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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


阵雨过后,北京的天空像被洗礼过一样,一望湛蓝。

        之前,对未来迷茫的左丘鹤,与急需高人托孤未来的赵继惠,终于一拍即合。在这场雷阵雨过后,未来的路是平坦还是泥泞?渐渐变得有趣起来。

        “左教练,这是李崇龙教练,让我转交给你的?”谢跃民说道,然后从运动背包里,抽出两个锦囊,分别标注两个数字,4号和5号。

        “师傅的?”左丘鹤疑惑地接过锦囊,问道:“他可曾说过什么?”

        “没有,只让我转交给你。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谢跃民回道,然后将5个锦囊之事,详细给左丘鹤讲了一遍。

        左丘鹤听后,茅塞顿开,恍然大悟道:“哈哈,原来这一切都是师傅安排的,我来看看他又说了什么?”打开第4号锦囊,只见上面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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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左,见信如唔。

        伊豆的实力,为师通过让他们赶制“电子计划书”和“画册”的考验。

        已帮你检验成功。

        同时,伊豆的诚意,为师又通过“三顾茅庐”的考验。

        又帮你检验成功。

        相信这样一个东家,能完成你的梦想!

        士为知己者死,你那么推崇中国土帅,那你就去做诸葛亮吧。

        你可别让我丢脸。

        别试图联系我,我正和你师娘在国外逍遥呢,让足球先滚一边儿去吧。

        对了,你到重庆后,马上去拜访姜红军老爷子。

        为师有份大礼送给你。

        切记,拿到大礼后,才准打开5号锦囊。

        李崇龙

        估计落款时间该是2002年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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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锦囊,左丘鹤对师傅的用心良苦和安排,感到无比温暖和欣慰,一股感动从心底翻腾而出。他抬头看看,同样如此器重自己的赵继惠,严肃地拱手作揖道:“赵校长,我一定不辱使命,带伊豆到全国大赛。请问何时暑训?”

        “暑训?”左丘鹤的问题,难住了赵继惠,她略微思考后回答:“左教练,可能我们伊豆没有大忠这样正规而系统的训练安排,一切可能要待你到了学校后,接任我的齐校长,跟您一起商量后再作打算。”

        赵继惠的言外之意,便是伊豆暂时没有暑训,左丘鹤无奈道:“好的,我知道了。7月1日,我便到重庆报道,请到时帮我集合学生。”

        赵继惠斜眼看看谢跃民,见他面露难色。赵继惠尴尬道:“由于我们之前没有暑期集合学生的传统,可能有点问题,这样吧,我给您保证7月1日,所有高二高三学生集合,但是高一新生,只有等到开学才能到位。”

        在冠军队伍待习惯的左丘鹤,没想到其他学校,还没接任便有这么多问题,他只好道:“好吧,就这样办吧。”然后又露出微笑道:”走之前,我准备给伊豆高中一份礼物。”

        左丘鹤所指的礼物,正是任让。当天送走赵继惠后,左丘鹤电话通知任让,准备办理转学手续。得到这个好消息,任让兴奋异常,立即开始行动起来,并告知左丘鹤,明日学校将有大新闻看,搞得左丘鹤一时不知所以。

        第二天,大忠高校长给左丘鹤打来了电话,语气间接表露出责备之意,称左教练如果对学校的做法有意见,希望当面沟通,不要莽撞行事,这样对学校名声和个人声誉都不好。左丘鹤不知高校长所指何意?询问后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来任让昨天听到转校消息后,晚上趁黑偷偷跑到学校里,在训练场边,挂了一副很大的漫画喷绘。主题是“大忠衰落的转折——左丘鹤&任让转校”。第二天一早,便被所有暑训的大忠师生看到,消息一经传开,造成了轰动影响。当天便有足球杂志记者联系高校长,询问事件是否有什么内幕。面对任让突然闯祸,左丘鹤又好气又好笑,赔罪和道歉高校长后。左丘鹤决定提前到重庆,以免任让再想出风头去闯祸。经过几日往返学校,左丘鹤替自己和任让办理完了转学手续。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出去闯一闯了,师傅,咱们可说好了,以后全队必须要围绕我来打。”到达首都机场的任让很兴奋,一路上不停与左丘鹤交谈。

        “好好训练,到时再说。“被任让闹烦的左丘鹤回道。

        “咦?”正在通往候机大厅的师徒二人,碰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男一女,男的体型修长,子弹头发型,身着印有蜘蛛侠插画的t恤,正是太史俊,而女的是他女朋友,看到任左二人,立即回避。

        “左老师,真的要走了吗?”太史俊走了过来,显然他今天到机场的目的,正是为了他们。

        “原来是俊啊?嗯,我们今天就走。”左丘鹤回道,略加思索后,猜出太史俊的来意,又问道:“你找阿让有事吗?”

        “正是。”

        太史俊的回答,与左丘鹤料想一致,左转身对任让道:“你先跟俊聊,师傅在候机楼等你。”说完,左丘鹤走了,留下太史俊任让两人而立。

        任让微笑问道:“俊,找我什么事呀?”

        太史俊开门见山答道:“阿让,不走行吗?”

        任让大笑道:“好呀,你把主力位置给我就行!”

        太史俊也咧嘴一笑道:“这个可不行。”

        “那就对了,我必须走。”

        两人陷入沉默,脑海里共同浮现出一年以前,当时两人都新进到“全国四强”大忠职高,并且分在一个寝室。天天一起训练、一起上学、一起看球,由于对足球的共同爱好,很快便成为好朋友。不过技术更为出色的太史俊,率先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可,做为高一新生,便经常获得出场机会,在“天一校杯”逐渐崭露头角。而训练更为刻苦的任让,却没有获得亮相机会。

        沉默过后,太史俊转身对女友叫到:“小乃,把我的袋子拿来。”

        先前回避的小乃,将袋子递给太史俊,然后又走开了。

        太史俊将袋子递给任让道:“快分开了,留个纪念。”

        任让接过袋子一看,是一双紫金色的球鞋,马上认出此物是谁。

        原来大半年前,任让与太史俊去围观了一个商业活动,得到了一双“被巴西著名球星罗纳尔多签名”的球鞋。虽然鞋码两人都能穿,但球鞋只有一双,只够一人穿。都视此物为珍宝的两人便商量:“打比赛,谁上场谁穿?都上场,先上的穿。”但是任让一直没有上场,所以太史俊一直是此球鞋的主人。

        任让将袋子还给太史俊,生气道:“说好的,谁上场谁穿,老子才不要你让我。”

        “阿让,我不是这个意思。”太史俊辩解道,回想起这个倔强好友往日的作风,太史俊不敢继续硬塞。他打开袋子,从中抽出了左脚球鞋,按在自己胸口,随后将袋子又推给任让后说道:“这样好了,这鞋我们一人一只,我可以踢左脚,我拿左边这只,你拿右边这只。我们再打一个赌。”

        任让接过右脚鞋,疑惑道:“什么赌?”

        太史俊道:“明年“天一校杯”,谁的排名高,谁就终生获得这双球鞋。如何?”

        面对好友的好意,任让温馨地笑道:“一言为定。”

        “不过,到时你输了,可别赖我的队友实力强。哈哈”太史俊打趣道。

        “我艹。”任让温馨的感觉,一下被打破,但随后又起了童心,噘嘴指向小乃,对太史俊嘲道:“队友实力再强,无奈前锋打炮比打门多,脚软。”

        “我艹”太史俊气道……

        飞机渐渐起飞,地面上的汽车与建筑,渐渐变小。任让望着熟悉的城市,渐渐被云层所覆盖,越来越模糊。万千思绪突然涌上心头,回忆起一年来,在大忠所有的生活片段,那熟悉的校舍、那熟悉的球场、那熟悉的队友,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旁边座位的左丘鹤奇道:“巨灵神儿,你这是怎么啦?”

        “妈的,机舱压力好大,搞得我眼泪都出来了。”任让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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