”
……
——】
“这……西毒刚才没给杨康解毒吗?”
“应该只是暂时将杨康身上的毒质给压制住了?”
“这下我可以肯定了,写了杨康跟西毒之间肯定有仇,还是大仇,不然,以西毒对杨过的态度,不至不给杨康解毒。”
“这谁说的清楚?西毒那么心狠手辣的大魔头,谁又能猜到他的心思呢?”
…
石碑前。
杨过一双剑眉紧皱,心下愈发不解,可到底还是没挪动身子,静静坐在小小龙女身边。
公孙绿萼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杨大哥,令尊跟欧阳锋到底是什么仇啊?”
“……”
杨过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
公孙绿萼黛眉微蹙,心下却是更加好奇。
…
“靖儿,杨康跟欧阳锋还有仇?”
“这个……”
『郭大侠』怔了一下,苦涩的点点头,又道,“康弟也可以说,是因他而死。”
“什么?”
李萍一呆,心中觉得很不是滋味,“若真是如此……那…那这又算是什么呢?”
『郭大侠』低垂下脑袋,叹道,“康弟…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啊……”
…
天幕。
【——
林子里。
杨康苦笑了一声,叹道,“来不及了,过儿……”
穆念慈也是一脸苦涩,心中则是在想:“莫非…莫非……这就是天意吗?”
“什么意思?”
杨过一时想不明白,急道,“怎么就来不及?”话刚说出口,想起穆念慈先前在古墓里跟自己说的话,颤声道:“你们…要走了?娘,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穆念慈点点头。
洪七公则在这时,将目光看向了欧阳锋,只见到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想法来。
小龙女这会也反应了过来,心中不舍,忍不住道:“师父,你们…不能再多待几天嘛?”
林丫鬟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掌,柔声道:“龙儿你跟过儿想去南方,那就去吧,另外……”顿了一下,“要是哪天遇上了你师姐……劝劝她,她若是坯死不悔改……”看向杨过,“过儿,你…来清理门户吧……”一句话说完,整个人都疲惫了好些。
杨过一愣,心道:“师祖这是觉得龙儿对李莫愁下不去杀手吧?也是…依着龙儿的性子,哪里真能下狠心杀了李莫愁,但若是我……”点点头,甚是严肃的答应下来。
…
——】
“不知龙姑娘,恐怕林掌门也下不去。”
“毕竟养了那么些年,说杀就杀,如何舍得呀?这世间,能像郭靖这样大义灭亲,刚正不阿的大侠,到底是少之又少。”
“嗯……杨过对李莫愁是真下的去手。”
“他对李莫愁动杀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可惜一直没成功。”
…
石碑前。
李莫愁听得众人言,望着眼前坐着的挺拔男子,头顶是有点发麻的,吞咽两下口水,拍了两下胸脯,暗道,“幸好我还没开始做坏事,不然这臭小子不得一巴掌把我拍死呀?”念起第一次推演里,杨过那身强横的武功,默默离他远了一点。
陆无双用屁股撞了一下程英,挤眉弄眼,道,“表姐,瞧见没,这个李莫愁就是个小怂包。”举起左手哼哼的两声,“一只手拿捏她。”
程英是觉得有些好笑,又道:“她什么也没做,你别总欺负人家。”
陆无双不怎么快活的撅了撅嘴巴,见得程英一直盯着自己瞧,无奈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她不惹我,我也不惹她了,可以了吧。”
…
天幕里。
【——
“老叫花这边时间到了,就先走啦!”
洪七公摆摆手,突然想起一事,忙叫喊道,“杨小子,老叫花不要跟老毒物埋一块,你……”话未说完,人已消失不见。
欧阳锋脸色一黑,也想说让杨过将自己跟洪七公分来埋,离得越远越好,却是没了那个机会,只说出“过儿”两个字,亦是回去了。
杨过虽早就知道会有这回事,可真见到了,还是不免吃惊,待回想起起洪七公的话,不禁摇头失笑,心道:“你们当时抱的那么紧,我差点都没分开……”
“姑娘,你跟杨小子要好好的啊。”
“婆婆……”
杨过一惊,见得孙婆婆身形变淡,眼眶一酸,道,“婆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龙儿的!。”
“老婆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孙婆婆渗人的脸上展露出一抹温和而又慈祥的笑,身形渐渐消失。
杨过看着这一幕,心下伤感渐浓。
小龙女柔声问,“过儿,我想将这个药给重阳祖师可以吗?他帮我疗伤,损耗了不少元气。”
杨过抬眸瞧了一眼也要离开的王重阳跟林朝英,点头道,“义父是给你的,你愿意给谁都可以,只是你自己……”
“我身子已经好啦,用不着这丹药了。”
“好吧。”
杨过点了一下头,心下则想到:“看来需得学习一下医术了,好生帮龙儿身体调养一下,我跟龙儿一定都要活到一百岁!”
小龙女这会走到王、林二人跟前,将绿瓷瓶递了出去。
王重阳自是不愿意接受,林朝英却接过瓷瓶,
“朝英,这……”
“闭嘴!”
林朝英瞪了他一眼,道:“你想早死,本姑娘还不想改嫁呢?”倒了数颗药香扑鼻的丹药入掌,然后,又将之放回小龙女手掌里,道,“几枚就够了,我回去自己制,这儿的你跟杨小子自己吃,补补身子。”
话落。
也没听得小龙女回话,就跟王重阳离开了此方世界。
林丫鬟走来,一步一步,身形渐淡,行至小龙女跟前,身形已经虚幻的几近透明,“龙儿…为师…为师很高兴…”
“师父。”
小龙女抬手想握住林丫鬟的手,却是抓了一个空,心里觉得难过,红了眼眶。
“龙儿,我们也要走啦……”
穆念慈说着,瞪了杨过一眼,又道,“龙儿,这个臭小子要是还跟之前一样,对姑娘家没分寸,你就狠狠教训他,别总舍不得打。”
小龙女一呆。
杨过大是尴尬,道:“娘,你这么说,有没有想一下,孩儿今天晚上要怎么过呀?”
小龙女脸蛋一红,心情也由他这么一打岔,好转了一些。
杨过笑了一下,想起杨康中的毒,脸色微变,忙道,“对了,娘,我……”看向杨康,犹豫一二,道:“我爹身上的毒,你们回去之后,让我义父帮忙解一下就好了,另外……你们帮我劝劝义父,盼他莫要在作恶了……”说到此处,看着杨康的眼神甚是复杂。
闻言。
杨康跟穆念慈心情甚是苦闷。
穆念慈眼眶发红,扭头看上了旁处,心道:“阿康杀了欧阳克,他又怎会帮阿康解毒……”落下一滴泪来,却是没让杨过看见。
杨康神情稍稍苦涩,朗声一笑,道,“爹知道了,你放心吧!”
杨过不知昔年恩怨究竟,心下虽稍觉奇怪,却也没深想的意思,见到他们离开,过了好一会,幽幽一叹。
小龙女站在杨过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望着璀璨的星河,回想着这几日的种种,微微一笑,感叹道,
过儿,老天待咱们很好啊……”
呼——
夜风吹拂,枫树林哗哗作响,红叶鲜艳动人。
杨过渐渐回过神来,颔首道:“是啊……”搂住她柔软的腰,二人身上的婚服跟满地的红枫叶融为一体,他脸上生笑,柔声道:“龙儿,今天是咱们洞房花烛啊……”
小龙女点头,甚是幸福,就听得杨过声音贴近了好些,脖颈处口息温热:“我是说,这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小龙女一呆,侧目见到杨过含情脉脉的温柔笑容,脸颊滚烫,脑袋里一片空白,过了一会,递出了右掌,被他握住,十指相扣,望回走去。
“过儿,你说…我们还能见到师父他们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有今日之事,就已经很圆满了。”
“也是,对啦,过儿你身上的武功和谁学的?这几天事情太多啦,现在才想起来。”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长话短说不行吗?”
“行,明天跟你说!”
杨过侧目看向小龙女,见她也看向自己,脸颊红扑扑的,一路红到了耳朵根,正在向自己笑,笑的很美,令人沉醉,不禁道:“龙儿,我总爱看你的笑的。”
“我也爱瞧过儿笑。”
“好,那咱们就做一对整天乐呵呵的小夫妻,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那很好啊……”
……
——】
【本次推演结束……】
“结束了啊……”
杨过低下头,看着小小龙女,喃喃道,“是啊,他们这样…那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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