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大都会是一座繁华得可以同纽约媲美的城市，并且比起一桥之隔的哥谭市，这里的治安更好，人民生活幸福指数也更高。
……多里斯根据托尼和她说的，还有自己在维基百科上看来的情报，原本是这么以为的。
她带波塞冬去了斯塔克集团投资的商场，在童装店买了几身童装和鞋然后当场换上。
这些服装都是店员搭配的推荐，价格不菲，多里斯用托尼给她的卡买的单——阔佬斯塔克说这张卡是她加入复仇者以后的工资，但她还是第一次一口气花这么多，难免有些肉疼。
但在波塞冬穿好全套衣服和鞋从试衣间出来后，多里斯的肉疼稍微减轻了一点点。
奥姆·马里乌斯毫无疑问是个美男子，幼年期更是个天使般可爱的美正太，穿上这一身精心搭配的服装简直好看极了，就像个高贵精致的小王子。
在店员们一半出于恭维一半出于真心的赞叹声中，多里斯也难免觉得脸上有光，与有荣焉。
那件麻袋似的旧t恤自然扔了，多里斯拎着装有其他几套服装的纸袋，跟在波塞冬身后走出殿门，弯下腰恭敬地问：“大人，您还有什么地方想要去吗？”
波塞冬不紧不慢地背着手向前走着，目不斜视地问：“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您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我想去趟超市。”多里斯小心翼翼地回答，“需要买些食材和日用品，或许还要买个大点儿的鱼缸……”
毕竟公寓里的那些鱼放在浴缸里不是个事，她还怎么洗澡呢——等会儿，亚瑟和奥姆以前住在那儿的时候怎么洗澡的？他们洗澡吗？
这简直不能细想。
波塞冬微微点了下头，正要开口说话——意外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多里斯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巨响，她猛地抬头，就看到一个火球在商场第三层的中庭上空飞过，又一声巨响后直穿而出！
尖叫的人群从那个楼层涌了出来，滚滚黑烟也随之弥漫。
整个商场都瞬间陷入了混乱。
多里斯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了？”
三层……她记得三层有个儿童乐园！
多里斯倒吸一口凉气，立刻就要逆着人流往上冲，却突然感到了一股阻力——目前个子只比她的腰高一点的波塞冬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他在混乱的人群中抬头看她，眼神平静，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你要做什么？”
“我得上楼救人。”多里斯急得顾不上尊卑，上手就要把波塞冬的手扯掉，“刚才的事故中肯定有人受伤！”
波塞冬的手却仍然稳稳拽着她，声音在噪杂声中凉得像冰一样地滑进她耳朵里：“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多里斯呆住，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海神这样的态度其实很正常，因为他们是“神”，来自更高一级的文明。大多数神都和洛基一样，把地球人当做微不足道的蝼蚁，像她和索尔这样的才是少数派。
明白是一回事，她的心里却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郁闷。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了点劲把波塞冬的手摘下来，“您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处理完上面的事我就来找您。”
波塞冬松开了手，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可就在此时，多里斯听到人群中响起高高低低的惊呼，还有人激动地喊了声：“超人！”
“是超人！”
“超人来了，他来救人了！”
“上帝啊，他可终于到了！”
人们纷纷激动起来，甚至有人喜极而泣，多里斯顺着人群的目光抬头看去。
然后她看见了这座城市的神明。
他悬浮在中庭，红色披风沉沉垂坠着，穹顶上仿自然光的灯光洒下来，在他身后描了一层如同神光般的金边。
由于逆着光，多里斯没看清他的脸，而且超人只是朝人群投来一瞥就极快地飞向被火球砸穿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他怀抱着一个女孩从三楼飞了下来，人群向他涌去，将他们包围其中。
多里斯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都没动。
因为，她虽然没看清那位超人先生的脸，却看到了他蓝色紧身制服的胸口，那个鲜艳的红色钻石形标志，那个硕大的“s”。
阴沉沉的天空，矗立的十字架，被钉在上面失去了生命力的男人，胸口黯淡的红色“s”标志……
是他！
是那个在幻境中被杀死的人之一！
在她的幻境中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人，就是超人！
巨大的惊骇在这一瞬间击穿了多里斯，直到超人再次从人群中升起，飞往三层去救其他伤员，她的目光还在不能控制地跟着对方的红披风一起上移。
怎么会这样……
她才刚刚为了躲避托尼的死亡而离开纽约，就在大都会遇到了另一个可能被自己害死的人……
难道这就是宿命，躲不开，也逃不过？
“多里斯……多里斯！”
严厉却毫无气势的稚嫩嗓音唤回了多里斯的神智，她低下头，发现波塞冬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连忙摸了摸脸，摸到一手的眼泪。
多里斯完全没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又为什么而哭的，她狼狈地擦着眼睛转过身，直到擦干净泪水了才重新面向波塞冬，说：“已经有人来救人了，海神大人，我们离开吧。”
波塞冬抿着嘴唇没说什么，过了会儿才点点头。
多里斯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努力平复呼吸。
别紧张，你甚至还不认识他呢，又怎么会害死他？
她决定以后都离这个超人远远的，绝对得杜绝认识对方的可能。
离开商场后，多里斯已经没有逛超市的心情了，她在公寓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些成品和即食食物应急，顺便买了个小号的充气泳池回去装鱼。虽然她对生吃活鱼没兴趣，但波塞冬似乎挺适应这个菜谱。
波塞冬的午餐就是一条活鱼，多里斯随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吃饭的时候打开电视，电视新闻里正好播到上午在商场发生的那起事故。
原来是超人和反派在战斗时逃跑的反派砸穿了商场的三层，幸好没人死亡，但有十几个人受了伤，其中不少是孩子，还有一个人伤势较重。
新闻主播的表情严肃，在她的语气中，很难不听出对超人每次拯救世界造成的“副作用”的微词。
这其中或许也出于对他们这样的外星人的恐惧。
想到这里，多里斯不由得看了波塞冬一眼。这位的真身如果降临，造成的影响会比超人还大——不仅如此，波塞冬无所谓人类的生死，如果有人妄图对他动手的话，地球面临的或许会是一场浩劫。
感受到她的目光，波塞冬朝她投来一瞥，仿佛在问“你有什么事”。
多里斯摇了摇头看向电视，已经在播下一条新闻了，她毫无兴趣，恰好手机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是托尼。
多里斯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急促地弹过来一句：“你没事？”
多里斯愣了愣：“是的，怎么了？”
托尼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说：“我在新闻里看到了你，你当时在那家商场？”
她自己都没在新闻里发现自己的身影，小斯塔克的眼神还真好。“我当时陪波——奥姆在商场里买童装，他原本的衣服都穿不了了。”她耐心解释，“是的，我在商场，不过不在出事的那层。”
“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托尼干脆利落地说，“那我挂了。”
多里斯叫住他，“等等。”
“嗯？”
其实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刚才也是一时冲动，不想托尼那么快挂电话。她支吾了一阵才想起个话题，赶紧问：“复仇者没什么事吗？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多里斯这么说的时候，感觉波塞冬看了自己一眼，但她看回去的时候对方却在专注地对付食物，刚才的视线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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