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在听完多里斯的决定后，托尼皱着眉，摸着下巴上修剪整齐的小胡子，一时没说话。
“我就是觉得，我对他有一定责任。”多里斯忐忑地用刚刚想好的借口解释，“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上岸。如果他没有上岸，可能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现在他哥哥没法照看他，我想……”
托尼放下手，耸耸肩，“你想当鸡妈妈的话，我也没办法阻止你是不是？你的人身自由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多里斯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产生了点微妙的情绪，“你生气了？”
他从她面前绕了个大可不必的大圈，走过去窝进沙发，打开电视：“当然没有。”
哦得了，托尼·斯塔克，你绝对有。
这个认知让多里斯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在托尼看过来的时候连忙往下压，却还是没逃过对方的眼睛。
他眯了眯眼，抱着手臂问：“怎么还不去接你的‘责任’？检查都已经结束了。”
多里斯笑起来，没在意他幼稚的挑衅，诚恳地说：“需要我在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到。”
“当然。”托尼抬起下巴，傲娇地哼了声，“你可是复仇者。”
多里斯从班纳博士那里接走了奥姆，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博士也搞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许是魔法造成的结果，这就完全不在博士的知识范围内了。
没办法，洛基不在这里。而且就算洛基在，多里斯也绝对不会再傻到找他帮忙。
回大都会的时候托尼没送他们，而是让哈皮开车送，到的时候天都黑了。
多里斯向这位尽职的司机先生道过谢，拉着奥姆回到公寓门前。
然后她面对着紧闭的大门，沉默了。
多里斯低头看向奥姆：“你知道大门钥匙在哪儿吗？”
这孩子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多里斯看着他身上披着的那件麻袋似的大t恤，叹了口气。
算了，指望他有什么用呢。
她看向眼前这扇门。
只有暴力拆锁了，之后再叫人来修吧。
正当多里斯摩拳擦掌准备徒手拆门的时候，走廊上由远及近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她连忙收手。
脚步声到了她身旁不远处才停下，多里斯转过头，惊讶地发现来者竟然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也许是注意到他们长时间站在门口的样子太奇怪，那个人转过头来，在看到奥姆的模样的时候明显皱起了眉毛。
多里斯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清对方的模样的时候，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单纯因为这个人……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他有着微卷的黑色短发，有点凌乱。他的脸上也带着工作一天之后的疲倦，但还是无损那深邃而俊美的五官，连鼻梁上毫无美感可言的黑粗框眼镜也遮不住底下蓝得摄人心魄的双眸，更不要提那花瓣一样漂亮的嘴唇和充满男性魅力的下巴……
多里斯知道自己多少有点肉麻了，但她实在是不得不被震撼——史蒂夫的英俊多少有点超级英雄的加持，可这位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地球上班族，却有着如此惊人的美貌！
而此刻，这位过分英俊的邻居开口说话了，声音也果然如多里斯想象的那般磁性动听：“女士，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多里斯回过神，耳根微微发热：“没什么，我只是，呃，忘记带钥匙了。”
男人闻言微微挑眉，惊讶地问：“你住在这儿？”
难道要向一个普通地球人解释原本住这儿的两兄弟之一突然变成了十岁小孩儿么？
多里斯只好撒谎：“我们今天刚刚搬来，前任住户好像老家有什么事情，突然搬走了。”
男人点点头表示理解，微笑向她伸手：“那么很高兴认识你，新邻居，我叫克拉克·肯特。”
多里斯有点羞涩地跟他握手，“我是多里斯。”
肯特先生的态度很亲切，显而易见他不但英俊过人，还是个善良的好人。他并没有对多里斯蹩脚的谎言产生怀疑，甚至还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小奥姆展现出了关心。
“没带钥匙的话你要怎么进去呢？”克拉克担忧地问，“需要我帮你打电话叫开锁的人过来吗？我想你刚搬过来，或许对街区还不熟悉。”
多里斯惊喜地点头：“如果不麻烦你的话，当然，太好了，谢谢你，肯特先生。”
他微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而且你可以叫我克拉克。要先来我家坐一会儿吗，多里斯？等锁匠过来要一会儿，你的，这位——”
他的眼神落在奥姆身上，似乎有点迷惑，多里斯连忙说：“弟弟，他是我的弟弟。”
“你弟弟的衣服太单薄了，小孩子晚上这样穿容易感冒。”克拉克温柔地说，“我家里有毯子，还可以给他热一杯牛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真是个又英俊又温柔又善良的大好人。
多里斯被感动了，没多犹豫就要开口答应，偏偏这时候奥姆突然弯下腰，然后从门口的地垫底下摸出了一把钥匙。
多里斯：“……”
克拉克：“哦，看来你的弟弟早就做了二手准备。”
多里斯悄悄瞪了奥姆一眼，再瞪：早不拿晚不拿，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拿！
奥姆捧着钥匙抬头看她，面无表情，竟然还显得有点无辜。
“看起来你们不需要我帮忙了。”克拉克微笑着说。
多里斯：“看来是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克拉克。和你聊天很愉快。”
他扶了一下眼镜，笑容下露出了洁白的虎牙，这让他看起来在英俊之外，又平添了一分带点羞涩的可爱。
“明天见。”
“明天见。”
多里斯开门，开灯，关门，转身。在完成这套动作后，她按下了刚才在面对来自大帅哥如沐春风般的温暖时的好心情，抱着手臂冷静审视眼前金发碧眼的小男孩。
“你怎么知道地垫下面有一把钥匙？”
奥姆说：“从他的记忆里找到的。”
多里斯皱起眉毛：“……他的？”
“奥姆·马里乌斯的记忆。”他说，“这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毕竟记忆是很复杂的东西。”
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水箭，他仍然冷静得像个假人，只是看着多里斯，说：“我以为你会早点发现。”
多里斯控制着水箭，浑身紧绷，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警铃大作，“你是谁？真正的奥姆在哪里？”
他叹了口气。这个动作突然破坏了他身上那层冰壳子一样的冷漠，让他变得生动起来，变得无比接近得像人。
“我是波塞冬。”他用一种近乎宽和的语气说，“奥姆只是沉睡了，他仍然在这具身体里。”
“就像上次一样。”波塞冬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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