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逢——玻璃碎了

“能还得上吗？你怎么欠下了这么多钱？”赵志墨扯着易本的胳膊不停地追问。“滚滚滚！”易本也被她问地烦了，一把将她推到在地上：“老子警告你少说点话，跟我能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滚！”说完便骂骂咧咧地拿着先前志墨塞给他的三千块钱走了，也不顾摔倒在地上开始抽泣的志墨。

        “啪！”当那重重的摔门声夹杂着小屋内厨具的震颤声彻底结束之后，破旧的出租屋内才终于响起了女人压抑许久的痛哭——“啊啊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志墨才哭得累了，红肿着眼睛趴在床边睡着了。直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将她吵醒，她才知道停了许久的工地又重新开始施工了。”好，我马上过去。“她揉着眼睛将手机揣进口袋，匆匆用铁硬的甚至有些发黑的毛巾擦了把脸，就踏着那条荒凉的小道赶向工地。

        太阳像往常那样毒，志墨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抬头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什么，就接着弯下身子继续卷着钢筋。工地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机械的轰鸣声直至太阳落山才渐渐停息下来。而赵志墨也拿着一天的工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家。当心里正盘算着怎样还清易本欠下的几十万块时，易本推门而入。

        “老子不就亏了几十万块钱嘛！靠，各个都要跟老子过不去！”说完，便狠狠地踹了一脚油迹斑驳的桌子。“你火气那么大干啥？这桌子踹坏了咱还得赔。”志墨连忙跑过去将他拉开。“对了，我爸妈催得紧了，明天咱俩找个时间去把证领了，酒席就不办了。你赶紧做饭，我先睡会儿。”话还没说完便躺在床上打起呼来。赵志墨跑到简陋的锅灶前，“啧，没盐了。还得去买。”她自言自语道，然后解下围裙，赶下楼去。

        路过一楼时，赵志墨无意中透过那片淡蓝的玻璃窗瞥见桌台上那根晶莹的发簪，不由得愣了愣神。然后加速离开。

        她和易本租住的房间在一栋即将拆迁的二层小楼中，周围的房子都被拆得七七八八，到处都是水泥块与碎玻璃，房东也是因为四周无人，不太敢住这里才将自己的小楼便宜租给了他们，但她和易本商量后，也只选择了租下一间。

        明明只是为了买盐，她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繁华的街道上，看着躲在男孩怀里撒娇的女孩，她不由得有些羡慕，因为长期在工地上做工，她的手黝黑粗糙，食指甚至有些变形，让人很难想象这样一双手属于一位二十八岁的女孩。她也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想来面容大抵也是尽显苍老。

        正走着神，便突然撞上了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对不住，对不住。”她双手相合，低下头来连声道歉。“没……没事。”青年男子一时显得手足无措。当她抬起头来看见男子的脸时也忽地晃了神，我还有事。她心想，便赶紧返回了家。

        之后的一整个晚上，她都满心慌乱——那个清俊的男孩给她的感觉好熟悉，从眉眼到声音，甚至是神态与动作。

        第二天，她早早的出了门，但是没有去工地，而是打车去了一栋隐于城市之中的中式庭院。

        “来了啊？”季容与看了一眼匆匆前来的客人，放下了正在浇花的水壶，潇洒的一挥手，“来，千万别客气，坐。青山万里凌云志，江海平，苍穹阔……”凌子暮也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潇洒，径直走向了庭院的竹林边的石凳，坐下来直奔主题：“最后三年的运线。”“诺。“季容与将一早准备好的本子递给她，上面只有一句话：易本娶了别人，终。看着被翻开的本子，凌夕眉头一挑，心想：这运线铺的还真是意料之中。

        季容与也大概猜的到凌夕的想法，轻咳了一声，为自己辩解道：“我这是依据现代手游给予的灵感进行的编写，夕，你看啊，方法不限而你只要达成这一个成就，就算你通关。”“嗯？”“我真的是尽力了，你们三个就可着我这一个为难，我这……唉……”季容与用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这青灰色的茶具，盯着杯底发呆。“行，我走了，”凌夕起身离开，在踏出门前的那一刻，多年挚交，到底还是有些不忍，转身丢下一句：“在没找到她前，你得在这个位置撑下去。其他的事你不用管，我能帮你解决。”

        凌子暮拿着最后季容与交给她的银行卡与住房钥匙，沿着昨晚的那条路，匆匆跑到与叶治清相遇的那个地点，果真看见一个男孩端坐在一旁的咖啡厅里，透过硕大的玻璃窗向外张望。上午的阳光微明，当透过玻璃落在桌角的一侧时，也轻轻地为男孩细长的睫毛上撒上了一层金。

        “好久不见。”凌子暮推门而入，在男孩对面坐了下来。“凌姐姐……”凌子暮话音还未落，叶治清的泪水就哗地流了下来，哽咽着念叨:“今天是周六……我放假啦，明天我也不上班……你陪我去别处玩玩好不好？”凌子暮被他逗笑了，摸了摸他软软地头发，轻声安慰着：“都可以，但我晚上可能需要去办点事，你可以先等一等吗？”她可能需要去之前那个出租屋处理一些东西。“？好。”叶治清抹掉眼泪，听话地点了点头，”那凌姐姐，我今天晚上在家里做好饭等你，“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找店里的服务生借了一支笔，一笔一划地写上自己的住房地址，“给你。那现在能陪我去游乐场吗？”凌子暮没有回答，而是选择站起来直接牵起他的手，叶治清也自然的站起身来，接着说，“我想去做过山车，摩天轮不好……”

        “赵志墨！你干嘛？”晚上易本才刚刚到家，就被这个女人狠狠地摔在墙上，震得他眼冒金星。“我明天就离开，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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