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千树万树梨花开
京都郊外【神庙】
“你再说一遍，你谁？”
“冉儿，我是你爹，亲爹啊。”
“……”
直至临行时的一道圣旨，大祭司萧易寒这才寻了机会见上一见自己那活在别人嘴里的女儿。
“冉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这上等的样貌，这窈窕的身姿，简直就是和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极品。”
桦冉冉下眼皮微微抽搐，勾唇站在原地，指缝夹针。
“冉儿，都是你那狠心的娘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出生，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连你爹我的存在都不曾告诉过你，爹爹我恨啊。”
她娘？这是她爹？可是听着这话，桦冉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随即收了僵住的嘴角，做出惊喜的模样，有些生疏的开始弯眼假笑。
“你，你真的是我爹爹？可是我爹不是早在宫中因病去世，已故多年了吗。”
“好冉儿。”
萧易寒见其神色松动，上前一步想要将桦冉冉搂进怀里，却被一个侧身躲了开去。
嗐，孩子大了，害羞。
“当年你娘为了稳固前程和你爹我断了情义，这才娶了那丞相府的大公子。好在爹爹我夜观星象算了一卦，这才知道原来当初你娘离开之前就已经有了你。好孩子，爹爹我……”
听到这儿，桦冉冉虽然只模模糊糊地摸到了些有趣的东西，但是却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一个真相——这萧易寒绝不是她爹。
娶了丞相府大公子的人是当今女帝桦倚容，而并非她的生母。
开玩笑呢，连她娘都能认错的人会是她爹？
可是，是与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爹爹，冉儿好想你啊。”
提袖掩面，桦冉冉借着衣料捏了捏僵硬住的脸上肌肉，下一刻，出现在萧易寒面前的就变成了渴望父爱的乖巧少女。
“可是爹爹，为什么娘亲从未和我提起你的事情，又为什么这十年间你都未曾来见我呢。”
“冉儿啊，爹爹我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啊。”
欲言又止，萧易寒伸出双手想要握住桦冉冉的，却被其黯然抹泪的动作悄然避开。
“其实爹爹这十年来没有一刻不曾想来见你，只是你娘派来廖岑就是为了防着我，都是爹不好。”
说罢，不知为何原先还躲着他的桦冉冉，竟是深情地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往另一侧带去。
“爹爹，你辛苦了。不过爹爹，既是如此，那宫中传闻莫不是真的。”
“什么传闻。”
萧易寒有些失神，桦冉冉直直地看进他的眼里，躲闪开来。
“有人说，丞相府大公子的死和娘有关系。”
“冉儿，爹未曾在宫中自是对这些事不甚知晓，不过那大公子的事迹爹我倒是有所耳闻。”
萧易寒背过身去，眼中狡黠乍现，没了先前柔情。
“那大公子说是文曲星下凡，五岁能诗，十岁成名，虽是个药罐子但好生养着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所以……”
“你该走了。”
被这句话砸得有些不明所以，萧易寒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她摸不清由头，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阿如。”
待他走后，桦冉冉喊出了躲在另一侧墙角的西域獒。
“下次没我指令不许背后偷袭人，知道了吗。”
“呼、”
“我没事，别人还伤不了我。”
【乾清宫】
“我儿多年不见，是愈发神采奕奕了。”
“谢陛下谬赞，儿臣得之如此都是幸得陛下的悉心关照和日常呵护。”
“哦，原来安平公主远在京郊也惦念着朕的好，朕真是动容啊。”
桦倚容高坐上位，未曾抬眸看她一眼。朝一旁招招手，只见一个身形不高的男人从侧门进入，身后带着十余统一装扮的黑衣人。
“这些都是朕培养的死士，各个武艺高强忠心耿耿，我儿刚回京都身边无可用之人，这是朕的一番心意，收下吧。”
“谢陛下。”
桦冉冉抬眼望去，清一色的魁梧肌肉男里竟藏了个清秀佳人。
薄唇玉肌，高挺的鼻梁上系了根黑色布条，遮住眼睛。
“陛下，这十余人既是武艺高强，在我烨国京都那想是必一人便足以，儿臣可否只选一人。”
听到这话，郭启明才有些激动地动了眼珠。高位上的女帝停住笔尖，饶有兴趣地看向大殿之上亭亭玉立的少女。
“选吧。”
“我要他。”
青葱玉指所指方向让郭启明差点儿没眼前一黑晕过去，这小祖宗怎偏偏选中了那一个？
“这人可是这其中实力最差的，又患有眼疾不可见物，你确定要选他？”
桦冉冉上前一步走到男人面前，伸手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笑得邪魅。
“儿臣确定要他，实力眼疾什么的都不重要，儿臣就是觉着他顺眼，这模样和儿臣的口味罢了。”
顺着脸颊向下细抚突出的喉结，桦冉冉倾身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眼中满是兴致。呼出的热气洒在细腻肌肤上，惹得他在她手下轻颤着。
“也罢，你喜欢就行。”
“朕有些乏了，蒲公公，送安平公主回公主府。”
“是，老奴遵命。”
出宫的轿子里，桦冉冉和男人对立而坐，男人虽面无表情并不言语，可桦冉冉偏生能从那板着的脸上看出一丝不情愿。
这桦倚容安排过来的人，倒真的有那么些意思。
“坐过来。”
轻拍身旁软垫，桦冉冉吹着口哨翘着腿，一派吊儿郎当流氓样。
阿水面上犯难，可还是别扭着一步一挪慢吞吞地坐到了桦冉冉身旁，斜着身子离她老远。透过暖光，她看到了他红了一片的耳根。
“躺下来。”
桦冉冉向后靠着轿子，挑眉示意男人躺到自己腿上。看着男人贝齿轻摇下唇的委屈表情，不知怎得她竟是恶趣味地喜欢得不行，面上忍不住想笑。
缩成一团枕着桦冉冉的男人一头秀发馋了她好久，顺手摸了上去，像往常撸阿如那般轻轻揉着，很舒服。
躺在少女腿上的阿水紧张忐忑但却并不反感，被郭启明培养成死士的他不是没有过抵御美色的训练，可那些人不说让他起反应，没让他一见到就作呕都算好的了。
可为什么安平公主不一样？
轻嗅着她身上不同于别的女子的气味，阿水想，可能是她那一身药味让自己想起了某个人吧。
“小家伙，舒服么？”
“！”
阿水面色爆红，像只熟透了的虾子不动如鸡地躺在桦冉冉身上。殊不知在桦冉冉熟练地撸狗手法下，他竟不知羞耻地哼出了声。
“噗，怎么不说话了，是害羞了吗小家伙。”
耳畔传来湿热的气息，阿水心里又羞又恼，更多的却是恨自己不争气，怎么被她轻易挑逗就乱了章法。
“安平公主，公主府到了。”
蒲公公在轿子外面候着，将头埋得低低的。
这轿子可不隔音，里面带有温度的内容尽数被他听进了耳朵里，笑得揶揄。
“有劳蒲公公了。”
带着阿水往府里走，里里外外早已布置妥当，下人们各司其职井井有条，比起冷清的神庙来繁华不少，只是那眼线想必也多了好些。
“殿下，这是将军府送来的信。”
王茂和桂嬷嬷等人提前入了府，这会儿到了大厅自然是都见到了。
“大将军和我可没有什么来往，是廖云缨派人送来的吧。”
“回殿下，下属不知，送信那人只说是将军府送来的。”
“知道了，退下吧。”
跟着桂嬷嬷往主卧方向走，到了门前才想起自己身后还领了个人儿回来。
回首看了眼那站在台阶下的男人，无论看几次，那清秀的样貌就算遮去了眼睛也很是对桦冉冉胃口。
伸出手去轻佻他的下巴，唇瓣因刚才在轿上的轻咬而愈发水润透红，看得桦冉冉故意作恶，用指尖狠狠地捻了上去。
“小家伙，要睡我侧卧吗。”
“下奴不敢。”
“那算了。”
少女带着那好闻的气息翩翩离去，阿水站在原地松了口气，可随即传来的声音却让他血液沸腾，僵在原地。
“阿如，姐姐回来啦。”
阿如……
她唤的是那个阿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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