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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煊儿病愈


赵图楼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江湖第一名医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也是听说过的。”

        说完,他便要拿出一枚药丸,塞到煊儿的嘴里。

        左彦见状,连忙举手阻止他说道:“可是以我跟他相处的那几天看来,名医先生是个极爱开玩笑的人,经常骗别人把毒药服下。”

        赵图楼闻言,手又抖了几分,回过头来说道:“怎么……”

        左彦连忙笑了笑,回忆起从前与名医相处的那段时光。

        “不过他每次让人服完毒药,只是记录下毒发的症状,便会给他解药,所以我也不敢确定这三枚究竟是不是解百毒的药。”

        “名医是不是想要试一试他研发的解百毒的药是否真的能够解百毒?”赵图楼回过头来问道。

        左彦低下头思虑了一番,那些人吃的药的确跟他手上拿到的这三枚药,别无二致,看起来这枚药丸真的可以解百毒。

        只不过他拿他手下的人试毒,就未免太有些太不厚道了。

        赵图楼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应该没问题了。”

        说完,不再犹豫,将那枚红色的药丸塞到了煊儿的嘴里,煊儿咽了咽,便一口吞下去。

        左彦心里也有些紧张的,毕竟他跟江湖名医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怕他离去之前又坑了自己一把。

        虽然以前那名医从未将毒药骗与他吃下。

        所有的人都屏息以待,生怕一眨眼,会错过了什么?

        时光静静的流逝,一分一秒都显得太长,过了良久,煊儿才咳嗽了一声,似乎是有点知觉了。

        赵图楼心中大喜,连忙叫来王重泰说道:“快,快看看他是不是好多了?”

        王重泰见煊儿的脸色似乎回归到了正常的红润,连忙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将手搭在脉门上,探了一番说道:“真的有退烧的迹象……脉搏也越来越强了。”

        沈三娘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赵图楼终日板着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抹笑容,那么多天的阴霾一扫而去,朗朗晴天,阳光普照。

        “我……饿……煊儿饿。”躺在床上的人儿忽然半睁着眼睛,嘟囔着说道。

        赵图楼听闻此言心中大喜,连忙回过头来,对万年是站着的丫鬟婆子们说道:“去,做上一碗人参乌鸡汤来。”

        王重泰闻言连忙说道:“小殿下现在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恐怕虚不受补,又多日来未曾吃过东西,还是先弄点米汤让他喝下,等过两天身子完全好了再大补。”

        赵图楼这也是急糊涂了,听到王重泰的话,又连忙叫住那些丫鬟婆子说道:“去做一碗米汤来。”

        丫鬟婆子得了命令,连忙下去准备了。

        韩泷就在赵图楼的身旁,她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赵图楼的喜悦。

        那种喜悦,太过纯粹,不参一丝一毫的假。

        赵图楼,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你,都会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韩泷轻笑了一声,又歪过头,看着赵图楼,眼中闪过莫名的情愫。

        殊不知,她的身后有一个人也正在看着她,见她瞧着赵图楼瞧的认真,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见所有的人都很高兴,他将这些难受藏在心底里,长叹了一口气,阔步走了出去。

        这一次来京城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下一次,再找到这样的机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是自己的心愿还没有达成。

        不出十天,煊儿就已经大好,赵图楼的生辰也到了。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照得整个庭院亮如白昼。

        彩衣侍女鱼贯而入,鱼贯而入,满园芳香四溢。

        许是煊儿的病情大好,赵图楼也显得十分开心,旁人敬酒,他想也不想便尽数喝下。

        煊儿也笨拙地端起一杯酒杯来,朝着赵图楼敬了敬,奶声奶气的说道:“煊儿祝爹爹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延绵不绝。”

        说着,正要举起杯子喝下,赵图楼见状连忙说道:“心意尽到就行了,这酒嘛就不必喝了,你才三岁,这酒喝不得。”

        韩泷听闻此言,在旁边轻笑着说道:“小殿下喝的酒是嬷嬷特地酿造的果子酒,喝起来十分甘甜,也不会觉得辣。”说着,便朝着煊儿使了一个眼色。

        煊儿见状,将那一杯果子酒慢慢的喝下之后,才走到赵图楼的面前,跪下给赵图楼磕了一个头。

        赵图楼见这场面其乐融融,心里也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数十天前,煊儿还在鬼门关中来回的盘旋,那个时候哪曾想过还有今朝这般,合家团圆其乐融融的日子。

        自那以后,他更加明白,要懂得珍惜眼前人。

        左彦见这满坐都是赵图楼的家人,就只有他自己一个外人,心下奇怪的同时,站起身来,举起一杯酒说道:“我祝太子殿下福泽万年。”

        赵图楼笑着点了点头,也举起手中的酒樽,朝着左彦的方向敬了敬,这才说道:“这次的事情还要多亏了你,多谢侯爷慷慨解囊。”

        “能够救人一命,也是我的福分,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多的谢意。”

        左彦笑着说完,同时也饮了杯中的酒,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让人神清气爽。

        赵图楼笑了笑,挥挥手。

        舞姬登场,轻甩云袖,自莲花中,缓缓而来。

        艳绝无双的人儿,腰肢柔弱似柳,随着音律笛声,缓缓摆动,如春风中,拂柳摇曳。

        众人皆赞不绝口,韩泷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便找了个没人的空子,从正门溜出去了。

        想来赵图楼正在兴头上,也无暇顾及一个婢女是否在场。

        晚风吹过,倒有几分凉意,只不过树丛之间,隐隐约约有几声蝉鸣,预示着夏天即将到来。

        天边一轮新月,缓缓的升起,挂在树枝上,像是一盏灯笼。

        韩泷伸出手去,摸了摸那虚幻无望的星空,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昨夜星辰昨夜风。”

        “姑娘真是好雅兴,大殿里面歌舞不绝,姑娘竟有如此的雅致,在这儿大发诗兴。”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朗润的声音,带着几分轻笑,带着几分戏谑。

        韩泷闻言,惊讶的回过头来,没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是左彦,便释然的笑了笑说道:“左侯爷怎么也出来了?你可是救了小殿下的恩人,想来是万众瞩目吧,怎么会有机会逃得出来呢?”

        左彦微微一笑,上前两步,在她的面前站定说道:“看见某人出来了,便有些好奇,所以跟出来看看罢了。”

        韩泷蹙着眉头,思虑了一会儿,才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说道:“难道侯爷所说的人是我?”

        左彦轻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天边的那一轮弯月,这才说道:“这外面的景致可比大殿内的好多了,怪不得某人不思歌舞,也要出来瞧瞧。”

        韩泷倒也没有左彦说的那般清雅,只不过是有些不适应里面的觥筹交错罢了。

        她哈哈大笑了几声,笑着说道:“其实在大殿之内也未曾想到,外面的景致竟这样美,倒有些看得醉了。”

        “其实……”左彦说着,回过头来,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眼韩泷:“其实五湖四海之内的景色,比这儿的要好看不知多少倍。”

        韩泷其实自己也领略过,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左彦见状,心下生出几分期许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害怕的说不出口,便暗恼自己没用,提起酒壶来狠狠的灌了几口。

        韩泷见左彦突然喝起了酒,笑了笑说道:“侯爷不如回去吧。”

        左彦蹙了蹙眉头,微微摇了摇头,又灌起酒来。

        似乎只要把自己灌醉了,那些问不出口的话才能问出口,两个人才能坦然面对。

        “没事儿。”左彦苦涩的笑了笑。

        韩泷越发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左彦有什么心事。

        虽然她不是一个刨根究底的人,但是看到他这样苦恼,也忍不住问道:“侯爷究竟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左彦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酡红,明显是微醉了。

        韩泷轻轻叹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也找不到左彦身边的那一个侍从石文。

        左彦又醉成这样,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试探着上前两步,轻轻地摇了摇左彦的肩膀:“侯爷,您没事儿吧?”

        左彦痴痴的笑了笑说道:“当然没事儿了。”说完,端着酒壶,摇摇晃晃的下了台阶。

        清风吹过,风中带来几缕花香,月光如银,更加的迷醉。

        他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世间美事,莫过于此。”

        晚风吹来,新月如钩,最喜爱的人就在身旁,人世间的至情至性,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韩泷见左彦似乎是醉的深了,这酒的后劲也太大了。

        她连忙上前去,拉住左彦的手,笑了笑说道:“侯爷,不要这样,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左彦闻言,蓦然回过头来,看见是她,痴痴的笑了两声,忽然抓住她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韩泷……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出航海外?”

        韩泷乍然听闻此言,心中惊讶不已,微微的摇了摇头,蹙眉说道:“侯爷何出此言,您醉了吧。”

        左彦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睛里却是无比的清明:“我没有醉,这一次所说之言,皆是出自我的真心……韩泷,这太子府中有什么好的?我所见皆是阴谋诡计。”

        韩泷深知他所言没错,微微的侧了侧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何要留在这,我留在这……自然……自然是有原因的。”

        左彦听闻此言,苦笑了一声说道:“你的原因……是太子殿下吗?”

        韩泷没想到左彦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事,没有查清楚赵图楼是怎么样的人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离开太子府的。

        毕竟当初进来的时候还费了好一番波折,弄虚作假,隐瞒身份,才得以在太子府中立足。

        好不容易进来,她又怎么愿意两手空空的就出去?

        左彦如遭雷击,苦苦笑了一声,说道:“其实……其实在炬明关里,我就对你十分留意。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会如此明媚,会面对那样的灾祸时,面不改色。”

        韩泷乍然听完这一番话,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说道:“不……不是吧,侯爷,您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很喜欢你。”左彦含糊不清的说完,又喝了一口酒,似乎才能压住自己心中的胆怯,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和意愿说出来:“所以我想带你离开太子府,离开京城,遨游四海。”

        这样的条件对韩泷来说,的确是很诱人。

        如果是功成身退的那一天,她自然可以抛下一切,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和左彦一起游历四海,说不定还可以邀请上师傅,完成两个人没有完成的夙愿。

        可是现在言谈这些,一切都为时过早。

        韩泷不知自己用多长的时间才能够获取到赵图楼的机密,才能够查清当年的真相,还韩家,还肃亲王一个清白。

        但不知道为什么,和赵图楼相处的这些天来,总觉得……总觉得他深不可测,内心中还隐藏着韩泷不知道的东西。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韩泷甚至想先要弄清楚赵图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去搜集证据也为时不晚。

        可是这样一来,所要用到的时间就更多,韩泷知道,她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太子府里艰苦卓绝的斗争下去。

        现如今却突然听闻左彦说出喜欢她的这种话,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过了良久,他才淡淡的笑了笑,道:“侯爷一定是弄错了,您只是欣赏我罢了,离喜欢还差得远呢。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平白惹人心烦。”

        左彦也是第一次对心爱的女孩子表白,受到这样的打击,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真的不喜欢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韩泷知道,左彦是一个很有理想,很有抱负的人,他忧国忧民,绝不会在国难危急之际,去赚百姓的辛苦钱。

        这样一个男人,她怎么会不喜欢,只不过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那种喜欢,她也只敢在师傅的身上确定罢了。

        那是年少时遨游四海,朝夕相对的爱,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思虑来思虑去,还不如说的清楚,拒绝的明白,这样才会绝了他的心思,便说道:“我的头也只不过是对朋友的喜欢而已,说一句僭越的话,韩泷只是把侯爷当做是朋友。”

        左彦的眼里充满了失望之色,过了良久,他才回过头来,又猛猛的灌了一杯酒,说道:“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韩泷既然她心情如此低落,也有些于心不忍,笑了笑说道:“世界那么大,美好的女子有何止千千万万?侯爷游历四海,有的是机会认识美好的女子,韩泷是不值得侯爷喜爱的。”

        左彦闻言,立马抬起头来说道:“不……你值得。”

        韩泷见他如此固执,微微的笑了笑,长叹了一口气道:“韩泷已然心有所属,还望侯爷能够成人之美。”

        左彦如遭雷击,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他点了点头,只是低落的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韩泷笑着看了他一眼,心中也是无限的惆怅,不知道那个自己的心有所属,现在究竟在何方?

        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相见,不知道师傅还记着她,挂念着她吗?

        师傅比自己大许多,虽然还是青年才俊,但早已过了成家立室的年纪,以前也未曾问过师傅是否有家室?

        一来是害怕问了会伤心,二来是害怕问过之后,师傅会察觉出自己的心意。

        就像如今自己拒绝左彦一样,会拒绝自己,那个时候女儿家的脸面朝哪里放?

        韩泷就这样踌躇着……踌躇着,时间缓缓的过去。

        她也不得不来到京城,来到太子府里,与师傅相隔万里,甚至连师傅的行踪也不知道。

        时间越久,心中的那份思念,就发酵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无法收拾。

        左彦见韩泷正在思虑着什么,见她的神色中,竟然有几分娇羞,便猜到了什么,有些失落的问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韩泷以前还未曾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师傅,她所捏造的背景,只不过是一个贫家女罢了,迫于无奈,才会卖到太子府中。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一个师傅?

        韩泷便闭口不提,只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喜欢他,侯爷,不要再问了好吗?”

        左彦又喝了一口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俘获你芳心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韩泷听闻此言,也在心中细细的思索了一番,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对韩泷来说,师傅有时候总是显得神神秘秘的,总是不象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不知道这是她的错觉还是事实?

        韩泷也不愿意用别的心思去猜度师傅,便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侯爷,韩泷的心很小,只会装下一个人,永远也只能装下一个人,还望侯爷放一下对韩泷那若有若无的感觉,就当韩泷是您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韩泷微微的说道。

        说完,她回过头去,却发现左彦背靠着栏杆,呼呼的睡着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左彦醉后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还是假,倒是她眼巴巴的把这些当成真的了。

        或许只是因为醉酒,把她当做别的人了,韩泷在心理安慰着自己,伸手摇了摇左彦的肩膀,一脸关切的说道:“侯爷,在这睡恐怕会着凉,你还是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吧。”

        左彦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韩泷没有听清,她连忙又摇了摇左彦的肩膀,皱着眉头说道:“侯爷,侯爷?”

        趴在栏杆上的人似乎睡死了似的,丝毫没有回应,韩泷长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可能将这样一个大男人扶回去,便对着左彦说了一句。

        “侯爷,您稍等片刻,我去玉树堂将您的管家叫来。”

        左彦轻轻的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将这句话记下了。

        韩泷此时此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虽然快到夏天,但是入夜之后,更深露重,还是有些凉意。

        她生怕左彦会着凉,便匆匆的跑着去领了石文,便又匆匆的跑了回来。

        可回来之后,那道身影象是凭空消失了似的,完全不见。

        石文也有些着急,来来回回的反问道:“我们家侯爷呢,不是说侯爷在这吗?”

        “是在这儿呀。”韩泷左右看了看,可是四处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难不成醉成这个样子,也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韩泷倒是不害怕他会冲撞太子殿下,毕竟,左彦算得上是煊儿的救命恩人,有那样的情谊在,赵图楼应该不会跟他一般计较。

        韩泷就只是害怕他跑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睡上一夜,着凉怎么办?

        太子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要真跑到不知名的地方睡一晚上,估计就算调动全府的侍卫,也没有办法能够找到。

        石文见韩泷言辞模糊,忍不住说道:“哼,亏得我们家侯爷眼巴巴的将你所有的东西都记得,你却连我们家侯爷在什么地方也不记得。”

        韩泷瞥了他一眼,这主仆两怎么沆瀣一气?一起来骗她呢?“你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在太子府里,咱们找找……”

        石文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有些老大不情愿的,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便在黑暗中,沿着四面八方的石子路,慢慢的找了过去。

        红色的灯笼如同引路明灯一样,也不知道左彦会不会看到那些光亮……就会慢慢的找过去?

        韩泷找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内疚,如果自己不是说了那样重的一番话,左彦又怎么会故意买醉?

        早知道就委婉一点了,韩泷只知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焦急的在太子府中找来找去,却忽然听到,这乐曲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悲凉。

        韩泷只觉得这一曲乐曲十分熟悉,象是左彦所奏,她连忙顺着蜿蜒的石子路,朝着乐曲所在的方向追去。

        找寻了好久,那首曲子也不曾停息,韩泷便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左彦所在。

        月光倾洒下来,朦朦胧胧中,身着白衣的左彦站在桥头之上,疏影横笛,别有一番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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