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代行者
阴暗潮湿的地下世界，止水从昏迷中醒来。
他眨了眨眼，试图在一片漆黑中看清自身所处的环境，同时轻微动了动身。
右手臂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额头的冷汗不由自主渗了出来。
当他本能般打算调用查克拉以挣脱捆缚的藤条时，却发现周身关键位置的穴道无一例外都被封锁住了。
这时，阿飞略显搞怪的声音响起，“嗨呀，你可算醒了！我可在这等你一天一夜啦！你这算是在谋杀我的生命呦！”
说是这样说，止水分明在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欢乐的味道。
止水偏头朝向声音来源，却只能看到个模糊轮廓。
“是你袭击的我们吧？雾隐什么时候连木遁忍者都有了？”
“错了呦，大错特错呦！具体的事，会由大人决定是不是要告知你。好了，双腿还能动的话，跟我来。”
说着，“螺旋面具”打了个响指，一小撮火苗出现在其食指与拇指之间。
石室立刻被昏黄的光亮填满。
止水这才发现自己所躺的乃是一张不算宽敞的木床。
两人所处的这间石室则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在止水观察周围环境期间，束缚他双腿的藤条开始自行收缩，走和跑已经没有任何阻碍。
“我劝你不要试图逃跑，因为那只会自讨苦吃呦！”
“螺旋面具”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拉了止水一把，方便后者起身。
就是这一简单的起身动作，疼得止水恨不得打爆这白绝分身的狗头……
“咦，你好像很痛的样子呀？”阿飞疑惑道。
止水挺过最初的疼痛后，没好气道：“请把好像去掉啊。看样子，我的右臂断了，在去见你家那什么前，能不能先给我治治。”
阿飞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凑近到止水受伤的手臂看了看：
“人类还真是脆弱呀，治疗这事还得大人出手才行。”
说着，“螺旋面具”一下直起身，自顾自朝外走去。
止水盯着前者背影看了半秒，略微收敛伪装出的吃痛表情，慢慢跟了上去，脑子却在疯狂运转。
自古以来，两边对垒，弱方要想获胜，都必须高度重视对手。
从阵营上看，他暂时仍属于木叶一方，也还没有不得不叛出村子的理由；
斑则是彻彻底底站在木叶，乃至整个忍界对立面的幕后BOSS。
从个人立场上看，他推崇的，是在自身有足够能力之后，亲手建立一个理想国，再以此为基础，完成对整片大陆，甚至整颗星球的整合；
而斑的意图，却是要将所有人都拖进虚幻的梦境当中。
在这点上，双方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止水认为，斑的理想，即使不提“月之眼”计划背后的惊天阴谋，即使它真能达到最初设想的效果，也依旧是团可供任意丢弃的废纸。
这倒不是他喜欢眼前的现实，而是他认定所谓永久和平的幻境世界，必定存在极大的不稳定性。
一时沉溺于美丽幻境确实能体会到无与伦比的快乐；
而快乐这种情绪，很大程度上受大脑分泌的“多巴胺”控制。
这点，只要人身体的机理不变，即使在幻境世界也不会改变。
顺着这个思路继续细想下去，止水几乎能够确定，所谓“快乐”是不能恒久的。
同等剂量的多巴胺并不代表同等分量的“快乐”。
要想维持原先的快乐，需得施以更加强烈的刺激才行。
而只要人的欲望没有节制，即使在幻境世界，也同样无法避免纷争。
结果只是将现实世界的纷争带到了幻境世界而已。
或许唯二的变化，就是众人头顶真的多了斑这个“伟大意志”，以及已死之人会以NPC的形式重新在幻境世界出现。
至于在幻境世界新诞生的所谓“婴儿”，则就更像是斑意志的投影了。
像这样的虚幻世界，光是想想，止水就感觉实在没劲。远不如他的理想国更有推行意义。
想是这样想，他的思想却也还没固化到要搞二元对立。
虽说他和斑在本质上是相互对立的，但这似乎并不妨碍双方相互利用。
止水猜测，斑耗费心思把他带到这里，所为的不过是让他充当对方的代行者。
老实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对“代行者”什么的谈不上排斥，反过来甚至能因此而得到斑老爷子的传承……
想想挺美，实际操作起来可不容易，毋宁说难度堪比与虎谋皮。
止水自认自己不算笨，可斑却是个除情商略低外，武力和智商都接近满格的狠角色啊。
连接石室与大厅的简陋走廊远算不上长，两人来到宇智波斑面前总共花了不过三分钟时间。
在此期间，止水脑海中的思绪千回百转，却依旧没能想到安全获得对方最低限度信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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