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魔法之眼
“两位先生，你们在说什么危险的话题？那些受诅咒的妖灵？”
维瑟拉德男爵困惑的挠了挠脑袋。“你说妖灵会找上来？也许我们应该立刻去神殿里请牧师来。”
“牧师对付不了这样的妖灵，要对付他们，需要一把银剑和会用剑的人。”泽林取下背在身后的银剑，放在桌面上。“与其说请牧师来，倒不如发现有狂猎出现的迹象时，让所有村民躲在家不要外出。这些怪物会干掉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人。”
亚历山大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剑身，然后触电似的迅速收回手。“天神呐，看看这把剑，这把剑一定很昂贵，看这些符的排列方式，居然能把符之语铭刻的如此细小，还能完整的发挥出符的效果。这把魔法剑让我想到了史凯利杰传承下来的冬之刃，传说史凯利杰的妖魔在面对冬之刃的时候会望风而逃。这是哪位符大师制作的？这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位符大师的排列符方式。”
“是欧飞尔来的符匠制作的。”
“这一定花了你许多许多钱。”
“要是某件东西和你的性命有关，无论花多少钱你都会乐意。”望着亚历山大的眼神，泽林摊开手“如果你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赚钱的话，你也能赚到不少黄金。”
亚历山大缩了缩脖颈。“我还是待在实验室里研究课题比较合适。我失败一次只会赚不到一次的钱，最多名声受损，但你们失败一次就死定了。你说那些妖灵，它们什么时候会来？”
“我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你是魔法能量的专家，而我不是。”泽林指向自己，又指向亚历山大。“越快越好，那些妖灵随时都可能出现。”
“来吧，我的实验室在塔楼上面，我要布置监视魔法的仪式场也要在那里进行。”亚历山大站起身，再次拍了拍衣服。在狩魔猎人和法师交谈的时候，男爵时不时望向下面的楼梯，见他们要到楼上的实验室去，男爵也站起身，但不是要一起上楼。
“两位先生，既然你们要讨论专业问题，我就先不打扰了，我去外面看看安娜贝怎么还没回来。”维瑟拉德歉意的笑了笑。
当男爵走下楼去看为什么自己的女儿那么长时间还没回来的时候，泽林和亚历山大走上楼梯。这座城堡的规模不大，一共也就可以容纳下不到十五人。与其说这是座城堡，倒不如说这里只是一处塔楼。术士的实验室位于四楼，通往四楼的楼梯隐藏在一面活动木门后。跟着亚历山大一起走上楼梯后，眼前的景象瞬间由平常人居住的地方变成了阴森湿冷、墙壁反射着墨绿与亮红魔药颜色的实验室。
“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我的实验器材从学院运送到这里，路上我的马车还陷在沼泽里，被雇佣护送的村民一看到车轮陷进泥里后就跑开了，还好里面有我的私人物品，我能用魔法定位货车的位置，否则那群蠢货永远不知道自己扔下了多么昂贵的东西。”法师走到工作台前，手指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点了几下，实验室四角上的菱形晶块便亮起一阵柔和的白光。“研究瘟疫就必须注意不要让自己染上病，否则世界上的医生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狩魔猎人认识这种魔法，在对付诺维格瑞的瘟疫时，他解决瘟疫妖灵带着阿梅莉亚返回拉斯提的医疗营地时，玛尔蒂用这个魔法检查过他们身上有没有携带病菌。
但吸引他注意力的不是魔法。
“这个笼子是怎么回事？”泽林指着放在房间角落里的一座铁笼问道。这座笼子有两米高，栅栏间的空隙也有两个拳头的宽度。以关养老鼠的水平来说，这笼子未免太大了。
“啊，这个是观察医疗效果的地方。”法师背对着泽林，手里调配着不知名的药水。“我看过玛尔蒂·索德格琳的医疗研究，里面表明患者在接受治疗时的态度会影响到对抗疾病的结果。我需要观察，魔药的效果不可能一蹴而就，药水需要一个发挥效果的过程，而不是一蹴而就。我称之为一个治疗过程。”
“我不认为将患者关进监牢里可以让他们的心情好起来。”
“嗯，你也听到我和维瑟拉德的对话了。我需要健康的人类作为实验体，而他会为我提供监狱里的死刑犯。他们可是死刑犯！谁知道他们做过什么，我也不想了解。作为一个研究者和医生，我肯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把他们关在笼子里是最稳妥的。要是他们趁我不注意攻击我怎么办？这世上会失去一个最有名的传染病专家。好了，我已经调配完药水，希望这能起效。”
说着，亚历山大走到实验室间，将淡白色的药水倒进陶碗，带着翼手龙皮手套的左手伸出手指，蹲下身一边蘸着药水一边在地板上描绘仪式场的符。
趁着法师描绘魔法阵的时候，泽林四下张望着。这座实验室令他想到了自己在陶森特的遗迹见到的二次突变实验室，如果能无视掉那颜色诡异的光线话，这里非常明亮、整洁，长长的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金属托盘，架子上则放满了玻璃器皿——烧瓶、试管、杀菌釜、圆碗和一些五花门的器具。巨大的玻璃罐竖立在墙边，泽林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药水在通过金属管道在这里汇聚、交融，然后通过罐子边的水龙头里流出来。
“亚历山大，你们这些法师用的实验仪器是从什么地方生产的？”
二次突变的仪器有很多已经过于老旧，他很想更换一些部件，但如果让法兰茜丝卡去购买的话，未免太过引人注目，他还不打算将这件事透露出去。不过如果是个普通的狩魔猎人——比如说乔治——去的话，最多只会被认为是好奇，而非有什么重要的事做。
“这都是学院内制作的，怎么可能会有生产这些东西的工厂，毕竟能用得上这些仪器的只有我们，而这些仪器的使用寿命很长，要是真有这样的工厂，那么他们生产一次后，等到下一次开工的时候，上一批工人可能已经退休了。好了！过来，狩魔猎人，这场仪式需要你。”亚历山大站起身，将药水瓶放在桌面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套脱下来，扔进玻璃托盘。
这时，法师注意到狩魔猎人肩甲上的反魔法金属板。“哦，等等，把你身上的阻魔金护板取下来放到其他地方去，不然这会影响魔法仪式的效果，严重的话会让仪式失败。”
于是泽林只好先把自己的护甲取下来，把它放到城堡地牢里去，这个距离才能让魔法仪式避免受到阻魔金的影响。还好这些阻魔金经过工匠用滑翔蜥蜴的血进行过特殊处理，对魔法的阻隔效果不如原始的反魔法金属板，这是为了不会影响狩魔猎人法印的效果，否则的话泽林估计要把盔甲留在塔楼外面才行。
“真是惊讶，你们狩魔猎人为什么会使用反魔法金属？”等泽林回来的时候，亚历山大正在调试仪式场四角被固定在金属支架上的菱形水晶。
“因为能使用混沌魔力的不只是人类和精灵，还有各种各样的怪物。”泽林站到仪式场间。“这是要做什么？”
“我虽然可以监视整个威伦的魔法波动，但是我需要一个焦距点。你可能不知道，这就像眼镜镜片，你需要瞄准一个点，那是最清晰的地方，然后以此为心向四周扩散，最边缘的地方最模糊。”亚历山大用学院派标准的口吻解释道。“这就要提到卡尔罗斯·塞格登的《监视魔法论》，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好了好了。”泽林连忙在法师开始长篇大论之前打断他，他摆摆手“告诉我要做什么就好。”
亚历山大露出失望的表情“站在仪式场间，闭上眼睛，想象出你要监视的心地点。至于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泽林缓缓闭上眼睛，他需要找一个焦距点。但要找什么地方？对于威伦这个地方，他不是那么熟悉，他开始在脑海过滤自己知道的每个地方。靠近苟斯·威伦的南部边界？还是与诺维格瑞交界的地方？西部的海岸，或者靠近维吉玛的地区，他不知道狂猎会出现在什么地方，选择一个好的监视点自然成了很重要的事情，选对了地方，他可以尽可能提前的找到敌人。
“为什么不找一个间点呢？敌人一定会环绕在那附近行动的点？”玛利亚的声音忽然飘入泽林的耳畔。“既然不知道确切地点，就找一个猎人一定会去的地方，无论它们以什么方式出现，都会向目标地点前进。”
狩魔猎人迅速在脑海构建出那个熟悉的地名，很快，他便听见亚历山大仪式成功的提醒。
吊死鬼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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