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八十八章生者与死者
现在，泽林又多了一个去壁炉谷参加会议的理由。
不只是斯法特妮，还有雅米莉。
但更重要的问题来自于愤怒的联盟。
“加里维克斯还活着！他还活着，锈水财阀的工厂依然在为部落生产战争机器，而多亏了你，那些地精反而对部落没什么怨言了！”
苔丝愤恨的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手里攥着一份被拧成一团的报告书。似乎还是不解气，她把报告书狠狠的扔到桌面，快步走到泽林面前，双手拽住了他的衣领，鼻尖几乎要碰到泽林的脸上：“你在骗我！在圣光大教堂的时候，你在骗我！”
“冷静，苔丝。”泽林举起双手：“就算是罪犯，你也应该给他一次辩解的机会，不是吗？”
苔丝突然笑出了声，狠恶恶的盯着狩魔猎人：“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这条用谎言和蜂蜜组成的舌头吗？！”
泽林挑起眉梢：“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信呢？”
苔丝推了一把泽林，自己又后退了两步，双臂交错，撇开头，气愤的喘息着，肩膀上下起伏：“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不过只有一次，明白吗？”
泽林左手握成拳头，举到嘴前，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想，安波应该对你汇报过，我所发现的锈水财阀的内部情况，对吗？联盟的情报和实际情况有误，贸易亲王加里维克斯不是锈水财阀唯一的掌权人，那里有一套非常完整的继承机制。一旦加里维克斯出现意外，另一位贸易大王会接替他的位置，继续执掌锈水财阀。”
“贸易大王杜纳伊斯，军情七处知道他的存在。他没有任何实际权力，只是被冠以贸易大王的名字，代表加里维克斯，在忘忧宫接待客人。”苔丝摆了下手：“对于联盟，他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看，这就是他们的成功之处，你作为军情七处的指挥官，也认为杜纳伊斯是一名无足轻重的家伙，头衔不过是空衔。”泽林摊开双臂：“他们成功将一名最重要的人物放在人尽皆知的地方，还不会引起对手的任何怀疑。实际上，他非常重要。我询问过部落一些地位很高的人物，他们告诉我，在地精眼，贸易是非常严肃的事情，贸易大王更是非常重要的身份，就算是互相敌对的地精贸易公司，也会承认彼此贸易大王、亲王与巨头的身份。而是否能得到这个身份，只有一个衡量标准，那就是手的黄金。”
“也许是因为，加里维克斯有足够的权利，能让地精承认呢？”苔丝反问。
“我认识一些不属于锈水财阀的地精，他们也认为杜纳伊斯的贸易大王称呼名副其实。”
注意到苔丝的脾气安稳下来，泽林心松了口气：“再说，你和我都清楚，地精的权利来自于财富，而非官职。”
苔丝摸着下巴，沉思着。
泽林走到苔丝身边，靠近她的肩膀，低声耳语：“所以要对付锈水财阀，我必须从内部彻底瓦解他。你认真想一想，苔丝。地精到东卡利姆多公司任职，不正是在某种意义上脱离了部落吗？当部落准备掀起战争时，他们会发现，自己的兵工厂里人手严重不足，因为锈水财阀已经在他们眼里正常的商业竞争破产了。”
苔丝慢慢睁大眼睛，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她已经理解泽林的计划。
“你是说……你的意思，在部落毫无察觉的时候，用手里的财富掏空整个锈水财阀？对！”她喜上眉梢，左手握成拳头，砸在右手上：“地精正是部落最脆弱的一环，他们太过依靠商业活动，只要有足够多的钱，以及一个合适的理由，就能让地精转而为其他势力效力，而非部落。只要失去了锈水财阀，部落就只能依靠竹箭和长矛，来对抗联盟的攻城坦克与飞艇！”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也是位睿智的公主，苔丝。”泽林随口称赞：“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的想法，但你肯定是其之一。”
“我更希望能听到，我是一名优秀的特工。”
苔丝强调道。
“你看，我并没有欺骗任何人，只是有人不理解我的做法，所以才会导致误会。我很乐意与这些误会我的人解释，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沟通，就能化解许多不必要的矛盾与冲突。”
泽林耐心的对苔丝说：“如果你以后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许，我们可以谈论正事了？”
“不。”苔丝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望着泽林：“回到最初的问题，加里维克斯什么时候死？”
“我想要杀死他，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杀死。”泽林冷冷的说：“如果身无分，你认为加里维克斯是否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苔丝与泽林目光对视，几个呼吸之后，她先移开了视线。
“好吧，我不会再质疑你的判断。但我警告你，这会用掉很多金币。”
“这没关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苔丝决定换一个话题：“什么正事？”
“壁炉谷集会，军情七处有什么打算？你的父亲又有什么想法？”
今天午，泽林到苔丝的办公室里来，正是为了和她谈一谈关于壁炉谷集会的问题。
结果，正好撞到怒火烧的苔丝。
还好，只是苔丝。
不管她身上有什么身份和光环，二十年的岁月又能带来多少经验呢？
“我的父亲？他一如既往的持反对态度。”苔丝耸耸肩：“假如不是与你合作，我也会表示反对。这没有意义，联盟要做的，就是消灭盘踞在洛丹伦的亡灵怪物，重新夺回属于人类的土地。至于军情七处，我们会按照瓦里安陛下的要求，在壁炉谷四周布防，以保护安度因的安全。”
“也就是说，你们在壁炉谷附近有特工？”
“没错。”苔丝点头：“数量不多，但足够监视。”
“我要提前去一趟壁炉谷。”泽林说：“越快越好。”
苔丝的嘴角微微翘起，得意的望着泽林：“你终于意识到，应当用刀剑来对付那只该死的女妖，而不是寄希望于安度因的谈判？如果当年让安度因来当至高王，我怀疑他会去和巫妖王谈判！需要我做什么？”
“一个向导。”泽林转头看向悬挂在苔丝办公椅后，墙壁上的地图：“西瘟疫之地、提瑞斯法林地。我要到这些地方，在会谈开始之前，弄清楚那里的情况。”
“你准备刺杀希尔瓦娜斯？”
泽林重重的叹了口气：“相信我，苔丝，如果可以，杀人是最后一步。我要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去制造更多问题。难道在艾泽拉斯，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杀人吗？”
“如果制造问题的人死了，就不会再有问题。”
“然后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制造问题的人，苔丝。”
“你在劝我改变做事方法吗？”
“不。”泽林轻轻摇头：“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希望改变，没有外人能改变一个人的做法。”
苔丝疑惑的望着泽林：“我越来越不明白，你到底准备做什么了。我知道你是如何对付加里维克斯的，可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对付希尔瓦娜斯？地精不足为虑，他只是一名该死的商人，但希尔瓦娜斯，在他眼里，部落大酋长的命令可能没那么重要。”
“那，我们就让他变得重要起来……”泽林缓缓说道：“部落生者数量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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