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吃相难看

“？”杜良玉松开他，发现他捏得人家手确实有些红。

        然后裴端卿就像大姑娘一样，朝他说了句，“于礼不合。”

        “？？？”杜良玉一头雾水，“你家礼数可真多。”然后，把月饼给了他，自己朝前走。裴端卿跟了上来，他微颔着头，又有几分拘谨的意思。

        这里离郡守府也不远，走了两里路，到了地方，大门处也早就有人等着了。自这任郡守乍到至现在，他还没有深入的了解过。

        如今一看，这大门口的石狮子，那大灯笼却早就换成了新的。看起来这太守，还是有些资财的，反正是挺气派。

        杜良玉理了理衣袖，然后掏出邀请函出来，小厮略有些迟疑，提醒到：“宴会是要送礼的。”

        送礼！

        杜良玉拂了拂头，看那轮月亮，他阿姐应该会事先了解才对。

        杜良玉朝小仆到，“我们来之前，家姐已经来过了，我家姓杜。”

        小厮看起来是有印象的，不过他又看了眼身旁的裴端卿，“那他要进去吗？”

        杜良玉点头，小厮面色紧迫，竖起一根手指，提示到：“一函一人，这是郡守定的规矩。”

        裴端卿只好上前把考生证拿给小厮，“我是本次秋围考生，应事紧急，家中书童还未到，所以忘记了邀请函，你大可凭证验证真假。”

        “请进！”

        “呼……”他们一进大门，就绿衣碧水竟然备了一排，样貌皆上品，从身高、服饰、胖瘦均一致精细。

        杜良玉咂咂嘴，一声感叹，这郡守可真是会享受，看似来头很大的样子。

        夏大人，可从前未听出什么明堂出来。

        一婢女上前来，见她莹白玉骨佳成，眉目生盈润，好似绰约天仙子，宛又是池中芙女。出于这假山宴池，淡然静好到：“请公子随奴走。”

        好吧！是他没见识了。

        一只顺着廊道走，到了后院。倒也确实是有些人，这其中，就有李想。

        看上去镶金带银，一看便是好敲诈的样子。他显然也是看见了我们，正朝着这边招手。

        杜良玉同裴端卿过去，李想看见他，称笑到：“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也会被夏大人邀请。”

        “侥幸，不如你真才实学。”

        杜良玉坐到李想身旁去，他算是看得出来，李想看着刺多，但为人最好相处，就像是应了那句，胖子心胸开阔，不容易生气。

        见他二人都坐那里了，裴端卿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矜持的，他坐到了李想的另一头去。

        看样子还早，李想和杜良玉已经开始评判起在桌上的瓜酒。

        李想小饮一杯，对着两个人说：“宴会还没有开始，不若我们先来玩一局。”

        杜良玉接过来，“玩什么？”

        只见李想从袖中掏出来一碎银，当作石子，把他推到杜良玉面前，“这叫作“推石置腹”。”裴端卿也稍稍了解一些，推石置腹，顾名思义到游戏上，就是猜谜。

        看上去，李想不若杜良玉聪明。

        见杜良玉拍拍李想的肩膀，“这样吧，输的人要饮酒。”

        然后三个人自发地猜起来，裴端卿都能答对，杜良玉偶尔喝上几杯，而李想，他已经开始微醺。好在也知道郡守宴上不能失礼。把自己的碎银收回囊中，“不玩了，人都来完了。”

        杜良玉环顾四周，果然，人都已经坐满了，院中已经没有坐的了，他所性也就不挪地方了，合着李想挤这这里。

        太守被几大个侍卫和老夫子、青年人围在中间，他神形瘦削，眼袋拉地好长，看上去很老的样子。

        面相上喜欢把这样的人称为心眼多。但那些估摸有些迷信说了。若那样，这郡守府的奢华好像就不至于明朗地摆在这了。

        见郡守到了位置上，众人站起来，青衣婢女上来为他斟酒，举止上不敢有丝毫冒犯。郡守环顾宴上的人，举起酒来，面上刻板严肃，难有喜色。底下也全噤了声。

        “今日丙辰中秋，逢乡试放榜，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夏某与诸位同饮此杯。”

        郡守一饮而尽，掀袍而坐。宴客随饮坐。杜良玉望过去，只见管家勾着腰，听郡守说话。杜良玉无趣，转与李想谈郡守。可惜李想也知之甚少。

        郡守微微颔首，看那管家，面上平庸，但与夏郡守站到一起，竟然还要年轻一些。

        他夏赤，字功成。幼时家中贫困，努力求取功名，到现在，已就什么都有了。

        长相忠厚老实，性格上又多自私。太子看重他有些能力，也好利用，便收束已用。平时喜好奢欲。性格胆小，不好美人，但好面子。

        如今外派到这临安郡守，等过些年，长了些资历，就可回京中去，等太子践祚，他必位及极品。

        管家走后，郡守轻咳，等所有人被吸引过来，他又举酒，“诸位人中龙凤，今我夏功成辛得邀请各位……愿得诸位共同谋事。”

        众人跟着应和，气氛变得欢快起来。有人提议临别之际，不如作诗。

        作诗好啊！那就挨个挨个地来。

        先站起来的是那位程士成，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到中庭去，对月而作，气势雄浑。

        一诗罢，郡守率先鼓掌，命人赐金。底下传来吸气声，“郡守大方！”

        “是啊！能赠金必得赏识。”

        “这程士成前途无量啊！”

        “……”

        但程士成是个怪人，他不仅不收，还姿态傲慢，他左手高举起酒杯对月，右手推开郡守让人送来的黄金。

        看向郡守，眼神犀利，不疾不徐，说了句，“拘束于金腰带而已。”

        有人面色不虞，有人高抬酒杯，有人闷声不语，有人小心谨慎看向郡守。

        郡守笑，“陈解元好高洁！”

        程士成将碎发拨自耳后，饮了酒，几步回了座位，从始至终，未收黄金。

        后面的几个人就显得相对平庸了，有的随便对了诗坐下，稍好地也有赐酒的。

        有的起身称不会，毫无羞涩之情，然后把礼献予太守，有珊瑚，有象牙，有千年人参灵芝，有字画，有金银白玉……毫无例外，郡守全收下了。

        这宴会渐渐变成了收礼会。你送来什么，我便要比你好上千倍万倍，后面的人吃相难看，前面的人懊悔叹气。千姿百态，丑相毕露！

        裴端卿问他，“若是收礼，都要记帐吗？”

        “应该……看人吧！”

        然后就到了他们这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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