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顺势而为
唐婉珒笑道：“是呀，我昨日就与妹妹约好了，让她陪我一起去洛霞山庄，大嫂总说让我去熟悉一下，因此也便想着今日去一趟。”
唐婉珒望着徐清砚，想了一下，继续道：“我也只能暂时管一下，府里这么多事，我都有些吃不消了，等丝语姐姐入了府，那边的事情还是让丝语姐姐来打理，如此也能更方便些。”
说完，唐婉珒狡黠地笑了一下。
徐清砚刚想捏一下唐婉珒的脸，又想起雅若在旁边，觉得有些不妥，笑道：“也就是你了，去看个账目都有当王妃的妹妹陪着，而且还是善战的女将军。”
“也好，有雅若陪着，我也不用担心路上的安全，我先入宫一趟，晚些时间就会过去。”
雅若闻言，笑道：“子墨哥哥，有我在，您就放心吧，妹妹早就听说慧山别苑景色秀美，都还没有去过呢，这次要在那里住上一晚。”
徐清砚笑道：“随你，只要静王不寻，你愿意住多久都行。”
话音未落，他见雅若与唐婉珒都笑了起来。
徐清砚问道：“你们笑什么？”
唐婉珒笑道：“静王晚一些也会过去，也是要在别苑里留夜的。”
徐清砚疑惑地问道：“他去那里做什么？你们一时不见都不行吗？”
雅若闻言，红着脸说道：“子墨哥哥竟说笑妹妹，妹妹与世华既是去看看慧山的风景，也是要去见见另一个嫂子，我们都和秋姑娘约好了。”
徐清砚笑道：“你们呀，真是多事，你们姐妹先聊着，我先走了。”
说完，徐清砚出了屋，向府门外走去。
★★★
清晨，洛邑大街上的人并不是太多，茶楼酒肆的门板依旧紧闭着，几家早点铺面里不时有人进出，阵阵的香气也随着客人的出入，散到了街面上。
青石路上，一辆马车正缓缓地朝着皇城的方向行驶。
车厢里，徐清砚望着坐在对面的章建标，说道：“胖哥，你怀疑金乌堂与那些消失的军队有关？”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公子，咱们的人到了巴里托后，暗地里查看了一番，发现那一处始终都被金乌堂的人所占据，要说是商旅中转倒也可以，可作为中转之地，金乌堂竟派了上千人驻守，那就有些可疑了。”
徐清砚思忖了片刻，问道：“溍集境内有多少金乌堂的商号？人手大约能有多少？”
章建标算了算，回道：“在溍集，大的商铺都与金乌堂有关联，至于人手，没法查清楚，我估计三城中应该有不少人。”
徐清砚正了一下身子，皱眉道：“这倒是个问题，如果金乌堂与那支兵马有关联，那他们在各个城中的人便是隐患。”
“不过，咱们现在并不能确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要是突然除掉这些人，又有些莽撞了。”
“另外，陈令功与金乌堂的关系甚好，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件事情办不好的话，会适得其反。”
章建标点头道：“是呀，公子，这件事情还需要朝廷拿出方略才是。”
徐清砚笑了笑，说道：“今日，我便是要向与陛下奏明此事，不管如何，也得有个未雨绸缪。”
★★★
此刻，早朝的时间已过，除了被皇帝康睿留下问话的人外，其余的大臣们都回到各自的府衙，开始了一日的公务。
皇宫内，御书房的大门紧闭。
大内总领刘全挺直身子站在门口，一双有神的眼睛望着前方，注视着每一个经过此间的宫中之人。
虽然，御书房中不时会有说话声传到他的耳中，但刘全并不会让自己听到的话驻停于心。
这么多年，他一直跟在康睿的身边，见到太多人的起起伏伏。皇城大内中，什么该听，什么该记，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
“子墨，你说的没错，朕这几日也在思虑这个问题，若想解决西境的隐患，就必须彻底地剿灭那些人，如何彻底，的确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靖德帝康睿站起身，双手撑着书案，再次仔细地望着书案上的地形图。
徐清砚站在康睿身侧，略一躬身，说道：“陛下，臣所说的法子应该可行，可要想煎好这副药，还需一个药引子，否则他们会起疑心。”
周博玄亦是点头道：“是呀，应该有个由头，不然无缘由地撤换调兵，一定会惊到那些人。”
说着，周博玄望着徐清砚，略有不解地问道：“子墨，从你刚才所述，那些人的布置都已经到了青华隘口，为何还要撤离坎布城与苏木达奇城呢？若是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也是有可能的呀？”
徐清砚思忖了一下，躬身道：“周相，下官觉得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几个城池那么简单，从种种迹象来看，下官觉得他们似乎在等一个契机。”
康睿闻言，抬起头来问道：“等契机？他们要等什么？”
“陛下，臣觉得他们在等一个乱字，朝廷之乱，还有……”
看到徐清砚有所犹豫，康睿追问道：“还有什么？说。”
徐清砚退后一步，深躬执礼道：“请陛下恕罪，臣觉得他们在等皇宫之乱，皇权之乱。”
此话一出，周博玄的脸色大变，赶忙也退后一步，将身子弯了下去。
皇宫之乱，皇权之乱，这是危及天下的事情，是历朝历代的皇权所有者都要时刻提防的头等大事。
然而，这样的事情，并非是寻常人就能随意说出口，更何况还是在皇权稳固的天子面前说出。
危言耸听，惑乱朝纲的罪名，一个侯爵承担不起。
康睿盯着躬身的徐清砚，没有说话，缓步地走到书案的前边，负手凝望向房门处。
片刻后，他转过身，轻道：“子墨呀，你说的这些，朕也有思虑，从各处递上来的密报来看，他们绝非是三年五载的谋划，应该是筹划了很久，也等了很久，他们似乎真的不着急，很有耐心。”
说着，康睿轻蔑地笑了一下，继续道：“乱，会有多乱呢？既然他们要等这个乱，朕就给他们。”
说完，康睿将目光望向了徐周二人。
徐清砚与周博玄互望了一眼，又同时迎向了靖德帝康睿的目光，三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
夜晚，慧山显得格外的安静，厚重的黑云隐去了大半的月光，仅有的几颗星星停留在黑幕般的夜空中，偶尔发出暗淡的光茫。
夜风，如同凝固了一般，仅在枝头叶梢处游荡，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
别苑中，除了几家院落的庭灯还亮着，多数都已经灭了灯火，早早地进入了梦中。
木亭内，徐清砚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屋子。
屋内灯火通明，几个人影在烛光下晃动，不时地有女子的谈笑声传出。
“子墨，我看苏苏与秋姑娘很谈得来，应该会相处不错，你的这两位夫人都是娴淑之人呀！”
静王康世华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懒散地躺在亭子的木地板上。
章建标挪着身子，来到康世华的身边，为他斟满了酒，笑道：“王爷，您说是不是让人羡慕，要不就没有，这一有就娶一双，还都是知书达理和温婉娴淑的女子。”
康世华笑道：“这羡慕的话，也就咱们偷偷地说，建标，你说你羡慕，你敢当着耿秀儿的面说吗？”
章建标斜靠着身子，笑着回道：“王爷，那我可不敢，羡慕归羡慕，可我觉得这缘分就是天注定，并非是想求就能得到，就像我们一家子，三个人就是上天注定要在一起，您与雅若王妃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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