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老鼠塔

“感谢你，男爵阁下。但我到这里来的确是为了找亚历山大大师，是关于魔法上的一些事情。”

        在男爵的招呼下，他的女儿，叫安娜贝的黑发女孩端上了一盆新的食物，只可惜泽林已经没有什么食欲，况且他也不是到威伦来旅游做客的。

        在那些士兵口，这位维瑟拉德男爵的名声明显不怎么样，他们都很害怕他，不过在面对法师和狩魔猎人的时候，这位男爵则表现的热情好客。而且在泽林面前，维瑟拉德男爵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威伦地区农夫的轻视。

        “您不应该在这里的十字路口旅店休息的，那些脏兮兮的农夫除了打嗝吐痰，就是想着怎么在酒里掺水，怎么骗走你手里的钱币。我尊重每一位有知识、有教养、懂得什么是礼貌的人。就像研究者和教授，这些人才是推动世界前进的人，还有，请替我向米洛·范德贝克教授问好。”

        米洛·范德贝克就是奥森弗特学院的拉斯提，当时泽林为了在威伦寻找乔治的下落，拜托拉斯提给维瑟拉德男爵写封信，请求他在自己的领地里找到乔治。事实证明，这非常及时，否则泽林就要失去一位同学派的兄弟了。

        “米洛现在非常好，我不久前还和他见过面。”泽林对维瑟拉德点点头。“但我一直没有机会和您见面，乔治的事情，多谢了。”

        “举手之劳，这位乔治阁下为威伦清理掉一只骚扰农田和牧园的绿龙，而且还不要任何报酬，就算没有米洛教授的信，我如果知道有这样一位高尚的战士在我的领地遇到麻烦，我也会想办法帮忙。”维瑟拉德摆摆手。“有一头绿龙肆虐，那些农夫肯定会找到理由，提出更多无理的要求，要我说，哪怕是有人在夜晚看见河面上闪过一个黑影，第二天他们就会说水里有恶魔，所以今年没有一点收成和鱼获，不能交税交粮。但这时候只要让收税官到他们的房屋地窖里去，里面绝对塞满了粮食和晒干的熏鱼。”

        “战争结束后，弗尔泰斯特陛下没有减税吗？”

        “弗尔泰斯特陛下？愿天神保佑他，没有，实际上，税还加了一部分，因为雅妲公主成年了，维吉玛今年要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你们也知道，弗尔泰斯特陛下只有雅妲公主一个女儿，说不定泰莫利亚的白百合王座要迎来历史上第一位女王。”维瑟拉德清了清嗓子。“好了，别让我们再谈论这些无聊的事情了，您一定也对魔法很了解吧，狩魔猎人大师。”

        “对，魔法，男爵阁下，这位狩魔猎人大师和您一样，也是对魔法事业有着热情和慷慨的赞助人。”一直在小口喝着果酒的法师插嘴道，就像终于找到自己了解的话题一样。“我的一位同事，专精炼金术的卡尔克斯坦就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位狩魔猎人为他的研究提供急需的研究资金。他在我们法师间很有名气，相信我，男爵阁下，要是您的领地遇到困难，这位慷慨的狩魔猎人一定会为您提供帮助。而我向您保证，在他身上，您可以发现世上绝大部分关于狩魔猎人的传言都是错误的。”

        泽林端着一杯苹果汁，在手缓缓摇晃着“亚历山大，你就算再怎么称赞我，我也不可能仅凭心情就赞助你的研究。”

        亚历山大干笑了两声“不，不，维瑟拉德男爵现在是我的赞助人。他赞助我研究瘟疫的解药。”

        泽林看向维瑟拉德，男爵点点头。“没错，我将这座塔楼送给亚历山大大师，希望他能研制出解药，我听说西达里斯的瘟疫还没有彻底被清除，要是再爆发开，威伦和西达里斯相邻，我们这里肯定会遭殃。你说那些农夫，我收他们一枚钱币就会抱怨，说我收上去的钱全部浪费了，他们也不想一想，到底是谁雇佣士兵保护他们。”

        看起来这位男爵对自己领民的意见很多，时不时要和他们抱怨一下。

        “也许你可以把税收用来做什么列出来，贴在十字路口旅店告诉他们。”泽林摊开手。“你在这里抱怨收不到税，农夫在家里猜测不愿意交税，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您难道以为我没做过吗？这群农夫，你只要没有每天把钱送给他们，让他们可以躺在家里无所事事也能生活下去，他们就会抱怨。他们才不管什么研究瘟疫解药、清理侵扰农场的野兽或者抓捕吊死那些山贼需要花多少钱。”

        男爵叹了口气，这时，那名看门的士兵小跑着上来。

        “大人，奥瑞登的葛拉汉带着他的鱼来了，他想问一问，大人您收不收他的鱼。”

        “葛拉汉？啊，我知道他。”男爵揉了揉鼻尖，对泽林和亚历山大点点头。“请容许我失陪一下，这个葛拉汉的鱼都是新鲜的，刚捕到的，我经常买他的鱼。如果可以的话，请一定要留下来尝一尝。”

        还没等男爵站起身，一阵香气伴随着脚步声从三楼跑了下来。

        “您继续陪客人吧，父亲。”安娜贝提着裙摆小跑着下来，泽林注意到，她的脸色虽然平静，但眼睛却隐藏着一丝高兴。“我去和那个渔夫结账就好了，这点小事我做得来。”

        “好吧，乖女儿，那就快一点。”维瑟拉德又坐了回去，他看向亚历山大。“大师，我们之前说到什么地方了？”

        “实验体。”亚历山大坐正了身子。“我会研究魔药，但我需要实验体进行临床观察，否则我不知道魔药的效果是否有效，或者需要在什么方面进行改进。如果没有实验目标，我不可能说研制的魔药成功与否。而且这场瘟疫是过去从未有过的，过去根本没有类似的案例可供参考，我必须谨慎对待。”

        “那些装在箱子里的老鼠不行吗？”

        正在给自己倒一杯新的苹果汁的泽林微微挑起眉毛，门口那些箱子里不是搬家的生活用品，而是老鼠。狩魔猎人对苹果汁没多么大的兴趣，但玛利亚却似乎比较喜欢这种饮料，结果男爵又招呼仆人到仓库里取一瓶新的苹果汁过来。

        “对，那些老鼠是我的初级实验体，我会首先在染病老鼠身上试验魔药是否管用，但我是在制作给人类使用的药水，而不是动物药水，所以在试验最后，我必须要在人类身上进行试验，才能确保成功。不过实验不需要那么多，我手里有一份玛尔蒂·索德格伦的医学报告，里面提到了关于这种瘟疫的各种临床反应。”

        沉思了一会，男爵点点头“我会送一些死刑犯过来，但我不确定他们是否健康。”维瑟拉德的手指敲着桌面。“我不能保证，因为我也不知道会抓到多少应该被绞死的混蛋。大师你要是早点来到这里就好了，前段时间我还抓住了一群强盗，他们的尸体现在还在乌鸦窝外面路边的树枝上飘着。”

        “等等，你们打算用病毒进行活体实验？”泽林放下杯子，开口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在诺维格瑞条约里是被明令禁止的魔法。”

        “是用那些死刑犯，狩魔猎人大师，您真是位仁慈的好人，也许是因为您经常对付的是怪物而不是人类，所以看不到这些人类所做的事情，但相信我，那些死刑犯死有余辜，让他们多呼吸一天的空气都是对天神的亵渎。我见到过他们犯下的严重罪行，被抢劫的商队，尸体被扔进山沟里，折磨俘虏为让他们交代出所有的钱，把女人分尸还洋洋得意的挂在竹竿上，也许你会认为用他们来做病毒实验很残忍，但如果你见过他们做的事情，你绝对会支持我。如果没有足够的威慑力，这群暴民什么事都敢做。”

        “我想不会有人在意这群本就应该被吊死在树上的人的死活，教团正忙于和国王们交涉，不会注意到一个偏僻的威伦发生了什么。”亚历山大耸耸肩。“对了，狩魔猎人，之前士兵过来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是为了什么？”

        “是的，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泽林放下杯子，对亚历山大说道。“我希望你能用魔法监视这片土地。我得到消息，可能会有狂猎出现在这里，但我不知道确切时间，你正好有一座魔法塔，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忙监视这里的魔法动向。”

        “……狂猎？等等，难道说有人出钱雇佣你们去出除掉那些妖灵骑士？”亚历山大睁大眼睛。“这太疯狂了，过去研究那些妖灵骑士的法师们都没有得出过什么有价值的结论，想要去对付他们的则都消失了，层是死了。对付狂猎根本不现实，而且不自量力。”

        “放心，去对付狂猎的是我，要和他们交手的也是我，我需要的，只是你帮忙留意一下，他们什么时候出现在威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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