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不是很明显吗
这几天的工作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新意，何颜表面上同往常一样，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情绪，但是心里却不免去想周四晚餐要和梁川舟见面的事。
两个人是在一场大雨中意外相识的，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对方生命中任意一个甲乙丙丁，谁又想到事情到了今天竟然能发展成这一步。
其实何颜也不是对梁川舟毫无兴趣。客观地说，从外貌上他确实是一个很出众的人，事业也是风生水起，更何况他好像对自己也挺有兴趣的。所以对于这样的男人，谁又不会多看一眼呢？
回想两人相处的一幕幕，何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遇到梁川舟都像带了刺一样。
凭良心说，她是不讨厌他的，可能只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太过狼狈，而梁川舟又真的显得像是个来钓鱼的风流公子哥吧。加上那次的对话也不算愉快，她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人谁呀，我和你熟吗，怎么这么没礼貌。
但是后来的种种又显示着，好像是何颜判断失误了。
梁川舟热心地送她去医院，还主动请她吃了顿午饭，也从不计较她不善的语气。并且在何颜故意表示出自己轻浮的一面时，他也没有做出任何越界的行为，倒真的像是个正人君子。
不知道，总之就是奇奇怪怪的。也许以为是自己道高一尺看透了他，又说不定人家是魔高一丈，在更高的一层俯视着她的小心思呢。
到了周四这天，何颜和李巍一起，打算先去饭店等着。谁知到了饭店门口时，梁川舟已经在那里了。
“川舟啊，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在这里等了很久吧。”李巍上前拍了拍梁川舟。
“应该的，总不能让女孩子等太久。”梁川舟笑着看向何颜。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短袖和紧身款牛仔裤，身上搭一件墨绿色的薄质长款外套，脚上搭配一双很有设计感的马丁靴。整个人显得很利落，且有些酷酷的味道。
李巍听他这么说，笑得合不拢嘴，心想这小子挺上道，还知道讨女孩子欢心了。于是他转过身礼貌地指了指何颜：“听小何说，你们在海城已经见过好几面了？”
梁川舟有些诧异何颜是这样同李巍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的，他还以为她巴不得装作和他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在律所见过几次。”他回道。
因为不确定何颜到底是怎么说的，所以他挑了一个最稳妥的话来解释。
何颜听到后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想这人果然是做律师的，不仅知道说话要有保留，还挺懂得察言观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玩心上来了，于是她补充说：“梁律师还送我去过医院。”
“哦？”李巍的表情瞬间变得八卦了起来。
“先进去吧。”梁川舟提议。
他不知何颜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竟然主动交代起两人之间的关系来。他无视了李叔叔向他投来的询问的目光，玩味地看了她一眼。
进了包厢点完菜后，李巍仍不依不饶地问他：“刚刚小何说你送她去过医院，是怎么回事呐？”
梁川舟一眨不眨地看着何颜，语调轻松随意：“没什么，就是那天半夜偶遇了何工，晚上不好打车，所以顺道送她去一趟医院。”
何颜也笑了一下：“梁律师确实热心，上次没机会好好感谢，不如等回到海城，我请你吃顿饭吧。”
“这样好，两个人多接触接触就熟悉起来了不是？”李巍笑着，替他们两人各倒了一杯橙汁。
何颜双手接过，道了一句谢，然后看向梁川舟：“梁律师不知什么时候有空？”
“只要何工一个电话，一定随时奉陪。”梁川舟说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神色不明地看向她。
这时服务员将菜都上齐了，梁川舟转动转盘，将凉拌鸡丝送到何颜面前：“何工不是最喜欢这道菜吗？多吃点。”
何颜想到上次在粥店吃到发齁的经历，看着面前的凉拌鸡丝，不禁一阵反胃。但她还是拿起筷子，意思意思地夹了一些到碗里。
李巍看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暗暗觉得有意思。本来他还想着替他们互相介绍一下，牵牵线，搭搭桥什么的，现在看来是完全不用他费心了。
一顿饭下来，气氛还算不错，结账的时候是梁川舟付的钱。
“好久没见李叔叔了，这顿饭我来请。”
李巍没有拒绝，他甚至替梁川舟将话题往何颜身上引：“我一个老头子无所谓的，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满足了。难得一起吃个饭，当时是要男士买单的。”
然后他转过去，对着身后的何颜说：“小何不要觉得过意不去，等有机会回了海城，也请川舟一起吃个饭。年轻人嘛，多接触接触，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
何颜礼貌地笑了笑，她在心里暗暗腹诽，我挺好意思的啊，梁律师这么大方，不吃白不吃。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梁川舟说道：“何工哪里会不好意思？不过回海城这顿饭就这么约定了，到时候等何工的电话。”
李巍见他说话不着边，赶紧圆场：“欸，这说的什么话，小何一向是个不错的性子，又怎么会在意你这点便宜。”
三人走至饭馆大门口，李巍又说道：“这几天工作太累，我一把老身子骨，实在是逛不动了。前面有条商业街，虽然比不上县城中心的规模，但是也算不错的，你们不如去看看？”
何颜正想婉拒，梁川舟却抢先一步说了话：“那李叔叔你早点休息，我正想去这附近看看，就麻烦何工陪一趟了。”
“好，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也不要晚到太晚，明天还上班呢。”李巍同他们道别。
于是两人来到饭店前面的这条街。说是商业街，也不过是开了几家商铺和小吃店，不过好在还有一座卖场和一家清吧。就像李巍说的，虽然简陋，但也还算过得去。
街上人不算多，但也不少。商店中时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全是一些经典老歌，看着眼前这景象，倒真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的某个街头。
何颜被一家奶茶店吸引，正想回头去问梁川舟想不想喝点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在接之前，他对何颜说自己随便喝点什么就行，并道了一声谢。
于是何颜往店里走去，上台阶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瞥见他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神情温柔地同电话那头不知说着什么。
买完走回去，何颜听到梁川舟用粤语说了几句话，紧接着是一句英文的loveyou，然后挂了电话。
他回头看她，何颜向他递过来一杯果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听说很多男生都喝不来奶茶的味道，所以按照我表弟的口味给你点了一杯柠檬茶。”
梁川舟接过，打趣地说了一句：“不是按照前男友的口味就行。”
何颜斜了他一眼，在店铺前的一个老树下坐了下来。
“不会说话就别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梁川舟也跟着坐在一旁，耸了耸肩说：“都一个多月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慢慢看淡了。”
“七年的感情，是一个月说淡就淡的吗？”
没料到他们之间谈了七年这么久，梁川舟愣了一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酸涩。他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何颜给他买的这杯柠檬茶。
“你会说粤语？”何颜突然问。
他将饮料吞了下去，整个人悠哉游哉地往后一靠，反问她：“你听得懂粤语？”
“听不懂。”何颜很坦然。
“但是这么多年tvb也不是白看的，还是能分辨得出来，你这口音像是香港那边的。”她继续说道。
梁川舟秉持着噎死人不偿命的原则，调侃她：“看了这么多年tvb，也只是能分辨出口音，那也算是白看了。”
何颜不甘示弱，用粤语回了他一句：“是咯，但是我听得懂iloveyou呐。”
梁川舟意外地看着她，顿了几秒他笑了起来：“你这一句倒是很标准，也不知道说听不懂是不是骗人的。”
何颜也往椅子后侧靠了过去，整个人惬意地坐在那里。
“你害怕什么？难道是藏了什么秘密情人，怕我听懂了，去拆穿你单身的谎话？”
“想象力真丰富。”梁川舟转头靠向她，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何颜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但她很快调整好表情，神情戏虐地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真有什么秘密情人的话，还在这边和我玩这套，那岂不是坐实了你海王的身份？”
“你怎么总觉得我是海王，我到底是哪里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梁川舟没有将脸移开，反倒是又往前凑近了一些，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到一起。
何颜指了指他的手机，又冷冷地扫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语气不屑地说：“这不是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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