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千里明想来眼前这个女子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最起码不是皇宫中人，毕竟没有皇家人出宫的排场。
“哦？照姑娘那意思，我是在胡编乱造喽？那么敢问姑娘可是皇宫中人？”千里明将扇子一合，发出‘飒’的一声，回声传满寂静的大厅里。
“并不是。”
“那你为何在这里叫嚣？”
“就为你的胡言乱语。”话毕，钟鲮从腰间抽出燕歌，于二楼腾空而出，落地的瞬间，燕歌一挥，声音比刚刚那破扇子响了百倍。
紫阳真人可是九重天的人，怎可让此等小小蝼蚁如此浑说？
“是清平县主！”人群中有人高呼。
有一些人还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女子会是清平县主，那人又开始解释了。
“纵观天下，能把鞭子使得这么好又会武功的女子，只有清平县主一人，福山郡主去世的早，但是从小养在太上皇跟前，太上皇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所以郡主去世后太上皇便亲封了她女儿为清平县主。”
“县主从小跟着大将军习武，所以才有一身好本领。”
“拜见县主！”众人乌泱泱的跪倒在地，钟鲮挥手让他们起来。
“县主大驾，草民有失远迎！”千里明狗腿的一面立马暴露出来了，县主再小也是主不是吗？再说这县主是大将军的女儿，皇上如今倚仗将军府，现在抱紧县主的大腿也好，如今是县主，以后就会是郡主。
这次钟鲮没让千里明起来了，任由他跪在地上，诽谤紫阳老头儿的事儿没完呢！
“你看，我虽不是皇室中人，但当个县主的名头，宫中之事，总比你知道得多吧？”
一旁的小二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把太师椅，钟鲮指了指让放在千里明的对面，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鞭头，左手摸着鞭绳：“若人人都像你这般胡言乱语，这一传十十传百，你可有想过后果？”
千里明瑟瑟发抖：“草民知错草民知错。”
钟鲮阴阳怪气的嘲讽：“知错？你有何错？你不过是羡慕紫阳真人罢了，这羡慕之心人人有之，我还羡慕我父亲是大将军呢，那我也有罪了？”
“不不不，是草民有罪，县主何来有罪之说？”
钟鲮漫不经心：“那你罪在何处？”
“草民不该造谣紫阳真人。”
“还有呢？”
“还有……还有草民不该编造皇宫之事。”
“还有呢？”
“还有？还有……”
“你啊，最不该的是起了嫉妒之心，然后这嫉妒之意转为恨意，接着你便开始瞧不起，我说的可对？”
千里明头都快趴在地上了。
“你发现这种造谣可以让看客厌恶、鄙视紫阳真人，这会让你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我说的对不对？”
千里明吓出一身冷汗，今天之后，这京陵是待不下去了。
“问你话呢小老鼠？”
千里明猛地抬头，撞上钟鲮鄙视的眼神。
“小老鼠？什么小老鼠？”一旁的怀柔问。
钟鲮淡定：“没什么，就是刚刚看他身后跑过去一只老鼠。”
“啊啊啊啊”周围的人一阵尖叫，今天有不少女子也来听说书，闻言，立马朝着门口跑出去了。
这样也好，免得一会儿开打了吓着那些小美人儿们。
“县主饶了草民吧，饶了草民。”千里明一直磕头，都擦破了皮，渗了些血丝。
“饶你？在本县主这可没什么绕不绕的，犯了错就担着，我从小就明白的道理，千里先生将近半百年岁还不明白吗？”钟鲮嗓门忽然提高，站了起来，将燕歌甩开，一旁的人见这阵仗自动给隔出来一块空地。
“这第一鞭打的便是你目无法纪。”说着钟鲮在千里明身上落下了第一鞭，千里明的衣服没烂。
“这睡了三日，手劲儿不如以前了啊。”一阵朗声从听竹楼门口传来。
钟鲮放眼瞧去，是钟鹰来了。
等钟鹰走近了，又开始嘲讽：“姐姐这午膳是不是没用好啊？手劲儿这样小？”
说着钟鹰伸出手讨要燕歌：“要不换我来？”
“你坐着就好，”钟鲮头朝着太师椅点了一下：“下一鞭，必不叫我的好弟弟失望。”
说着，钟鲮又接连甩了两鞭子：“这第二鞭是为了紫阳真人。”
“第三鞭是为了那个被你造谣的内侍。”
第二鞭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千里明背上的皮肉了，第三鞭下去，千里明被打倒在地，背上鲜血直流，嘴里也‘咕噜咕噜’一直有鲜血冒出来。
“姐姐手法不减当年啊！”钟鹰拍手称绝。
“过奖。”钟鲮转过身冲着钟鹰扬眉道。
二楼的小天子正好瞧见清平县主的明艳的脸庞，刚刚她还帮自己也打了一鞭子，以后有机会得好好谢谢清平县主。
“还不快滚？”钟鹰对着地上的千里明说道。
千里明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滚不动，于是店主指了几个小二帮着千里明‘滚’了出去。
“姐姐接下来准备去哪？”
“随处逛逛，你也一起？”
“不了，我刚想到昨晚书房里出现了一只老鼠，得回去处理一下。”
“老鼠？定是底下的丫鬟打扫不干净，是得好好处理了，那我便不邀你与我一同了。”
钟鲮知道钟鹰待会儿会去处理那只老鼠精，便也放下心来在街上到处逛，一会儿买些文房四宝，一会儿买些胭脂水粉，看见糖人儿都觉得新奇，一口气让摊主包了五个。
“小姐，你买那么多干什么？”怀柔和怀情都快抱不动了。
“买回去给钟鹰他们分，他们都是小孩儿，肯定馋得很。”
钟鲮只想带回去给钟鹰尝尝，他肯定没吃过这人间的新奇玩意儿，可是想着只给钟鹰带不太好，便把几个小的的份儿也买了。
将军府钟鲮这一代除了她和钟鹰，还有瞿氏生的三小姐钟希，比钟鲮小三岁；陆姨娘生的四小姐钟伶，今年八岁；吴姨娘生的五小姐钟昭，今年五岁。
“给父亲买些什么呢？”钟鲮沉思，给钟鹰买可以瞎糊弄，专门买他用不上的文房四宝气他，可是给钟将军买却不能太随意。
“小姐，给老爷买一把大刀怎么样？”怀柔一脸天真。
钟鲮戳了一下怀柔脑门：“不怎么样！那把破岳父亲用了那么久，早就习惯了。”
“可是，老爷那把刀都那么旧了，上了战场还能杀敌吗？”
钟鲮拆开一个糖人吃着：“这你就不懂了吧，那种刀啊，剑啊的，都是用的越久越锋利。”
“那送什么啊？”怀柔也不知道了。
“要不送一副护甲吧，就是贴身的那种，怎么样？”怀情提议。
“平时看不出来，一到关键时候还是你有用。”钟鲮夸着怀情，一旁的怀柔神色恹恹。
“好啦好啦，平时你有用，关键时刻怀情有用，你们俩都是我的得力帮手！”怀柔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那咱们去天锦坊吧，听说那里什么都能做。”
——
“县主进来了。”青梅一行人在天锦坊挑一些成衣准备买回去，正转身跟酸梅说话时，看到从门进来的钟鲮。
“装作不认识吧，反正刚刚咱们在二楼，县主应该没有瞧清咱们。”相比紧张的青梅和酸梅，杨梅则镇定很多。
三个丫鬟装作没看见钟鲮的样子，继续挑着衣裳。
钟鲮进门后直直走向柜台，没往多余的地方瞧一眼。
“掌柜的，你们这儿可做护甲？”
“做的做的，敢问姑娘是给谁做？”怎么也不可能是给自己做吧，女孩子也用不上啊。
“给我做一套，再做两套成年男子的。”还是给钟鹰也买着吧，刀枪无眼。
掌柜的秉着有钱赚就不多问的原则：“那还烦请姑娘去里间量量尺寸，敢问成年男子的尺寸姑娘今日可有带来？”
钟鲮摇头：“并未。”
“那姑娘改日再派人送来便成。”
“不用了，就与那个男子的身量差不多，再做一件比这个稍大的。”钟鲮指着刚进门的茶卫说。
钟鹰的身量跟那男子差不多，钟将军比钟鹰稍壮一些。
说完，钟鲮便进里间量尺寸去了，量罢掀了帘子出来，正见对面一排成衣底下，站着那日在天宫见的跟在紫阳真人身后的那个凡人。
好呀，得来全不费功夫！钟鲮差点就想上去打个招呼了。
只见那男子跟一旁的三个姑娘中的一个有说有笑，莫不是已经成婚了？那化絮的事儿就不好办了。
化絮灵丹必须得拥有者主动交献，方能发挥其最大功效。
现在看来美人计是使不成了。忽然钟鲮灵光一闪，怎么使不成！自己上去步步引诱，让这男子主动和离，娶自己为妻不就成了！
说做就做！钟鲮抬脚就朝着那群人走去。
“怎么办！！县主朝我们走过来了！”青梅小声嘀咕。
“装作不认识。”茶卫当机立断。
“怀情，你昨日不是还想买件衣裳吗？你瞧这件怎么样？”钟鲮拿起一件碧色成衣问怀情。
怀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忽然这么问，但还是指着衣裳上的荷花说道：“小姐忘记了？奴婢最不喜欢的就是荷花了。”
钟鲮失笑：“倒是我的不是了，可这件衣裳实在是好看，怀柔你说是不是？”
怀柔摇摇头：“奴婢瞧着这大红大绿的也不太好看。”
“大俗即大雅，”钟鲮把衣裳拿起来，朝着青梅她们问：“几位小姐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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