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有失必有得，和莹莹走近后，念念认识到了莹莹的初中同学，蒋君豪。

        蒋君豪是不是班长这点，北之也不太清楚了。不过，蒋君豪一直是班级里的前三名。个子很高，估计有一米八，坐在最后一桌，比较憨厚，是个不戴眼镜的学霸。

        念念喜欢比自己优秀的人。和蒋君豪的认识也是从问题目开始。

        因为苏苏坐在中间排的位置，所以更多的时候，念念课间会和包子到走廊上散散气透透风，聊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偶尔碰到了蒋君豪，包子就会和他聊上几句，然后念念在一边笑得像个背景墙。

        真正和蒋君豪说上话大概是在开学后的第三个星期。

        那是晚自修课间，换了位置后，蒋君豪去自己座位的话总会经过念念和包子的课桌。那天估计是数学作业有点难吧，有道题念念和包子都不会，包子在看到蒋君豪经过的时候果断问了之前的初中同学。很显然，君豪同学的智商高于念念和包子，问题完美解决。然后念念顺口问了句以后也能不能找他请教题目。答案当然是可以。同学嘛，互帮互助的挺有爱的。虽然念念没啥能力能帮他解题答疑的。

        问的次数多了，即便念念单独在路上碰到蒋君豪也会说上那么一两句。再然后不知道怎么地，念念和蒋君豪之间的联系要比包子和蒋君豪之间更加频繁些，可能是念念比较笨吧。但念念又不是真的笨，因为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包容，所以问起题目来也有点无所顾忌了。

        前面有提到念念考试期间恨不得只有自己的存在，那是因为念念很容易受到干扰。然而比起坐在第一排背后全是各种背书的声音，念念情愿坐在最后一桌前面全是各种背书的声音。念念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做了。那次午间，尽管有些不好意思，念念还是想要和蒋君豪换下位置。那是念念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坐在一个男生的位置上。感觉很新奇，因为面前摆放着的都是男生的书籍，周围都是高个子的男生和女生，念念娇小地像是萝卜地里的一个小石子。想来蒋君豪也是第一次坐在女生的位置上，而且是在第一桌的位置。念念一抬头就能看到蒋君豪有些高大的背影，像个误入羊群的灰狼，鹤立鸡群。

        那是念念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暧昧。暧昧就像是两个人的双向暗恋，彼此都有点好感但又不说破。暧昧是两个人偶尔碰到一块走路时安静但不尴尬的氛围，像是羞得粉了脸颊的泡泡；暧昧是面对朋友间的打趣彼此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假装无事发生；暧昧是不管对方怎么打扰都不会觉得烦闷的隐秘的喜欢。

        不过，最终也只是停留在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高一的生活太短暂了。念念擅长文科，蒋君豪虽然优秀得没有特别突出的科目但是念念知道他会选择物理化等理科。文理分班带来的势必是分开的结局。大概这也是为什么青涩的喜欢总会让人格外怀念吧。

        除了莹莹和小包，念念还很喜欢后桌的女生，杨晓璐。

        念念觉得后桌就像是拂晓的林间小鹿，充满了朝气，总爱扎着活力十足的高马尾，走起路来像小鹿一样一甩一甩的，会吹口哨，会跳出比身高还高的立定跳远。

        关于晓璐，有一个场景北之记得特别深，是在一次心理课的活动上。老师名字和晓璐相近，也姓杨，叫晓芬，全名杨晓芬。杨老师让全班同学站起来，前后桌面面相对来玩打手背的游戏。游戏的初衷和目的北之已忘了个一干二净，但却还记得游戏的过程。

        念念对自己的长相是自卑的，这种自卑体现在她不喜欢自己的几乎所有部位上，包括手。其实最开始念念不是这样的。但初中的一次月考，在教室门口，念念突然来了兴致，原本是在和微微看着考试的座位表变成了对念念手指的评鉴大会。念念当时怕记错位置，是用手指这样指着看的。一开始念念觉得自己的手指很好看，虽然短了些，但是有点小孩子一样萌萌的感觉。可是微微不赞同。念念起先以为是在说自己的手指比较短，于是换了最长的中指，微微还是一脸嫌弃。于是又换了比较匀称的无名指，对方还是不赞同的表情。接着又换了小拇指，可是小拇指有一块被蚊虫叮咬后留下疤痕的地方，还是不好看，便又换了指甲最好看的大拇指，还是有些难以入眼。五个手指轮番被嫌弃后念念也知道自己的手指没有那么完美，特别不好看。

        除了有些丑胖的短小外，念念也知道自己的手指有些粗糙。这种粗糙源自平日里帮着做家务活导致的。念念指关节处的皮肤皱纹比较深，大概是由于清洁剂之类的用多了，比起同龄人光滑的触感，念念的手摸上去总有些粗粝。所以当打手背的游戏开始后，念念不敢把手绷直，总会下意识地虚虚地平放在空气里好让自己指关节那块的皮肤不要皱得那么难看。晓璐每看到这都会反复让念念重新伸手，不要老是缩在那里，会说这有什么，手挺健康的，没必要自卑之类的话。尽管那次手心手背的游戏念念输得蛮惨的，因为晓璐玩起游戏来就像是一匹撒了欢的野马，气如破竹，一往无前；但也真的让念念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有时候，他人的一次不经意间的善意总能温暖到你的心。

        如果说晓璐像太阳，那么王心柠就像月亮。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柔情似水。

        心柠也是包子最开始认识的。是个胖胖的喜欢画画的女生，有些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味道。皮肤很白嫩，大概胖胖的女生很少有黄皮肤的吧。心柠是念念遇到的第一个会在教室内戴耳塞的女生。很酷，有些自我的性格，不太会过于在乎外界对她的评价。笑起来的时候倒有点像蒋君豪一样给人憨厚的错觉。

        心柠是个很有想法的女生，在包子和苏苏走近的时候，念念和心柠也愈发走得近了。心柠和胡欢有点相反，是个爱在学校里完成所有的作业然后晚上在家里安静画画的女生。高一那阵子心柠迷上《啦啦啦德玛西亚》的动漫，画的也都是里面各个国家的素描。通常女生是种爱吃醋的碳基生物，吃醋的对象包括但不限于男生。念念也一样，当念念得知心柠画了幅超级a的该隐送给一个学姐当生日礼物的时候，念念闹着有些不肯，像个任性的小孩一样缠着家长自己也要有同款的玩具。而往往都会以家长松口而告终，念念也不意外地拿到了心柠送的一副q版德意志的素描。即便过了近十年，和艺馨山水人家的油画一起，念念也同样收藏在自己的抽屉里，像是对待自己最喜欢的珍宝。

        比起蒋君豪，念念和心柠更加幸运一点，即便是分了班，也只是从同班变成了隔壁班的关系，失落感虽然有，但是保持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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