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好了，这下你该放心了，”皇后说着叫钟鲮坐回去：“晚膳可用好了？”
钟鲮点了点头：“皇后娘娘为何要待臣女这样好？”钟鲮实在不解。
“你与你娘长得真像，”皇后看向钟鲮：“因为你是郡主的孩子，郡主走前曾派人托信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皇后娘娘与臣女母亲是什么关系呢？”钟鲮想道，不会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吧？
皇后叹了口气：“这些事本宫不给你说，你今天过后也会千方百计打听，倒不如本宫今日都给你说了，免得你天天惦记。”
“福山郡主是本宫的姐姐。”
什么？这下把钟鲮吓到了，皇后见钟鲮瞪着眼睛，说道：“你没听错。”
“可是，母亲一直跟我说她是个孤女，没有亲人啊！”
“这段秘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皇后说着把声音放低了许多：“太上皇年轻的时候去民间游历，和一女子有了情，可那女子却是已经许了人家，等到嫁过去不久之后怀了孕才发现孕期跟大夫说的不一样，那女子便用钱收买了大夫，产期临近时佯装滑到导致产期提前，顺利诞下一女，但怕日后东窗事发，便找来一个算命先生说那女婴会给家族带来不幸，那女婴从一出生便被养在城外的庄子里。”
“后来那女子偶然得知当初那人是太上皇，便找机会让太上皇知道此事，太上皇知道后滴血验亲，那女孩确实是太上皇血脉，太上皇一生无女，于是就把她带入宫中封号郡主，因为一直不能以父女相认，太上皇对这位郡主的歉意很大。”
“这郡主就是我母亲？”钟鲮听出来了。
皇后点了点头：“就是你母亲福山郡主，太上皇能给她金银珠宝，给她一切想要的，唯一的遗憾就是福山郡主到死都不能与太上皇相认。”皇帝与臣子之妻，这要是传出去，得遗臭百年。
钟鲮还是有一点疑惑：“那皇后娘娘与臣女母亲是什么关系？”
“公惜她，她是我姐姐啊！”
“什么？”钟鲮惊到站起来，“所以，娘娘的意思韩国公老夫人是我外祖母？”
韩国公府是皇后母家，那老夫人年轻时竟做过那种事？
皇后点了点头：“姐姐被接入宫后，父亲为了讨好太上皇，把姐姐从族谱上除名。自从姐姐出生之后，没见过父亲母亲一面，母亲怕当年丑闻为戳破，也同意了。自那以后，姐姐一人独居深宫，既不能与太上皇相认，也不能出宫与母亲相认。太上皇为了补偿国公府，将皇后这个位置给了我。”
“竟是这样？”
“皇上知道此事后，以皇位为要挟，让太上皇禅让，太上皇也没意见，唯一的要求便是我必须是皇后，无论皇上与九弟谁当了这个皇上，我都是皇后，皇上答应了。”
“可是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原本拥护九弟的那些人知道了，逼太上皇传位给九弟，皇上领兵平息了，皇位就落在皇上手中。”
钟鲮：“那九爷呢？九爷就没有什么行动？”
皇后苦涩的笑笑：“那九弟原本就不爱政事，只钟情山水，等皇上登基了，要封他为亲王，他不领情，皇上一气之下把他贬到偏远封地了，可去过那里的人都知道，那封地虽然地远，但实实在在是山水宝地！”
这么一说，那老鼠精说的都是骗人的了！果然是个谎话精！人家皇帝王爷俩兄弟关系好着呢！
“可是娘娘你。”钟鲮不忍心说出来。
“什么？”
“皇后娘娘您看上去比我大了不过十多岁，皇上却比我父亲年纪还大。”钟鲮声音越说越低。
“是啊！”皇后站起来走到窗前，“可人这一生，不能事事如愿，我母仪天下，这在其他人眼里，是莫大的荣耀，连母亲都说我应该满足。”
窗外，月亮高挂，风将空中的云吹得不留一片：“可我知道，我这位置，是因为姐姐才得来的。”
韩妶坐在窗格上：“有时啊，我不知这些事该不该恨她，她时常召我入宫，得了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叫人给宫外的我送一份儿，就连我母亲，姐姐都时常托我问候，姐姐一生心善，最后却早早就去了。”
钟鲮并不能体会这种痛苦，毕竟她不是真的钟鲮，她现在相当于听说书一般，不过这个说书说的是真的。
屋里一时寂静，二人谁都不言。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韩妶似乎是觉得冷了，把窗户关上，走到钟鲮身边：“你别担心，钟家军就是属于你的，我明日一早便跟皇上说此事。你是姐姐的孩子，皇上肯定是向着你的。”
钟鲮心里矛盾，他们都认为自己是真的想要钟家军，可是自己只是想浅浅的成功一下，再去向皇上求了那个太监，可是听了这么多，钟鲮倒想把钟家军握在自己手里了。
钟鲮点了点头：“谢皇后娘娘！”
“以后就叫我姨母吧。”皇后至今没有皇嗣，如今在这宫中，只有钟鲮算是自己的亲人了。
钟鲮点了点头，“姨母，今日见贵妃娘娘似乎也认识我母亲，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贵妃是先太后侄女，年轻时候进宫陪伴先太后的时候，会跟姐姐见上几面，关系如何我也说不清楚。”
“那贵妃看起来要比姨母大十来岁，她怎么能让你坐上这个位置呢？”
这贵妃在潜邸时就陪着皇上了，当时还是皇子妃，怎料五王爷一朝登帝，忽然凭空多出了个皇后，换谁都接受不了。
“我跟她说我此生不会有孩子，如今她身为贵妃，又有大皇子、四皇子傍身，将来太子之位只会是她孩子的，我不过占了个名分，她是个通理之人，想清楚了便也不与我计较了。”
“姨母？”钟鲮痛心，皇后这个位置真是不好当，有得必有失，“姨母还年轻，为什么就不要孩子了呢？是皇上？”
“不，并非是皇上，是我自己不愿。”
钟鲮：唉，一入宫门深似海，不知这皇后娘娘的心上人又是哪位？
——
“皇上驾到！”
第二日一早，皇上上完早朝按时到了景仁宫。
“哦？这是？”皇上没见过钟鲮，所以不认识她。
“回皇上，她是福山郡主之女，昨晚宴会过后臣妾将她留下来陪我住了一晚。”皇后在一旁说。
“臣女参见皇上！”为了一个化絮可真是不容易！整天又跪又拜的。。。
皇后将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赶出去了，只留了梨落和皇上的大太监权尧。
“起来吧。”皇上淡淡来了句，看向皇后：“福山郡主的女儿？”
皇后给皇上点了点头，皇上心下了然：“那便是我的外甥女了？”
“臣女不敢。”钟鲮吓了一跳，这皇上说话真直，一句话吓死人。
“起来吧！瞧你胆小的样子。”皇上笑着说，然后转身朝着皇后，拉着皇后的手道：“跟你初次见朕一个样子，跟个小兔子似的。”
皇后坐了下来，笑着但不说话。
“你也坐罢，就当在自己家里。”皇上对钟鲮说。
钟鲮：我可不敢把这当自己家，我惜命。
“谢皇上！”钟鲮又乖乖的行了一礼才坐在桌旁。陆续又宫女来摆上早膳，好家伙，这皇帝真奢侈，光是早膳就有三十六道！
钟鲮看的眼都花了，这人间皇帝伙食这么好的吗？自己在崖城过生辰都吃不上这么好的，钟鲮都快要羡慕死了，要不跟玉皇爷爷说一声，让自己当这个人间皇帝得了。
想着，钟鲮摇了摇头，那玉皇最重视行规了，想来是不会答应的。
一旁的皇后见钟鲮这个样子，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喜欢的，钟鲮连忙摇头，却看见皇帝不信任的眼神，为了表示这早膳真的没问题，钟鲮连吃了三大碗！
“哈哈哈，朕这外甥女倒是有些意思。”皇帝用完早膳漱了口，见钟鲮还在吃。
“你若是喜欢，一会儿回府，我让梨落给你多包些带回去。”皇后瞧着钟鲮吃的这样好也忍不住笑。
“不不不，不用姨母破费了。”钟鲮连忙摆手。
“我这宫里多的是这些，你带回去给你那后母还有兄弟姐妹分了，想必你后母日后也不敢太针对你。”
“哦？你那后母对你不好？”很好，皇帝上钩了。
钟鲮装作很难为情的样子，毕竟在背后议论后母这件事不太好，自己要给别人立一个懂事有礼的形象！
一旁的皇后替钟鲮说了：“岂止是不好？昨日我再三问了她，她才给我说，这孩子给我说了之后，我恨不得叫她以后常住在宫里，昨天宫门口那么多贵人小姐都在场，那继室便敢把灵儿落下不带进宫，只怕在府里更不好过。”
“那后母还生了儿子，很得钟将军喜爱，之前灵儿与他二人比拼时，几次三番将灵儿打成重伤，后来灵儿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了，依臣妾看啊，就怕是那继室搞的鬼！”皇后说的义愤填膺，好像事情发生时自己真的在跟前也是。
“皇上，姐姐去得早，就留下灵儿一人，你可要站在她这边，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了。”皇后还年轻，撒起娇来看着只叫人赏心悦目，说完，皇后转了个身，背朝着皇上。
显然，皇上很吃这一套：“那你说怎么办？她也是我外甥女，我肯定向着她啊！”
“昨天听灵儿说她武功不错，不如这次就让她随军吧，到时候小有成就了，也好为以后的家主之位的争夺打基础啊！”
钟家军的事皇上自然也是知道的，四年后就是家主的再选了，皇上思考了一会儿：“这场仗至少得打一年，要是灵儿能忍受得住那北地的天气，你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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