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老猎人
大教堂内，一场争论正在进行着。
“你的做法是错误的，路德维希！你怎么能把那么危险的血液用在教会猎人同僚的身上！我们已经犯错了，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教会的大厅，猎人布拉多正在指责的另外一名猎人，被称为路德维希的猎人背后背着一把宽大的剑刃，他两手抱胸，一言不发的坐在大教堂内的长椅上，压低的帽檐和高领披肩几乎挡住了他的脸，让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明显感觉出来，这位路德维希身上的沉默与冷漠。
似乎是厌恶了这些无尽的指责，路德维希冷冷的说道。
“你是外乡人，布拉多，你不明白亚楠。血液会带给猎人们力量，荣耀的教会猎人会面对更多难以预测的危险，失去力量，我们又如何谈得上保卫教会与亚楠。况且没有证据表明，兽化瘟疫与血液有关。”
但一旁的布拉多并不领情。
“我不了解亚楠，但我看到瘟疫和变成野兽的人，表面上变成野兽，或者心里早就是野兽。你们就是不愿意承认，呵，装睡而已。”
“我们都是同僚，应该团结起来，不应该互相指责。”一旁一名带着圆框眼镜，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劝和道。他的衣服同样不属于亚楠本地，猎人有些是被招募的来到亚楠的外乡人。
“山村，这和你没关系。”
可惜，调和工作根本不可能。
教会里已经有许多猎人正在这里，他们坐在扶手椅上，或者很明显的坐在某一边，似乎很多人并不赞同布拉多的观点。下面的窃窃私语，大多数谈论的都是血液的好处和猎杀的经验与快感。
“好了，争论已经够多了。”治愈教会大教堂最里面的位置，一个一席黑袍的男人正坐在扶手椅上，他的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摆了摆“工坊最近研究出一批新的武器，兽化瘟疫正在蔓延，我们需要这些武器来对付兽化瘟疫，还有血液，以及招募更多的猎人。教会人手不足，关于血液的事情，我会和格曼商量……”
劳伦斯捂着额头，他似乎正陷入某种头痛的折磨。大教堂的侧门，两名圣职者抬着一些武器进入大教堂，见到这些武器的模样，下面有些猎人看到武器的样式，一阵私语声如浪潮般卷过长椅。
“这一定又是炸药桶帮做出来的东西。”
“他们总喜欢做些笨重的东西，上次那个手炮，根本就没几个人拿得起来。”
“但他们做的爆炸锤还不错，哈，看着那些在火焰里被烧死的怪物挣扎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不过和被转移注意力的同僚比起来，这名名为布拉多的猎人不打算善罢甘休。
“劳伦斯先生，这是错……”
“布拉多，我以为你会和玛利亚一起来到教堂，她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会迟到？”劳伦斯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眼手的主教怀表，显然，主教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
“抱歉，我迟到了，主教阁下。”
声音从大教堂的门口传来，一个握着斧头，平时看守大教堂的男人拉开高大拱门，女猎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对劳伦斯微微欠身“我见到一个不知何时闯入教堂区的入侵者。”风衣下摆变得破破烂烂，许多较大的弹孔把风衣撕裂了“他逃进亚楠，身手不错，但是个外乡人。”
“外乡人，又一个外乡人。”
有人在下面低声说道，引起布拉多不满的注视。他也是个外乡人，从衣服上就能明显看出来。不过亚楠人不喜欢外乡人，大多数都不喜欢。
“别去管他了，玛利亚，猎人的数量太少，你到钟塔去，你了解血液，去协助那些学者研究。”劳伦斯的声音顿了顿，他紧绷着嘴唇，难以忍受的头痛让他额头上渗出汗滴。他看起来很热，虽然此时的亚楠气温称得上是凉爽。
“如果那个外乡人是个没有工作的小偷的话，身手不错就试着招募他，我们需要更多的猎人。”劳伦斯的语气有些烦躁“没有其他问题，就这样结束了。挑选自己的武器，猎杀的时候你们会用得到。”
猎人的武器多种多样，古老猎人手更是有着为猎杀而制作的各种诡兵器。不只是火药与机械的结合，更有某些古老武器的创造，比如弓箭与刀刃的组合。
狩魔猎人遇到了麻烦。
他确认这是个麻烦。
进入亚楠后，他就被缠上了。
泽林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在眼角一闪而过的影子。自从他摆脱那个女猎人，进入下面的亚楠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如果说欧顿小教堂的怪物是他因为疲惫he劳累引起的幻觉，但这一次，他可以确定，的确有个影子正在周围。
亚楠待在外面的居民不多，比泽林印象的旧亚楠的怪物还要少的多。他们大多穿戴着破旧寒酸的平民装束以及一顶边角有些磨破的灰色鸭舌帽，不知为何，这里的人们看起来都很阴沉。
作为一个外乡人，特别是一个穿戴明显与常人不同的外乡人，他很难不吸引注意力，大部分居民对他避而远之，或者躲在更远的地方暗观察。只是在这样的目光，他没办法不吸引注意力的做某件事，比如试着用阿尔德攻击那个人影，或者试试亚克西法印能否起效。
于是他转进两座高大建筑之间的小巷。
两侧的建筑正好将阳光阻挡，小巷显得阴暗，有人把垃圾堆在这里，几只黑色的乌鸦正落在地上，落到垃圾堆旁，一动不动。似乎意识到有不速之客，一只乌鸦抬起头，对着狩魔猎人嘎嘎的叫了几声。
不会有人跑到这里来，任何想要打探的人都只能把脑袋从小巷口探出来，没人能躲过狩魔猎人的眼睛。
但小巷，泽林不是唯一的人类。
“你是谁，朋友？希望我可以这样称呼你。”
这是一个站在墙角，腰上有一盏小灯的男人，他一手扶住额头，掩盖住自己的容貌，这人存在感十分的低，打扮的像是个乞丐，额头上还蒙着一圈白布，在堆放着垃圾的小巷见到一个这样的人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若不是泽林的眼睛之前注意到这个男人蹲坐在另一处建筑的房门处，他也不会注意到一个躲在小巷等待天黑过夜的乞丐。
“你是个还保持清醒的猎人，对吧？看来不知何时，你已经走上了错误的路。”
他的声音十分磁性，还隐约带着一丝笑意“恩，我们两比你想象的还要相像。朋友？你可以称我为朋友。但是，你是如何来到此地？”还没等泽林回应，这个男人举起手“不，别告诉我，无论你希望在这里找到什么，听我的劝告，离开，你很快就会见到那些漫无目的的迷途猎人，像怪兽一样淌着口水，这就是那些傻瓜的下场。”
他顿了顿，下了个结论。
“所以别太过自信，在来得及前回头吧。不要迷失在这里，一次，又一次。”
“我不认为我会尽快离开。”
泽林的意思是传送门不会那么早的开启，带他回去。这里没有他的熟人，在知道亚楠多么险恶的情况下，他不愿意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待太久。不过，这位乞丐模样的猎人似乎会错意了。
他的腰间挂在像是弓箭一样的刀刃，或者说这就是弓箭。
“除非，你对噩梦有着某种兴趣？”乞丐发出一声冷笑，他脸色一沉，话锋一转，口气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人们总是在盲目的追求着未知，你想要找到什么？一个外乡人？”乞丐看着狩魔猎人“离开吧，这里只有危险与让人无法承受的东西，老猎人。”
说罢，他消失了，犹如从未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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