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零六章动物世界
“所以……油菜的名字叫索菲雅？”
“是我给她的名字。”阿瓦克自豪的说：“她让我想起来曾经还活着的时候，我的主人搭载了一名赛洛迪尔的人类女人，就叫索菲雅，他一路上和那个女人喋喋不休，等到离开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和其他人谈论。我猜这对人类而言代表着有吸引力？索菲雅就是一匹很有吸引力的母马，难道不是吗？”
这可难倒泽林了。
“或许吧，她是个不错的坐骑，温顺，耐力也不错，至少不会突然把我从背上甩下来。”他双臂交叠搭在胸前，面露难色：“但……你知道，我没办法对这些事情进行评判。”
“我猜也是，可惜我没有身体了，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去追求她。唉，那时候我可是当地最优秀的马匹。”阿瓦克自艾自怨，就好像这些话不吐不快：“结果现在我只能看着他们品尝美味的三叶草，在脑海里想象燕麦的味道。你为你的一个女人准备了新的身体，你就不能为我也制造一副用于复活的躯体吗？我也想再尝尝美食的滋味。”
“我想这对洛穆涅的术士而言可能是个巨大的挑战。”
“啊，也是，毕竟这里没有马匹术士，只有人类术士。那我们得谈一谈，泽林，我认真的，你以后不能再不经过我的同意的情况下，把我派出去当诱饵。你之前不是认识一个亡灵女人吗？不，我是说那个总是一副别人欠她三袋子燕麦样子的女人，灰的，红眼睛。”
“希尔瓦娜斯……”泽林拍了下额头，他意识到自己忘了之前答应希尔瓦娜斯帮她制造庇护所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去询问芙琳吉拉进度情况。被梅法拉送到西格玛帝国后，连续接近一年的生死大战让他把很多事情都忘在了脑后：“该死的！我差点忘记了。”
“你忘了什么？哎，我是想说，她说的其实挺有道理的。在我还记得美食的味道，却只能看着别人享受进餐、睡眠与休息的乐趣时，亡灵很难不会被这样的事情逼疯。还好你给我找了很多事情可做，没把我的头骨仍在角落里发霉，虽然你给我安排的工作大多都很糟糕……”
“好吧，我试试看。呃，或许以后我可以帮你找一位术士，她们很擅长幻觉，可以创造出享受进食的幻象，让你感受到自己在吃东西。”
泽林知道伊妮德能够创造许多幻象，有不少术士也能做到类似的时候。哪怕是在晚上，伊妮德有时候会用这一招来抵消自己与格奈娅之间的体能劣势，比如说用一个简单的幻象，手指碰一下，给没有防备的龙裔突然来一次。自从那次以后，泽林才知道当年学院的女术士学徒们到底能够无聊到发明什么样的小技巧。
“嗯，为什么不呢，反正对我没有坏处。”阿瓦克顿了顿：“你们都怎么说？死马当活马医咯。”
“对了，阿瓦克。”泽林伸出一根手指：“你刚才在包裹里的时候，对我说什么？你说我要看到什么？”
“刚才就有一匹幽灵马在这附近，你难道没有看到吗？”阿瓦克撇开头望向另一边：“刚才它就站在那边，望着这里。我一直在提醒你。实际上在过去我有什么发现的时候，我经常提醒你。不过你的脑袋太笨了，什么都听不懂。还不如你身边的紫皮肤姑娘呢。索菲雅说，她至少能知道她在表达什么意思。”
按照阿瓦克的指引，泽林走到山坡上。在那里，他确实看到了在地面上滴落的浅紫色液体。这是某种粘稠的液体，就像是某种凝结物。他伸出一根手指，抚过地面上的污渍。
“这是血。”阿瓦克说：“它流血了。”
“你是说，这个恶灵受伤了？”
“谁知道呢，我们跟上去。你不是很擅长追踪吗？快用你锐利的眼睛找到痕迹。哦，对了，我是不是应该躲藏起来？”
“没错，最好别等到明天又出现新的谣言。”泽林站起身，拍了拍手：“你想要我把你的头盖骨放在什么地方？”
阿瓦克思考了几秒：“放到头顶上可以吗？”
“嗯……你的头盖骨能当酒杯吗？”
泽林把阿瓦克的头骨固定在了肩膀上，就像是一个马骨肩甲。这一次他没穿盔甲，他的甲胄还留在永恒峰内。或许这看起来很奇怪，但用动物骨头当盔甲也不是那么让人无法接受。
“嗨，你知道吗？每一次你把我放到包裹里的时候，我都会思考你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后来这就成我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了。通过你的交谈、时不时打开包裹时透露出的一点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我敢说我的推理不比你差劲。”
阿瓦克的话不少，就像是一个被闷了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聊天的机会。按照他的说法，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在泽林刚刚把它带回到城堡的时候。那时候泽林还会骑着油菜出行，把阿瓦克的头骨挂在马鞍袋里。那时它没少和油菜在路上聊天。结果后来，泽林再也不会骑着油菜出去冒险了，它也没这个机会。
“你知道吗？我总感觉她会认为你把她忘了，其实她还是挺想出去走走的，虽然你给她准备的房间很舒适，食物很美味，每天都吃最好的燕麦，喝山泉水。她说如果再不出去走走，自己的身材就要消失了。”
“她已经有些老了，你不这样认为吗？”泽林一边看着地上留下的痕迹，一边随口说道：“况且有些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可不想失去她。”
“老？天呐，她才经历过十三个春秋，她的成熟多么有吸引力。”阿瓦克抱怨道：“你们人类真是奇怪，等回去后你应该亲自和她聊一聊。她可是你的第一个坐骑，你得听听她的想法。”
“当然，如果我能早点听懂你们的话语……”
泽林忽然闭上了嘴。
一个弥漫着些许黑雾的孤独墓园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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