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是一堵墙
由于对于数学很着迷，寒经略在法兰西斯的推荐下，进入到了高年级的数学组旁听。
他不是小组组员，没有发言权，只能跟着他们学习公式。
不过寒经略早已学会了等待。
是的，这方面他非常有经验。
对于那些绕脑袋的数学线条，他总是能够化成一把剪刀，把他们给分割开来，并且找到最终的答案。
最近，他的父母从月球回来探亲，他时隔两年终于再次见到父母。
他们有着自己的住所。
那是委员会分配的，所谓家的地方。
对于自己儿子的才华，夫妻二人并没有感觉到过多的惊讶。
母亲是一位航天工作者，自己多少都会有这方面的基因。
寒经略有很多话想要述说，但是他却找不到话题。
他不知道该如何分享，因为在生活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数学上。
他把心中对数学的点点滴滴都和自己的母亲分享。
“经略！数学不仅是一门学问，更是一种技术，你要一步步去完善这种技能！”
母亲抱着自己的儿子，多年的未陪伴，让这位整天忙于工作的母亲不知道如何与儿子相处。
好在自己还与儿子有着数学方面的聊天，这些年，她始终觉得在感情上亏欠儿子太多。
一连几天，寒经略都没有去上学，他申请休假。
这段时间，他的母亲在数学上再次加深了他对数学的认知，直到他的父亲归来。
见到儿子，寒航笑了。
儿子已经快有自己一半的身高，已经成为了大孩子。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告诉他。
对于儿子，寒航没有任何的隐瞒。
这个瘦高的男人总是一副忧郁的表情。
唯一的见到儿子他才会笑得灿烂。
大多的时候，他的眉头总是锁着的。
寒经略很享受与父母在一起的日子。
对于一些数学问题，他的父亲总是能够提出独到的见解。
父亲这次又送了一本书给他。
寒经略拿过书，看了好一会儿。
书的封面都是几何数字，整本书都是数字，高深得让他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爸爸这本书上的图形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几何原理，今天开始，你要把这些图形和数学完美地结合起来，今晚我将会对你讲解所有的公式！”
父子二人在沙盘上展开了最原始的几何原理讲解。
寒经略认真地听着每一个关键步骤的程序。
母亲对他们的讨论笑而不语，准备了一些稀有的水果。
端上阁楼放在了沙盘的旁边。
看着自己的儿子认真谈论的模样，脸上的阴霾总算化解了一大部分。
第二天夜里，他的父母要离开了。
他们的小家庭聚会到此结束。
但是寒经略与父亲的几何原理还没有探讨完。
他爱上了这种能够与自己父母说话的语言。
可是却不能长时间的陪伴他的身边。
他们把寒经略送到了学校的宿舍。
深夜送孩子过来，他的父母被学校的守夜人狠狠地批评了一番。
不过还是放了寒经略进入了宿舍。
天空再次下去了小雨。
雨水带着清新的气息，黑夜如同泥泞的道路，看不到尽头。
他们相互拥抱了很久，父母更是在儿子的头上亲了又亲，舍不得看着儿子走进了宿舍。
雨夜下，父母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寒经略爬上了属于他的床。
也许只有这个是属于自己的。
他没有脱下泥泞的衣服，而是抱过被子，偷偷地流下了眼泪，然后渐渐睡去。
梦中，一排排奇怪的数字矗立在他的身边。
他处在一条很大很宽的道路上。两边都是数学公式和几何图案。
那些数字看起来很熟悉，就是他脑海中的那些数字。
他走了很久，两边的大道都是这样的风景。
突然，就在他走到尽头的时候，一堵冰墙，堵在了他要走过去的大道上。
白色的冰墙看起来很坚固。
从远处望去，墙面直接连接了两边的天际。
寒经略想要绕开走是不可能了。
墙体挡住了他的前进。
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堵住了他前进的步伐。
伸手摸了摸墙壁。
光滑如镜！
他在墙面上看到了自己，和自己父亲一样的瘦高，但是却没有忧郁的脸庞。
寒经略的内心有些愤怒。
同时也有一些恐惧心理。
仿佛那面墙挡住了他回家的路。
在那堵墙的背后，有着自己的真理和答案。
寒经略愤怒地拍打着墙体。
但是没有半点反应。
他太过弱小，根本不足以撼动墙面的本体。
就在他在恐惧，在退缩的时候。
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经略！数学不仅是一门学问，更是一种技术，你要一步步去完善这种技能！”
他知道，这是母亲的声音，他看向了墙体，母亲居然在墙体中，接着父亲也出现在里面。
“一些数字的背后就是最终的答案，亲爱的寒经略先生！”
父母的两句话，瞬间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
数学、几何、图形、月亮、宇宙……所有的思绪如同画面一样在冰墙上展开。
“那就是基础数学！寒经略！”
这是书本发出来的语言，也是寒经略自己的呐喊。
寒经略突然内心喜悦起来，他想通了，那就是基础数学。单一到众多的一门学科，他们统统化作了基数，围绕着寒经略。
墙面不见了，父母也不见了，甚至数学模型图案都不见了……
早上醒来，寒经略微笑着醒的。
他身上的泥水早已经被自己的体温烘干，躺在床上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窗外阳光明媚。
这是少有的天气。
寒经略的精神很好。
梦境中很多画面他已经记得不太清。
不过那种喜悦感却在他的心底留存了下来。
就像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他知道，这种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如同那种恒久的光芒，被自己惊鸿一瞥所发现一样，难以忘怀。
他们如此真实，那些数学、几何、图形、月亮、宇宙。
他们向自己展示了自己永恒的地位，等待着自己去探寻，那美好的答案。
寒经略回归到自己平静的学习中。
他隐藏着自己的那些想法，但是私下里还是很多次跑去找法兰西斯去探讨一些数学问题。
他沉浸其中，不知疲倦。
虽然只是梦境，但是，寒经略觉得那并不是虚幻。
他心中的那道冰墙，从根本上还没有得到解决。
冰墙后的答案，他也没有得到最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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