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盛会

吃完早饭回到客栈，房内桌上放着一张精美的请帖，居然是巧工坊一年一度的“巧夺天工”赛，居然还有这样的比赛，有意思。

        正巧小二进来送茶，烈焰枫便问了问请帖内容。

        小二很骄傲地说：“您二位有所不知，‘巧夺天工’赛已经连续办三年了，今年第四届，由于巧工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金玉之家，每年除了京城非富即贵的家庭能收到请帖外，就和高档客栈合作，前三届我家客栈都没资格收到请帖，今年在掌柜不懈努力下拿到资格，但也只有我家客栈上等房和天字房的住客，才能收到。不过，正因为今年拿到请帖资格，我家客栈的生意那也确实比以往好了太多，小人的收入您懂的，呵呵。”

        听着挺有意思，她接着问：“那每届比赛，都干些什么？”

        小二回答：“大赛分三级，初赛：识玉之能；复赛：雕工之技；决赛。只要能复赛通过的，基本就能入职巧工坊，这种商家听说工价极高，很多能工巧匠以能进巧工坊为荣。一方面，巧工坊能收到比别家优秀很多的工匠，一方面，也在富贵圈里宣传了自己。您别看玉缘居在京城时间比巧工坊年头久，但这几年，巧工坊可是隐隐有后来者居上的势头。”

        豆辫儿嘟嘟囔囔：“哎呀，小刀刻来刻去，不如几块大玉身上一戴，光亮闪烁，最是得意爽快，搞那些花花肠子，小家子气。”

        小二拿眼角斜斜豆辫儿，一脸瞧不上，不过嘴上非常恭谨：“客官说的是，说的是”，打算慢慢退出客房。

        烈焰枫幽幽又问了句：“慢着，你还没说完呢，决赛是什么内容？”

        小二面露难色，说：“这个嘛，甚是奇怪。初赛、复赛的内容每年都一样，唯独决赛内容，从不对外公开，只有比赛当日现场出。原以为会打击各类能人异士，我们都以为会办不下去，没想到正因为这个吊足大家的胃口，反而每年报名人数一年比一年多，一年比一年热闹。有人甚至在各大闹市附近大放厥词，非要拔得头筹不可，还有人变卖家产在附近租房子，每天蹲在巧工坊附近，观察他家一举一动，分析柜上玉器卖点，总结成文，那在黑市上都能卖出好价钱。还有，每年也有人专门针对决赛内容，是否有人胜出等进行投注，那金额传说也是大了去了……这一桩桩一件件，京城人士都是津津乐道的，那可比首富千金绣楼抛绣球还热闹的多！”

        “哈哈，这么热闹啊，那我还是应该去瞧瞧的”她点点头，说道。

        小二眼神一亮：“您得去啊，这可是一年一度京城大戏，不看可亏了，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看的。”

        “嗯，是”她拿眼角示意豆辫儿，豆辫儿爽快地掏出银子，小二高兴地道谢出去。

        豆辫儿诧异地问：“小姐，您去？您不是向来不爱凑热闹嘛？而且，您也说了玉缘居疑点多，怎么，不查了么？”

        “本来，探过玉缘居后，我已有诸多疑惑，本打算放弃巧工坊，深究那位西门公子，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从哪里查起，而这个请帖也勾起我的兴趣，那就凑个热闹吧，闲着也是闲着。”

        豆辫儿马上接嘴：“不是闲着，是闲的！”

        她一茶杯飞了过去。

        豆辫儿熊躯一闪，甚是得意。

        趁距离比赛还有几天，她跟豆辫儿逛遍了京城各大热闹场所，表面看起来就是好奇的游客，吃喝玩乐，大把花银，大口吃肉。豆辫儿私下不知数落她多少次瞎花钱，但享受起来比谁都起劲，美其名曰：钱花了，就要享受，要不就是浪费，会遭天打雷劈的。

        她笑说：“雷公得多使劲，才能劈开你这皮糙肉厚。”

        几日闲逛下来，京城的大街小巷、名楼华宇、官衙府邸大致心里有数了。

        今天开赛。

        天光刚亮，楼下就开始叮铃桄榔，吵得人心烦意乱，推门出去一看，呵！这好几个大型豪华的条幅都拉起来了，客栈可真会为自己贴金啊，几个身强力壮的跑堂来回穿梭，都不够掌柜一个人使唤的。

        掌柜一看她出来，连忙歉意：“对不住了，今日客栈为了‘巧夺天工’赛事装饰门面，吵着您了，今日如在本店用餐，一概免费、免费。”

        她心里一乐：呵呵，免费？别后悔，豆辫儿一人吃饭，就能吃得你赔本儿回老家了。

        走出客栈，外面也是张灯的张灯，结彩的结彩，这条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布满了巧工坊的宣传条幅，他们还雇了还几队人马，分不同的方向走街串巷地敲锣打鼓，大声吆喝着。

        她不禁对这家老板刮目相看：这巧工坊的手笔真够大的，果然是京城一等一的“盛会”。

        到点儿，她跟豆辫儿分别走出房门。嚯！豆辫儿也是“盛装”赴“盛会”，素来知道豆辫儿喜欢花枝招展的穿着打扮，今日的着装隆重程度还是吓了她一跳。

        她说：“你莫不是把家底都穿在身上了吧？”

        豆辫儿巨骄傲：“这么隆重的比赛，我还是受邀客人，不得好好打扮？看看你，太寒酸了，有请帖也进不去那高楼贵宅。”

        “对呦”豆辫儿突然点醒了她。确实，到时去的都是达官贵人，那种金雕玉琢的环境，她这么素，反而容易成为众人的焦点，越光鲜亮丽，才越能让人放下防备。嗯？那只花狐狸会不会也是一样的心思，一样的伪装目的？她甩甩脑子，怎么又想起他来，真够闹心的。

        走在去巧工坊的路上，她跟豆辫儿就开始被无数人行注目礼，最后连感知神经几乎没有的豆辫儿都发现了，他小声嘀咕：“这京城的人都这么没见过世面？小爷我只是稍微用心打扮了打扮，怎么大姑娘小媳妇的都目不转睛盯着我，一动不动？我如果要是用力打扮打扮，是不是当个驸马都是稳稳的？”

        她咬牙切齿边走边说：“驸马？这种打扮不能再有下一次，否则，我就让你赴死！”

        很短的距离她仿佛走了半辈子，终于来到巧工坊门前。这门口的装饰、气派更是华丽惊人，让人不由地摸摸钱包少了底气，感觉多少银子都不够进去瞧上一瞧，问上一问，富贵之地、钟鼎之家就是形容它的。

        咦？“钟鼎之家”？明明只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为啥却让她感觉“贵气”多过“富气”，唉，八成是被豆辫儿的“驸马梦”给熏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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