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这话一出，成双敏锐的八卦神经一动，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们……文仲？”
托尼老师老脸一红，表情不自然地扭捏起来：“怎么了？老娘粉个爱豆也不行吗？”
“太行了，托尼老师您随便粉。卓文仲挺好的，我觉得他是dlm里唯一的正常人。”成双怕踩雷，连忙补充。
托尼老师十分满意成双的话，脸色缓和了些：“那必须的，人品长相，我们文仲都是最好的！”
窦乐被托尼一副脑残粉的表情惊到，但一想到孟南溪即将和肖唯订婚，她拧着眉，又故意把话题扯了回来：“托尼老师，您说的这几位不是爱豆就是总裁，搁人堆儿里也都是半个人精，总不至于被一个小姑娘糊弄吧？”
托尼神色更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及其不愉快的事情，默了几秒，直到窦乐以为他不会再提这件事时，他才又开口提起了他和孟南溪结怨的经过。
原来，孟南溪最初是靠着综艺选秀上位的新人爱豆。
她靠着漂亮的脸蛋和清纯人设收获了不少人气，论才艺，她在同期选手中并不算出挑的，却一次次幸运地挺过淘汰赛，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决赛。
彼时，托尼恰好受邀作为评委，参与了这次决赛评选。
他虽然喜欢美人，却有个底线。
这个底线就是，美人必须是天然的，不能整容。
托尼眼光毒辣，又性格直率，十分厌恶潜规则。
他在决赛第一场，就看出孟南溪做过整容手术。
下颌骨、眼睛、鼻子、嘴巴、胸几乎都能看出动过的痕迹。
只不过，她的整形医生手法很高明，常人并不能看出她有动过脸，却骗不了美术生出身，又涉猎过医美专业的托尼老师。
他口直心快，竟然在点评时直言孟南溪跳舞时表情僵硬不到位是因为整容过度。
孟南溪一听立刻变了脸，她没有生气，而是蓄着眼泪，委屈巴巴幽怨无助地盯着托尼，坦言自己没有整过容。
一时间，收获无数观众和评委的同情和关注，人气再度暴涨。
而托尼则被扣上了刁难新人，信口雌黄的帽子，连续被孟南溪的粉丝追着骂了整整三年。
但若这是这样，托尼也并没记仇。
令他对孟南溪评价跌到谷底的是后来的几年内，与他有合作的所有明星和公司都陆续与他解约，不再聘用他，逼得他不得不远走f国，在初念谋了个艺术顾问的职位苟着。
这半年来，初念将业务拓展到国内，他才得以回国重起炉灶。
某次业内好友聚会，一个在圈内做企宣的老同学酒后失言。
托尼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几年近乎“流放”的生活全因孟南溪而起。
她仗着自己孟氏大小姐的身份，借助其兄的势力，向与托尼合作的明星和公司施压，那些明星和公司不愿意因为一个妆造师得罪梦华集团，索性弃车保帅，纷纷与托尼解约，堵住了托尼在国内的生路。
孟华旗下的营销号还利用托尼是同性恋者的由头，在网络上制造舆论攻击托尼性取向。
一时间，托尼成为众矢之的，众人痛打的落水狗。
这使得他彻底消失在公众视野，直到半年前，他的作品在国际设计圈拿到了最高奖项。
他的口碑才逐渐回温，在国内的风评也开始好转。
有人总要咒骂网络没记忆，托尼却要感谢网络没记忆。
因为这是那些被网络舆论污蔑、冤枉而跌入谷底的人逆风翻盘的唯一机会。
就在刚刚，托尼很不幸在摄影棚里遇见了他噩梦的始作俑者孟南溪，他这次没有莽撞犯傻，转头离开，避免与孟南溪碰面，但他脾气不好，性格又变扭，越想越觉得憋屈，索性铁青着脸色跑窦乐这边吐槽了。
窦乐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微微一笑，安慰道：“托尼老师，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次做法是对的，别冲动，你脚跟还没站稳，这时候和她硬碰硬没好处，你在国内事业好转不容易，没必要因为意气用事再得罪她。”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呀！”托尼叹了口气，无力感油然而生。
窦乐勾唇，盯着镜中已经换了个妆容的自己，道：“你相信这世上有报应吗？”
托尼：“我是无神论者，报应这种事，太想当然了。”
“可是我信。”窦乐神色肃然，道：“换个客观角度说，万物都有因果，如果她一直用卑劣手段达到目的，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一天。到那时，就是她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的时候。”
成双见缝插针，跟着帮腔：“豆子姐说的对，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人！托尼老师你放宽心，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啊，本来小豆子让我挺宽心的，你一说我更心塞了。”托尼扶额。
窦乐噗嗤笑出了声。
成双满脸无辜：“怎么了吗？我又说错话了？”
托尼拍了拍成双的头：“小双双，说的挺好的，下次别说了。”
托尼这人虽然龟毛又矫情，但业务能力几乎没有槽点。窦乐被他一通包装捯饬，再回到摄影棚时简直美得像个仙女。
“天，我长她那样我出门横着走！”
“是呀，就咱家这回收塑料瓶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感觉贵了好几倍哎。”
两个初念的工作人员站在一旁，一边盯着窦乐拍海报，一边小声嘀咕着。
“什么人穿什么衣服，你们别忘了谁才是初念的官宣代言人。”
穿着紫色休闲西装的女孩一脸冷漠不屑，她甩了句闲话，扭着微胖的腰，抬头挺胸地从两个工作人员中间硬生生挤了过去。
两个工作人员脸色都不太好，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这一幕成双都看在眼里，她蹭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盈盈姐，刚那个女的谁啊？这么嚣张？”
叫盈盈的女孩冷笑了一声：“还能是谁？那位孟大小姐的助理徐珊啊，岁数不大，架子不小，刺头一个！”
另一个工作人员直摇头，忿忿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哦。就不知哪天孟南溪塌了房，看她还怎么得意。”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成双愣了一下，这话好像……自己半小时前也这么说过。
成双讪笑：“这……可能是助理的自我修养吧。”
窦乐按照摄影师的意思摆着pose，眼睛不经意扫到影棚二楼，那里一直站着一个女人。
她逆着光，看不清女人的脸，可她感觉的到，她一直在盯着她看。
直到拍摄结束，她与摄影师和托尼寒暄了几句，再抬头已经看不到楼上人的影子。
托尼盯着窦乐眼睛里直放光，他搓着手，满脸都是笑容，活像一只看见了兔子的大狐狸，“小豆子，你这种美貌和时尚表现力兼备的模特真的太难得了！我最近刚好有个国际大赛要参加，考不考虑做我的模特？”
“就我个人而言，能做托尼老师的模特当然荣幸之至。不过这件事我一个人决定不了，您最好问问我的经纪人。”窦乐递给托尼一张蓝芩的名片，笑道：“托尼老师，加油！”
收到窦乐的名片，托尼心满意足的走了。
窦乐回到化妆间，换了衣服，又卸了妆，已经将近傍晚。
成双将方才遇见孟南溪助理徐珊的事跟窦乐说了一遍，窦乐只是一笑而过。
“豆子姐，你不生气啊？”
“徐珊不是孟南溪，她的态度不能代表孟南溪的态度。所以我不生气。”
成双鼓着腮帮子，左右咽不下这口气。
窦乐起身拎包，拍了拍成双的肩膀，转身之间，眸色倏然一沉，勾唇轻笑：“不过……我对孟南溪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初念总部的电梯布局和云霄大厦差不多，总共八部电梯，左右各有四部，两两相对。
窦乐和成双下到一楼，刚出电梯就遇见了紫衣服的徐珊和她身后带着茶色镜的女孩。
窦乐一眼就认出这女孩正是刚刚站在影棚二楼的女人。
不算两个助理，这是她同孟南溪第一次单独碰面。
“孟小姐，你……”窦乐笑着对孟南溪打招呼。
只是，她“好”字还没说出口，孟南溪像是完全没看见她，垂着眼直接右转，没有丝毫停顿地朝着大厅出口走去。
徐珊紧紧跟在孟南溪身后，挑衅似地回头扫了窦乐一眼。
窦乐愣了一瞬，垂下了手。
“她竟然装没看见？”成双大跌眼镜，怒气值瞬间爆表：“什么大小姐，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窦乐没说话，跟在孟南溪和徐珊后面，出了门。
门外，两辆跑车一黑一白，停在路边格外扎眼。
窦乐一眼就认出了两辆车的主人。
白色跑车是秦央的，另一辆是肖唯的布加迪。
窦乐偏头，看向孟南溪。
孟南溪见到秦央的车时似乎很惊喜，但她很快又将目光转到了肖唯的车上，她蹙着眉犹豫着，一直没动。
窦乐心下了然，倏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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