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找唐姑娘救命
在不到四十人的包围圈中,章建标那略显臃肿的身子灵活地穿行其中。
短刺横扫,会扫出一片空间,短刺急刺,又会有一道血柱喷射。
突然,一名黑衣人的脚下未稳,一个趔趄向前冲来,手中的刀挥了个空,劈在了一根树干上。未待他拔出短刀,章建标已是一脚踢在了他的心窝处。
黑衣人吃痛,身子不由地下弯,就在他刚弯下身子之际,章建标将踢出的脚瞬间上扬,直接抽在了他的下巴处,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从那人的下巴处传了出来。
未等他的惨叫发出,章建标手中的短刺已经扎进了他腹部,斜切了出来。
短刺刚一切出那人的腹部,章建标便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一柄短刀正砍在他的肩胛骨上,卡在了骨缝中。
胖子并未转身,只是略一侧身,左脚向后急踹,一脚踹飞了使刀之人。
右手已经有些麻木,章建标知道背后所中的那一刀可能伤到了经脉,才会导致右手不听使唤。
因此,他将短刺飞速地换到了左手,又横劈了出去。
突然,一声哨音自林木中响了起来。
听到哨响,所有的黑衣人皆是且战且退,进入了两侧的山林,不大功夫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挥刀左右拼杀的章建标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地四下张望。
当他看到南门方向尘烟大起,心中才有了知晓。
胖子的身子晃了两晃,感觉有些头晕,一股乏困之意顷刻间涌入脑中,眼皮沉得要命,有些睁不开了。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像让自己保持清醒。
“胖哥,胖哥。”
一个急切地声音传进章建标的耳中,他依旧站立着,左手的三刃短刺也依旧握在手中。
胖子努力地睁着眼睛,他看到了徐清砚,也便笑了。
随后,他指了指马车下,声音微弱地说道:“下面…老何快不行了,找…唐姑娘…救…”
话未说完,章建标全身一松,瘫软地倒了下去。
徐清砚一把扶住昏倒的胖子,命人将他和其余七人火速送回大营,命令道:“兵分三路追赶,能留下活口的,留下一个,其余全部杀死。”
随即,他又对韩晋说道:“你我分两路而行,你去百花巷中的“别坊”看看,唐姑娘是否在那里,如果在的话将她请到营中,我去唐府寻她。”
说完,徐清砚翻身上马,手中的马鞭猛抽下去,身下的战马嘶鸣地疾驰而去。
★★★
唐府,东院的听雨轩内,唐婉珒再次从梦中醒来。这次却并非是噩梦所致,而是在笑中醒了过来。
梦中,幼年的自己正与大眼哥哥在巷子里奔跑,追逐着低飞的蜻蜓,竹竿与细纱布制成的捕网也正在手中胡乱地挥舞着,满是稚嫩的“咯咯”笑声回荡在悠长的小巷中。
这梦中的笑让唐婉珒醒了过来,醒来时的嘴角也依旧上弯成开心的弧度。
虽然记忆越来越模糊,但唐婉珒却依然能清晰地记得梦中的那双眼睛,那双清澈无邪以及目光温煦的双眸。
然而,她在梦中就有些疑惑,梦中的这双眼睛有时会变,会变成一个男子的眼睛,而且那个男子满脸黑须且健硕英武,这让她在疑惑之余又有了羞涩之意。
胡思乱想下,唐婉珒轻拍了一下自己娇嫩的脸颊,偷偷地羞笑了起来。
突然,府中不知发生了何事,竟在这深夜里起了嘈杂之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唐婉珒急忙起身,披上了衣衫,探头向床外的窗户处望去。睡在外间的云雯和云裳也被杂乱的声响惊醒,两人披衣趿鞋来到屋门前,打开房门向外张望。
屋外,人影晃动,几名年轻的家丁正手持棍棒守在东院的院口。
“云雯,出了什么事?”唐婉珒轻声问。
云雯听到小姐召唤自己,赶忙跑回内室,说道:“不知道啊,刚才隐约地听外边的人说,好像是什么人在府门外闹事。”
“我去看看啊,小姐。”
这时,外间传来了云裳的声音,未等唐婉珒应允,房门已经打开,小丫鬟云裳已然冲了出去。
唐婉珒苦笑地望着云雯,轻声地说道:“这丫头,你快去跟着她,别让她闯祸。”
云雯也是苦笑地应着,转身追了出去。
唐府门前,御史大夫唐渊正愤怒地盯着徐清砚,几个手持刀棒的家丁护在他的身旁。
“你要干什么?堂堂的抚远侯竟然深夜砸我府门,闯我唐府,你是强盗吗?徐镇翊就是如此教你为人的吗?”
因为愤怒,唐渊的声音有些发颤。
徐清砚听到唐渊竟然提及父亲,强忍心头的怒气,躬身施礼道:“唐大人,徐清砚失礼了,实属事出紧急,才会有如此冒犯之举,望唐大人见谅。”
唐渊猛地一挥手,怒道:“你的属下受伤,自有你的医官救治,关老夫的女儿何事。城中的医馆无数,你却是不寻,偏偏跑到唐府来闹事,老夫看你就是提亲不成,妄想寻事报复。”
徐清砚压了一口气,并未反驳,依旧是躬身执礼道:“唐大人,若是唐姑娘在府中,便请她快些出来,随我救人,今日得罪之处,来日必当登门谢罪。”
“哼,妄想。”
唐渊冷哼一声,继续道:“即便你是抚远侯,我唐府的人也不会任你差遣,何况还是我唐渊的女儿。”
说着,唐渊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清砚,继续道:“你也不必登府谢罪,此刻便给老夫速速离开,否则老夫明日便会到宣政殿上讨个说法。”
“再说了,老夫耻于见你,唐府也不许你踏入,免得脏了我府中的瓦石。”
此话一出,跟随在徐清砚身后的十几名军卒皆是怒目而视,齐齐地抬起了手中的朔刀。
陡然间,这股杀气让唐府的人退后了一步。
这时,远处有七八匹战马疾驰而来,行至唐府门前,韩晋翻身下马,急声道:“大将军,唐姑娘不在别坊。”
徐清砚闻听此言,拧眉望向唐渊:“今天必须要救人,令爱也必须随我到军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否则别怪我无礼。”
“你敢!”唐渊上前一步,怒目而视。
话已至此,双方皆是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彼此身后的随从也都举着兵器,向前踏了一步。
这时,站在唐渊身侧的展伯向前一步,望着韩晋问道:“你是韩公子吗?”
韩晋闻声望去,见是展伯,拱手道:“展老伯,正是在下。”
展伯满是疑惑地望着韩晋,又转头望了望徐清砚。
突然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抚远侯若是贴上胡须,和那个方公子竟如同一人,因此也就将问询的目光望向了韩晋。
韩晋看出了展伯的问询,冲着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展伯见状,恍然大悟,紧忙凑到唐渊的耳边说了起来。
听着展伯的耳语,唐渊愤怒的面色有了舒缓,但眉头却随之拧在了一起。
正在这时,唐婉珒与两个丫鬟从府门内走了出来。
适才,两个出门打探消息的丫鬟将府门外所发生的情况告知了她,虽说唐婉珒厌恶抚远侯这个名号,也憎恨徐家的人。
不过,当她得知是为云州军卒疗伤,赶忙让云雯收拾好东西。
不为别的,只因为临梓城一战后,云州军在唐婉珒的心中早已成为了英武之师,每一个云州军卒也都是勇士。
自己在临梓城医治过他们,在这里也必定是责无旁贷。
唐婉珒来到唐渊身前,刚欲见礼,一眼瞅见了站在对面的韩晋。
她先是一怔,对韩晋笑了笑,转头说道:“父亲,女儿与那韩公子相熟,还得过他们的救命之恩,让女儿去吧,没事儿的。”
唐渊闻言,皱眉道:“不行,你不能去,让他们找别的医家。”
唐婉珒刚要说话,韩晋大声地喊道:“唐姑娘,是章大哥与何管事被人砍伤了,他们伤得很重,快不行了。”
韩晋的话透着万分焦急,也有了几分哽咽。
一听此言,唐婉珒容色大变,未再与唐渊说话,转身便下了台阶,急声说道:“快走快走。”
望着徐清砚一众人疾驰而去,唐渊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尤其是当他看到唐婉珒与徐清砚共骑时,更是惊得说不出话。
唐婉珒是因为着急,所以并未在意与谁共骑,可唐渊的心中却是百味杂陈。
半晌后,唐渊转头望向展伯:“你确定是他?”
不知为何,望着骑马而去的唐婉珒与徐清砚,展伯的脸色竟有了笑意。
听到老爷问话,展伯赶忙回道:“没错,老爷,就是他,方公子原来就是徐侯爷呀!”
唐渊长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呀?父债子还吗?”
继而,他又怒道:“徐子墨与他老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日我定参他一本,他就是一个恶贼,十足的恶贼。”
说完,御史唐渊甩袖走进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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