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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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诺伯是在复活节假期里。那是个乌云密布、漆黑的夜晚，用德拉科的话来说“比去禁林那个夜晚还伸手不见五指”。但至少夜里没有那么冷了，风拂过脸颊也不似刀刃划过。
黑夜是偷渡诺伯最好的保护色，孩子们约定好在十一点在海格的小屋背后集合，见诺伯最后一面。当远处霍格沃茨的大摆钟敲响不久后，梅林如约而至，屋内没有一点亮光，海格一定按照计划去跟查理回合了。稍稍松了口气，在黑糊糊的夜里试探着问了句：“赫敏？”
过了半晌，女孩清脆的声音在附近传了过来：“梅林！”随着伴随的是嘈杂的脚步声，不止赫敏一人的。突然，一束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夜晚。孩子们脱下隐形衣，梅林扫了一圈：竟然都到了。
“你们没被发现吧？”梅林问道，赫敏摇了摇头，亢奋地说：“没有。你们呢？我们一路上竟然没碰到费尔奇，太神奇了仿佛整个霍格沃茨都在沉睡。”
梅林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的咒语起效了。如果那位敏锐的巫师没有他镇守的城堡离开，想要在不察觉的情况下出来就没那么轻松了。
还没等梅林回答，罗恩就反感地问：“为什么他也来了？”
从梅林的隐形衣下钻出来一个金色的脑袋，他整理着自己被斗篷弄乱的大背头，嘚瑟地说：“如果不是我的隐形衣，梅林能来这里吗？”马尔福这次没说错。隐形衣的品质跟它的价格是挂钩的，德拉科压箱底的隐形衣也只有一天不到的附魔时效，如果没有他压箱底的隐形衣，梅林又要另辟蹊径。最让梅林后悔的是，他猜错了德拉科竟然会对诺伯抱有巨大兴趣，在他拜托罗恩之后，这嚣张跋扈的小少爷就威逼利诱让他供出来预谋，要挟他自己也要去看诺伯。言归正传，这确实是梅林的失误。罗恩一窒，被堵地说不出话来，梅林自认惭愧，赫敏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谁都不许吵！我们不是光明正大出来的。”她又细又尖的警告让罗恩想到了韦斯莱夫人，不自然地瑟缩了下脖子。赫敏目光炯炯盯了会罗恩，见好就收：“谁要是滋事生非，”她不客气地剜了记眼刀给德拉科，“我就把谁丢在这里！”
罗恩和德拉科面红耳赤。就连清爽的风也没法让他们似乎有火在烤的背部冷静下来。德拉科顾忌着赫敏，他是真信这个疯女孩能带着旧怨敢做出来。只好自讨没趣，瞪了一眼罗恩。
一行人忧心忡忡来到禁林的边缘——海格早就在这等候他们了。“快来，快来。”他招呼着，梅林能感觉到他哭过，那是浓浓的鼻音：“等你们看一眼，诺伯就走了。”
大家走在禁林的小道上，马尔福打了个寒颤——他想到了那一晚发生的事，虽然没有留下什么心理创伤，但德拉科也不敢离海格太远，紧跟着巨人的脚步来到了禁林的一片空地面前。
诺伯有差不多海格那么大了，安分地坐在板条箱里，可喷出的热气和赫赫的声音无法掩盖他的焦躁。
“罗恩！”查理·韦斯莱也有着一头标志性的韦斯莱家红发，他热情地拥抱了弟弟，搂着弟弟的肩膀问道：“你简直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罗恩想屏住气来躲避查理身上的龙味，那是煤炭燃烧时呛鼻的烟味。他被哥哥搞得有些迷糊：“咳咳，你说什么？”
“这种龙我从未见过。就连我的导师，还有今天来接他的同事都没见过——”查理亢奋地说：“我们都以为他会更刚烈些，多准备了几个驯龙者。可他异常得就像通了人性听得懂人话，没有麻醉咒，没有攻击人，诺伯是自己进的笼子！！”
“可他看起来很烦躁。”变大的诺伯也是罗恩第一次见，它的威严让罗恩有些害怕，仿佛是刻在骨子里对龙的恐惧被唤醒了。
“这就是我们奇怪的地方他真的太聪明了，拥有智慧一般。”查理挠了挠头发，咧开嘴傻笑着：“你不许笑话我，可不止我一人这么觉得！”往弟弟目光的方向望去：“看来你的朋友们也很喜欢他。”
梅林站在诺伯的板条箱前，听着诺伯数落人类的愚蠢。亚瑟走了过来，这是他们第二句话：“诺伯要被送走了。”亚瑟可惜地说。“是啊。”梅林接话，谁都没有再说下去。神奇地是诺伯的赫赫声停止了，他像是困倦了般不再焦躁，平静地望着亚瑟。
——梅林，这不是永恒之王吗？他怎么也变成小孩子了？
梅林一怔，他没想到诺伯会注意到亚瑟，还认识他。诺伯的认知实在是太难以琢磨了，他能分辨得了亚瑟，却不知道古龙绝迹。
——这个男孩身上有永恒之王的气息我上次就想问你了。诺伯打了个哈欠，——在我告诉你之前，你也没有完全的把握确定他是转世对吗？
梅林的脸色差了许多。古代龙族不屑于说谎，纵然梅林也有许多猜测，但没想到就在眼前，会送上门来。
——他不是亚瑟。梅林咬了咬后槽牙，永恒之王的转世可以有很多个，但亚瑟·潘德拉贡只有一个。古教承诺过在不列颠有巨大危机时他就会出现，那梅林就愿意相信这毫无依据的妄言。
——别动怒，别动怒。你不会再做蠢事了对吧
梅林剜了诺伯一眼，他们心知肚明意有所指什么。透过诺伯澄澈的眼睛他仿佛看见了基哈拉。没想到那老龙嘴巴一点也不严实，把梅林一千年来干的蠢事透得底朝天。
“你们知道他从哪来吗？”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站在他们身旁，好奇地问道。
亚瑟和梅林看了看对方，都摇了摇头。既然海格不想说，他们也不会蠢到说出来。
时间稍纵即逝，诺伯必须要走了。梅林再三叮嘱这桀骜不驯的小龙在越狱时不能误伤无辜，仿佛曾经没为艾苏萨操过的心现在都弥补了回来。
“他确实很漂亮。”德拉科意犹未尽，梅林则松了口气，他把他在霍格沃茨最后不放心的事情也解决了，一切尘埃落定，只等三相女神来传唤他。
在合上板条箱时，诺伯因为心灵感应听到了梅林的心声。奇怪地说了一句：——梅林，你不是最近才跟女神碰过面吗？
诺伯也许是无意说的，但梅林接下来的复活节假期都被他的一句疑问打乱了。尽管后来他歪缠了许久，把诺伯烦得直接切断了心灵感应，可这个问题就像萦绕在他心头的乌云，无法散开。他最近可没跟女神们说上过一句话。距离上次也是在去年夏天。诺伯的“最近”总不可能是大半年前。
古代龙族是古教的宠儿。它们的魔力来源于古教，也是最熟悉古教的魔法生物。基哈拉也替诺伯来传过话，老龙无奈地说：梅林，兴许是诺伯感觉错了呢？它可才刚出生，感受和理解古教也要花上一段时间。况且你就是古教的使者，三相女神是古教的主神。他混淆了你们的魔法气息很正常。
梅林对此半信半疑，但还是不再深究这句话了。他希望基哈拉代替他召唤女神，距离他任务完成已经过去一周，可这一周都毫无回应，绝非三相女神的行事作风。它就像悬挂在梅林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俯瞰着梅林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警告梅林。
它监视着芸芸众生，也监视着梅林。好似一位不容置喙的大家长。简而言之，古教的使者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尽管德拉科和梅林都决定不告诉监护人关于禁林的禁闭，但校方还是通知了各自的家长，马尔福夫妇还在处理几个月前针对他们家围剿的扫尾工作，一时无法来校——这也是德拉科留在学校过复活节的原因。而家族的危机解除，他也扬眉吐气。卢修斯和纳西莎为了补偿爱子这几个月的“忍辱负重”“多灾多难”，他收到的包裹又是全校最大，最风光的。不仅有吃食和有趣玩意，还有马尔福夫妇的长信
但纳西莎的母爱有时候也变成了甜蜜的负担，她给儿子寄了许多糕点，单凭德拉科一人是吃不完的，尽管对格兰芬多还有所偏见，但德拉科还是将点心也分享给了梅林的朋友们，美名其曰：观赏（诺伯）费。罗恩吃人嘴短，小孩子之间的仇怨能有多牢固呢？顷刻就烟消云散。
斯莱特林向来不缺审时度势的人，德拉科·马尔福又重新拿到了进入曾经圈子的门票，因为马尔福家族就这么迅速化解了一场危机，忌惮和希望摒弃前嫌下交好、邀请纷至沓来。他天生就是该被簇拥着的上位者，这不，才没几天，德拉科又回到了云端属于他的位置。跟昔日的“朋友”们嬉笑在一块。马尔福风光满面的同时，梅林等到的却是斯内普的传召。在禁林之行之后他还没进过斯内普的办公室，梅林才不在几天，地窖又变得杂乱不堪：论文如一沓废纸被随意放在工作台上，被坩埚压着，纸面还沾了几滴魔药。沙发几天不见就堆满了东西：一块半拖在地上的羊绒毛毯（点缀了几滴墨水），几本散落的书，还有斯内普的衣服。梅林想都不用想，斯内普又做魔药废寝忘食了。连睡觉都睡在沙发上，估计是没处理好羽毛笔，墨水洇湿了毯子。可主人并不在意，甚至都没有换掉。
斯内普并不知道面前畏畏缩缩的男孩已经默默给他打上了邋遢的标签，在寒暄了一会课业的安排，脑海里浮现起麦格教授对他的嘱托，他忖量了自己的态度，佯装不经意地问：“你的监护人已经很久没给校方回执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碰到什么紧急事情，校方需要的是一个能及时回复的家长，而非当撒手掌柜的。
梅林也从刚刚的客套中回神过来斯内普醉翁之意不在酒，没想到下一刻就切入了正题。不过微妙的是，斯内普不仅没有批评他在学习上的懈怠，而且莫名其妙问起了他的监护人。
梅林眼底多了丝懊恼，他竟然忘了这一茬。从前他来霍格沃茨消磨时间，会一直待到毕业，他当过孤儿，也被领养过但这次不同，他随时都会离开，一个好心的领养家庭只会徒生许多事端。他只能把芙瑞雅当做监护人，并且为了省力称她还在满世界跑没想到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抱歉教授，她的工作特殊，回复信件会很慢。”梅林对视了眼斯内普的眼睛，就又匆匆垂下了头，“如果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就可以。邓布利多校长知道的。”
提起那位老人，二人都沉默了。梅林想到了自己和他的约定，如果他辍学离开霍格沃茨，也还是会继续跟邓布利多通讯：出于赏识与惜才。斯内普则想到了邓布利多初次提及梅林时的原话：“他非常的独立。”老者没有欺瞒他，艾莫瑞斯是他见过的这个年纪最沉得住气的学生。
这不是木讷。恰恰相反，他明白趋利避害，在和马尔福起争执前，斯莱特林的学子们都以为梅林是个好说话的老好人，就算在此事之后，院内的风评依然很好，而且还让混血们对其刮目相看。就算跟马尔福起了争执，这才没多久，又和好了。他哪是愚鲁呢？可也算不上精明，跟马尔福为伍，格洛斯与之倾谈，却没有选择从中谋些小恩小惠，或者做什么恫疑虚喝的事。反而对格洛斯避如蛇蝎，跟马尔福大打出手。斯内普打量这面前局促的男孩，可他行事作风又十分莽撞，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小聪明也没用在正道上，对学业的荒废，反倒在偷懒、藏拙却是积极的。
可一想到这人和邓布利多之间无可奉告的约定，到底是什么让邓布利多注意到了他？斯内普实在不明白，这么浅显易懂的、明明该在格兰芬多的梅林，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没关系，斯内普不是什么毛躁的小伙子了。他有的是耐心，既然麦格想让他管顾些“留守儿童”艾莫瑞斯，何乐而不为呢？
“你少惹点麻烦，就没有这些事了。”斯内普冷哼一声：“什么时候回来？”
“啊？”梅林跟不上斯内普的思路，他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你还有好几篇调查都没写完。”斯内普觉得自己高估了这个男孩，他在某些地方异常的迟钝，放在往日他一定会冷嘲热讽上一番，可看在他刚出院不久，还是咽了下去那些刻薄词句。
梅林咀嚼了好一会，心境犹如晴天霹雳，他本以为斯内普总算对他失望了，可恰恰事与愿违。
斯内普精益求精的毛病常常会变成吹毛求疵。男孩恍惚地走出办公室，霍格沃茨的钟又敲响了——到了该吃晚餐的时间。直到走入席间，面前出现了珍馐佳肴，孩子们都开始大快朵颐，杯觥交错间，德拉科正和他的朋友们坐在斯莱特林席间最显眼的地方，肆意地谈笑着。梅林依旧神游在外：不敢置信魔药教授是喝了自己的魔药短暂性失忆忘记了他犯过的错，还是被假冒了？这一点也不像他了解的斯内普会干出来的事情。
就连饭后消食散步时，赫敏也与梅林起初的反应无异。“这不应该！”女孩也希望好友能从斯内普的魔爪里逃出来，因此觉得犯个小错兴许还有好处，没想到对方根本没在意梅林的“案底”。
他们倚靠在廊下，冬天过后白昼就长了起来，夕阳洒落在梅林的半边袍角上，将乌黑的外套点缀上一层温暖的橙雾。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交叠在一块。
“怎么办？你已经答应了是吗？你忘记之前斯内普的严厉了么！”赫敏见男孩点了点头，心也随之沉了下去。暗中叹了口气，这下倒好，她和梅林本来就因为不同院没什么时间相处，有斯内普的“额外辅导”，想约他时间就更难了。赫敏有些讨厌自己竟然对马尔福心生了羡慕。
赫敏脑中的天人交战梅林不得而知，他忧虑着古教的失约。虽说继续待在霍格沃茨也没损失，可也没什么意义。
“找到你俩了！”罗恩从走廊的另一端跑了过来，喘息间身后的亚瑟和哈利也追了上来，三个男孩都紧皱眉头，让赫敏和梅林从心事中抽身出来，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罗恩直接把手中的信递给赫敏，女孩接过信笺，寄件人是前不久见过一面的查理。
梅林也凑了过去，罗恩的二哥是来告诉他们诺伯逃走的事吗？他并不意外，行文的前几段也确实在写诺伯出逃，并且来了帮手。基哈拉的体型太过庞大，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龙种，把一行人吓得不轻。在震惊恍惚过后，这个足以让全球巫师界掀起惊风骇浪的消息却遗憾地没有被记录下来。在信末，查理表达了会抽空再来一趟霍格沃茨，希望问问清楚海格诺伯的来历。他和他的同事坚信诺伯和那只巨龙之间有不为人知的联结。
这个消息对孩子们而言也骇人听闻。几人面面相觑，赫敏诧愕地说：“你们知道诺伯”它有伙伴吗？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时慌神说不上来，但朋友们都明白她的意思，齐声道：“不知道！”罗恩结结巴巴地说：“查理从来不诓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谨的人写的信语句七零八落的。”他相信他二哥的说辞，尽管这很魔幻。“它刚出生，总不可能是在霍格沃茨认识的。”亚瑟推理了起来，“诺伯也许可以在心里跟他人远程交流，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梅林惊讶地看了亚瑟一眼，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不就是心灵感应的一种？”哈利兴奋地说道：“我之前听达力讲过x战警里的x教授就会心灵感应。”
罗恩顿时也豁然开朗，巫师小孩也对超级英雄十分热衷。男孩们叽叽喳喳讨论起了各自喜欢的角色，把诺伯的事都抛在了脑后。赫敏撇了撇嘴，和站在一旁的梅林相视一笑。
赫敏能察觉到面前的男孩总是会往亚瑟看去，这不是一次两次了。女孩也朝那个金发男孩望去，在她的印象里梅林甚至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她记得亚瑟提过自己一直住在伦敦，但梅林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
但赫敏相信梅林总有一天会告诉她。便把疑惑藏在了心底，笑着问：“待会要去找海格商量此事，你要跟我们一块去吗？”因为学院不同，许多不成文的规定是只有院内学生知晓的。斯莱特林也是四个学院中规矩最多的。
梅林看了眼廊外的天空，时候不早了，他必须得去找出古教来好好谈一下。便歉意地婉拒了赫敏的邀请，找了个借口道：“宾斯教授说我之前的作业有问题，我得去找一下他。”
女孩吭气道：“让你浑水摸鱼！”梅林荒废课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好气地挥了挥手让他快点去。
见女孩信以为真，梅林暗道了句抱歉就步履匆匆离开了。
“真没礼貌。”罗恩叨咕了句，被赫敏一个眼刀子撇了撇嘴，就又咽下去了。
而有求必应屋内，梅林焦躁地举步打圈。他知道女神们在聆听，只是不愿意出声罢了。
一个两个都装聋作哑，芙瑞雅也是！每一次，他都能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在三相女神面前的无力。
“我已经完成了任务，罗伊纳的冠冕呢？”梅林只想要那顶桂冠，不得不说，女神们一直明白他的软肋，预判他的想法，梅林讨厌被看穿的感觉。
熟悉的威压接踵而至，梅林屈膝半跪着，忍气吞声不被威压跪倒在地。他明白是女神么的下马威，尽管很多这种时刻他和她们都不会相谈甚欢，但也不会撕破脸皮。
“艾莫瑞斯，你并没有完成任务。”女神们的声线都不一样，可异口同声也颇有气势。
梅林咬了咬后齿，反驳道：“我亲手把他杀了！”他能感受到那个畸形的怪物背负着的因果已经散发出腐烂的味道。此人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不可能误杀了善人，只会杀错了目标。
“不是他？”梅林敏锐地问道，除了杀错绝不可能失败。
“目标是正确的。”一位女神顿了顿（梅林分不清她是阿尔忒弥斯还是塞勒涅），“可你并没有杀死，它逃走了。”
“不可能！”梅林在女神话音刚落就回驳道，他的力量竟然被古教亲口质疑了？
“你确实没有把它杀死。”赫卡忒又强调了一遍。不容置喙下梅林十分恍惚，他的魔力不可能连一个怪物都杀不死。
这是他傍身之本，可有朝一日他的能力不如从前，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直到至今，他也只有一次短暂地失去了魔法，莫甘娜的报复但很快魔法又认同了他，并且生死相随。
三相女神悄无声息离开了，威压消散得一干二净，梅林被酸痛跪倒在地，他从来自信不疑的力量竟然在无声无息间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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