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已经走下台的阿瓦达抬起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洛哈特的魔杖，又看了看剑张跋扈的德拉科和哈利。他们两个仍然不服输地互相对视着，没有一个愿意屈尊分出点注意力来关心一下洛哈特失踪的魔杖。
她眨了眨眼，把那根魔杖塞给了布雷斯。
洛哈特急于将大家的目光转移到他们身上，手舞足蹈地介绍着格斗的规则。等他挥起手，才发现自己刚刚忘记将落地的魔杖捡起来了。他故作无事地收回挥到一半的手，一边笑眯眯地讲话一边将视线扫过台下的学生。
布雷斯咧着嘴坏笑了一下，趁他朝自己看过来前利落地转了转手中的魔杖，然后轻轻地把它往斯内普的脚下抛。魔杖轻盈地飞了出去，落地后如布雷斯预期的那样精准地滚到了斯内普的脚边。
斯内普瞥了一眼脚下的魔杖，嗤笑了一声。
洛哈特尴尬地打着哈哈，急忙将自己的魔杖捡起来：“诶呦，我的魔杖今天好像有点太过兴奋了。”
“好极了，孩子们。”拿回魔杖后的洛哈特放松了许多，他站在不远处说道，“三——二——一——”
“开始！”
话音刚落，德拉科就迫不及待地举起魔杖，吼道：“serpensortia！”
他的魔杖前蹿出一条巨大的黑蛇，重重地砸在了舞台上。黑蛇昂起头，做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阿瓦达看着舞台上的黑蛇，很不解风情地说：“大声地念咒对咒语的效果没有实际帮助。”
“但不能否认的是，这么做确实很帅。”布雷斯接话道。
台上的哈利被这条突如其来的蛇吓得有点不知所措，僵硬地站在原地和它大眼瞪小眼。台下的学生也纷纷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那条摇头晃脑的黑蛇。
“不要动，波特。”斯内普懒洋洋地说，看起来对哈利这种境遇很满意，“我来把它弄走……”
罗恩不算很小声地吐槽了一句：“梅林……他似乎忘了自己怀里还抱着伊莉丝。”
“我相信洛哈特教授会解决的。”赫敏说。
罗恩听到她的话，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与此同时，洛哈特果然举着魔杖冲了出来：“让我来！”
他威风地将魔杖对准蛇头，嘀嘀咕咕地念了什么。他确实如赫敏所想地出手了，但结果却仍然不尽人意。随着一声巨响，蛇非但没有消失，反而高高地蹿了起来，在落地后再度高昂着蛇头嚣张地四处游走。它龇着一口毒牙，环视四周后嘶嘶地吐着信子游向贾斯廷。
整个礼堂瞬间寂静了下来，在蛇的吐信声中，哈利突然发出了一声和蛇如出一辙的嘶哑而颤抖的低语。
就像是回应他一样，蛇很给面子地瘫在了地上，停下了原本攻击的动作。
“哈利，闭嘴！”
阿瓦达平静地喊了一声，当机立断地对蛇挥了挥魔杖，黑蛇甩了甩蛇尾，无力地挣扎了一下，很快变成一缕黑烟消失了。
“梅林的胡子！”罗恩这时才想起之前阿瓦达对自己说的话，瞬间眼前一黑，在周围的窃窃私语中一把拉住还搞不清状况的哈利，拽着他的衣襟往外走，“走吧，走吧——”
罗恩第一次对自己身处的世界的魔幻性感到难以呼吸。他原以为洛哈特所写的书已经够扯淡了，但现实却告诉他，艺术源于生活，生活却高于艺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所谓的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格兰芬多，而这个格兰芬多又恰好叫做哈利·波特。
赫敏也终于将自己粘在洛哈特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她步履匆匆，担忧地跟在哈利身边。周围的学生们带着一种惊恐的表情给他们让出一条道，眼神不住地往哈利身上飘。
有学生愤怒地尖叫起来：“你们就是密室的开启者！”
混乱一触即发，整个礼堂瞬间被各种指责埋怨的声音充斥着，就像是一锅纳威熬出的魔药。
“喵。”
在所有人都震惊于“哈利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件事时，阿瓦达毫无征兆地喵了一声。
窝在斯内普怀里的伊莉丝也跟着喵了一声。
潘西被她的突然发难搞得有点茫然，困惑地看了她一眼：“和格兰芬多混久了，你终于还是疯了？”
“我想，会点小动物的语言应该也不奇怪。”阿瓦达无辜地冲她歪歪头，“唔，这么说来，我算不算猫佬腔？”
“对着一群小猫喵喵叫，和蛇佬腔一比，听着就很没气势吧。”
阿瓦达很耐心地解释道：“猎豹和老虎也是猫，大猫猫。”
“遗憾的是，霍格沃兹里你只能号令猫狸子，阿瓦达小姐。”从舞台上下来的德拉科插嘴道，他的怀里还抱着伊莉丝。阿瓦达抬头往舞台上看，斯内普已经不见踪影了。
相比起其他学院的学生，斯莱特林们显得从容了很多——他们对于继承人的恐惧并没有别的学院那么强烈，虽然仍有些许惧怕，但行为还如往常一样从容。
天气很快地冷了下来，霍格沃兹也开始下雪。天光一片明亮，新雪覆盖在地面上，阳光不算明媚，但也足以折射出一片雪色。
本学期最后一堂草药课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雪临时取消了，曼德拉草也是很怕冷的，斯普劳特教授需要给它们穿袜子、戴围巾。洛丽丝夫人和科林还处于石化状态，曼德拉草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斯普劳特教授并不放心请别人代劳。
阿瓦达喜欢雪，她难得没有泡在图书馆里，很罕见地在雪中漫步。她的面容依然是沉静的，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雪一般的苍白，像是要溶解在雪色中一样。
“……哈利？”
她在一片纯白中，看到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的哈利。他抱着膝，看起来无力而疲惫。
他很没精神地开口道：“……阿瓦达，早上好。”
阿瓦达点点头，慢悠悠地在他身边坐下。
“阿瓦达。”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闷闷不乐地开口，“你之前和罗恩说的人，就是我吧？难道我真的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
阿瓦达用手撑着自己的脸，眼睛盯着空中的雪花，语焉不详地说：“嗯，你觉得呢？”
“我想，我可能……”哈利有些焦虑地拧着自己的手指，语序也开始凌乱起来，“在开学的时候……我是说，一开始，分院帽想把我分去斯莱特林……我拒绝了它，我——”
他说到这里顿住了，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烦躁地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唔……就这？”和日记本对话过多的后遗症终于表现了出来，不过此时的哈利也没有心情去在意阿瓦达这句不合时宜的话。
“分院帽一开始还提议我去拉文克劳。”她眨了眨自己无神的眼睛，语气依旧很平淡，“我想，我也可以成为赫奇帕奇，因为我是绝无仅有的猫佬腔。”
哈利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大大的眼睛写满了困惑：“什么……猫佬腔……？”
“就像你能和蛇讲话一样，我也能和猫猫交流。”阿瓦达看向他，“据说赫奇帕奇之前有一位叫纽特的学长，他会很多种动物的语言——嗯，他是《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我想你应该不记得他。”
“好吧，你说的没错。”哈利扯了扯嘴角，露出羡慕的神情来，“为什么面对他人的闲言碎语，你总能够这么坚定呢？……我总是很害怕他们怀疑的目光，这让我想要躲起来。”
“坚定吗？……不，我从不考虑如何和他人打好关系。于我而言，这些多余的感情，我并不讨厌，也不需要。”
哈利愣住了，他想，他也许一直都没有看清阿瓦达这个人。
他第一次如此专注地看阿瓦达的眼睛——这双眼睛无疑是美丽的，绚丽，无神，冷漠之中透着非人的神圣感。她像是神明，只是平静地对世人投下目光，却不关心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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