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娶平妻
顾若芙吓的差点瘫软在地,被芸香及时扶住了。她冷眼旁观,感觉顾若芙手心被冷汗浸透了,脸上涌满了恐惧,她的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随即,她又笑不出来了,顾若芙在蒋氏身上受到的委屈,会尽数发泄在她的身上。
已有侍女禀告蒋氏,顾若芙回来了。蒋氏坐在中堂端着茶碗,茶盖一下一下的把浮在水面的茶叶拨到一边。
芸香掀起帘子,顾若芙进入里面,蒋氏面容沉静,只一双眼睛,好似黑夜里的一把火,吓的顾若芙打了个寒颤,诺诺的喊了声:“母亲。”
蒋氏把茶碗重重的放在桌面上,起身朝顾若芙走去。
顾若芙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滚而下。
蒋氏在顾若芙身边立住脚,声音比冬日里割脸的寒风还要冷几分:“今日你和大郎,去顾府做什么了?”
顾若芙紧紧的攥着帕子,赌任初年觉着这是件丢脸的事,没敢告诉蒋氏,忍住恐惧回:“回去看望我母亲。”
还在说谎,蒋氏眼底冷光毕现,朝冯妈妈努了努嘴,冯妈妈上前一步,一耳光重重的打在顾若芙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顾若芙白嫩的脸上,立时红肿起来,五个手指印,占据了她半边脸。
蒋氏发脾气,想是知道任初年吃了亏。顾若芙慌忙跪在地上,心慌意乱道:“母亲,你听我解释…”
蒋氏居高临下的睥睨顾若芙,冷嘲热讽说:“天底下,恐怕再寻不出比你更恶毒的娘子,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给自己的庶妹下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也就罢了。偏生恶人做了,也把顾罗衣玷污了,可顾罗衣却还不愿意做初年的妾。胸有成竹的去闹事,被羞辱也罢,还让初年被毒打了一顿。我任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顾若芙瑟瑟发抖,她不敢说话,已蒋氏雷厉风行的手段,这事还不算完。
蒋氏深吸口气,把胸腔的怒火压下去:“我已经容忍了你两年,因着老爷和你爹都在朝为官,你二妹妹又嫁入了武安侯府,任家不愿为了蠢笨如你,去得罪武安侯府。”
蒋氏的话无疑如一把利剑,刺得顾若芙鲜血淋漓。她可以忍受蒋氏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可她不能接受任家不休她,是沾了顾南倾的光。
这比休了她,还令她难受。
那个总是处处低她一筹,不如她聪明,不如她俏丽,琴棋书画样样都不如她的顾南倾,凭什么嫁的比她好?
凭什么!
蒋氏睨一眼顾若芙,见她痛不欲生,鄙夷的撇了撇唇,接着说:“虽不休你,我任家一脉单传,断不可能在你手上断了香火。是以,我已经派人相中了聂家的娘子聂兰亭,给初年做平妻。”
“什么?”顾若芙瞪大了双眼,颓然的倒在地上。
平妻!
等聂兰亭生下嫡子,她在任家的地位,岌岌可危。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痛哭流涕的抱住蒋氏的腿,苦苦哀求:“母亲,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想方设法,让罗衣嫁进来。大郎喜欢罗衣,他肯定还是想要纳罗衣做妾的。”
蒋氏一脚将顾若芙踢开:“你拉的下脸去顾府闹,我任家却丢不起这个脸。顾罗衣和初年同过房的事,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若泄露出去一个字,别说我心狠手辣,在任家,要你病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赤裸裸的威胁,让顾若芙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向着顾罗衣。明明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被玷污了却不肯嫁给玷污她的人。
将来顾罗衣,还能嫁给谁?
明明她生不出孩子,她在任家举步维艰,她如此可怜,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顾罗衣的立场,为什么没有人同情她?
她跪着爬到蒋氏腿边,抱住她的双腿哀求:“母亲,你要给初年纳八个十个小妾都不要紧,就是不要给他娶平妻。”
蒋氏冷笑:“我任家的嫡孙,岂能是庶子?”
见顾若芙还欲争辩,蒋氏不耐烦的朝冯妈妈使了个眼色,冯妈妈抓住顾若芙的手腕,拖着她走出院子,将她掷在地上,冷冷道:“大娘子,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好好的巴结聂家的小娘子,你往后还有好日子过,不然…”
哼一声,扭身走进了院子。
顾若芙心如死灰,她的希望破灭了。等聂兰亭生下嫡子嫡女后,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芸香见她模样怪可怜见的,生了怜悯之心:“娘子,地下凉,快起来吧。”想要将她搀起来。
顾若芙没有忽略芸香眼中的怜悯,恶狠狠的剜了芸香一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可怜我。”
芸香手一松,顾若芙起到一半的身子,又跌倒在地。她目呲欲裂,拽着芸香的耳朵,一路回了她的屋子。随手抄起挂在墙壁上的鸡毛掸子,狠命的打在芸香的身上。
芸香哭的撕心裂肺,痛哭只会让顾若芙更得意。她住了嘴,麻木不仁的站着,忽然又嗤的一笑:“娘子只会窝里横,在外头受了气,就会拿婢子撒气。有本事,你倒是给二娘子点颜色看看。”
这番话,只惹来顾若芙更毒的毒打。
芸香感觉她的人生暗淡无光,跟着顾若芙一辈子,就要被她打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又想,任初年马上就要娶平妻,已顾若芙的脑子,不知要受多少气。就这么死了,实在不划算。
顾若芙打到手臂抬不起来,才住手。她恶狠狠的戳着芸香的脑门,啐道:“小贱蹄子,别人要看我笑话,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你也想跟着欺负我?我告诉你,我在外头受了气,你就是我的撒气桶。”
“还不快打水来服侍我洗漱。”
芸香依言去了,回来时端着热热的水,替顾若芙敷脸蛋,以免明天脸上肿起来,她又少不了一顿好打。
顾若芙坐在镜子前,镜中的人儿脸若银盆,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吹破可弹的肌肤,明明就是个大美人儿,为什么却笼络不住任初年的心呢?
为什么?
她这么爱任初年,只要任初年一句话,她愿意把生命都给他。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随风摇曳,随时有熄灭的可能。
现下已经很晚,任初年还不回来,想来又不会回来了。
孤独将她笼罩,眼泪从眼角滑落,顾若芙趴在桌子上,呜咽哭了起来。
次日,芸香着急忙慌的跑入屋内,摇晃着还在睡梦中的顾若芙:“娘子,不好了,聂兰亭已经被抬进任家了。”
顾若芙睡眼朦胧的睁开眼,被芸香吵醒,她就想一巴掌打过去。当她听清芸香话的时候,立马就清醒了,不敢置信的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芸香道:“夫人已经命人把聂兰亭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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