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四十七章魔多的朋友
狭窄的洞窟内摆满了低矮的白蜡烛，层层叠放在不同高度的岩石上，火苗将隐蔽阴暗的洞窟照的明亮。洞窟间有一座石台，几名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围聚在一起，其一人拿出一张地图，放在石台上铺开。
刚铎沿着安度因河西建立了许多哨所，负责监视魔多的一举一动。当刚铎的力量被彻底从安度因河以东赶走之后，这些哨站不仅要负责监视，同时成为了河流防线的节点。魔多的半兽人可以从每个角落向刚铎的防线进攻，而刚铎的主力为了避免疲于奔命，只能待在首都米那斯提力斯，等到哨所发出警告后，再集结出征，抵御魔多的入侵。
“有什么消息？”
询问的男人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不到三十，有着一头波浪般的暗金色短发，胸前的棕色皮革护甲上描绘着一颗盛开的白树，箭袋固定在背后的斗篷旁，身前则挎着一把长弓。剩下的长弓手都聚集在他身边，地图逐渐展开，上面描绘着刚铎与洛汗，还有东方魔多的地形。
“根据探子的汇报，萨鲁曼已经加入了魔君的阵营。”一名头发灰白的老兵伸出手，黑色皮革护手包裹的手指按在地图上艾辛格的位置：“他召集了一支兽人组成的军队向洛汗国进攻，希优顿王已经率领骑兵出征，可能要与艾辛格在艾森河口决战。我们必须守住边境，法拉墨，魔多的半兽人在蠢蠢欲动。索伦在召集大军。大荒原和东方的野人部落与哈拉德人在黑门聚集。”
安度因河之后便是帕兰诺平原，白城坐落在帕兰诺平原与白色山脉的交界处。安度因河是最后一条防线，一旦被攻破，刚铎的首都将直面魔多兵锋。任何一名刚铎的将军都明白这条防线对王国的重要性，法拉墨也不例外，他从来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等待汇报的人，而是率领部下到防线与哨所巡视，直接了解河对岸敌军的情况。
法拉墨仔细审视着地图，目光放在黑门前的战争平原上：“有多少？”
“几千人，每天都在增加。”老兵放低了声音：“哨探甚至在河边看到鲁恩人的军团，旗帜是恶龙军团。”
“北方依然没有我兄长的消息？”
“没有一个哨兵发现波罗莫出现在边境，最近哨兵越来越难前往北方侦查。哈拉德人和野人分布在安度因河东岸，很少有哨兵能躲过那么多敌人的眼睛。”白发老板抿着嘴：“我那么多年都没见过这种规模的军队。”
法拉墨的视线转从黑门，沿着魔多边境移动，最终停在奥斯吉力亚斯上：“谁守在河流北面？”
“奥斯吉力亚斯的五百精兵。但要是受到这种规模的攻击绝对抵挡不了。”
法拉墨沉思了一会，他伸出手，按在艾辛格的位置：“萨鲁曼从艾辛格发动攻势，进攻洛汗。”随后手指向右侧移动：“索伦则从魔多进攻。人类将受到两面夹击，刚铎势单力薄。除非希优顿王在艾森河口击溃萨鲁曼，否则一旦洛汗战败，刚铎也无法抵挡索伦的攻势。萨鲁曼派出了许多士兵？能监视鲁恩人的动向吗？”
“鲁恩人的军团在一天前消失在北面，太靠北方，我们的哨兵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但我们要关心的不只是鲁恩人。哈拉德人，瓦里亚格人、南哈拉德的野人和乌姆巴尔的海盗都在集结。”白发老兵舔了下嘴角，手指在几个不同的地方点了点：“非常糟糕，我们可能已经无暇去顾忌北面的敌人。只能希望鲁恩人不是要去攻击洛汗，我们兵力严重不足，法拉墨。”
与兽人庞大的数量，和来自东方南方为索伦效忠的人类相比，西方人类的数量总是那么稀少，还有精灵与矮人。
“法拉墨。”忽然，一名哨兵快步走进洞窟：“兄弟们在外面的山路上发现了一群闯入附近的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希望你能来看一看。”
法拉墨皱起眉头：“是半兽人间谍吗？”
“不。”哨兵犹豫了一下：“是一个很奇怪的小个子生物.....怪物。”
寸草不生的岩石山坡上，龙裔单手扶着一块石头，慢慢的坐下身，身下布满尘土的碎石块令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里的确是刚铎境内吗？法师，为什么我感觉你的引导有点问题。”她眉头紧锁，环顾四周。地面仿佛在这里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东边是一片荒芜的碎石平原，西边则是郁郁葱葱的河岸山谷：“这里不像是有人能够居住的地方，或者说，刚铎人曾经在这里开采矿石？”
维吉妮亚取出水袋，喝了口水，长叹一声：“我当时真是疯了要跟着你们一起发疯，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你要喝水吗？不多了，等到刚铎人居住的城镇附近，我们得重新补给一次。”
格奈娅伸出手，维吉妮亚把水袋向前一扔，龙裔在半空接住。
“多谢。”
“至少在我上一次抵达时，这里是刚铎的领地。”维吉妮亚板着脸，不悦的看着脏兮兮的地面，不停的拍打长袍上的灰尘：“时间过去那么久，我怎么可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能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吗？圣灵在上，看看你的头发，都快被汗水和尘土黏在一起了。再过几天，你身上可能就要开始发臭了。”
“因为这里很安全，我的城市小姐，视线开阔，附近都是平原，只有我们所在的地方是高坡，我宁愿待在这里，也不愿意跑到河边的丛林里，等到敌人近在咫尺的时候才发觉。”
“我们自从离开瑞戴尔后，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维吉妮亚低声嘟囔着：“没有床铺和洗澡水，刚铎就在河的另一边，要走也应该沿着明的边界前进，至少，我们能到城市里去。”
“但我要做的是保证比尔博和佛罗多不会在半路遇到兽人和与之敌对的人类。”格奈娅轻哼了一声：“他们沿着河走，避开人类的聚集地，我们要是躲在比他们更靠近西边的地方，到底是谁保护谁？”
“那我们也可以沿着河边走，那里有森林和泉水。”
“在这里，如果有敌人靠近，或者附近出现兽人的踪迹，我可以在五百米外看到它们。”龙裔扬起头，将水袋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然后长吁了口气：“在过去打猎的时候，我最喜欢这种地方了，视线开阔，没有一个猎物能躲过你的追踪。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们是来猎杀那群半兽人的。我不知道这件事能否令天际的人知晓，但等到我进入英灵殿后，这件事绝对能让我得到更多的荣耀和尊重。想想，这几天我们干掉了多少兽人，你不为自己感到骄傲吗？”
“我不喜欢这里。”维吉妮亚叹了口气，她知道接下来如果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肯定会换来龙裔的一阵嘲讽：“稍微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就继续出发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沿着这条河向南走，可以看到一座城市废墟。那里曾是刚铎的首都，而且有一队驻军，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有人居住。”
“不知道刚铎军营里的军需官是否会向冒险者出售装备和物资，我的剑已经快砍到卷刃了。”龙裔抽出腰间的短剑，上面出现了些许铁锈。忽然，她拍了一下后脑勺：“对了，女祭司跟上了吗？”龙裔环顾四周：“她已经一天没有露面了。”
“没有敌人，我为什么要露面？”芙莉德冷清的声音出现在龙裔耳边：“我昨天去通知比尔博，让他们改变路线，他们附近有许多巡逻队，就在河边的森林里。”
“你不痛吗？”维吉妮亚忽然问道：“在这里，你应该穿一双靴子的。”
“我没有感觉。”芙莉德犹豫了一下，很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我不习惯穿靴子......在逃难的路上我能找到的只有一件破衣服。靴子太奢侈了。后来就适应了。”
“哦，这样啊，你能跟上就好。”维吉妮亚干巴巴的说道：“那我们就走快点吧，马上就要到目的地，然后我们就可以在刚铎等着泽林和其他人抵达。”
“别着急。”龙裔抬起手：“我想要在附近继续侦查一下。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踪我们。那天我曾经在你们休息的时候，原路返回，结果我在河边看到被吃掉的鱼，生吃。还有一些奇怪的脚印，这很不正常。”
“我猜可能是你的警惕心作祟，动物也可能会到河边抓鱼，这很正常。”维吉妮亚叹了口气：“人在紧张的时候就可能产生幻觉......”
“这可不是幻觉。”
“随你好啦。”
“告诉我，泽林在魔多附近有认识的朋友吗？我可能会需要向他们打听一些事情。”龙裔也没有和维吉妮亚争论：“你们可以先去附近的城镇，到时候我去找你们。”
“朋友.......已经过去那么久，还留在魔多的.......”维吉妮亚沉思了好一会：“我知道一个，但，那是只大蜘蛛，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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