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二十二章战争的硝烟

空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霉味。

        传送门在泽林身后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的手握着千里镜，对镜像上呈现出的伊妮德的投影低声说着这里的情况。格奈娅和玛丽安站在附近一处凸起的高丘上，玛丽安在眼前搭起手棚眺望四周，格奈娅则取下了背在身后的长弓，弓弦上搭着一支箭，短斧与盾牌背在身后，警惕的盯着四周丘陵后的山路拐角。

        “……也就是说，你可以试着控制这扇传送门移动到你想要的位置？”

        “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泽林？你只需要继续维持千里镜的魔力供给，我会收集足够的数据，剩下的，就交给我和贤者们考虑。”

        “我明白了，让我们保持联系，告诉她们，我这边平安无事。”

        “我会的，注意安全，泽林。”

        千里镜的光芒渐渐散去，泽林将椭圆的镜片小心翼翼的放进木匣，木匣放进上衣口袋里。泽林走向两位女战士，霍克用力吸了口气，全身清爽的转过头：“放心，老板，我们的目标没错，这里就是赛达斯，我感受到了，这股来自影界的力量。这里一定是赛达斯，但也许我离开太久了，我实在认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附近也没有村庄。”龙裔将搭上弓弦的箭矢收回到腰间的箭囊里：“除了远处有几缕硝烟，或许那里有被烧毁的村庄，我猜炊烟可不是这幅样子。”

        “老实说，我对赛达斯的印象不深了，我就记得那座爆炸的神殿，营地，红崖，还有教团营地，那名精灵领袖叫什么名字？达维兰？也许我们应该去联络她。”泽林有些困惑的注视着四周。他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一片荒无人烟的郊外：“我想她应该还掌握着权利，就我个人的感觉，她是一个很热衷于权利的女人。”

        “就像伊妮德？”

        “不，伊妮德是为了族人，她可不是。”泽林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我们得先找到道路，找到人烟，弄清楚附近的情况，然后在这里等候新的支援。维妮会带着补给和帮手过来。”

        “谢了老板。”玛丽安感激的笑了笑：“作为一名雇员，我还没见过那么好的老板。不过，这里让我想到另一件事。我好像有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

        玛丽安继续开玩笑似的说：“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因为只有在那时候，我才能看到这种战争的景象，其他时间这些所谓的战争不过是历史上里的记录和插画。”

        “你曾经当过兵？”格奈娅感兴趣的问道。

        “啊，我没提到过吗？”霍克摸着光滑的下巴：“当年我和我的弟弟卡沃曾经在暗裔入侵时，接受征召加入凯兰王的军团，前往奥斯塔伽抵御暗裔入侵。结果凯兰王遭到背叛，我们姐弟两人互相搀扶着，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当时我们能活下来真是幸运。”

        “什么是暗裔？”格奈娅干脆利落的问道。

        “就像是混沌入侵。”经历过西格玛帝国战争的泽林对此已经不再陌生：“就像是当年我在西格玛帝国抵御混沌入侵一样，一群疯狂而扭曲的人形生物蛰伏在这片大陆的地底世界，每当他们的数量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对地面发起一次入侵。该死的，我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糟糕……西格玛帝国时的混沌入侵我已经受够了。”

        “我也不希望，老板。”玛丽安皱起眉头：“但这不应该，这才过去了二十年，你刚才说的不完全对。必须要有一名大恶魔苏醒，才会掀起一次暗裔入侵，就像杀死大恶魔，才能够终结一次瘟潮。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大恶魔。”

        “就像永世神选？我明白了。”泽林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一切皆有可能，玛丽安，我们必须小心谨慎。让我们到附近勘察一下情况。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集合。”

        没有人对这个方案有意见，他们就像是抵达一片新世界的开拓者，小心翼翼的勘察这片陌生的土地，同时避免引起任何敌意的注视。这里寸草不生，荒芜的令人难以置信，泽林甚至都没能找到多少能够生火的东西。所幸，他们有一枚魔法灯，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下可以提供照明。这样的黑暗对狩魔猎人而言不算什么，但格奈娅与霍克的眼睛无法在黑暗视物。最终，格奈娅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发现一辆损坏的马车，他们利用拆卸下来的木板搭建了篝火堆。泽林则在小篝火旁用石块垒砌出围墙，避免火光过于明显。

        “我发现了十七具尸体，其有九具尸体散落在同一个地方，像是一支被伏击的车队，所有人都被杀了，没有任何生还者的痕迹。”龙裔的心情从抵达新世界的喜悦渐渐低沉下来：“是一场屠杀，所有的死者身上都没有盔甲，只有少数人身上有武器。”

        “难民。”玛丽安的脸色低沉：“国家之战的战争不会对难民举起屠刀，诸国间的战争冲突也不会波及到平民。我们都是人类，屠杀毫无意义。或者说，屠杀只会停留在贵族游戏。”

        火苗在碎木板间跳跃着，泽林打了个响指，引起更多火焰，以免篝火熄灭。

        “也就是说，在我们离开十年后，暗裔又一次冲出地表，入侵地面的人类诸国？”泽林重重的叹了口气：“真倒霉，虽然我很想说，但这一次我可没办法说这是梅法拉的阴谋了。”

        “不，不要管，我就要说一切都是梅法拉的阴谋，哼！”龙裔开了个玩笑：“嗨，伙计们，情绪别那么低沉。瞧瞧我们现在的样子，围绕在篝火堆旁饿着肚子，悲叹运气，感慨未来，这可不像是我们会做的……”

        这时，泽林听到了脚步声。

        “等等，格奈娅。”

        龙裔也闭上了嘴，下意识按住剑柄。她也听到了声音

        “我知道，有客人来了。”

        他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霍克撑着自己的剑杖站起身，微微凝聚着体内的魔力。

        “以上帝和安卓斯特的名义……”

        一名身穿银白重甲，上面装饰着暗红花纹的年轻男人出现在火光，接着是一名健硕的橙发女战士，握着一把单手剑站在男人身后，掩护着后背。这个男人疲倦的望着他们，清俊的脸上带着善意：“能够在瘟潮看到活人真是太好了。愿上帝保佑你们，你们是来自费罗登的难民？”

        霍克震惊的睁大眼睛。

        “艾芙琳.冯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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