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北之拿到燕京大学通知书的时候，潘瑜也收到被丹枫中学录取的消息，而【念念】这时候也已经是高二了。

        如果说小升初是念念第一次体会到离别的情绪，那么中考是第二次，高二的分班是第三次。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不确定的。念念这届正好碰上新课改，整个考试内容也变了，从原先的文理分科变成了七选三（语数英三大学科巨头，外加三个从“物化生技政史地”里选出来的小头目）的高考方式。有点突然。所有人，包括老师和学生都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就像六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留下一群没有带着雨具的人面面相觑。

        按理说，生为一个具有文科天赋的人，陈念念筛选的初步结果应该是“生政史地”，然后进一步四选三。然而实在架不住念念实属有些拎不清，就冲着人化学老师长得好看就觉得自己学着特别有信心硬着头皮就上了。又嫌弃历史要背的科目着实有些多，念念生怕自己精力不够，又自作聪明地废了它。而生物呢，当时念念想的是以后选专业的话基本上是化学和生物有一个就够了，为了使以后选专业的灵活性更大，果断地选了个不一样的地理。好歹最终结果还是二文一理。

        北之现在回想自己选化学都恨不得回过去把自己抽醒。这次针对【念念】的选科，果断劝【念念】和化学分手，投入到好闺蜜一样的选择——生物的怀抱。

        念念当时为什么会对化学老师那么感兴趣，大概源自化学老师，贺钧，天生是个衣架子。个高腿长，即便到了四五十岁依旧一头黑发，脸很瘦，身子也瘦，这样子穿衣服特别容易显得身体修长，很有种韩式欧巴的穿衣风格。现在北之只能想起秋冬的时候，贺老师总爱穿一件米色的风衣，内穿一件高领的红色羊毛衫，走起路来能带风的那种。

        贺老师讲课挺仔细的，人又温柔，遇上学生重复问几道类似的题目也不会不耐烦，顶多无奈地浅笑，有点宠溺和无可奈何。念念就这样傻了吧唧的觉得自己在化学上努努力也能轻轻松松拿到□□十。现实当然给了念念一个重击，就能想象吧，一辆卡车碾过去还不算非要再倒退回来给你再补一轮的那种。

        第一次选考结束的时候，才69分，不管念念是正着看还是反着看都是69分的69分。当时怎么说，内心有点绝望，但是觉得自己再加把劲应该也可以重改历史，再塑辉煌。然后就拼命学，死命学，习题刷了一堆又一堆，事实证明，有些人选错了路，再怎么努力结局也不会有大的改变。第二次选考成绩出来，好家伙，才加了2分，念念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或许是选化学的都是些理科大佬吧，总之念念进步艰难。处分那天，贺老师还当着全班的面给了念念一个鼓励的表扬，毕竟是少数几个第二次考分数还有些提升的人之一。而同年的生物，大家表示考题有所重复，就，大写的羡慕。

        和化学不一样的是，物理老师上的课念念听不大懂。

        物理老师姓曹，很高，目测有一六五往上。是一个让念念首次认识到女生的体重和腿不成比例，或者说上半身不一定要和下半身匹配的女性，特别是当曹老师怀孕了之后。曹老师是个白皮的温柔女性，怀孕几个月还是大着肚子教书授课的很有责任心的老师。老师的脸圆圆的，很q弹的样子，看上去年纪并不是很大；写字的时候，拿着粉笔的样子有点像丹妮，懒洋洋的，可能是怀孕了吧，老师很爱左手叉腰地在黑板上书写，每次写完还会小女生似的挥挥眼前掉落下来的看得不太分明的粉笔灰。和大得可怕的腰部相比，老师的腿就像两个竹签，很细很瘦又很长，总会让人担心会不会突然支撑不住重量摔倒。分班前不久，老师申请了产假，事后听其他人提起，老师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女平安。

        其实念念做物理题目的时候很有成就感，特别是做出困扰了许久的题目的时候。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努力才能做到。最起码物理卷子的得分，基本上总是会比化学要低些，念念也就没再一根筋地报物理了。

        而政治和历史的角逐中，最后政治的胜出不光是有背诵量小些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念念觉得政治的大题目答起来会有一个比较固定的模板可以套用，而且分数批改会比历史更加客观一点，得分会更多一些。

        况且，尽管念念的历史单科曾经考过年级第一，但是念念对历史老师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唯一记得的是曾经当过历史课代表。念念当时还无师自通地问班长要了班级的名册，方便记录课堂作业的上交情况以及试卷作业的错题情况。当历史课代表还是有点骄傲的事，特别是当汇集作业后用一张便利贴写上未交作业的学生号次，然后老师在上课前花一分钟的时间告诉班级这几个号次的时候，念念总有种被肯定的高兴在。

        不过高中的这位老师，念念只记得了一个大概的姓氏，俞。北之也说不上来他的体貌特征，不过应该是一个中年男性，各自快到教室门框顶的样子。初中的历史老师，邵顺长，倒是让北之记得更加分明。这大概要归功于当时的同桌王乾。

        念念初中的班级是7班，邵老师是9班的班主任，很高个，像个北方人。比贺钧老师壮很多，膀大腰粗的，看起来像个混□□的。不戴眼镜，这很少见，擅长的不单是历史。最起码，每次邵老师来7班坐镇晚自习的时候，王乾和其他几个男生老爱拿着数学、英语等学科的作业跑上去问，可能是历史作业的难度不大，也有可能是单纯想找借口和老师亲近说说话之类。毕竟邵老师在学生中间有着比较高的呼声，甚至好多调皮的男生根据他的名字给他起了个有点雅俗的外号，邵大肠——邵老师也知道，但最多也是附和着和大家一起笑着，不过上课的时候可不会允许学生们这样胡来。

        分班之前念念的地理还不是朱老师教授。关于朱老师，念念挺感激她的，不过这放在之后再说吧。

        总之，念念一开始的分班太有点意气用事，而化学的确也不该是念念的良配。

        北之希望【念念】能有个不一样的高考结局，毕竟最能拉分的化学已经被北之给严厉禁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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