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二十四章一个新点子
这是一个令维尔辛达惊讶不已的提议——向被遗忘者出售可以替换腐烂部分的身躯。被遗忘者并非没有购物的需求，也不是没有享受的乐趣，之前泽林对希尔瓦娜斯提到过可以用狩魔猎人世界的幻术帮助被遗忘者获取生者才能享受的感官乐趣。但这改变不了全部，死者的身躯不像生者会继续生长，受到伤害也不会在一段时间后复原，他们必须寻找新的替换品，就像机器的零件损耗，无法自我复原，艾泽里特也做不到。
若没有新的肢体补充，被遗忘者最终会慢慢覆灭。对于生者而言，这些死者最终回归墓地当然是最好的结局。可不是所有被遗忘者都愿意重新陷入永眠，有些被遗忘者希望留在现世，继续未尽的人生。况且他们并不想与生者为敌，自然也无法接受生者对他们的敌意和恐惧。就像斯法特妮，小姑娘很珍惜她现在的人生，因为她有着无穷无尽的时间去完成自己的著作，去做许多生者一辈子都无法考虑的事情。
“联盟的人很开心，说自从你来到之后，部落一直在被削弱。先是锈水财阀，然后是被遗忘者。自从天灾爆发以来，人类诸国用了十多年的时间都没能收复洛丹伦王国的核心地区，反而丢掉了南海镇，被人彻底赶到萨尔多大桥以南。结果你来了，联盟不消耗一兵一卒就夺回了大片丢失的领土。”
阿尔泰娅一边说着，一边用起瓶器打开红酒的橡木塞。雅米莉将不同的盘子摆放到餐桌上，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特色食物。这或许是达拉然对于玛哈坎的姑娘们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在狩魔猎人的世界里，食物的品种不多，许多人一日三餐也只有卷心菜与胡萝卜，还有面包，肉类也就只有熏烤与腌制的处理办法。天际与罗马也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至于罗德兰与亚楠就更不用说了，前者濒临毁灭，后者的食物完全令人无法相信。在经历过小渔村的灾难后，泽林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吃一口来自亚楠的鱼获、猪肉或狗肉。
“我这样做可不是在为了联盟，阿尔泰娅。我只是想要帮助安度因实现他的理想。”泽林在水池用清水洗干净了双手，在旁边悬挂的毛巾上擦了擦。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这些拥有强大魔法的施法者们很懂得如何享受生活。术士教团的洛穆涅和这里相比差的太远了：“他们最好被理解错了。”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要是联盟打算借此利用你来对付部落，那可就大错特错。”阿尔泰娅往高脚杯倾倒红酒时，抬起眼睛瞥了下泽林与雅米莉的位置：“雅米莉，你能帮我到楼下的柜台要一份达拉然奶酪吗？泽林你要吃吗？”
“为什么不来几份呢？”现在泽林很难拒绝食物。
“我这就下去帮您带来，先生。”雅米莉露出甜蜜的微笑，转身小步快跑离开房间。
阿尔泰娅沉浸取出一个小玻璃瓶。这是她在锈水港购买到的小道具，当地有一个传闻，那里有一家酒馆出售某种可以帮助夫妻迅速得到孩子的办法，一种药剂。抱着尝试的心理，阿尔泰娅委托人从一名叫洛维莎的血精灵手买到了这份据说是来自奎尔萨拉斯王国的秘方。这听起来很靠谱，阿尔泰娅听说辛多雷的生育率和她们的卡多雷表亲一样很抱歉，可辛多雷的人口要远远超过卡多雷，这样想，她们有一种可以解决生育率困境的秘方，也就不足为奇了。
趁着泽林不注意，雅米莉不在的时候，阿尔泰娅往她与泽林的杯子里分别倒了些药粉。
两根摆放在银烛台上的白烛为房间提供着些许光芒，位于天空的达拉然头顶群星闪耀，皎洁的月光透过阳台薄薄的紫纱帘幕，为房间内铺上一层洁白的银丝。餐桌上的美食琳琅满目，大盆的赤脊山炖肉是主菜，旁边点缀着杂烩蚌肉与椒盐狮腿，魔力烤肋排与艾萨拉色拉则是最近从夜之子的家园苏拉玛流入达拉然的新食品，还有苏拉玛最常见的魔法水果拼盘。至于南瓜馅饼和小姜饼自然不会少，阿尔泰娅说小姜饼是她在冬幕节时最喜欢吃的甜食。最后还有一盘炒科多肉，是牛头人的特色食品。
在红酒的作用下，阿尔泰娅的脸颊微红。女公爵喝了不少，但吃的不多。雅米莉也是，血精灵很在意自己的身材，虽然在泽林看来，她应当再吃一些，现在的模样未免有些过于消瘦。
泽林承认阿尔泰娅准备的红酒很有趣，让他下意识想到了在忘忧宫时喝过的饮料。不过那时饮料的效果可比这严重的多。当时那两个多小时大概是他最难受的时间，特别身边还有一位成熟又有吸引力的女性在协助她。
“我听说了你与维尔辛达谈过的事情，你是认真的吗，泽林？”阿尔泰娅好奇的问道：“出售身体部件给被遗忘者，圣光在上啊，被遗忘者的身体部件全部来自于盗墓，你要允许他们盗墓吗？”
“当然不，阿尔泰娅。”泽林知道阿尔泰娅的话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因为她的心里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知道，我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我希望能够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激化矛盾。我对维尔辛达说的话，正是希望被遗忘者停止发掘洛丹伦的大墓地。”
阿尔泰娅的脸色挂着微笑，她就喜欢泽林解释计划的时候。
“这就不要留在床上去讲了，快告诉我。等到床上我们可以谈论一些其他有趣的话题。”
餐桌旁的雅米莉努力维持着自己优雅的进餐方式，心里不免有些没落。她和其他姑娘一样来到城堡两年了。结果无论是希莎莉还是阿尔泰娅都与泽林有过床笫之欢，除了她——按道理说最有吸引力的血精灵。
“其实很简单，阿尔泰娅。还记得术士教团的手艺吗？”泽林提醒道：“他们治愈了海泽尔，治愈艾尔塔瑞尔，目前凯瑞莲也要接受他们的治疗。术士教团有成熟的技术，可以培养出足够的肢体部件，或者人造皮肤。最重要的是，过去教团的治疗速度很慢，因为他们要考虑受治疗者的身体状况、取样、然后还要培育神经，最后进行结合，一次往往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可被遗忘者们没有这样的需求，他们只要肢体或者皮肤就够了，剩下的可以交由维尔辛达这样的药剂师解决。若单纯的制造肌肤、手臂，甚至都不需要靠近是否成活，只需要坏死的身体部位，这对术士教团而言可不难。”
想要学成一名剑客很难，但拾起一把剑并做出一次挥舞的动作一点都不难。
“可是这很昂贵，泽林。”阿尔泰娅轻抿了一口，英气十足的脸颊上难得抹上一层红晕：“被遗忘者负担不起。”
“这就要谈到另一个启发了，阿尔泰娅。是伊妮德给我的。”泽林与阿尔泰娅和雅米莉碰杯，轻轻的呼出口气：“土的时光与这里的速度不同，所以伊妮德通过魔多的农田，每个月都可以得到一年的粮食。至于她只在那里收购粮食的愿意很简单，诺恩人要么捕鱼，要么种田，刚铎人也一样，再多一些工艺品，洛汗人则是放牧。伊妮德不想派自己人过去，时光流速不同会对生者造成一些……不同寻常的影响，就像艾尔塔瑞尔的手指。她在术士教团治愈的手指迅速老化。因为担忧会对自己的信任的族人造成影响，她才一直不肯派遣更多人到魔多去。”
“……可被遗忘者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对吗？”阿尔泰娅立刻明白了：“他们的身体不会再衰老了，最多只会因为长时间的劳作导致损坏。他们可以到魔多去工作，然后术士教团每个月都可以为他们提供足够的身体配件得以更换？”
“这是一个提议，阿尔泰娅。如果他们不愿意接受，我当然不可能去强迫他们做什么。无论如何，术士教团都可以为被遗忘者提供可以更换的身体部件，为了平息艾泽拉斯的争端，这是有必要的。你认为呢？”
“这是一个好主意，先生！”雅米莉惊讶的说：“这样，被遗忘者能够找到他们生命的意义，而我们可以赚钱发财！”
泽林轻笑了一下，再次举起杯子:“不，雅米莉，不是为了发财。”他认真的说：“这可以拿去拯救其他人。”
雅米莉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想一想，雅米莉。”泽林伸出一根手指：“我们经历过那么多时间，有那么多无辜却又可怜不幸的人，只需要一点帮助，他们的命运就能重回正轨，过上正常的生活。可就算我有整个孤山的黄金，我又能帮助他们多久？帮助多少人呢？伊妮德说的对，正是因为她和维吉妮亚经营的生意，我在艾泽拉斯、在庇护之地，在天际，才能够毫无顾忌的使用金币来对付敌人。可这样又会让令一些人陷入苦难，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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