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故弄玄虚
冷冽闻声恶狠狠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道，“你不用挑拨离间，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我既然敢选，就不会后悔，哪怕死在方勇的手里，我也会追随到底。”
我见他态度坚定，颇有一种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架势，索性也不再多费唇舌，“你父亲或许和你的想法一样，人嘛……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
冷冽问道，“他的尸骨和后事是如何处置的？”
“这我怎么知道？”我答道，“这些日子咱们像猫捉老鼠一样，我在前面跑，你在后头追，我又没有去过冷家，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详细？”
“少装蒜。”冷冽毫不客气地道，“有冷凝霜在，你想知道什么不能？事已至此，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你只管照实说就是了。”
我本来也没想隐瞒，否则压根就不会将这个消息说给他。
我平静地道，“据说已被火化，骨灰也洒入了江河之中。”
“什么？”冷冽猛地拔高了声音，一脸震惊不敢置信地道，“冷家居然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连一个墓穴也不肯给他？”
我淡淡地道，“就算有墓有碑，你还能指望谁去祭奠他吗？”
冷冽一脸怨怼，愤愤不平地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冷家，这就是四大家族，这就是你以为的正义！真是普天之下最大的笑话，这些人冷血无情，脑子只有什么正道，可到头来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与其和这样的人为伍，我情愿与方勇合作，比起魔道来，他们所信奉的正道根本不堪一击。”
我承认。
千百年流传下来，四大家族中的弊端已经非常严重。就比如温家获得七窍玲珑心的手段，各个家族间的明争暗斗，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微笑着道，“所以我很庆幸，我并不是四大家族的人。”
冷冽抬头，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
看什么？
本来就不是。
我昂首挺胸继续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站在‘正’的一方，事情一了，若是还有命活着的话，我也会选择一处风景极佳的隐居之地，从此不再理会四大家族的任何事情。”
冷冽不屑地笑道，“活着？别痴心妄想了。实话告诉你吧，方勇的实力跟你不在一个级别上，他想杀你，便是有十个方寸也早死了。之所以留你到今天，当然是另有目的。”
这个目的就算冷冽不说，我心里也是清楚的。
我淡定自若地道，“他是准备借着我的身体，让魔魂重生吗？”
冷冽脸色微变，“你居然知道？”
我轻声笑道，“我知道的还多着呢。”
冷冽狐疑地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瞄了他一眼，“老兄，你是不是搞错身份了？现在是我在审问你，怎么换你向我套话了？你要对我说的就这些吗？要是没有别的话说，我就先告辞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之后就算你有再要紧的话，我也不会出现。”
说完，我转身便要走。
“等……等等……”冷冽忽然开口叫住我，“你对方勇的了解，到底还有多少？”
我回过神来看着他，“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他是不是觉得我脑门上写着一个‘傻’字啊。
先前要不是看在冷凝霜的面子上，我早就狠狠地收拾他了，还能让他嚣张到今天？
冷冽忽然阴森森地笑道，“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我见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得意神色，就知道他是在故弄玄虚，目的便是引着我继续追问。
我偏偏不顺他的意。
我故意道，“没关系，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既然方勇的目的是我，我们总会碰面，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一清二楚，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冷冽脸色大变，“你真的不好奇？”
我‘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什么事都愿意插上一脚。你就是因为好奇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下场。年轻人，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收起你的好奇心，好好过日子吧。”
冷冽咬着牙道，“你敢教训我？”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替你可惜。明明一手好牌，最后却打得稀烂。没事儿的时候你不妨好好回想回想，你的人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若是改变当初的选择，此刻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冷冽的表情僵了僵，死鸭子嘴硬，“我跟你说过了，只要是我自己选的，哪怕是死路我也不后悔。我只看将来，不看过去。”
行吧，真有骨气。
我点点头，“那你继续看吧，我走了。”
冷冽大声道，“我不信你不好心方勇的真实身份，而且你有好长时间都没有北京那边的消息了吧？那个臭瞎子，和你店中一群的野孩子……他们的下落你也不好奇吗？”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道，“万事知他们怎么了？”
冷冽见我紧张，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一定放不下这些人的安危。”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他们怎么样了？”
冷冽道，“他们已经落到了方勇的手里，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什么？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我不敢置信地道，“你不是在骗我吧？”
冷冽道，“我骗你做什么？我还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一个爆炸力十足的消息，保证你听完会震惊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方勇他啊……其实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你不知道是谁吧？我来告诉你……他就是一直在你茶馆中打杂的那个老赖。”
轰的一声，仿佛有一道焦雷劈在我的头顶，让我一时难以反应，身子微微摇晃，险些栽倒。
冷冽道，“怎么样？是不是完全没有想到？”
老赖就是方勇？
这……怎么可能呢？
可仔细回想，当初老赖出现在茶馆附近本就不是巧合，老杜善心收留他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些年他一直潜伏在我身边，我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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