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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五百一十章围攻白城


当最后一批撤退回来的士兵进入白城,由矮人锻造、雕刻着诸王雕像的大门重重关闭时,佩兰诺平原彻底落入半兽人之手。

        农场与乡村房屋之间的平原上如今是一片黑压压的半兽人士兵,一排又一片,一列又一列,成千上万,挤满了城门外平原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方阵只有几米的间距,方阵点缀着用肮脏破布制作的旗帜,旗帜上干涸的血迹描绘着不同部族的标志。还有骑着座狼的狼骑兵、推动高耸攻城塔的巨兽点缀其,在攻城塔后面,半兽人奴隶拖拽着投石机,跟随在队伍最后方,一点点缓慢向前移动,与攻城塔一起,像是包围猎物后,耐心逼近的猎食者。

        “如今不是考虑至尊魔戒的时候,父亲,魔多大军临城,我们必须立刻组织防御,撑到洛汗国的援军抵达。”波罗莫站在王宫庭院的白树旁,对迪耐瑟说道。他抬起手指着外面:“为什么要派法拉墨去奥斯吉力亚斯?敌人大军压境的时候,更不应该留下被各个击破的机会。”

        “听好了,我的孩子,敌人数量是我们的十倍甚至更多,没人守得住白城,也没人守得住刚铎,除了一件武器,一件武器!”迪耐瑟咬紧牙关,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仿佛这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必须找到魔王的武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波罗莫,每个人都是,他们不在意刚铎,只有你和我,摄政王家族传承到现在,我绝对不会让刚铎在我的手覆灭。”

        “刚铎还能战斗,父王。”波罗莫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的父亲,就好像第一次见到他:“我们有援军,伊姆拉希尔王的天鹅骑士,西方绿丘的绿衣战士,还有来自各地的领主援军,洛汗的骠骑军团很快就会抵达。从来没有人能攻陷白城,我和法拉墨在奥斯吉力亚斯坚守的几天内,我已经命令城内的工匠制造更多投石机,所有家畜的羽毛都用来制作羽箭,我们拆掉了城外的庄园收集抛石弹药,军械库里有五万支箭,索伦的将军会在城墙上撞的头破血流。还有两位巫师在城内。”波罗莫抓住迪耐瑟的肩膀,用力晃了晃:“有点信心,父王,我们一定会赢!”

        “巫师?你怎么可以信任巫师!”迪耐瑟刻意压低了声音:“巫师马上就要带着人来篡夺王位了!巫师想坐上王位,他们和索伦一样坏!我能看到一些事情,我能看到,巫师命令半身人携带至尊魔戒进入魔多的阴影,他们不会成功的,魔王会找到他们,抢走戒指,但时间还不晚,我的孩子,我们还有机会。你立刻到城堡护卫,到我的仆人,挑选出最值得信任的战士,趁着城市还没有被包围出城,日夜兼程赶到魔多去,在戒指落入敌人之手前,把它抢回来。”

        迪耐瑟伸出的手握成拳头,手背青筋绷起:“我还能看到许多事物,这一次想要拯救刚铎,唯一的选择只有得到至尊魔戒。”

        “看到什么,父亲?”波罗莫皱起眉头:“你也许能看到一些常人难以发觉的线索和细节,您一向如此,刚铎之内没有人能比您更能洞察人心,你待在城堡内就能知晓城外所发生的一切。但您有没有看到您自己现在的模样?”

        “没有时间浪费了,波罗莫,快去挑选追随者。这座城内的所有人都不可信。”迪耐瑟低下头,视线好像能透过脚下的地面,看到下层城区内奔跑的士兵和民众,口沫从牙齿间蹦出来:“绝对不能让巫师知道,他会相信办法阻挠你,用花言巧语欺骗你。法拉墨不像你,他意志不坚定,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听我的命令,在抓住持有戒指的半身人后送到刚铎来,如今不会是索伦的大军包围白城,而是刚铎的将士围攻米纳斯魔窟和邪黑塔!”

        城外传来半兽人沉重的鼓声,食人妖鼓手挥动巨锤,有节奏的砸在固定在胸前的蒙皮大鼓上。凄凌的号角从平原四处响起,此起彼伏。

        “我将为刚铎而战,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波罗莫轻轻的呼出口气:“我永远不会去寻找至尊魔戒,更不会去抢夺它,父亲,我明白,这不是属于我的,它不属于任何人,它是魔王的武器,只效忠于索伦。我要到城墙上去,剩下的战士都还在等着我。”

        迪耐瑟睁大眼睛,看着他最宠信的长子。他慢慢的,一步步后退,眼的震惊逐渐变成了失望,最后,他脸上露出的自嘲似的惨笑。

        “.......我最信任的孩子也背叛了我。”他微微摇着头:“派你去瑞戴尔是最错误的决定,我每天每夜都品尝着这苦果,忧虑还会有什么不幸发生。果然不出所料,我的担忧成真了。我的孩子都背叛了我。”摄政王转过身,张开双臂,大笑着走向王宫,黑绒长袍拖在身后:“每个人都背叛了我!”

        波罗莫看着他的父亲踉踉跄跄的走向宫殿。伊姆拉希尔大步从阶梯上走来,走到最顶层的王宫平台上。

        “波罗莫,波罗莫!敌人马上就要进攻了......”亲王注意到迪耐瑟的背影:“你的父亲怎么了?”

        “我不知道。”波罗莫摇了摇头,他伸出手指碰了下额头,发现额头上早已布满汗滴:“我不清楚......我从来没见过他变成这样。我们去城墙,无论如何,索伦休想夺走这座城市!”

        当波罗莫抵达城墙上时,城外的半兽人已经完成列阵。从奥斯吉力亚斯到米那斯提力斯之间挤满了黑压压的部队,占据了整个平原。

        “甘道夫。”波罗莫看到白袍巫师的身影,他走到巫师身边,向下眺望敌人:“敌人都来了吗?”

        “只有半兽人。”风吹动白袍巫师垂在胸前的胡须:“哈拉德人不见踪迹,你的父亲呢?”

        “他很失望,待在王宫里不愿意出来。”波罗莫摇头,他的视线仔细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式:“甘道夫,请和我一起守卫城墙。伊姆拉希尔王,请允许我来命令你,在大战的时刻,我希望能把白城内的力量聚集起来。”

        “当我看到烽火率领骑士来到这里时,我就不会反对来自白城的命令。”伊姆拉希尔点头:“我的我的骑士早已整装待发。”

        “摄政宰相家族后继有人,波罗莫。”甘道夫爽朗的笑了起来,虽然他脸上的皱纹仍然不乏忧愁和担心:“你虽然不是城主,但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愿意听从刚铎最强大的勇士的命令。”

        第一波攻势来自于半兽人,在敌人的呼喊和绳索、滑轮的运作之下,城外被奴隶拖拽到方阵最前方的投石机首先开始射击。巨石砸向城墙,或飞过城墙,砸在城内的围栏和平台上。白城依山而建,城内布满了阶梯、围栏走廊和平台广场。在巨石间,还掺杂了另外一些弹药,它们小而圆,数以百计,飞跃城墙后砸在士兵身上,砸在街道上,落在人群。当人们看清楚这些弹药时,城内立刻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和嚎哭声。

        那是半兽人在佩兰诺平原上收集到的尸体的脑袋。这些脑袋沾满了血污,有些还戴着头盔。但数量并不多。连续几天的时间,波罗莫一直在奥斯吉力亚斯坚守,大部分阵亡者的尸体都被找到,并且有序运送到白城,分别身份,通知家属,只有最后一天撤退时,有一些尸体遗落在平原和佩兰诺之墙。

        这样的行为没能给守军带来恐惧,反而令他们更加愤怒。

        半兽人的两轮投石之后,白城内的投石机随即开始反击。

        这些投石机被固定在城内的高塔上,或城墙的塔楼顶端,能抛出更大的巨石。这些岩石呼啸着飞过天空,半兽人在平原上拥挤在一起,投石机根本不需要瞄准,每一块扔出去的石头一定会砸在半兽人方阵,将数十名半兽人压死在下面。有的投石机则瞄准了敌人投石机所在的位置,许多等人大小碎石块被抛射到半空,与雨点般散落在半兽人的投石机附近。一座投石机正好被命,被砸的粉碎,附近的半兽人则在岩石的洗礼被砸的头破血流,哀嚎不止。一座攻城塔在行进过程被击,间被砸出一个窟窿,里面不少半兽人被击飞,尖叫着飞向天空,又重重的摔了下来,砸进人群里。碎裂的结构无法再支撑重量,在刺耳的摩擦声向侧面轰然倒塌,推动攻城塔的食人妖在恐惧扭头逃跑。

        和半兽人的投石兵比起来,白城内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能将岩石投的更准。

        没过多久,天空传来的尖啸声令白城的反击为之一顿。

        几个黑影从乌云俯冲而下,直扑白城。城内的士兵在尖叫声痛苦的捂住双耳。

        “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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